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翯言神色略微有些缓和,他又提起科林。
“那个科林,是个贵族,却在蓉城做医生,与百灵县这个地方的人都有联系,是吗。”
赵元乐知道明翯言会想到什么了。
她还是忍不住为科林说话。
“虽然是贵族,但是他放弃了自己的继承权,严格来说,已经不算是贵族了。
他们那边和我咱们这边不一样,没了继承权的人,哪怕是有血缘关系的人,以后能翻出什么浪的可能性也不大了。
而且,科林医生确实是一心为了救死扶伤,不太可能是间谍。”
明翯言没有反驳,心里却依然没有放弃怀疑。
但是一想到人家那边,这么多年轻人出来闯荡,这样那样的新东西出来,自己这边…
明翯言深深叹了口气。
尤其是今天看到这几个留洋学生处事的方式,他就更失望了。
这些学生,根本不知道要怎样正确处理事情,张口闭口就是律法,就是要告人,要么就是搬自己的父母出来,要么直接上手,还用脑袋去砸…
看来脑袋不聪明,是有原因的,大概是砸多了。
听着明翯言的叹气声,赵元乐忍不住安慰他。
“别这么悲观,他们只是初入社会,以后会成长的,而且,现在的情况已经好那边很多了,那时候,那边更惨,那时候的人更绝望,后来不也挺过来了吗。”
明翯言幽然看了一眼窗外。
“那些没挺过来的呢,可算不上少数。”
赵元乐也沉默了。
明翯言:“人家朝气蓬勃,日新月异,我们,故步自封,腐朽不堪,各方内斗不止。”
赵元乐:“新事物的产生往往伴随着老事物的消逝,也许,你看到的是你身边的,所以你担忧,但是,新的事物不一定是从你身边的人中产生的。”
明翯言幽然的眼神转化为探究,看向了赵元乐。
赵元乐咳嗽一声。
“这个嘛…我也无法确定,还是顺其自然吧。”
见赵元乐不说,明翯言也不再追问。
他喝了一口茶,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问了一个比较轻松的问题。
“去蓉城感受如何。”
赵元乐摇头。
“不是很好,那里的人骗外地人的还挺多,还有专门盯外地人的强盗呢。”
听到这个,明翯言倒不觉得有什么意外,这在他看来是很正常的事情。
所以,他在百灵县这样的地方,身边也从来不会少人,毕竟,在不属于自己的圈子里,原本的身份就没了作用,真遇到事的时候,这命,也只有一条。
赵元乐却不觉得这是正常的。
“强盗啊?一个这么大的地方有强盗啊,不是穷乡僻壤,还算是在城里呢。”
明翯言:“你如果往南再去一些,就不会有这种想法了。”
赵元乐:“唉,还好我一身本事,不然连远门都出不去。”
听着赵元乐的话,明翯言喝了最后一口茶,起身。
“你可以去接你姐姐了。”
赵元乐:“好嘞。”
茶楼门口,赵元乐欢快的奔向了报社的方向。
看着赵元乐欢快的样子不见,明翯言收回目光,望向远方的天际线,愁眉不展。
半晌,他终于开口。
“回去吧。”
他还有的忙呢。
没走几步,他又道:“给易黎消息。”
赤腹:“是。”
此时此刻,公安部中,易黎很是悠闲的将自己的轮盘枪擦了又擦。
他现在也就是在公安部躲清净了。
他那个妹妹也是够了,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非要追着问他明翯言到底喜欢什么样的,还想他给她出主意,找机会。
真是看得起他啊…
也不看看人家姓什么,姓明啊,正经的皇亲国戚安全,自己这些家人们,还敢想明翯言,到时候都不知道怎么没的。
易黎无法理解这些人的蠢,或者是无法理解这些人的贪婪。
他们总是自以为是,觉得自己那一套规则是通用的,以为自己是这样的,别人也都是这样的。
所以,乐此不疲的打着这类的主意。
可人家是谁啊,人家是十几岁就上战场的亲王与世家女生的嫡长子啊,是深受大总统看重的天骄,什么样的场面没遇到过,什么样的美人没见过,能看得上自己这蠢妹妹?
“唉…不长脑子啊。”
易黎叹气。
但是一想到,同样有这个主意的还有王县长,那个王玉湘似乎比他的妹妹还不招明翯言喜欢,他就觉得还好。
只能比烂了…
有王县长在前顶着,他也不用担心易家太惹明翯言讨厌。
所以当明翯言的吩咐过来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果然是没有猜错。
王县长…
第一个被拿来开刀的果然是这家伙啊。
让他来做这把刀,倒也合适。
反正王家和易家不对付也好多年了。
但确实比他预料的快了些。
大概是要在修铁路挖煤矿之前扫平障碍?
收起自己那擦的锃光瓦亮的枪,易黎起身,走出了这公安部门口的小屋子。
好巧不巧,他没走多远,就碰到了赵元乐和赵元喜手拉手的走在街上。
有日子没看到这人了,再想到今天已经传开的热闹,易黎不由跟了过去。
赵元乐这边正和赵元喜说着话呢。
“他们没有为难你吧?”
赵元喜摇头:“没有,他们忙着上药呢,王先致还和我赔了不是,说是替他爹道歉,林音也没说什么,还给我倒了水喝,拿了糖吃。”
赵元乐:“什么糖?好吃吗?”
赵元喜笑了。
“还挺好吃的,她人看起来也大方,有点泼辣,在那里骂了王保长好久,王先致也是脾气好,都不吭声。”
赵元乐哈哈直笑。
“王保长现在应该也是骂骂咧咧的。”
“是吗?”
易黎走上前,与两人到了一条线。
赵元乐:“诶哟,你怎么也在这儿?”
易黎:“有事。”
赵元乐:“大忙人啊。”
易黎轻瞥了她一眼:“哪儿有你忙,听说,席夫人因为你,打了陈墨颍,陈墨颍被打的快没气了,席夫人哭着回家备寿材了?”
赵元乐无语的一顿呸。
“什么啊,陈墨颍没死,还什么为了我打陈墨颍?明明就是他们两母子自己吵起来好吧?
话是谁传的啊,怎么不说我把席夫人打了。”
易黎:“嘿,是有人这么说,说你因被席夫人骂了,动手了,陈墨颍着急,气倒下了。”
赵元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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