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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拿到入宫的机会后,叶贞韵晚上又熬夜了。她连夜做了几套与衣服搭配的发饰,又想了想每人的发式,然后不得不感叹镇北侯这一家子的颜值都不差。

    原主就不说了,她母亲于氏当年也是京城有名的美女,要不是镇北侯当年救过她,她又非要嫁镇北侯,那肯定是要入宫为妃的。叶贞韵甚至怀疑,皇上看镇北侯不顺眼,也许就是因为镇北侯抢了他看中的美人。

    大哥叶鸿祯是挑了父母的优点长的,轮廓和眉目随了镇北侯,面庞刚毅,刀眉星目,但嘴唇却与母亲相似,于是添了几分柔和,是个英俊爽朗的美男子。二哥叶明祯的母亲与于氏是亲姐妹,两姐妹生得很像,而叶明祯则肖似其母,长相与叶鸿祯相比,要柔和秀气,尤其他很少出门,大部分时候都是在房中看书作画,皮肤很白,衬得他一双眼睛如墨一般,非常附和他文人的柔弱形象。

    叶贞韵心想,其实都不用她刻意给她们打扮,叶家这一家子本身就具有广告效应。她越想越觉得自己前路一片光明,连在睡梦中,也是自己与祖母母亲的新装扮引起了皇后的注意,然后想要招揽她为她的独立设计师。

    虽然知道古代人没有独立设计师这一概念,但叶贞韵却是笑着醒的。她抱着被子看见室外天光惨淡,才是拂晓时分,自己这一觉大概就睡了不到两个时辰,她却一点都不困。

    心情极好的叶贞韵不打算补个回笼觉,她起床后换了套平常的装束,头发全都盘起完成一个高髻,自己跑去厨房,发现下人们早饭都已经做好了。她抬头看看天色,又看看厨房中忙碌的人,暗自决定除夕的赏钱多给一点点,临时写了一张单子给采买的人。

    采买拿着单子就去了,叶贞韵又跟掌厨道:“等他回来,食材全都做了,今晚你们都吃顿好的。”

    厨房里忙活着的人都看过来,掌厨问:“我……我们?”

    他刚刚可是看到,那单子上不仅有猪肉,还有鸡鸭鱼肉。

    “嗯,你们,全府上下。”叶贞韵点了点头:“过了今晚便是新的一年了,今年大家都辛苦,也谢谢你们,在侯府危难之际留了下来,所以,今晚上好好吃一顿,咱们一起过个好年。”

    她说完就走,没看见厨房内众人脸上感激欣喜的表情。

    给祖母和母亲分别请过安后,觅儿才出现。

    从来都是丫鬟起得比主子早的,可今日她却起晚了,觅儿有些自责:“小姐怎么没叫我?”

    “想让你多睡儿,谁知道你还是醒这么早。”叶贞韵披上昨日做好的大氅,提着一个用布盖住的篮子往外走:“今日你休息吧,不用跟着我。”

    “不行。”觅儿大声道:“我是小姐的贴身丫鬟,小姐去哪儿我都得跟着。”

    叶贞韵顿住,被身后跟得急的觅儿一脑袋杵在背上。她转身,看了一会儿吓得不停道歉的小丫鬟,笑道:“你这模样,让我不禁以为自己是个瓷器。”

    觅儿愣了下,没听懂她的话。

    叶贞韵也不解释,敛了笑:“今日除夕,府里人手不足,你留在府中帮忙,我有事出去一趟,很快就回来的。另外,我妆台上有一套粉色发饰,给你准备的,你看看配不配你的新衣裳。”

    她自以为把个小丫鬟安排得妥妥当当,说完转身就走了,出了侯府大门,看见等在外面的马车,也没多惊讶,因为昨日是她与燕恒约好,今日让他带自己去拜祭那六个为自己牺牲的护卫的。

    她才玩马车走了两步,旁边又来了一辆马车。叶贞韵疑惑转头,正好看见从马车上下来的邵承志。

    “邵公子?他一大早地来找小姐做什么?”觅儿在叶贞韵身后出声。

    叶贞韵转身,无奈道:“不是不让你跟着?”

    觅儿看了一眼从马车上下来的燕恒,鼓起勇气道:“小姐一个人,我不放心。”

    “有什么不放心?他还能吃了我不成?”叶贞韵眼中带笑:“我下午还有事,得快去快回,带不了你。”

    邵承志听到后半句,先朝叶贞韵行了个礼,问道:“叶小姐要去何处?你一女子,独自出门不方便,还是让人跟着吧。”

    燕恒早在看见邵承志的时候,就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他一翻,此时出声道:“有本王在。”说着走到叶贞韵面前,接过了她手里的篮子。

    叶贞韵多看了他一眼。

    邵承志仿佛才看见他似的,见两人之间看着有些熟稔的小动作,弯腰行礼时眼中闪过一抹异色:“草民拜见王爷。”

    燕恒点了点头,并不与邵承志说话,视线落在叶贞韵身上:“你今日……很美。”

    直起身来的邵承志看了燕恒一眼,而叶贞韵以为他是在夸自己今天不同往日的装扮,高兴地卖了个关子:“晚上会更美。”

    燕恒的目光在她表情愉悦的脸上停留,知道她理解错误自己的意思,也不做解释。

    他自己都有些费解为何会对叶贞韵说出那句话。

    叶贞韵转身看邵承志:“邵大哥找我是有事?”

    邵承志一笑道:“想着今日除夕,侯府中男眷都不在,怕你需要帮忙,所以过来看看。”

    这话吸引了燕恒的注意,他的目光在邵承志与叶贞韵之间来回打量,心想:有人倾慕她也正常,怎么说当年也做过京城第一美女的,总有些人不慕温柔,喜欢性格独特的。

    叶贞韵不知燕恒心里在想什么,笑道:“谢谢邵大哥,虽然父亲兄长都不在,但府中还有下人,就不用劳烦邵大哥啦。”

    邵承志笑着点点头,又问:“这大清早的,要去哪儿?”

    叶贞韵知道他是出于关心,但还是不想告诉他自己去做什么,她含糊道:“出城去办点事。”

    邵承志也没仔细问,换了个话题:“今晚上……可有去处?”

    叶贞韵听到这一句眨了眨眼,她感觉……邵承志这是想绿了燕恒?还当着燕恒的面?

    要真是如此,她还蛮想配合一下的。侧头,她看见燕恒一脸面无表情,也不知道是在意还是不在意。以她的猜测,燕恒现在是有那么一点不想和离的,虽然不知道原因是什么。

    叶贞韵故等了一会儿,没等到燕恒反应,打算如实相告:“我要……”

    燕恒几乎与她同时开口:“晚上她同本王一起入宫。”

    皇上每年除夕,都会大宴群臣,这事京城百姓们都知道的,但作为百姓们茶余饭后的谈资,每年除夕,宁王都没带宁王妃参加,百姓们也都是知晓的。邵承志皱眉道:“你从前不都不去的么?是……为了侯府?”

    这个理由叶贞韵是完全没想到的,她只想着打广告去了。但这话也提醒了她,自己若是与朝中大臣的夫人们交好,或者讨得后宫的各位娘娘们喜欢,自己以后不仅办事要方便些,甚至还有可能对远在宿城的父兄有帮助。

    是我见识短浅,只想着钱了。叶贞韵在内心反省了一下自己,朝邵承志点了点头,默认了这个理由。

    邵承志欲言又止,沉着脸看了一眼燕恒后,告辞离开了。

    -

    马车出城后,燕恒看向左侧旁若无人地绣着花的叶贞韵,突然叫了叶贞韵一声。

    叶贞韵以为到地方了,放下手中的绣帕,打算起身下车,发现马车还在行驶,不由看向燕恒。

    燕恒有些难为情般,避开了叶贞韵看过来的目光,轻声道:“我也会帮你的。”

    叶贞韵自然是信他这话的,只是,她不肯领:“王爷自己都自身难保了,我的事就不用王爷操心了。”

    燕恒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她说的是靖王暗中争储一事。这让他眉头皱了起来,想起张素同的那个包裹,神情更加沉重。

    之后两人一路无话,叶贞韵继续绣她的花,燕恒则一副深思表情,偶尔看一眼叶贞韵。直到马车在半山腰上停了下来。

    燕恒先下了车。叶贞韵将才绣了一片叶子的绣帕收进空间,出了马车后,看见燕恒在马车下朝自己伸手。

    她顿了一下,忽略那只手,自己跳下了马车,越过他往前走:“在山顶上吗?”

    燕恒垂眸,收回手背到身后,旋即转身,另一手指了指旁侧一条不起眼的小路:“从此处进入。”说着也不等叶贞韵,自己先走了。

    叶贞韵只好回头,从亦步亦趋的车夫手里接过自己的篮子提着跟在后面,让车夫在车上等着便可。

    燕恒走得不快,待听见身后脚步声越来越近了,忽然停了下来,沉默不语地从叶贞韵手里抢过篮子。

    叶贞韵眨了眨眼,觉得燕恒似乎有点不高兴。她虽然好奇,但没问。两人在山林间走了一段,看见前方乃是一处悬崖。叶贞韵见燕恒还在往前走,心里都开始怀疑燕恒是不是有什么不轨之心了,正要问时,燕恒往左边一转,叶贞韵这才看到,悬崖左侧有一片较为平坦之处,那里竖起几块木板,木板后是凸起的小土丘。

    猜到那木板是什么,叶贞韵神情立即变得肃穆起来。

    木碑不只六块,叶贞韵猜想应当还有从前为保护燕恒而牺牲的护卫们。她没问,从燕恒手里提过篮子后,将带来的祭品一一摆好,在每个木碑前少了些纸钱,倒上酒水。她非常庆幸自己多备了些,不然根本就不够。

    燕恒啥都没带,但沉默地点了半捆香,在每个木碑前插上三根。叶贞韵低声道:“谢谢你们护我性命,贞韵无以为报,只能为你们备些酒水纸钱。”她在一众木碑前跪下来,郑重地磕了三个头,然后等着纸钱燃尽。

    燕恒终于开口:“你不必太自责,他们领王府的俸禄,为主子卖命舍身乃是应当。”

    “没什么应不应当。你的命尊贵,我们这些人的命就不值钱了是么?”叶贞韵明白他只是想安慰自己,并不是真的不把人命当回事,可燕恒那话就是说得她不高兴。

    燕恒被她质问得哑口无言,半晌猜到:“我没有那个意思。”

    “抱歉。”叶贞韵确定纸钱燃尽,不会引起火灾后转身离开。是她还没彻底接受这个世界的规则,忘了皇亲贵族本就有生杀夺于别人性命的权利,以为这里同现代一样人人平等。

    “你不必道歉。”燕恒在她身后认真道:“本王觉得,把人命当命,才是应该。”

    叶贞韵知道他还是无法真正理解自己生气的点在哪里,但他能说出这话,多少是让她有些讶异的。她回头忘了一眼那一排的木碑,心知护卫们的离去,燕恒并非真的毫无感触,不然也不会找这么一处地方安葬。

    两人下了山,到城中重新买了些香烛纸钱,去找另两个有家人的护卫家里,由其家人领着去祭拜完后,走时给了他们一些银子。

    再回京城时,将至午时。京城主街道上,人群熙熙囔囔,马车行进十分艰难。叶贞韵头一次见古人过年,有些好奇,下了马车打算一路走回去,燕恒跟着下了车送她,她也没拒绝。

    一年中的最后一天,百姓们也舍得花点钱,牵着妻子,抱着孩子来买些糖果吃食和小玩意儿,个个脸上都是过年的喜悦之情。

    叶贞韵边走边看,觉得今日比她前天来备年货时又要热闹许多,有小孩子看她,对她笑,她也对那小孩笑。

    燕恒问:“喜欢孩子?”

    叶贞韵点头:“人类幼崽多可爱啊。”

    “幼崽?”燕恒不理解为什么用这次用在小孩身上,但又觉得用得非常合适。看着人群里或被牵着,或被抱着的一个个小孩子,他附和道:“是啊,很可爱。”

    这语气听着有点可惜,正要问他时,听见有人喊“燕恒哥哥”,后又喊了声“王妃姐姐”,她回头,叫他们的人,果然是霍曼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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