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完张良钰一闷棍后林又手在发抖,身子在发颤,慌不择路的跑回到家也不忘拎着她买的烧鹅,左右看了看确定人没有跟着她之后才把门关上,惊魂未定地喘着气。
明知道这墙的高度翻进来对他还说易如反掌,林又还是上了门栓,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让她从心底里觉得踏实。
她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拂下来的汗时已经润湿她的手,可见刚才有多么惊险渗人。
林又靠在门上吐着气,让自己慢慢平静下来,可平静下来时脑海中已经不再是闪张良钰一个人的脸了,而是慕容衍、莫行风和张良钰三张脸轮番在她脑中敲打,她觉得自己快被这三个人折磨疯了,只是碰了个面就已经让她用尽所有力气。
方函闲来无事仍在院中晒太阳,看见林又惊慌失措的回来,又一惊一乍的在门外东睃西望,关上门后又一副萎靡疲惫的样子。
“怎么了林丫头,你被鬼追啊?方函坐在软榻上问道。
林又回想方才情形,毫不夸张的说道:“师叔你说错了,是比被鬼追还恐怖!”
在她的印象中这三个反派可以获得“活阎王”的美称,一个比一个暴虐。虽然现在江湖上还没有流传着他们的传说,但在不久的将来就能让人光听见他们的名字就不寒而栗。
方函只知道林又和洛凡轩为了躲避孟随清的追杀才躲到这里来,但不知道他们还有什么其他的仇人,他们没说他也不问,就向他为什么被孟随清囚禁在密室里十几年他们也不感兴趣一样。
一路上他们也不是没遇上孟随清的人,为首的人便是那个影来阁的十度,在密室里时就是他送的饭,旁人孟随清都信不过。
除此之外他还没见到把林丫头吓的如此厉害的人。
他当然不信林又是真见鬼了,打趣道:“到底是哪路鬼神让你避如蛇蝎啊?”
与方函几句话逐渐消除了林又对张良钰等人的恐惧,她提着烧鹅走到方函面前,把烧鹅放在石桌上,倒了一杯茶喝下顺了顺气。
闻到烧鹅的气味儿方函吞了吞口水,趁林又喝水的间隙打开装烧鹅的纸,颜色金黄香味四溢,这张记烧鹅真是不错,色香味俱佳。
林又也闻到味道,馋虫被勾了起来,看见方函已经拿了一只鸭腿在啃,啃的满嘴是是油不禁责备道:“师叔,你怎么不叫小凡就一个人吃了?”
嘴上是这么说,可林又的眼睛也一直停在烧鹅上面,这可是她冒着生命危险,排了一上午的才买到的烧鹅。
方函津津有味地啃着烧鹅,已经把洛凡轩抛诸脑后,“你前脚出门他后脚就出门了,不知道在捣鼓什么?”
林又这时也不再客气,她可舍不得这些烧鹅被师叔一个人给吃掉。
她跑去厨房拿了碟子给洛凡轩留了一些,然后坐下来和方函一起啃烧鹅。
两人一块接着一块跟比赛似的,骨头吐了一大堆,吃到一半林又才想起回答方函的问题,“师叔,以后你要是听见莫行风、张良钰和慕容衍这三个名字中的任何一个千万得掉头走,活阎王最喜欢折磨人了。”
回首半年前要是没遇上师叔,说不定他们已经死了,或者还在受他们威胁。
想想现在正是他们恶名远扬的时候,可是江湖上暂时还没有他们十恶不赦的传说。纵容属下滥杀无辜,□□掳掠无恶不作这不是他们的代名词吗,怎么现在还没出现,到底是哪一部出现问题了?
没出现还好,等真出现那一天她一定要销声匿迹,让任何人都找不到自己。
林又自顾自的想着,没有发现方函在听到莫行风这个名字的时候鸭翅膀都掉到地上还不知,他机械地转过头看向林又问道:“你说有一个姓莫的叫什么?”
林又还没察觉到他的不对劲,拿起最后一块鸭肉边啃边道:“叫莫行风啊。”
说完她专心致志地啃起来,直到最后一点肉下肚,嘬了一口指尖残留的香气才发现师叔怎么半晌没有反应。
“师叔,你怎么了?”她张着五指在方函眼前晃了晃。
方函动了动眼皮,回过神道:“没有,听见他的名字想起一个旧人罢了。”
林又也不是个八卦的人,既然师叔不想说自有他的道理,何况知道的越多越危险的道理,她没理由因为这些与她无关的八卦让自己置于危险之中。
她把吃完的骨头拾掇干净,又把地扫了一遍之后才觉得没有那么油腻。
方函还保持着原来的姿势坐在榻沿边上,他面上有着异于往常的冷静,就想旧物被重新放在眼前那种怅惘还带着一些愧疚。
他突然对着林又说道:“林丫头,以后孟随清和莫行风这两个人你都要远离才是!”
还用你提醒,八百里之外听见他们的名字她都要考虑往不往那边走,林又腹诽道。
转念一想师叔怎么平白无故说这话,就像认识莫行风一样。
见她没有说话,方函又朝她震耳发聩地喊道:“你听见没有!”
“知道了,知道了。”林又的一手捂着自己的耳朵,应付道。
方函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暗暗道了一句:这江湖就要乱起来了。
夜里,林又梦见自己第一次被慕容衍喂了毒药的情形,在梦中她奋起反抗可张大了嘴也叫不出声音。
接着是张良钰手里拿着一根鞭子狞笑着向逼近就像逼良为娼的龟公,而她就是误入青楼的良家妇女弱小无助,莫行风就是那冷眼旁观的老鸨。
幸好在张良钰鞭子即将挥下的时候她眼睛一睁及时醒来。
这三个魔鬼简直阴魂不散,在梦里还要凌虐她。
她拖着酸软的身子下床给自己倒了一杯水让自己冷静下来。
一连喝了三杯重重呼了口气她才从刚才的阴影里走出来。
林又没想到这三个人对她的影响这么大,可能其中也有小说里的渲染。
今日碰见了张良钰,那么慕容衍和莫行风必然也来了徐安城。
锦凤楼肯定也邀请了红翎山庄,说不定孟随清和他三个弟子已经到了徐安城只是她没遇到。
这样一来她就不能再抱着侥幸的心理待在徐安城,万一像今天一样凑了个巧,那么她的小命也就难保了。
林又下定决心,明天就小凡和师叔商量一下离开这里的事宜。
到了第二天,林又刚准备同方函和洛凡轩商量离开徐安城的事锦凤楼的人就来了,来的人不是林忠也不是凤颜而是凤羽。
林又不认识凤羽,是凤羽先自我介绍林又才只晓得,凤颜曾和她说过她哥哥风羽的事,但她却和凤羽没有任何交集。
武林大会的事她又去过两次锦凤楼,也只是和凤颜洽谈连风羽的面也没见过,更别提让风羽亲自登门。
她也是客客气气的迎风羽进门,又让洛凡轩去烧水泡茶待客。
来的人不止风羽,还有他的两个随从。一个看着跟凤羽一样文弱,另一个与之相反是个五大三粗的武夫欧阳。
林又看着那个文弱的随从从袖口掏出一张绣帕在凳子上不停的擦擦擦,就跟有多脏似的。她买的这坐小宅虽比不上凤家但也安静整洁吧。
她端着茶水尴尬不失风度地站在一边,很想告诉他就算再擦也擦不出来朵花的,再她忍不住想要说出口是那随从总算停了,对凤羽说道,“公子,请坐吧。”
林又赶紧上前把茶放下,凤羽浅笑着谢过,却一点用茶的意思也没有。
这里的茶自然比不上凤家的茶叶,林又也是无从怪罪,喝惯了好茶怎么会把粗茶放在眼里。
凤羽也直接阐明来意:“林姑娘,我久闻其名了。”
林又不解,是凤颜把她透露给了凤羽吗?
风羽洞察人心的能力极强,一眼便看出林又心中所想,主动解释道:“姑娘第一次去锦凤楼的时候我就见过姑娘了,只是那时姑娘正好离开没有注意到我罢了。”
这是什么意思?知道她和他妹妹为伍前来兴师问罪?
“姑娘误会了,这场武林大会帮了我们锦凤楼大忙,所以想等武林大会那天请姑娘亲自到场帮我们主持。”凤羽蛔虫似的说道。
林又想也没想直接拒绝,“不行!”
她拒绝的太快,风羽和他的两个随从都还没反应过来。
风羽静静地看着她,似乎在在等她的解释。
“凤公子抬举了,我只是有这个想法,做这个主的还是凤小姐,再者我明日就要离开徐安城了,所以不能前去主持。”
风羽挑眉若有所思地说道:“这样啊?那可不好办了……”
“林姑娘,这个时候你要是离开不太好吧?”
林又疑惑,这事都成了百分之七十五了,她走不走碍着他们什么事儿了吗?
她语气凉了三分,说道:“凤公子,你什么意思?”
风羽手指腹点在桌上“嗒嗒”作响,让人猜不透他的心思,他做生意,向来懂得打蛇七寸。
“没什么意思,这门生意还没做成,万一出什么纰漏林姑娘在场也能补救,可若是你现在走,到时候出了什么问题我只能全在林姑娘的头上了。”
林又咬牙心里咒骂着这个死奸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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