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思全晚上还有安排, 在老房子里略坐了坐就准备离开了。
当年舅舅出国说要卖掉这里。他妈舍不得这从小长大的地方，再说手头又有闲钱，就把舅舅那一半产权给买下了。
听说这一片要拆迁, 应该能拆出三四套房子来。
但其实对他们家来说，更希望能保留这个带着记忆的小院子。
他起身正打算离开，电话响了。
他看看来电显示，笑了两声接起来, “傅宸, 你找我什么事？”
“晚上我宴客, 在你那里给我留个包间。”
这算是临时的安排，没有预订的。没预订左思全那里是不会有空位置的。
别说包间, 大厅都没有。不然他也不用打电话了。
“行，我把留着的那个给你。”平常三不五时就会有些贵客临时打电话来, 他索性直接每天留下一个包间。
“嗯, 谢了。”
“先别挂, 你知道我中午跟谁一起吃饭么？”
“你跟谁吃饭同我有什么关系？”说归说，傅宸还是心头一动。
这要是别人，左思全不会用这种口气和他讲。
他们怎么又遇上了？
“我中午和秦歌一起吃的饭啊。我还给她抱了一阵膀子。”
“你说什么？”傅宸声量一下子就高了。
“别误会，抱膀子是我们这一方的方言。就是我在旁边看她打牌的意思，可不是勾肩搭背啊。她手气可臭了，盘盘输。最后额头上都没位置贴纸条了，出牌都要吹一下才能看到牌。”
傅宸静默了下问他, “什么情况这是？”
听说秦歌输得来额头都没地方贴新的纸条了，他第一反应竟然是老左居然没有拍下来给他看！还挺遗憾的。
左思全道：“今天去给我外婆的邻居拜寿，秦歌也来了。她跟那家的女儿关系很好。我还邀请了她11月8号来我会所尝鲜。”
挂断电话，傅宸把手机扣到桌上，对面前汇报情况的房地产分公司的老总道：“你继续说。”
国庆的时候, 他回了一趟上海看父母。不过阿珩还在国外没能回得来，他打电话问了问自己季薇的情况。
听说季薇不是自杀，只是一时恍惚稍微放下了些心。
真要是为他自杀，他肯定承受不起。
然后听说季薇搬走了还去过上海找他，阿珩叹了口气。
不过，他说了不掺和、不带话，阿珩就没托他带话。估计他也不知道和季薇说什么才合适。
因为他一开始应该就不是抱着多认真的态度在交往。这一点，彼此都心知肚明的。
他和老头子犟了这么久，主要是因为个人原因。
10月28日，秦歌的房贷第一期扣款。一共240期，还要扣很多年呢。
这天她第一本书已经完结一周了。
不过完结后订阅挺好的。这一周有完结大推荐，日收直接上了500，连载时的三倍。
可惜完结推荐也就只有一周。她预备借着这个东风再写一本同类型的。
没办法，不敢走出舒适区，要供房啊！
不然寒暑假没有其他收入，她咋整？
这时候开文，大概是11月20号的样子上架。
如果不扑，寒假期间就是收入的主力军了。如果扑了，那就砍大纲提前完结。
之前那两本的扑街后遗症，哪怕上一本卖得很好也没能祛除。
她很想买一个笔记本，那在师大或者c大码字都会很方便。
但是一个笔记本少说七八千，稍微好一点一万多了。
不舍得啊！她又不是每个月都稳稳当当两万多入账，回头还要贷款的。
于是还是在台式机上码字。
中途休息，就步行到c大或者坐公交车去师大去看看。
所以东门上她还是应该有一套房才是。
幸亏她收入还可以。不然供一套房租一套房，压力山大。
12点半，闹铃响了。她保存、关机上12楼去吃饭。
小阳中午出摊，他们午饭就稍微晚一点。
她这会儿上去帮着马老师摆摆碗筷刚好，吃过再负责收拾桌子、洗碗。
她如果在家，就一天上去吃两顿。早饭是自己解决。
三个人，马老师通常做两荤一素一汤。
吃过收拾好，小阳去休息。秦歌带着马老师上街。
马老师想买几身衣服。
她以前都是一身衣服穿很多年。如今孙子能挣钱了，而且身在大城市，终于舍得买买新衣服了。
“小歌，我们不去很贵的那些地方。”附近倒是就有万达广场，但上次去逛商场把俩老太太吓着了。
“肯定不去。别说五位数，四位数的衣服我也没穿过啊。”
要不是这两回季薇带着她去大商场买衣服，以前除了厚冬衣她连三位数的衣服都没穿过。
“那我们要不就去荷花池吧？”
“荷花池太远了，65路来回再加上等车就是四个小时了。我们坐56路到盐市口附近逛泰华和九龙。那都是大型的批发市场。咱们x山卖衣服的，如今基本在那两个地方拿货。”
“那我们买零售价格差得多不多？”
“不多。走吧，我大学四年都在那里买衣服，还比较熟悉。”
这里到盐市口坐公交车也就半个小时的样子。
秦歌下午便带着马老师去泰华和九龙好好逛了逛，见识了一下老太太讲价的本事。
“我还以为我就是够能讲价的了。马老师，你要是去做服装生意，肯定挺赚的。”
晚上吃饭是将就中午的剩菜吃，她们回去顾阳已经热好了。
听秦歌说到做服装生意，他挑眉，“这得运回去吧，运回去批发给那些做服装的。”
他正打算抽时间去学开车呢，最好和出摊的时间错开。
这要是能买辆二手车专门运货回去卖，应该有得赚。不过，他不会挑衣服，估计奶奶也不会挑年轻人的款式。
偶尔让姐姐带奶奶去买衣服还成，哪能经常让她帮忙进货啊？
秦歌笑，“其实我也是不太会挑衣服的。你要是有想法，可以试试回头找个人合伙。咱们镇上卖衣服的还是不少的。而且，有了自己的车你还能顺道装几个人往返呢。”
长途客车一张票四五十，收四十或者三十五肯定有人搭顺风车。
来回各捡四个，油费、过路费都挣回来了。
顾阳道：“以后再说吧。”
秦歌今天也给陈老师买了几身秋装，预备给她带回去。
她准备回去一趟，暑假就没回家。如今正好没什么事，存一周的稿子两万字就可以回去了。
10月31号上午，她去c大做月盘点。
这个盘点是非做不可的，凡事都得有监督。
中午她和季薇吃饭，说到左老板送了自己一张餐卡。
季薇挑眉，“什么颜色的？”
“金色的。”她和丁蕾蕾拿到的都是金色的。
季薇道：“那可是六折卡啊。而且11月8号的开业庆典，也只有银卡以上的顾客才在包间有位置。毕竟只有那么几个包间。我还说我拿着银卡带你去的。既然你是金卡，我跟你去吧。他还真看重你啊，我消费了那么多又是”傅珩的女朋友。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
秦歌静默了一会儿道：“他也给了丁蕾蕾一张，会不会是顺手给我的？”
“拉倒吧你，金卡只有三十六张。”季薇笑着看她两眼。
要说秦歌一点猜不到左思全对她另眼相看的缘故，那肯定不可能。她又不是憨憨。
不过，她也没准备去那里多消费。那就不是她的消费水准。
她问季薇，“我那天得送多少礼金才合适？”
说实在的，她其实还有点心疼的。
季薇道：“你出卡，我出礼金好了。以后借我用用！”
金卡和银卡只差一折，但一折也很有数算了。而且能拿得出xx会所的金卡，那也是身份的象征了。
“等等，你说他还给了丁蕾蕾一张？”
“丁蕾蕾说她其实是代家里长辈收的，她没打算用。”秦歌其实也没打算动用。
季薇想了想，“那我也别用了，省得被人说我至今还在占傅家便宜。”
傅珩姑姑的嘴巴跟匕首、投枪似的。
秦歌道：“礼金还是我自己出吧。我们两个人去，出1666合适么？”
季薇点头，“可以，那一人833。你放心，绝对吃得回来的。而且你以后不是想经商么，去跟人混个脸熟也不错。”
下午秦歌到师大盘点，都没出问题。
她平时本来就看得严，都做了周盘的。如今月盘流程其实是一样的。
第二天一早，秦歌就坐上班车回县城了，到了再转一趟车就能到家。
她妈这学期因为学校合并调到镇小了。
镇小确实没宿舍安置这么多老师。就在镇上租的房子，不用再回乡下了。
最后两三年了，教学任务也不重，教小学一年级的数学。
秦歌读大一的时候高速路就通车了，如今从蓉城回去不过三个小时就到县城了。
她到镇小的时候刚好赶上放学。
她穿的衣服、拉的行李箱都是之前季薇陪她去选购的。
季薇都是挑的能突出她优点的衣物，而且她本身样貌、身材还有气质都不错。
所以往那儿一站还真有几分衣锦还乡的意味。
放学出来的师生不少都忍不住看看她。
其实秦歌是从今年2月去了蓉城读最后一学期。整整九个月都没回来了，趁着得闲回来看看。
不然回头她新书上架了，就不是这么方便了。
这一本担负着寒假收入的重任，她打算上架后都万更。不像上本只万更了一周。
陈老师也很快推着自行车出来，“家里没开火。”
秦歌道：“去熊血旺吃吧。”
她从小就很喜欢吃血旺，那家的姜醋血旺她从七八岁就开始吃了。
记得当时是4毛钱一碗，如今好像要三块了。
“行，回去正好要经过那里。”
陈老师租的房子在沿河那一片，50个平方的老公房。不过那会儿的房子没有公摊，所以做成两室一厅还挺大的。
秦歌拉着行李箱，母女俩就推着自行车走的。
“你房子是不是扣款了？”
“嗯，28号扣的，1080。”
“那个公积金啊，我去问过了。因为是在外市，所以不能事前贷出来，只能是事后取出来抵扣房贷。”
这样啊，那她得多去借三万块才行了。她回头去问问那些贷款的中介。
而且，要拿房子去二抵，回去之后也得办了。这个流程好像要走一个月。
陈老师看看她，“你还是想买啊？”
秦歌点头，“我和小阳的房子都涨了五六千了。既然你还能买一套，那就早点买。而且我生意都在东门，东门上也得有房子住才好。老是租不划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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