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她从鼻子里哼出一个音表示自己的疑惑。
慕容衍已经单手解下腰带,衣衫半敞着在看她,对她道:“我手不方便,你帮我。”
林又被他的话惊了一下,他们的关系何时跨度这么大了,前几天还拿她试针今天就让她帮忙洗澡。
你是手不方便又不是残了,她在心里吐槽。
再者说她也是个女的,就算她对一个男人湿身果体在自己面前没有那么大的介怀,可自己毕竟没交过男朋友,见过最开放的也就小时候她老爸夏天嫌热在家里光着上身。
后来她长大上了高中,老爸为了避嫌也没有再在她面前脱衣服。
所以还是算了吧,她可不想再在他面前流鼻血。
她义正言辞的拒绝:“我去帮你找个小二过来帮忙。”
慕容衍慢慢脱下外袍把它搭在屏风上,然后不紧不慢道:“你也不想想我们现在是什么处境?客栈人多嘴杂,你倒不怕他万一向什么人透露我们的行踪?”
走到门口准备帮他带上门的林又动作变慢,心里分析着他的话,好像有些道理。
万一小二看见慕容衍的伤口拿出去作为客栈里的谈资,那他们的行踪路线很容易暴露出去的。
萌生的另一个想法则告诉自己太谨小慎微了,凭空猜测的事又未必会发生。
最终她还是认命的走进去,还是防患于未然的好。
慕容衍作为三个反派里最沉稳的也是思虑最周全的肯定想的比她多,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还是她亲自来吧。
慕容衍料定她会回来,已经在屏风后面脱完衣服下到水中。
林又听见水声知道慕容衍已经在浴桶中,她蹑手蹑脚的走到屏风后,撞入眼帘的是慕容细长无暇的脖颈,再往下是他坚实的胸膛,还有横在他右胸一直蔓延到右肩的鲜红疤痕。
浴桶里的睡不深,慕容衍半个身子展露无疑,皮肤细腻光洁比她的还要好。腰身处挂着晶莹剔透的水珠。
她为自己说过让慕容衍减肥的话感到后悔,虽然当时是无心之言,但是她为自己说过这句话感到罪过。
他的身上没有一丝多余的赘肉,也没有明显的腹肌,可看着却很结实,还有她梦寐以求的小蛮腰。
慕容衍小心翼翼的避开水用沐浴石擦洗着身子,看她还呆愣着对她道:“还愣着做什么?”
她还是第一次看男人洗澡,深吸一口气强作镇定的问:“要我帮你做什么?”
慕容衍把沐浴石递给她说:“后背。”
林又接过沐浴石走到他身后,先是指尖触碰到他湿润的后背,然后开始在他背上胡乱的擦拭。
胡擦一通后她直起身把沐浴石塞到慕容衍的手上说道:“好了。”
“嗯。”慕容衍低应了一声,没有再提什么过分的要求。
“那我先走了。”不知道是受水温的影响还是慕容衍的影响,她觉得自己身上也冒着热气像在被蒸腾一样,只想赶紧离开这里。
慕容衍还想让林又等一下帮自己上药包扎伤口,无意的扫了一眼,发现林又的鼻中有鲜红的液体流出。
他嘲弄地说道:“林又,你又流鼻血了。”
林又恍惚的摸了摸鼻子,果然又流鼻血了,她这是怎么了?
不会两次为了男人流鼻血吧,自己还有这毛病?
她可不能让慕容衍看笑话,淡定解释道:“天气燥热,我上火。”
说完捏着鼻子绕过屏风走了出去。
“帮我上了药再走。”慕容衍的声音在屏风后响起,声音带着一些舒适后的慵懒。
知道她要走,慕容衍先提醒她。
紧接着他听见某人用力挪动凳子的响声,他会心一笑,还真像个孩子,把心思都放在脸上,和她第一次见到的林又判若两人。
第一次见到林又是大哥去救阿钰时顺便把她虏回来的。
她在地牢大言不惭的说自己是红翎山庄的大师姐,孟随清的亲传弟子,要让他们放了她,不然她师傅不会放过他们。
她等了两日,他们放她在地牢不闻不问两日,孟随清一点上门讨人的意思也没有。
等他治好阿钰的伤到地牢去审问她时,她双目狰狞,里面布满日夜不寐的血丝,嘴里也一直叫嚣着他们是大魔头,要是她死了孟随清一定不会放过他们。
原来在孟随清的徒弟口中,他们一直是大魔头的存在。定然是孟随清一直这么告诉他们的。
只需要一个契机他们或许就成了孟随清口中人人得而诛之的大魔头。他把这件事告诉莫行风,莫行风对此不在意,对他来说就算成为世人唾弃的大魔头也要替亭山派几十人报仇。
他就是奔着血洗红翎山庄去的,到时候成为魔头也不为过。
问不出行风剑的下落留着林又和那个洛凡轩也没有用,本想将他们杀了之后扔在红翎山庄门口,哪知林又突然说要告诉他们想要的东西放在哪里。
此后她像变了一个人一样,以前的猖狂无谓取而代之的是唯唯诺诺,虚言谄媚,深怕一个不留神就丢了小命。
平日里就叫他慕容衍,有危险时就叫他慕大哥,让他哭笑不得。委屈巴巴向他求救的时候自己居然不忍心看她受委屈。
更让他没想到的是这样一个惜命如金的人在刀架在她脖子上的时候都要带他走。
他穿上着裤子露着上身走出去的时候林又的鼻血已经处理好了,用剪子剪了一点纱布塞在鼻子里,架腿而坐,脚一翘没有一点美感。
没见过这么不修边幅的女人。
看见慕容衍沐完浴林又拿出包袱里的金疮药和纱布让他坐过来。
慕容衍坐下后拿了金疮药自己洒在伤口上,他的伤口仍是红的,伤口的边缘皮肉有一点外翻。
白色的粉末落在他伤口上的时候她都觉着疼,但慕容衍愣是一点眉头都没皱,风轻云淡的模样还以为金疮药上着不疼呢。
与黑衣人打斗的时候她也被剑划破几个口子,医馆的大夫也给她上了金疮药,那种在伤口上撒盐的感觉她不想再有。
上完金疮药后林又帮他缠上纱布,她没有大夫那么好的手艺,他的伤口也不好包缠,等她尽力包好之后他的胸口处已经缠了几圈的纱布。
林又捏着下巴欣赏着自己捣鼓出来的艺术品,有些忍俊不禁。
慕容看她神情不太对,问道:“你在笑什么?”
“慕容衍,你这样子好像穿我们女人穿的抹胸啊。”她捂着嘴不让自己笑出声,“就是裹胸。”
慕容衍:“……”
黑着脸把林又赶出房后慕容衍拆下纱布自己重新缠一遍才满意。
林又一觉睡到大天亮,等她去到慕容衍房间的时候他早已经穿戴整齐在房间里等候。
桌上还放了一些冒着热气的包子和饼,看着像送上来不久。
“吃剩下的带走。”慕容衍盘腿坐在床上,闭目调整内息。
等她吃完慕容衍也已经调整好内息,把剩下的东西带上后就准备启程。
走到楼梯口时,林又还在楼下张望,慕容衍突然拉住她不让她再走。
“怎么了?”
慕容衍看着刚刚从客栈门口进来的人说道:“他们追来了。”
她眼神来回在一楼扫视,见了三个带着斗笠穿着黑衣的人。
这行头与当初在凤连庄见着的人是同样打扮,前晚的人也是穿着黑衣蒙着面,他们都是同属孟随清的人?
“回去。”
慕容衍拉着她回到原先的房里,然后指着窗户让她跳下去。
林又从窗口往下望,二楼,还是挺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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