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l的工作室里少了一个叫‘天鹅’的作品。”舒瑾盯着她, 微笑道：“我请工作室的人给我调取了‘天鹅’的照片，和大赛上出现过的白天鹅胸针是同一个。好意外诶，白天鹅胸针的作者竟然是我知道的el。”
“我真想给el打个电话, 问问她为什么要去给人做枪手？”舒瑾目光灼灼地盯着她。
“是有目的的吧，白天鹅胸针这么恰好就出现在萱萱的手里？我再想想, 她找枪手，想破坏比赛的公平性, 会对谁造成最直观的利益损害？”舒瑾微笑着说，“怎么想来想去，还是想到了你沈老板身上呢？”
沈一澜在心里叹了口气，“你还真会猜。”
舒瑾轻哼, “我猜的不对吗？”
沈一澜笑了笑说：“不对。”
舒瑾：？
沈一澜会否认她是没想到的。
“el工作室的人不会让你调取‘天鹅’的资料。你只是一个参观者。”沈一澜替她拢好垂落颊边的秀发, “你猜测‘天鹅’就是白天鹅胸针, 应该是主观判断。既然是主观判断，那就也许存在误差。一旦你的猜测错误，那el工作室和我有关系，这就是无稽之谈了。”
舒瑾深深看了她一眼, 然后说：“的确是我的主观判断。我的眼睛告诉我el的作品和大赛上的白天鹅胸针风格很相似。我认为el就是白天鹅胸针的作者, 我相信我的判断。”
也不算白培养了她。
现在的舒瑾，眼力已经今非昔比。
“就这么相信吗？”沈一澜平静地看着她, 问，“那如果我说el跟我没关系呢？”
舒瑾眼瞳一缩。
她这话，好像在问——
自己的判断，和沈一澜说的话, 你更信哪一个？
舒瑾深吸一口气, “你在强人所难。”
她是自己的未婚妻。她理所当然地相信沈一澜。她还是自己的老师老板, 她在相信的同时也崇拜她。
沈一澜这三个字对她来说, 有与众不同的意义。
但她的所学又在深刻地告诉她，el和沈一澜有很大关系，不仅仅是工作室和做枪手的事。这两个人的设计风格，是能够在脑海里慢慢重叠的相似。
沈一澜叹了口气，刚想说话，就被舒瑾打断：“你真是厉害，明明是我在生气，你却反问了我一个问题。让我不知所措。”
“那我就这么跟你说吧。”舒瑾掷地有声地说：“我有自己的判断，且相信自己的判断。我不会盲目地相信你，也不会一味的自信。”
“想让我信你，你就用证据说服我。”说完，舒瑾又很纠结地补充道：“当然，我是说……嗯，在对一件事的态度上。如果你是说单纯在感情上的事，那我当然是信你的。”
她的话听得沈一澜一笑，忍不住摸了摸她的头：“el是我。”
？
她承认得太快，让舒瑾猝不及防：“什么？”
“el是我。el工作室是我几个月前建立的。和ea集团没有任何关系，是我个人的工作室。”沈一澜说，“你去el工作室那间展厅里看到的所有作品，都是我设计制作的。包括大赛上被那个主播拿出来当作品的白天鹅胸针，也是我早期的作品。”
舒瑾哑然。
“设计让萱萱拿着我的作品上大赛也是我做的。”沈一澜一顿，“准确地说，是我让工作室的人做的。理由有一部分你猜得不错，设计大赛的公平性不容置疑，ea集团的公信力也不能损失，尤其是在国内市场。”
“但从我个人角度出发，她当时对你很有意见，针对姜曼的那场网暴，真正想要狙击的人是你……这让我很生气。”
舒瑾不知道还有这样的隐情，但这不妨碍她高兴。
沈一澜是为了她去做的。
舒瑾难免有点脸红。
“想帮老婆报个仇，有什么问题？”沈一澜沉声问。
然后自问自答说：“我觉得没有问题。老板娘觉得呢？”
说完，就想伸手抱住舒瑾。
哪知舒瑾朝后一步退开，表情复杂地说：“沈老板，平时不怎么爱说废话，我都不知道你话术满分。”
原本她还在生气这女人搞小马甲偷偷骗她的事。
这说了几句，怎么话锋转了几圈，就成了她没问题了？
“骗我是事实吧。”
“不是骗你……”沈一澜抬到空中的手只能僵硬收回，“但我的确刻意隐瞒了，我认罚。”
原本也不是没想过告诉舒瑾她是el，但这事越拖越久，她反而不想坦白了。
她的未婚妻喜欢她的作品，是她个人主页上经常出现的小粉丝。
她可耻地享受这种虚荣。
现在事情曝光，她该受罚的。
沈一澜叹了口气。
舒瑾挑了挑眉，“态度不错。那就罚你陪我一起去吃饭吧。”
沈一澜：？
舒瑾将她带来的玫瑰重新放回她的手里，“我要回寝室换衣服，你就在寝室楼下等我吧。”
沈一澜露出一个笑容，“原谅我了？”
舒瑾狡黠地眨眨眼，“否则呢？跟你大吵一架？”
来y国几天，她都快想死沈一澜了！
“舒……”沈一澜话还没说完，就看舒瑾已经转身跑了出去。
沈一澜：？
“在寝室楼下等我吧。”说完，关门，走掉。
沈一澜：……
沈一澜叹了口气。
谁说舒瑾对她没有惩罚的？
不让她碰，不就是惩罚吗？
沈一澜揉了揉头，只好迈步跟上。
……
奥瑞米尔有相当严格的寝室管理制度。
非本学院的学生不能进入。
就算是身为学院股东之一的沈一澜也必须严格遵守这项规定。
于是，她只能在寝室楼下等舒瑾。
沈一澜是个alpha，穿着名牌，她抱着花身姿笔挺的站在楼上，路过的人都议论纷纷。
“是要表白吗？”
“不知道！她是个alpha吧，一定是个alpha！”
“她穿得也是名牌！可恶，她是个有钱人。”
“她在等谁？”
“手里抱着玫瑰呢。”
沈一澜忽略周围人的目光，目不斜视。
突然，手机响了起来。
她拿出手机一看，是一条好友请求。
【‘周虹’请求添加您为好友，是否同意？】
周虹的网络昵称就叫周虹，而且这个头像，沈一澜也很熟，的确是周虹的没错。
只是看到这条消息的一瞬间，沈一澜就难免心头一紧。
老婆还没有哄好，丈母娘又要来了吗？
沈一澜叹了口气。
【同意】
她同意的瞬间，对方也发来了消息——
【我是周虹。】
沈一澜一顿，回复道：“嗯。我是沈一澜。”
【在忙？】
“没有。”
【你认识舒瑾吗？】
沈一澜缓缓握紧手机，回道：“认识。”
周虹给她发来一张照片。
是纸质照片，用手机重新拍了下来，但画面仍算不上高清。
照片大概已经有些年头，但照片上那个与舒瑾长相相似的女人仍还笑着，而尚还年轻的周虹就陪伴在她身边。
按道理说，这是沈一澜第一次从周虹这里得到她妻子的相片。
但其实早在见周家人的时候，沈一澜就见过类似的照片。
【舒瑾是我和温仪的女儿。】
看见她发的这条消息，沈一澜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回了一句：“嗯。”
【我想了解一下她。】
“嗯。”
沈一澜连续的两个‘嗯’，似乎让网络那头的周虹有点摸不着头脑，并未回话，又或者在忙。
沈一澜：“你没有周向阳的好友？”
【有。】
“你平时不看朋友圈？”
【屏蔽了。】
沈一澜看见这条消息，叹了口气：“我在y国，明天一起吃个饭。”
【带上舒瑾？】
“……对。”
【好】
两人结束聊天，沈一澜还是没说让她打开朋友圈的事。
周向阳和她的朋友圈里，都放着她和舒瑾订婚时候的照片。
虽然知道瞒不住。
但……能多瞒一个小时是一个小时吧。
沈一澜垂眸，如是想到。
正在这时，舒瑾也从寝室里走了出来。
就这一点点的时间，她还给自己化了个漂亮的妆，穿着漂亮的碎花裙，一双矮高跟，整个人显得精神又清新。
“沈老板，久等了。”舒瑾眨眨眼。
“很漂亮。”沈一澜毫不吝啬地夸奖，然后递上鲜花。
舒瑾轻声哼哼，“想好去哪里吃饭了吗？”
“市内有一家不错的餐厅。”
“那就走吧。”舒瑾抱着花，向她伸出另一只手。
沈一澜含笑着牵住。
两人从寝楼走到校门口，不知道惊艳了多少人。
……
坐上车，舒瑾才瞥她一眼，“你猜我刚才回去干什么了？”
“打扮。”
“不对，”舒瑾噘嘴，“我是回去告诉我的室友，我和人出去吃饭了，如果我晚上没能回来，请她一定要帮我报警。”
“所以沈老板，记得吃完饭把我送回寝室。”舒瑾看看她，“否则我室友会报警。”
沈一澜脸上的笑容都没有消退过，“我们不是合法的吗？”
舒瑾轻哼，“可是我今晚不想和你待在一起。这是你骗我的惩罚。”
沈一澜将手靠在方向盘上，没有启动，而是偏头对她说：“不行。”
舒瑾：？
“你今天不回去。”沈一澜说。
“那我室友会报警。”
沈一澜又笑了：“你哪来的室友？奥瑞米尔的寝室不都是单人一间吗？”
舒瑾：……
谎言被戳破，舒瑾脸轰地涨红，怒瞪她道：“我……你！”
敢情她早就知道。
也对，她是奥瑞米尔的股东！可恶的沈老板，万恶的资本家！舒瑾瞪着她，气鼓鼓。
“我们先去酒店，然后再去吃饭。”沈一澜启动车，突然说道。
舒瑾：？
“为什么？”舒瑾呆呆地问了句，“你也要去打扮打扮吗？”
“不。”沈一澜瞥她一眼，然后目视前方，“老婆太可爱了，我迫不及待地想吃。”
舒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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