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要买电瓶车么？”
单媛摇头, “先不买，自行车足够了。”
“那电脑呢？我们要在电脑上接单么？”
“也不买，凑不出那么多的钱。只是小卖部的生意, 没必要买。而且，第一笔单供应商不答应让我们压货款。秦歌起步的时候这些也都没有的。”
是没有，但经历过了人手一台电脑，骑电瓶车送货，这是又回到解放前了。
哼, 还以为你跟供应商关系多好呢, 结果压货款都办不到。
那人家肯定乐意卖给我们啊。
暑期将至，店开在三环外, 生意应该不如预期。
而且让店长和骑手去到三环外上班，外送范围扩大，还没有电瓶车，肯定也会有一些怨言。
但这样至少能避开跟秦歌的小卖部直接对上，导致没有生意。
朱娜道：“我们还有机会, 那就是等。等秦歌的小卖部不再这么大幅度的优惠。到那时候, 我们再回到一二环内继续开店。”
单媛道：“最多两个月, 她没钱撑得更久了。我真是想不通, 她为什么这样都还坚持接外单？山城那边不接外单如今不是挺好么。”
秦歌那里就没管这些人怎么开会商量了。
只是做外送小卖部暂时是威胁不到她的, 顶多在这块的生意里分些汤汤水水给他们。
她安排了事情便开车去到和蒋天成约的地方了。
她选的地方, 就武侯祠旁的私房菜馆。
蒋天成今天要赔她钱, 她就做东请他一顿好了。
另外, 回头卖‘天成外送’的商标给他，也可以安排在这里。到时候她也大方点买单。
还有八千多的余额呢，不用了难道放着过期作废啊？
蒋天成和邱娜等人也在讨论秦歌到底是有什么底气，竟然抵押公司、抵押房子都要跟他们一起对砸优惠券？
蒋天成道：“我今晚去摸摸她的底。”
就在这个时候, 从之前跳槽过来的骑手那里他们收到了秦歌公司又有二十个人离职的消息。
而且还有四个是公司坐办公室的管理组。
邱娜道：“听说她的管理组有三分之一的收入都是来自提成。这一块5月彻底没了。而且，那些人是打算只做外送小卖部的。所以不理解她如今倾家荡产跟咱们pk的做法。看来，她没什么底牌啊。不然，能又走了这么多人？”
秦歌之前在蓉城三百员工，这一而再都走了快四十个了。
蒋天成道：“那她脑子进水了，这么跟我们对砸？就算知道这行有利可图也不至于啊。她那样的家庭，蓉城买两套房容易么？肯定不只是为了置气。而且她今天请我们吃饭的地方还是人均两百多的私房菜馆。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没告诉我？”
邱娜道：“之前传言傅大哥喜欢她，可是人家都已经走了。”
“那她正好是去的上海，难不成是去找傅总借钱或者要钱去了？”
吃饭的时候，蒋天成试探的提起她去上海这茬事。
秦歌笑道：“今天要说的是你赔偿我因为那十几个员工离职造成损失的事，言归正传吧。”
蒋天成道：“秦总，你今天又离职了二十人。那十几人离开压根就没造成你什么损失？”
“这话你说了不算。而且他们去资敌，怎么没造成我损失？今天那拨人是我放走的，跟他们不理会我的警告执意离开不一样。而且，我找他们的麻烦说白了就是要立规矩。不然，真当我那里想走就走了？庭外和解是你提议的，你要是没诚意就早说。我还这么有诚意的请你到这里来用饭。”
如果蒋天成不掏这个钱，她就不断的让唐清去找那些员工索赔。
看他们能不能安心做事。
是你蒋天成自己拍胸口保证会解决这件事的，却让他们一而再的被原公司法务部的人索赔。
蒋天成道：“你说个数吧。不过，你开价太高了我也不可能任你宰割的。”
秦歌道：“反正你们已经通过那些员工把我这里外送是怎么运作的都了解得一清二楚了嘛。那行吧，也就是十几个骑手而已。你不愿意掏钱就算了，我们继续走法律程序。反正我法务部的人暂时没其它事。”
邱娜盯着秦歌，“秦歌，你开的车哪来的？”
这辆奥迪a4傅宸很少开，但她好像看到过一两回。
如果和表哥没翻脸，打电话问一下就好。但现在表哥根本不理会她，电话也不会接她的。
秦歌手托腮，“关你什么事？蒋天成，一个员工一千块！我的人不是那么好挖的。”
那就是一万六。
蒋天成也不打算为这件事跟秦歌纠缠。回头传扬出去说他过河拆桥，那些被索赔的员工和其他员工心头怎么想。
但是也不能秦歌开多少价就是多少。
“一共一万！”
秦歌举杯，“蒋总是爽快人，希望一直能这么爽快。”
蒋天成和她碰了一杯，“其实秦总做生意的手段我也还是挺佩服的。这话是真心的。”
“不然你还不屑于抄袭我是吧？”
“你这么聊天就没意思了。”
秦歌道：“我本来是打算和你好好交流的。毕竟咱们如今联手把蓉城的外送市场做大了。但你的partner一来就不好好说话，我干嘛惯着？”
蒋天成说要谈赔偿，她做东请吃饭。可不是来听邱娜质问她开的车哪来的的。当她自己是哪根葱？
蒋天成看一眼邱娜，“你如果不能好好说话，就先离开吧。”
他也有些反感于她的盛气凌人。
不过，他离不开邱家资金上的支持。
邱娜看向秦歌，隐忍地道：“抱歉，方才我有些震惊，口气不大好。”
邱家已经不如以前了，也指望着这个项目挣钱。
她不能和蒋天成闹得太不愉快。
而且秦歌可能要不到钱，但要撒娇让傅宸再跟自己过不去怕是能做到。
毕竟没给她钱，替她出口气还是可以的。
秦歌点头道：“嗯，我接受你的道歉。毕竟你一开始就是因为妒忌我，才来蹚这趟浑水的。告诉你也无妨，那是我男朋友的车。”
邱娜变了脸色道：“傅董和傅太太承认你了么？”
秦歌正色道：“我不需要他们的承认。”
蒋天成也微微变了脸色。他现在确信邱娜有事瞒着自己，至少秦歌和傅总的关系她绝对有所隐瞒。
他看向秦歌，“秦总，你有这样的靠山，何必还抵押房子、公司的跟我斗啊？”
秦歌道：“我如果要靠自己男人来做生意，这生意我直接不做了。我回家让他养我，我还省心省力呢。而且，你这个段位还不值得他下场。”
蒋天成不再说什么，“吃过晚饭，我们去转账。你写一张收据给我。”
秦歌比了个ok，“我也觉得不该辜负美食。来，慢用——”
三个人吃了700多，然后秦歌收了蒋天成一万的转账。
她把在餐厅提前写好的收据给了对方，然后开车离开。
她刚走，蒋天成就对邱娜道：“你到底隐瞒了什么？我们七个可是真金白银的在往里砸，不是陪你大小姐玩恋爱游戏的！”
虽然是大家分担，但截止目前的40万他也承担了124万的。
其他六家也各自承担了32万，邱娜承担了八万。
但从个人来看，秦歌亏了七八万，大家差不多。
6月1号，天成外送召开了董事会。
还是王明远透露给秦歌的，天成外送用的还是之前八达网租下来的办公室。
秦歌笑，她昨天透露出傅宸是她男朋友的消息，就是要那八个家伙回去狗咬狗一番，然后再心怀各种疑惑。
她倾家荡产的都要跟他们对砸，这确实太不理智，太反常了。
要是她没有底气，还真是当活雷锋了。
也得给他们一些猜测的方向，再花时间去求证。
面对七个合作伙伴咄咄逼人的追问，邱娜道：“我也只是听说傅总之前因为我给秦歌使绊子的事，取缔了我表哥家的供应商资格。但是，他现在在傅氏因为这件事压力很大。一个大集团的掌权人，怎么能不理智的冲冠一怒为红颜？秦歌去上海，根本没要到钱啊。不然，她能抵押了十二个店，又抵押了房子，现在连刚开出来的四个店都抵押了么？”
他们一直都很关注秦歌的动向，而且山城和蓉城离得又不远。
要打听她又抵押了四个店的事不难。
有股东道：“我们这点钱在傅总那个层次的人面前，根本不值一提的。就是王总，那也是碾压我们。如果秦歌真的能得到傅总的经济支持，怎么可能把她挤出市场？”
邱娜道：“傅总现在根本就没钱支持他。他因为和秦歌在一起触怒了傅董，如今傅家的资源他根本动用不了，公司的分红也被取消了。甚至我听说他如今过日子都挺精打细算的。傅董不可能让他拿傅家的钱出来支持秦歌的。”
蒋天成道：“你这回没再话只说一半了吧？我们八个里头，只有你能接触到那个层次的人。”
他们也是有钱人，如今在蓉城有几百万、几千万当然是有钱人。
但是跟资产过亿、十亿、百亿的巨富没得比的。
邱娜道：“我说得都是实话。秦歌她真的不可能从傅总那里得到渡过难关的钱。而且，他被秦歌连累成这样，也不过是图一时新鲜。等玩腻了，还会为了她和家里对抗？联姻门当户对的千金大小姐得到助力不香么？以他的家世、背景、学历、长相、能力，说不定还能和政界、军界联姻更上一层楼呢。”
众人对视一眼，这个恋爱脑！
人家就是不要秦歌了，也不可能要你啊。
对邱娜说的话他们心头打个问号，还是再托人去打听清楚吧。
不过她说秦歌如果拿到了钱，确实不太可能再抵押山城的店了，这话靠谱。
“听说她山城的店还挺赚的，这也是她的底气之一吧。她一边和我们在蓉城斗，一边都去山城开辟新市场了。如果她山城的店能支撑开销，那就立于不败之地了。咱们其实也可以去外头啊，一天二万八、九甚至三万的往里砸，那砸的可是钱不是纸。”
蒋天成道：“去哪？整个西南除了蓉城就是山城。难道去人生地不熟的云贵么？按你的说法，是要前功尽弃？秦歌说不定就是打肿脸充胖子，等着我们半途而废呢。”
这倒也不是没有可能。
秦歌之前就约蒋天成谈过，大家一起制定行业规则，各做各的生意。她很可能是想把他们吓退，重新坐下来谈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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