第二十二章、您爱出风头
“‘爆！实时抓拍：《明眸》新晋小花林时安约会豪门’。”
“‘爆！林时安疑似住在明河未央’。”
“‘爆！林时安疑似恋情曝光，与男方及其家长逛街吃饭’。”
看着挂在热搜上的词条，林时安除了无语还是无语。
今天喜提花园别墅一套，得意忘了形，导致跟祝和云和窦祺恩出去吃饭忘记戴帽子。从上车到下车再到进餐厅，通通被狗仔拍了视频。
通常有新爆火苗头的艺人是最会被对家盯上的。一来《明眸》确实是块人人眼热的大饼，二来昨天左幼的营销买的太高调，害她立刻进入了对家公司和狗仔的监视圈。
□□短炮百米不离身，只盼着能挖出什么大料，好铲掉一个有力的竞争对手。
还好明河未央里基本都是企业家的私产，祝老爷子专门拿来送豪门伙伴的房产，早考虑到了安保问题。狗仔和私家侦探再猖狂，也进不了明河未央。
窦祺恩选的餐厅同样规格高，一般的狗仔偷摸也进不来。
包厢里，林时安盯着热搜上的词条，简直哭笑不得。
“安安，这点事情别放在心上，回头我就让人撤了。”祝和云瞄了一眼手机，暗骂现在的狗仔眼神一代不如一代。明明是长得这么像的亲母女，都认不出来。
见窦祺恩慢条斯理地刷着手机，祝和云拿胳膊肘捅他：“妈妈说话呢，你听见没？”
“妈，我在听。你刚刚不是在跟时安说吗？”
“我说回头让人撤了热搜。”
窦祺恩反应过来：“妈，你的意思是叫我现在撤。”
“还不算太傻。”祝和云很欣慰。
林时安嚼了两口嘴里的牛肉鞑靼，手里勺子动了动：“不能撤这么快。等晚点，提一提别人的热搜，把我的降下来，然后再悄悄撤掉。要是现在撤，在网友心里就成实锤了。”
“这事挺好解释的，不能发条微博澄清一下我们的关系吗？”祝和云说着，给林时安切了一小块蓝带肉排。
“把事说明白，键盘侠会阴阳怪气说什么‘皇族’‘资源咖’之类的话。在那些网络键盘侠眼里，明星出身越高，越不能共情，也就越要踩。这可能也是他们发泄的一种方式吧。”
祝和云点点头：“你的决定，妈妈都支持。”
窦祺恩担心：“可你现在这样不明不白的，同样会被键盘侠说傍金主的。”
“还好今天拍到的是我们三个人，要是就我们俩，没有妈妈在，那才是真被妥妥打上傍金主的标签。”
“那我买点控评的，可以吧？”
“可以宋岑电话？”
林时安接起来。
“在rubochan吃饭吗？”
林时安一猜就猜到他看热搜了：“你看见热搜了？”
“看见了，我已经买控评了。本来想撤，不过我想电影快上了，你需要有曝光度，所以只买了控评。有些评论不好听，我让人盯着呢，有过分的就删了。”
“宋岑想得挺周到啊。”祝和云不禁赞许了一句
窦祺恩见祝和云心情不错，跟着来了一句：“要不要让他过来一起吃？”
“你还嫌拍到的人不够多吗？”祝和云幽幽给了一记眼刀，有些话碍着林时安的面，她不好说的太情绪，只好放缓了语调，“你告诉我，宋岑和左言是怎么回事。”
“妈，这个沙拉很好吃，你尝尝。”林时安见祝和云质问窦祺恩，表情很是不善，忙把那盘沙拉往祝和云眼前推了推。
“你别打岔。”祝和云说是这么说，手里的叉子却还是很给面子地伸向了那盘沙拉，“他要是说不出来，你给我说说也行。这件事你知道吗？”
林时安诚实地点点头。
“对，早上你们从宋岑公司里出来的。”祝和云回想了一下，又暗暗推了一下时间，问道，“那岂不是刚好碰上左言？”
窦祺恩眼见着林时安拿在手上的手机还在通话中，补刀道：“是啊，妈。”
宋岑在电话那头听得脊背发凉，强撑着假笑继续听。
窦祺恩觉得做的略有过分，便稍微讲了两句转圜的话给宋岑找补：“宋岑说会处理好的。妈，宋岑他爷爷你也知道的，喜欢乱作媒，宋岑也没办法嘛。”
“他没办法，他”
见祝和云专注于数落，林时安偷摸拿出包里的耳机戴上。长发披下，刚好能遮住耳朵。她轻轻咳了一声，在给对面的宋岑提醒。
“戴耳机了？”宋岑不敢直接确定，压着声音谨慎开口。
“嗯。”
祝和云以为林时安那声“嗯”是在赞同，继续道：“安安，不用怕他们家。宋岑要是欺负你，你就跟我说，有家里给你撑腰。”
家里
林时安鼻头有些酸，手上的勺子顿了一下，软软地又“嗯”了一声。
“妈，宋岑肯定会处理好的，你不用太担心。你以前不是可喜欢宋岑了，还说要收他做干儿子。”
宋岑在电话里道：“时安，我已经把左家的事处理好了，你别不开心。”
“晚上怎么说，要不等下去逛街，晚饭回家吃？”
窦祺恩好心提醒：“妈，我们现在在吃午饭。”
这就考虑起晚饭来了。
“还有，爷爷说晚上叫我带妹妹回家吃饭。”
祝和云出人意料地没有多说，只是淡淡地看着林时安道：“看来你得快搬了，不然没有理由不回窦家住。越快越好。”
“我下午搬也可以。”
“那妈妈帮你安排。”
“嗯。”
祝和云又望向窦祺恩。她是母亲，怎么会不清楚窦祺恩夹在中间的为难。今晚如果林时安不跟他回窦家，邵季茗不知又会编排些什么话来说窦祺恩。
窦祺恩自然明白祝和云的意思：“妈你放心，我肯定照顾好妹妹。”
不知是不是因为祝家是房地产大亨，背后配备了一整套系统。祝和云很快就联系祝老爷子弄妥了搬家的一系列事宜。
林时安要搬的东西也不多，祝和云很贴心地把所有家具和生活用品都准备好了。别墅里有很大的衣帽间，几乎占掉二楼的大半层，这是祝和云的设计稿里特别改的。没想到林时安的衣服和包搬过来之后竟然填的刚刚好，看得祝和云不禁感叹先见之明的重要性。
窦祺恩就不同了，除了感叹林时安衣服多，还要感叹一番原先宵永里那个小小的房间竟然装得下这么多衣服。
祝和云盯着别墅那边，见时间差不多，就催着窦祺恩先带林时安回窦家，剩下的她派个人盯着就行。
本来祝和云就不是个守时的性格，只是她深深了解过邵季茗那张会讲话的嘴巴。她觉得窦家那个破地方，窦祺恩和林时安晚点回去没什么大不了，但要是邵季茗那张嘴吧啦起来，会搞坏她的孩子们一个月的好心情。
“去吧，早去早回。”
“好，妈你也早点回去吧。”
上了车，窦祺恩问林时安：“宋岑的电话什么时候挂掉的？”
“很早我就按掉了。大概你讲到带我回家吃饭的时候。”
也就是宋岑在电话那头叫她“别不高兴”的时候。
她听着有点莫名的心烦，直接就给挂断了。宋岑估计是看她在和祝和云吃饭，也不敢贸然打电话过来。
“宋岑他心里肯定有数，左言的事他能处理好，你放心吧。”
林时安笑道：“什么时候轮到你来跟我说劝人的话啦？”
“哥哥这不是看你提起他脸色不太好。”
林时安赶紧想办法转移了话题：“哥，你生日是哪天？”
“二月十六日。怎么了？”
“没怎么，合理打探一下我的真生日。”
窦祺恩一拍手：“对啊，你原来的生日不算数，以后换二月十六日过。”
“你比我早出来多久啊？”
“我估计就五六分钟吧。妈妈那时候早产，又难产，说被吓得胎位不正了，最后顺转剖。可能医生一念之差，剖的时候先把我捞出来了。不然换你当姐姐了。”
林时安心想那还是捡个哥哥划算。
还好这个哥哥算个正常人，要是林永乐那样的做她的双胞胎哥哥，她宁可先天夭折。
“我们家跟林家交情不错，爷爷呢会出面去和林雄威讲你的事情。”
林时安冷不丁冒了一句：“爷爷也想掐死我吗。”
窦祺恩惊了一下，迟疑地望了一眼驾驶座上的司机，压了压声音：“爷爷不知道爸掐死你的事情。这事除了妈妈和我们，估计只有外公他们知道了。”
见林时安没说话，窦祺恩又补充：“你一会儿别提这事，二婶不是个省心角色。”
林时安不傻，当然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窦因要争窦家的继承权。放在原先，窦祺恩是窦因争继承权的有力筹码，但仅仅是筹码。窦祺恩出生后窦旦一家即被赶出窦家，他长这么大基本没考虑过这些勾心斗角。
现在不同，邵季茗带着窦老爷子的长孙窦祺鸿回来，明争暗斗一定少不了。窦因和窦祺恩按理应该父子一条心。但知道妹妹“夭折”真相之后的窦祺恩，怎么可能再把窦因一心一意视作自己的好父亲。
林时安不知道自己今夜将面对的是怎样一个父亲。窦因会和林雄威一样吗？窦因见到没死的女儿，会是愧疚，遗憾，还是别的？
下车前，窦祺恩说：“时安，我不想你卷进这些脏事里面来。哥哥会护好你。”
但他不知道的是，车子开进窦家的那一刻起，就没有回头路了。
林时安下车，最先见到的是邵季茗。倒不是说另外几人没出来迎，只是邵季茗格外热情些，抢着跑上来开车门拉人下车。
窦祺恩略微有点谨慎，不过想着邵季茗在窦老爷子眼皮底下不敢翻出什么花。
窦老爷子上了年纪，年轻的时候再雷厉风行，年老了却也开始犯心软的毛病。对小儿子是如此，对孙女更是如此。他看着林时安的时候眼眶泛红，抓着她的手直至拉进了门。
相比之下窦因的表现倒是淡定得很，只说了一句：“宁宁，欢迎回家。”
客客气气，疏疏远远地喊着“宁宁”。
宁宁。
林时安印象里，祝和云从没喊过一声“宁宁”。不止是祝和云，祝家的人都是。
她也稍微打量了一下窦祺鸿和窦祺望。窦祺望比窦祺恩年长五岁，看起来已然是很成熟的模样，眼中透出锐利和淡漠。窦祺望嘛，年纪更小，看起来就像是个纯纯的小姑娘，十五六岁的样子，嗲着嗓子喊“宁宁姐姐”。
看得出窦祺恩压根不想理邵季茗一干人，连当着窦老爷子的面都懒得装。
“上次你跟着林董来过家里，还记得吗？”
见窦老爷子边说话边拉着林时安坐到饭桌上，邵季茗赶紧眼神示意窦祺鸿坐到窦老爷子另一半的座位上。
窦祺恩看在眼里，却懒得理会，挨着林时安坐了。
林时安乖巧点头：“记得，不过那次没看见哥哥。”
窦祺恩被她这副乖乖巧巧的样子惊了惊，随即掩下眼中的失神和讶异，配合她的举动。
“我那天不在，有事去公司了。”
其实是窦老爷子抹不开林家的面子，只好答应替林家邀约宋家一回。但他想得周全，早早让窦祺恩待在外面别回家，免得卷进纷争里。
窦老爷子笑眯眯地应：“对，那天他有事不在家。”
林时安扬起小脸，目光停在窦老爷子边上的窦祺鸿身上，笑得无辜且乖巧：“这个哥哥我也没看见呀。”
邵季茗的脸色当即就不好看了，尤其是等了很久，也没等来窦老爷子一句解释话。她只好道：“以前你二叔去沐市管分公司，我们都是现在才回来。”
看来在窦老爷子心里，窦祺恩的地位还是比窦祺鸿要高些。长幼次序没关系，关系的是谁亲谁远。或许在窦老爷子心里小儿子好过大儿子，但到了孙子一辈，终究是有隔层。
想到这儿，林时安往枪口上撞：“那怎么没看见二叔呢？二叔还在沐市吗？”
话一出口，窦祺望悄悄垂下了脑袋，邵季茗极力克制，捏紧了手里的筷子。窦祺鸿反应有点大，一双筷子拍到丝绒桌布上，挨着碗敲的叮当作响。
林时安装出本能地往窦祺恩那头靠了靠，窦祺恩也很配合的伸出手臂揽她的肩膀。
林时安眨巴着大眼睛：“哥哥，我说错话了吗？”
“没有，怎么会呢。”窦祺恩揽着她肩膀的手动了动，小心安抚。
“好了，宁宁在外面这么多年，回家是大家都高兴的事情。”窦老爷子发话，又将目光转向窦祺鸿，“宁宁刚回家，什么都不知道，你做哥哥的别放心上。”
窦因也放了筷子，脸上一片阴沉和内敛：“她当然什么都不知道，要是知道，还能好好坐在这吗。”
窦老爷子呵斥了一声：“你也消停点。”
不过这句话到底点起了他心里对于当年的芥蒂。
窦祺鸿反应很快，立马认错：“爷爷，对不起，我失态了。”
邵季茗唱和：“爸，是祺鸿不对。”
窦老爷子这下反而觉得刚才有些过了。到底只是一个孩子，还刚没了父亲：“没关系，爷爷理解。”
邵季茗赶紧想着揭过此事，转移话题：“宁宁是不是有个电影要上了，叫《明眸》是吧。什么时间上，二婶带着你妹妹去看。”
“有新电影要上？那爷爷肯定也要去。”窦老爷子也有意揭过此事，故而赶紧应和。
“二婶没说错，是叫《明眸》，和严选一起演的。”窦祺恩故作无意地甩出一句。
“严选？是”窦老爷子一拍桌子，“严延家的大儿子嘛，我有印象，从小培养的大明星。”
窦祺望闻言，抬起脸，眼里掩不住的欣喜和激动：“我超喜欢严选，我有好多他的周边，还去现场看过”
窦祺望话没说完，就被邵季茗狠踩了一脚，踩得她乖乖住了嘴，才想起来吃饭前被母亲叮嘱不要乱说话。
邵季茗落了下风，赶忙找话：“我们那会儿在沐市啊，跟严家倒有点往来，前段时间严家的小儿子刚订婚，订婚宴我们还去了。”
“那我倒有印象，记得爸叫祺恩去了订婚宴。”寡言已久的窦因开口说话。
明明窦旦一家近在沐市，这份人情却偏要派远在别地的窦祺恩去。邵季茗心中自然很不是滋味。
邵季茗急于开口抢回主场：“那天我们都去了，确实看见祺恩了。”
窦祺恩正欲开口，林时安重重扯了一把他的衣袖，抢过话头：“二叔二婶也去了？我好像没看见诶”
“你也去了？”窦老爷子提起兴趣，毕竟若是膝下的小辈同别家的小辈交情好，那还是很有益的，“是严选邀你的？”
林时安乖巧地摇摇头：“不是，是宋岑带我去的。”
窦因内心窃喜，表面却表现得很平常，轻松向窦老爷子点出事情的重点：“宋岑带你出席这种场合，是把你带到明面上。以后再有这样的事，更加要注意言行。”
林时安不太想多理窦因，碍着面子接了一句杀人凶手的话茬：“知道了。”
“你跟孩子老说言行做什么，孩子还小。上回跟着林董来家里，我就看着她规规矩矩的，很文静听话。你啊，别没事找事。孩子跟和云多像，高高瘦瘦，仪态端庄。”
窦老爷子说罢，窦因有些尴尬，便没再多说。林时安也感到些许尴尬，拿起桌上的茶杯抿了一口。
她尴尬的是窦老爷子嘴里的祝和云。
端庄？
不太像。
不过这下窦老爷子忽地想起来些事，又苦口婆心：“宁宁啊，不过爷爷也要多嘴一句，如果敬别人酒，别人应了，那是一定要喝完的。”
林时安嘴里那一小口茶水差点没喷出来。
“爷爷，我”
窦老爷子笑得和蔼，直接借玩笑话的语气把事说了出来：“你啊，上回来，给宋董敬酒。宋岑替他爷爷喝完了，你倒反而不理他，还甩脸子，这可不对啊。”
“还有这事儿呢？”窦祺恩瞬间好奇起来，“你和宋岑怎么都没和我说过？”
窦祺恩又想了想，也是，宋家势大，宋岑应酬的时候都是被敬着的，别人敬他他不喝完才是常事，哪里会碰到过这种情况，估计更没有被人甩过脸子。
也是可怜，替人解围换不来好脸色，还要被下面子。宋岑肯定没脸对外说这事。
“爷爷，我”当时是被林永乐弄得心情不好，故意想让林雄威丢脸，谁知道最后兜了一圈又回窦家来了。林时安百口莫辩，嗫嚅了两句还是没能解释出话来。
没想到这点陈芝麻，窦老爷子还记得。
“你呀，这事儿我那会儿记得可牢。”窦老爷子轻轻点了一下林时安的额头，“以后可不能这样，会被人记恨的。”
这会儿林时安暂时卸下了进门以来的乖乖女伪装，发自内心道：“您怎么还记得这事？”
“我就没见过哪个这么跋扈的，当着宋董的面居然还敢下他孙子的面子。况且，那会儿不是宋林两家闹断交，林董有意求和嘛。”
林时安本来觉得只是给林雄威拉拉仇恨，没曾想宋岑的面子居然这么金贵。
她又眨巴眼睛，乖巧道：“爷爷，我记得了，以后不会了。”
“好，好孩子。对了，你现在住在哪里？”
窦祺恩替她回答：“妹妹住明河未央，外公和妈妈给安排的。”
“明河未央呀，那可是好地方，你外公手笔真大。”邵季茗假意感叹。
“没这么夸张，本就是祝家的产业嘛，祺恩早就有一套了。”窦老爷子摆摆手，一副习以为常的模样。
邵季茗低头假笑了一会儿，才拾起筷子继续夹菜。
“住在那里习惯吗？如果不习惯，可以回家住。”窦因略表关切地提了一句。
难道在窦家就能习惯？林时安在心里冷笑了一下，缓缓道：“挺习惯的，妈妈安排得很周到。”
“你外公三个孩子里，最宠的就是你妈妈了。今晚要不就住在家里吧，爷爷早就让人准备好房间了。”
邵季茗当然不想往家里招这么个祸害，赶紧假意笑起来：“是啊，家里舒服。不过爸，还是看宁宁，宁宁喜欢哪里就住哪里。”
“你说的对，不过今晚可以住家里适应一下嘛，爷爷连房间都给你准备好了。明天宋董也要上门，你在正好。”窦老爷子摸摸林时安的头。
“宋董上门？”窦祺恩凑近点问。
窦因回答：“对，下午宋董打电话来，说明天来家里拜访。”他心里很清楚，八成是为了林时安的事。
“那你今晚就住家里吧，没事。”窦祺恩拍拍林时安的肩膀。他那句“没事”，很像是有别的含义。
吃完饭，窦老爷子叫上窦祺恩一起去书房看些公司的文件，邵季茗赶忙使眼色让窦祺鸿跟着上去。林时安一个人有些尴尬，窦祺望似乎是得过邵季茗的指示，不让跟她多说话，早早便回房间了。
邵季茗表现得像是女主人一般，又是安排佣人收拾餐桌，又是安排置办东西，热情得很。
“宁宁，你晚上就安心住着，缺什么就和二婶说，哪里不舒服也和二婶说。晚上要是饿了想吃宵夜，你尽管来找二婶。”
林时安客气地点点头。
“宁宁。”窦因先开了口，语气平缓，“明天呢宋董上门，你最好打扮一下。”
林时安反问他：“为什么呢？”
窦因不禁为女儿的情商感到捉急：“宋董领着宋岑上门，肯定是为你和宋岑的事情，你是主角，别让别人压了风头。”
说话间，窦因的眼神有意无意地朝邵季茗的方向瞥去，似在暗示林时安。
这个宋岑，上门也没提前说一声，搞得林时安有些恼火。
林时安装作毫不明白的天真状：“您想太多了吧。再说了，这风头我都不在乎，您难道喜欢？”
难道您爱出风头？
“你”
“怎么了，爸爸？”
后面两个字被她故意咬的特别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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