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深565米:再用力一点,我们之间,是还不够恩断义绝    她咬着唇,在已经来临的夏天里,手脚冰凉。

    在盛世被夺这件事情上,她其实已经看得很开,薄锦墨要拿走,守得住就守,守不住……他们还是要活下去。

    即便盛世易主,那也不代表他们连生活都困难,何况她已经能赚钱,何况哥哥也快出来了。

    她最担心爸爸的身体,还有其他叔伯。

    一路驱车到医院,守在医院的保镖和公司其他叔伯告诉她爸爸已经抢救过来,暂时脱离了危险期,但还没醒过来。

    血液冰凉,脑袋像是黑暗的房间,有一盏灯明明灭灭,但思维偏偏冷静下来了,双眼直直的看着其中一个股东,“叔叔,您在公司,应该知道发生什么事了。”

    “具体还不知道,只知道是薄锦墨今天中午冲进董事长办公室,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他们在吵什么,秘书进去送茶的时候才看到董事长病发倒在一旁,这才尖叫引起其他人的注意,马上叫了救护车。”

    出事之前盛柏基本很少来公司了,但最近一段时间自然是有无数的事情盯等着他处理,所以他还是每天过来。

    一旁的跟了盛柏七八年的秘书也在一旁低声道,“大小姐,我进去的时候看到董事长的药掉在地上,薄锦墨他就站在一边,看着……”

    盛绾绾冷声打断,“够了。”

    她面色平静,朝秘书微微垂首,“麻烦你暂且照顾一下我爸,安排两个保镖守在病房,我稍晚点会过来。”

    秘书自然连忙说好。

    她又颔首向陪着救护车一块儿过来的几位叔伯致谢,简单的说了几句话便携展湛离开。

    “薄锦墨还在公司吗?”

    展湛一边开车一边打电话,“我查查。”

    “嗯。”

    三分钟后,展湛给出答案,“大小姐,公司的人说他不在,要派人查吗?”

    盛绾绾直接从包里拿出手机,拨了个电话出去。

    在快被自动挂断的时候,那边才接通。

    几秒钟的寂静,她率先开口,“你在哪儿?”

    “在民政局门口等我。”

    就这一句话,电话就被直接的挂断了,即便他的语调向来都是波澜不惊,但她还是轻易的听出了他声音里刺骨的冷漠。

    盛绾绾握着手机,眼睛直直的看着前方,过了几秒,才面无表情的收起,声音也是冷淡的,“去民政局。”

    需要准备的资料,她上午就已经准备好一起放在包里了。

    展湛从后视镜里看了眼后座上的女人,低声应了一声好,一直开到下一个路口才转了方向。

    半个小时候,车停在民政局的门口,展湛下车替她拉开车门,盛绾绾一眼看到停在不远处熟悉的黑色商务轿车。

    她踩着高跟鞋一步步的走过去,在正对民政局门口的阶梯尽头停下,淡淡的道,“展湛,你去替我叫他下来。”

    “好,”

    昨天就说好离婚,今天早上洗漱后她还是稍微的特意的打扮了一番,简单利落的白衣黑裤,精致的淡妆,茶色的长发也用重新自己简单的烫卷了一番,卷发的波浪更大,洋洋洒洒的落下,显得轻熟妩媚,又透着笔直的英气。

    一抹修长的身影在日照下被缩短,薄锦墨从她的身侧走过,脚步没有停,只淡淡扔下一个走字。

    她站着不动,笑了笑,出声叫他,“薄锦墨。”

    她不配合,这个婚也没这么简单的能离,她也不怕他不理她。

    话音落下,他果然站定了脚步,侧过挺拔颀长的身躯,转身淡漠的望着她,“不是要离婚么?”

    站在阳光下,盛绾绾看着他如此冷淡的神色,又笑出了声,抬眸扫了眼不远处的一对夫妻,又收回视线,同样淡淡的看着他,“你跟我爸说什么了?”

    她看到他勾了勾唇,只是弧度淡得几乎没有。

    正如今天日光正好,但好像照不进他的眼睛里,所以他看上去比平常冷漠了太多。

    “你是来离婚的,还是来质问我的?”

    她踩着高跟鞋,慢慢的朝他走过去,“我问你,你跟我爸说什么了。”

    薄锦墨像是根本不想再跟她说废话,刚好她走过去拉近了他们之间的距离,他直接扣着她的手腕,拉着她便往踩上了楼梯。

    她第一反应就是去甩,但是甩了几下都没有成功。

    “展湛。”

    展湛反应很迅速,或者在看到那男人拉她的瞬间就已经做好了反应,他几步冲了过去,还没等别人反应过来,他就已经把盛绾绾拉了回来。

    薄锦墨没有要抢人的意思,轻易地松了手。

    他站在高出一级的阶梯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们,“我没有多余的时间跟你耽误在这里,要离婚就去办手续。”

    盛绾绾又笑了笑,大概是心里头积攒着一股无名却又汹涌的怒意,她这会儿异常的平静,甚至觉得他着急就着急,她真是一点都不赶时间。

    所以,她又重复的问道,“我问你你跟我爸说了什么或者做了什么,离婚代表我要把我手里剩下的股份都给你,薄锦墨,你弄清楚,不是我要求着你离婚。”

    他唇畔的意味参杂了几分玩味,眯着眼眸格外的幽深凛冽,声音又阴又沉,“我跟他说,如果笙儿有什么意外,我一定以十倍为计量单位,还给他的宝贝女儿。”

    盛绾绾眼波微动,还是问道,“陆笙儿她怎么了?”

    男人看着她,没有回答。

    她转而以眼神询问展湛,他低下头,低声道,“刚刚收到的消息,她好像被高总绑架了。”

    其实还没到民政局的时候他就收到消息了,有过短暂的疑虑,还是打算等大小姐跟那男人顺利离婚了,再告诉她这件事情。

    说不清什么理由,只觉得当务之急应该让他们离婚。

    她微微一怔,有些意外,算是明白他为什么跟爸爸争吵,又为什么态度大变,陆笙儿果然是他的软肋是他的死穴,碰都不能碰一下。

    展湛说的高总……也是她众多叔伯中的一个,爸爸的那些兄弟那些老手下,有些如今仍旧很亲近,有些其实已经只有在过年过节或者有事的时候才意思意思的聚一聚,有些是她亲近的,有些她其实不大喜欢。

    那个高总她并不熟。

    盛绾绾冷眼看着他,冷声道,“你听到了,绑架陆笙儿的是别人,跟我爸有什么关系?你别忘了,陆笙儿她再怎么吃里扒外也还是我爸的亲女儿,你当我爸是什么人?”

    绑架自己的女儿去威胁另一个男人,这种事情她不相信她爸爸能做得出来。

    薄锦墨凉薄的开腔,眼角眉梢皆是冷峻,“绾绾,我不是来跟你讨论笙儿被绑架跟你爸有没有关系。”

    他是来离婚的。

    “你以为我是不想跟你离婚,如果离婚只是离婚不是交易我们现在就进去,薄锦墨,我不是傻子,万一陆笙儿出事了——”她眉眼间是绵长的嘲笑,今天的装扮让她整个人看上去更加的冷艳逼人,“你刚说了,要以十倍为代价还到我的身上,她出不出事我真的保证不了,但你要捅我一刀,我总不能乖乖的把刀交到你的手上,”

    她稳住了身形,又往阶梯上多踩了一步,眯着眼睛对上他的视线,一字一顿的道,“离婚可以,股份的事情再说。”

    男人挺拔的站在她的面前,那一丝不苟的衬衫让他显得愈发的寒意沁骨。

    盛绾绾抬着下巴,明艳艳的笑着,风吹乱她的长发,只听得清楚她的嗓音,“薄总,讲真,明明知道眼下是什么状况,有你跟顾南城一起护航也能让陆笙儿被绑走,你们也真是太不小心了。”

    她一句话还没说话,脖子就蓦然被人扣住。

    他手上的力道不算重,至少她还能呼吸,但光是这个动作,就已经足够绝情。

    她唇上的笑扯得更大,眼神也更逼迫,对上男人暗色浓稠的眼眸,“再用力一点,我们之间,是还不够恩断义绝。”

    展湛要动手,她看也不看便料到了,直接抬起手,做了个阻止的手指。

    爱逾十年,夫妻三年。

    死守着所谓的立场,她其实很辛苦,说白了那些都是十几年前的旧仇的对决,她无辜也不无辜。

    但这一秒,才是她跟他的对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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