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禁林过后,马尔福就很少找我们的麻烦了,我想是因为他肯定还没从那个怪物的惊吓中缓过来。考试越来越近了,我也往图书馆跑得越来越勤,而赫敏他们三个好像有别的事情忙,我总是不见他们的踪影。
在一节魔药课上,斯内普教授让我们配置遗忘药水,但和以往不一样的是,这个测试他要求单人完成。
“你们不能总指望别人,对吧。”斯内普教授讽刺地看向我,我愁眉苦脸地冲他笑了笑。
没了赫敏的帮助,我想我的坩埚一定会炸掉。
我将制作遗忘药水的材料都拿出来,忘川河水、榭寄生浆果和缬草,我将它们整整齐齐地摆在桌子上,然后回想着制作的步骤。
我先将忘川河水的瓶子拿出来,慢慢地往坩埚里面滴了两滴,在等待的时候我又手忙脚乱地拿出两份缬草,二十秒一到我就立马丢了进去,然后是顺时针搅拌三圈。整个过程我是提心吊胆,手忙脚乱,但看着坩埚里的药剂逐渐变成了粉红色,我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第一步勉强完成了。接下来要研磨檞寄生浆果,一共要四份,我好不容易研磨好将粉末倒进坩埚,接下来搅拌五圈就完成了,可该死的是——我忘记是顺时针还是逆时针搅拌!!
我的后背开始冒汗了,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我咬咬牙只能放手一搏了,我顺时针搅动着,一圈……两圈…
“砰——”
我面前的坩埚突然炸开了,里面的药水喷了出来,我吓傻了,呆在那儿一动不动,有个身影突然窜出来挡在我的面前,我紧紧闭上眼睛,闻到了似曾相识的味道,这是——
“马尔福——!!”我睁开眼难以置信地喊道。
他痛苦地抱住手臂,滚烫的药水几乎全泼在了他的身上,斯内普教授迅速冲了过来扶住马尔福,带着他往医务室走去,临走前狠狠瞪了我一眼说,
“格兰芬多扣二十分。”
我两眼空空的看着前方,刚才的一切让我措手不及——炸掉的坩埚、喷洒的药剂,以及——挡在我身前的德拉科马尔福!
“他一定是疯了。”罗恩目瞪口呆地说,赫敏他们也赞同的点点头。
“缇里,你没事吧?”哈利和赫敏问我。
我突然回过神来,我没事,有事的是马尔福,我脑中回想起他痛苦的小脸,猛地向外冲去。我可不能就这样不闻不问的,我应该第一时间就将马尔福送入医疗室的。
到了医疗室,庞弗雷夫人正在给马尔福的手进行包扎,斯内普教授在旁边站着,看见我过去,他鼻子里哼了一声,冲我说,
“由于你操作不当,误伤同学,我罚你连续一周的魔药操作训练,从今晚开始执行。”
他说完又嫌弃地看了我一眼说,“或许你到这儿的原因是因为觉得你在这儿能帮上他什么忙?”
“但至少我得向他道歉以及表达我的感谢,斯内普教授,这是一个人基本该做的。”
“我倒希望你那愚蠢的脑子能记住遗忘药水的配置步骤。”他不屑地地瞪了我一眼就离开了。
庞弗雷夫人也包扎好了马尔福的伤口,她嘱咐了马尔福几句也离开了。
现在就只剩下我和马尔福站在那儿。
“我真的很抱歉,马尔福。”我率先开口,看着他被包成粽子的手,我十分心虚地道歉。
他听完倔强地抬了抬下巴,还是一副高傲的样子,那双好看的灰蓝色眼睛别扭地看着别处,最终像下定什么决心似的说,“你可以叫我德拉科。”
我对他突如其来的友好态度感到十分惊讶,张大嘴巴看着他,我觉得如果帮我挡住炸掉的坩埚是意外的话,他现在所说的这句话却能表明他是真的放下了对我的敌对状态。我不知道怎么回应他这突然的亲昵,傻在他前面迟迟说不出话来。
他看我半天没有说话,估计觉得我不屑于叫他德拉科,对于我这种不识好歹的态度很是气愤,立马变了脸,咬牙切齿地对我叫道“这就是你们格兰芬多对救命恩人的态度?”
他确实帮我挡住了炸掉的坩埚,但说他是我的救命恩人这句话却有点太过于夸张,于是我嘟哝道“我只是没想到一个斯莱特林会挡在一个格兰芬多的前面,这让我有点傻掉了。”
“你确实傻掉了,我敢说你那愚蠢的脑子没有一天不是坏掉的,”他瞪着我气急败坏地说,“甚至不知道遗忘药水的制作方法最后是逆时针搅拌五圈,我真被你的迟钝给害惨了。”
他怎么知道我做到这一步了?!我瞪大眼睛惊讶地看向他,拖长声音说:
“天哪,德拉科,难道——,你一直在——窥探我吗!”
“我才没有!”他用力反驳道,像小秘密被发现了一样竖起眉毛冲我说,“只是恰巧…恰巧看见了。”
他急于解释的样子将我逗得笑了起来,我向梅林保证,被怼的之后德拉科是世界上最可爱的小男孩了。
“好啦~好啦,德拉科,不管怎么说,今天是你救了我,我应该感谢你,啊,我是说,如果你不介意的话你也可以叫我缇里。”
他高傲地从鼻子里发出哼的声音,好像勉强接受了我这个道歉以及感谢。
“不过——你为什么会救我,你知道的,我是一个格兰芬多。”我问到。
“我没有想救你,只是克拉布那个蠢货笨手笨脚的把我推了一把,我才挡在你面前的!”他不耐烦地回答说。
可我不信,因为他说这话时目光躲躲闪闪地看向旁边根本不敢看我。
可怜的克拉布,就这么地被我们的马尔福少爷泼脏水。
我们正准备往外走的时候,我迎面撞到了进来的人。是一个斯莱特林,我记得他——西奥多诺特。他成绩非常好,几乎每堂课上都会给斯莱特林加分。他冷冷地看了一眼我们,询问了一下德拉科的伤势,然后我们就一齐往魔药课教室走去。
在路上我觉得现在去上课肯定已经来不及了,我敢打赌我们没到教室就会听见下课铃声,所以我建议我们不如去大厅吃饭。
德拉科嫌弃地撇了我一眼,“我还是觉得你应该去赫奇帕奇。”
这就相当于是接受了,然后我期待地看向诺特,我希望他也和我们一起去,因为我觉得有这两个魔药课好学生陪我,斯内普教授肯定不会说我什么的,况且我已经被罚得不能更惨了不是吗。
诺特看着我点了点头说他都可以,我开心地拉着他们冲向大厅,完全没意识到一个格兰芬多拉着两个斯莱特林的组合是多么的——格格不入。
大厅里只有寥寥几人,我冲向格兰芬多长桌,拿了几块甜橙派给斯莱特林长桌送了过去,我把甜橙派放在德拉科面前,算是对他的赔礼,但他却挑了挑眉毛拉长声音说:
“缇里,我的手——不太方便。”
说完扬了扬他包扎得大了几个尺寸的手掌,但没等我回复,一旁的诺特就主动拿起甜橙派送到了德拉科的嘴边。德拉科的目的显然没达到,他气得瞪了一眼诺特,但诺特没理他,而是抖了抖手上的甜橙派,示意他赶紧吃,于是德拉科只好冲嘴边的甜橙派咬了下去。
这时候已经下课了,学生们渐渐地都往大厅走来,我赶紧回到了格兰芬多长桌。
到了晚上,我无精打采地往魔药室走去,我得去完成斯内普教授对我的惩罚。该死的魔药!我想我一辈子也不会喜欢这堂课!
在城堡的楼梯再一次使坏似的停运之后,我开始慌了起来,迟到可没有什么好果子吃,特别是对于斯内普教授。
我左等右等,楼梯终于转过来,我急冲冲地向地下室跑去,最后一个拐角,照这个速度我应该可以踩点赶上。
“哎哟———我的脑袋。”在拐角处的时候我突然撞上了一个人,我吃痛地捂住脑袋,我想过不了一会儿它就会肿上一个大包。
“怎么又是你,”被我撞上的人也痛苦地捂住脑袋,气呼呼地冲我吼,“你就不能有不冒冒失失的时候吗?”
对的,又是德拉科,我觉得我遇到他就没好事儿,不,应该是他遇见我他就会倒霉。
“你就不能出点声吗!”我不满地回他,我可没时间跟他在这儿纠缠,我赶紧揉了揉脑袋,痛的倒吸了一口凉气,赶紧往斯内普教授的魔药室跑去,只留下在原地大骂的德拉科“愚蠢的格兰芬多!冒冒失失的臭狮子!”
“报告。”我慌慌张张地冲了进去。
斯内普教授坐在办公桌前批改着作业,他穿着一成不变的漆黑色长袍,黑色的长发油腻地搭在脑袋上,他这一身搭配让仅有昏黄色烛光闪烁着的,本就幽暗诡异的魔药办公室更加恐怖了,他头也不抬地冲我说,“看来林小姐不知道什么叫守时,又或者——”他抬起头来盯着我,“你们格兰芬多总有一些无穷无尽的法子来让你们那本就少的可怜的分数变得更少。”
“抱歉…”
“我叫你过来是让你傻愣愣地站那儿发呆的吗?我想我的办公室里并不缺一座雕像。现在,立马,去把桌子上的鼻涕虫的□□都收集起来。”
该死的鼻涕虫,该死的魔药训练,我以为我的训练会是今天的遗忘药水制作,可没想到是这该死的令人作呕的鼻涕虫。
我听完不敢有一丝的迟疑,赶紧去材料桌前准备处理那些恶心的鼻涕虫,我的任务将它们身上的□□都捋下来装进分装瓶里。我带上手套,噢……黏糊糊……不断蠕动的鼻涕虫……我咬牙向它们伸出手,开始轻轻地捏它们,刺激它们分泌出更多的□□,这个过程我十分抗拒,我忍着恶心不得不一直重复着。
在不知道做了多久后,我已经收集了整整十个瓶子的鼻涕虫粘液后,我听见斯内普教授冷冷地说,
“今天就到这儿了,明天同一时间,我希望林小姐能‘尽量’记住。”他把尽量两个字咬的很重,明显在讽刺我今天的迟到。但这句话对于我来说却是将我从恶心的鼻涕虫里解救出来的恩典,我赶紧放下手中的鼻涕虫,将桌子都收拾干净,然后感谢了斯内普教授今晚的栽培就迫不及待地从那个地狱般的材料室冲了出来。
在我经过斯莱特林宿舍的石门前时,我看见了一个金灿灿的脑袋正无所事事地杵在门口。
“德拉科,你杵在门口干嘛?”我疑惑地问。
现在已经很晚了,学生们应该都在休息室或者自己的宿舍里才对。
“哦,那个,克拉布和高尔去小厨房吃东西了,我在这儿等他们。”他回答说。
“小厨房?你是说小厨房还有吃的?”我兴奋地问,在帮斯内普教授处理完那些鼻涕虫后,我简直又累又饿,我从来不知道竟然还有小厨房这么个地方。
“你能带我过去吗,我实在有些饿了,正好你顺便可以把克拉布和高尔叫回来,你知道的,快到宵禁了。”
我觉得我拿克拉布和高尔打掩护实在是太高明了,我才不会觉得德拉科会因为我而去一趟小厨房,但为了两个跟班说不定可以。
“额……”他听完我的话显得有点慌乱,但立马又镇定起来,用一种高高在上的语气说“我才不要去找他们,我在这儿已经很给他们面子了。”
随即又看向我,从怀里拿出像是准备好了的一包糖果甩给我,还是那副高傲的神情。
“你吃这个吧。”
我接了过来,这时后面的石门突然打开了,是高尔和克拉布,他们十分吃惊地看着门口的德拉科大喊,
“德拉科——,我和克拉布正准备去找你呢,快到宵禁了你怎么还在外面不进来。”
我感到十分纳闷,他们俩不是去小厨房了吗,怎么又突然出现在斯莱特林休息室?
“蠢货……”德拉科咬牙切齿地说,脸上交杂着愤怒和羞愧。
还没等我想明白,德拉科就推着他们一起进去了,那姿态很不优雅,甚至可以称得上为落荒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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