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晨,风暴停息了,不过礼堂的天花板上仍然一片愁云惨雾。我们吃着早餐的时候,在同一张桌上,弗雷德、乔治和李乔丹隔着几个座位正在讨论用什么神奇法术使自己年龄变大,然后蒙混过关参加三强争霸赛。

    第一节是草药课,和赫奇帕奇的学生一起上。斯普劳特教授给我们看了一种植物,当她拿出来时,我们都厌恶地发出嘘声,因为这个东西实在太丑陋了。实际上,它们不像植物,倒更像是黑发黔、黏糊糊的大鼻涕虫,笔直地从土壤里冒了出来。而且一个个都在微微蠕动,身上还有许多闪闪发亮的大鼓包,里面似乎都是液体。

    “巴波块茎。”斯普劳特教授欢快地告诉大家,“需要用手去挤,你们要收集它的脓水。”

    “什么?”罗恩皱着鼻子用厌恶的口气问道。

    “脓水,韦斯莱,脓水,”斯普劳特教授说,“它有极高的价值,千万不要浪费。听着,你们要把脓水收集到这些瓶子里。戴上你们的龙皮手套,未经稀释的巴波块茎脓水,会对皮肤造成很大的伤害。”

    挤块茎的过程令人恶心,却也使人产生一种奇怪的满足感。每当一个鼓包被挤破时,都会喷出一大股黏稠的、黄绿色的液体,并发出一种刺鼻的汽油味。我按照斯普劳特教授的吩咐,把这些液体收集在瓶子里,到了快下课的时候,已经收集了好几瓶子了。

    “这下庞弗雷夫人该高兴了。”斯普劳特教授用塞子堵住最后一个瓶子时说道,“巴波块茎的脓水,是治疗顽固性粉刺的最好药物。这样就可以阻止学生用过激手段去除他们的青春痘了。”

    我想到了德拉科,青春期的他个子窜的很快,可脸上却没有丝毫的痕迹,皮肤依旧和小时候一样白皙细腻,我虽然不长青春痘,但我的其他的性状也丝毫没有表现出来,似乎我的青春期还没有降临,想到这儿我小小地失落了一下。

    一阵低沉浑厚的钟声从城堡传来,下课了,同学们纷纷散去。赫奇帕奇的学生们走上石阶,去上变形课。格兰芬多的学生去的是另一个方向,我们顺着缓缓下坡的草坪,走向禁林边缘的海格的小木屋去上神奇动物课。

    海格站在小木屋的门外,一只手牵着他那条巨大的猎狗牙牙的颈圈。他脚边的地上,放着几只敞开的木箱子,牙牙呜呜叫着,使劲地挣着颈圈,看样子是想仔细调查一下箱子里的东西。当我们走近时,一种很奇怪的咔啦咔啦声传进他们耳朵,间或还有微弱的爆炸声。

    “上午好!”海格说,朝我们露出了微笑,“最好等一等斯莱特林的同学们,他们肯定不想错过这个——炸尾螺!”

    “再说一遍?”罗恩说。

    海格指了指脚下的箱子。

    “恶心!”罗恩愤恨地骂了一声,向后跳了几步,“我讨厌新学期。”

    我看了看箱子里,炸尾螺活像是变了形、去了壳的大龙虾,白灰灰、黏糊糊的,模样非常可怕,许多只脚横七竖八地伸出来,看不见脑袋在哪里。每只箱子里大约有一百条,每条都有六英寸左右长,互相叠在一起爬来爬去,昏头昏脑地撞在箱子壁上。它们还发出一股非常强烈的臭鱼烂虾的气味。时不时地,一条炸尾螺的尾部会射出一些火花,然后随着啪的一声轻响,炸尾螺就会向前推进几英寸,我厌恶地后退几步。

    “刚刚孵出来的,”海格骄傲地说,“你们可以亲自把它们养大!我们可以搞一个大项目!”

    “我们为什么要把它们养大?”一个冷冰冰的声音说。

    斯莱特林的学生们来了,德拉科凑到我的旁边问海格。克拉布和高尔傻傻地笑着,对他的话表示赞赏。

    海格似乎被这个问题难住了。

    “我的意思是,它们能做什么?”德拉科又问,似乎铁了心要给海格难堪。“它们有什么用?”

    海格张着嘴巴,似乎在拼命思索。停了几秒钟后,他粗声粗气地说:“那是下一节课的内容,马尔福。你们今天只管喂它们。好了,你们要试着喂它们吃几种不同的东西,我以前没有养过它们,也拿不准它们喜欢吃什么,我准备了蚂蚁蛋、青蛙肝和翠青蛇。每样都拿一点试试,看它们吃不吃。”

    “先是块茎的脓水,现在又是这个。”我烦躁地嘟囔道,撸起袖子抓起旁边滑腻腻的青蛙肝,放到箱子里去引诱炸尾螺,边喂我不禁边怀疑整个这件事都是毫无意义的,因为炸尾螺似乎根本没有嘴巴。德拉科也在我旁边蹲了下来,却只是看着我做。

    “哎哟!”大约十分钟后,迪安托马斯惨叫一声,“它弄疼我了!”

    海格赶紧走到他身边,神色有些慌张。

    “它的尾巴爆炸了!”迪安气呼呼地说,给海格看他手上被烧伤的一块。

    “啊,是啊,它们炸响时就可能发生这样的事。”海格点着头说道。

    “恶心!”不少同学又抱怨开了,“真恶心,海格,它身上尖尖的东西是什么?”

    “啊,它们有的身上有刺,”海格兴奋地说。

    我赶紧把手从箱子边缩了回去。

    “我猜想那些带刺的是公的,母的肚子上有吸盘一样的东西,我认为它们大概会吸血呢。”

    “噢,我当然明白我们为什么要想办法让它们活着了,”德拉科讽刺地说,“又能烧人,又能蜇人,还能咬人,这样的宠物谁不想要呢?”

    “它们的模样不太中看,并不意味着它们没有用处。”赫敏反驳道,“龙血具有神奇的功效,可是你愿意养一条龙作为宠物吗,啊?”

    哈利和罗恩朝海格咧嘴笑了,海格也从毛蓬蓬的胡子后面偷偷朝他们笑了笑。德拉科讥讽地耸了耸肩,全当没听见赫敏的话。

    一个小时后,我们终于下课了,那些小炸尾螺对海格提供的所有食物似乎都不感兴趣,我感觉白忙活了一场。

    “还好,至少这些炸尾螺还很小。”在吃午饭的时候罗恩说道。

    “它们现在很小,”赫敏用一种恼怒的声音说,“可是一旦海格弄清它们吃什么东西,我猜它们一下子就会变成六英尺长。”

    “可是,如果最后发现它们能治疗晕船什么的,那就没有关系了,对吧?”罗恩说,一边俏皮地朝赫敏笑着。

    “你心里清楚,我刚才那么说只是为了堵住马尔福的嘴。”赫敏说,“实际上,我认为他说得对。最明智的做法就是在炸尾螺向我们发起进攻之前,就把它们扼杀在摇篮里。”

    “噢,你还是第一次和德拉科产生共鸣呢。”我忍不住笑着打趣赫敏。

    她无奈地朝我笑笑,“这是事实,要不是海格的面子,谁会喜欢拿一些恶心的内脏啊什么的去喂一群黏糊糊白花花的生物呢。”

    很快下午上课的铃响了,我和哈利罗恩向北塔楼走去,赫敏则一个人去了图书馆,这引得罗恩连连叹息,“这可是开学第一天啊,她也太努力了吧。”他说。

    就在一道很窄的螺旋形楼梯的顶上,有一架银色的活梯通向天花板上的一扇活板门,那就是特里劳妮教授住的地方。我们来到活梯顶上,一股从火上发出的熟悉的甜香味儿扑鼻而来。这里的一切都和以前一样,窗帘拉得严严实实,圆形的房间里点了许多盏灯,灯上都遮着围巾和披巾,使整个房间笼罩在一种朦朦胧胧的红光中。可出乎我意料外的是,除了去年上课的一些同学,一个铂金脑袋显眼地坐在乱糟糟的一大堆印花布座椅上。

    “你们好。”身后突然传来特里劳妮教授虚无飘渺的、空灵的声音,把我们吓了一跳。

    “噗——”德拉科看着我们笑出了声,“就这个胆子吗?我们的救世主。”他幸灾乐祸地嘲笑着哈利。

    哈利没有理德拉科,因为特里劳妮教授正盯着他,脸上带着一种悲剧性的表情——她每次看见哈利都是这种表情。她身上的一串串念珠、项链、手镯和往常一样在火光下闪闪发亮。

    我感觉哈利浑身不自在地颤抖了一下,然后我们就逃似的奔向座位赶紧坐了下来,我坐在了德拉科旁边的空位上。

    “你可没跟我说你也选了占卜学。”隔着一个小圆桌,我只能把脑袋凑过去小声说,以便他好听清我的话。

    “噢,我只是对这堂课恰巧有了些许的兴趣。”他心不在焉的说,眼睛一直看着一旁的哈利,样子别提有多兴奋了,我想我大概知道了他来上这节课的意图。

    特里劳妮教授轻飘飘地从我们身边掠过,坐在炉火前的一把很大的带翅靠背扶手椅上,面对着全班同学。

    “亲爱的们,我们应该来研究星星了。”特里劳妮教授说,“行星的运动及其所显示的神秘征兆,只有那些懂得天际舞蹈舞步规则的人,才能参透其中奥秘。人类命运可以通过行星的辐射光来破译……”

    特里劳妮教授讲了半小时后,递给我们每个人一份复杂的圆形图表,要我们在上面填写自己出生时的行星位置。这是一项枯燥乏味的工作,需要计算许多烦琐的时间和角度。

    我郁闷地叹了口气,这时特里劳妮教授又朝着我走了过来。

    “亲爱的。”她热情地说道,同时她的大眼睛在笨重的镜框下面迅速地瞟了一眼德拉科。

    “你叫什么?”她盯着德拉科疑惑地问“我上学期好像没见过你。”

    我以为德拉科会像之前对待其他不知道他是谁的人一样讽刺特里劳妮教授,我甚至都已经准备听他说那句“噢,你竟然认不出一个马尔福。”

    可他没有,德拉科恭恭敬敬地回答道“德拉科马尔福,教授。”

    特里劳妮教授突然转向我,她的眼神变得悲哀起来了,她低下身子凑近我,同时她戴的一串很夸张的大项链噼里啪啦地砸在了我面前的小圆桌子上。

    “噢,不要沉迷金发男子,我提醒过你,这一切早有预兆……”她小声在我的耳边说。

    “我看这句话愚蠢至极——”尽管特里劳妮教授的声音很小,可这句话还是传到了德拉科的耳朵里,他愤怒地站起身来,刚才的尊重全然消失得无影无踪,他瞪着特里劳妮教授说大声道“难怪书呆子格兰杰都忍受不了你的课呢,一个疯疯癫癫的满嘴胡言乱语的疯婆子,在这儿多待一秒都是对我时间的浪费。”

    这一番动静让班上顿时安静下来,全班同学都看着我们,德拉科说完头也不回地朝着门口走去,特里劳妮教授却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我一遍朝着她道歉一边赶紧去追德拉科。

    “嘿——等等。”我好不容易跟上德拉科的脚步,看来刚才特里劳妮教授的话是真的刺激到他了,此刻他的脸臭到了极致。

    “噢,怎么,你不要命了吗?上赶着追一个金发男子。”他阴阳怪气地说道。

    “拜托,不要在意特里劳妮教授的话,她上学期还说学校会死一个人呢?”我朝着他解释道。

    可德拉科的脸色却并没有缓和一点,他还是板着一张脸。

    “再说了,就算她说的是真的,你也知道我是不会离开你的。”我继续说,看他还是没有反应,于是有点慌了赶紧问道“你不信我?我……”

    “我当然信。”他打断了我,脸色终于缓和了一些,“你真是脑子抽了才会连续两年选她的课,在我看来这节课不会教给我们任何东西,甚至那个老太婆还会把你变得和她一样神神叨叨。”他厌恶地说。

    我们来到礼堂,这时一只猫头鹰飞了进来,把一张报纸丢到了德拉科的手上,我看着德拉科的脸由阴转晴,最后满脸都散发着激动,看起来高兴得要命。

    “怎么啦,你家挖到矿啦?”我问。

    他刚要说什么,眼睛却又越过我朝着我后面的人招手。

    “韦斯莱,喂!韦斯莱——”他叫道。

    哈利和罗恩刚下课,礼堂里的人也渐渐多了起来。

    “干嘛?”罗恩没好气儿地问。

    “你爸爸上报纸了,韦斯莱!”德拉科说,他把那份《预言家日报》举的高高的,在手里挥舞着,说话的声音故意放得很响,使拥挤在礼堂里的每个人都能听见。

    “听听这个吧!”他清了清嗓子。

    “魔法部又出新乱子——看来魔法部的麻烦似乎还没有完,本报特约记者丽塔斯基特这样写道。最近,魔法部因在魁地奇世界杯赛中未能有效维持秩序,以及仍未能对其一位女巫师官员的失踪作出解释,一直受到人们的批评。昨天,由于禁止滥用麻瓜物品司的阿诺德韦斯莱的怪异行为,又使魔法部陷入新的尴尬境地。”

    读到这里,德拉科抬起头来,笑嘻嘻地看着罗恩。

    “想想吧,韦斯莱,他们连你父亲的名字都没有写对。他简直就是个无足轻重的小人物,是吧?”他幸灾乐祸地大声说。

    礼堂里的人把我们围城一圈,这让德拉科更得意了,他竖起报纸,继续念道:“阿诺德韦斯莱两年前被指挥拥有一辆会飞的汽车,昨天又卷入一场与几位麻瓜执法者(“警察”)的争执中,起因是为了一大批极具进攻性的垃圾箱。韦斯莱先生似乎是起来援助疯眼汉穆迪的,此人曾是傲罗。当疯眼汉穆迪再也不能区分普通握手和蓄意谋杀之间的差别时,他就从魔法部退休了。果然,当韦斯莱先生赶到穆迪先生重兵把守的住宅时,发现穆迪先生又是虚惊一场,误发了一个假警报。韦斯莱先生不得不将几个警察的记忆作了修改,才得以从他们那里脱身。但当《预言家日报》记者问他为何要使魔法部卷入这场毫无意义、而且可能十分棘手的事件时,韦斯莱先生拒绝回答。”

    “还有一张照片呢,韦斯莱!”德拉科说着就把报纸翻了过来,高高举在手上,“一张你父母的照片,站在你们家房子门口——你居然管这也叫房子!你妈妈要是能减点儿肥,模样还算凑合,是吧?”

    罗恩气得浑身发抖,门厅里的人都看着他,我也觉得德拉科的话有些过火了,于是轻轻拉了拉他的袖子。

    “滚开,马尔福。”哈利说,“别生气,罗恩……”

    德拉科瞟了一眼哈利。

    “哦,对了,波特,你今年夏天跟他们住在一起的,是吧?”他讥讽地说,“那么请你告诉我,他妈妈是不是真有那么胖,还是照片照得有些失真?”

    我刚要开口阻止德拉科继续说下去,哈利就粗暴地回应道“那么你妈妈呢,马尔福瞧她脸上的那副表情,就好像她鼻子底下有大粪似的!她总是那副表情吗,还是因为跟你在一起才那样?”

    我想麻烦大了——

    德拉科的脸顿时由苍白变的微微泛红,他的表情也变得狰狞起来。

    “你竟敢侮辱我妈妈,波特。”

    “那就闭上你的肥嘴。”哈利说着,转过身去。

    砰的一声,一束红光从德拉科突然抽出的魔杖中冒了出来,擦过哈利的脸颊,几个人失声尖叫。

    “嘿,你不能这样——”我担心地叫道,可一束白光却突然从礼堂门口的楼梯间飞了过来,砰!接着一个吼声在门厅里回荡。

    “哦,不许这样,小子!”

    我猛地看过去,穆迪教授一瘸一拐地走下大理石楼梯。他手里拿着魔杖,正指着旁边的德拉科,不,此时他已经变成了一直白鼬,正趴在石板铺的地上瑟瑟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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