茧也是点点头答应,法老说本来是,对,自己本来是不想救的,是孙女一直让自己出手的。

    后来就是看到了茧抱着荼蘼的画面,让自己想到以前的往事,这才愿意主动出手相救。

    法老说自己年轻的时候爱上了一个女子,两个人同在一个师门之下修行,两人也就渐渐喜欢上对方,后来两人在一起。

    后来在一次两个人执行任务的时候,遇上了邪教势力的一群人,自己伴侣对战一群人,最后是对方跑了一个,其他的十几个都战死,自己这里也失去了一边手臂,当时以为伴侣受的伤并不严重,而事后严重时却已无药可医……

    听完法老说的,茧也是陷入沉默。

    法老的神色并无波澜,反而很平静。就如同在说一个和自己不相关的故事。

    法老笑了笑,拍拍茧的肩膀,

    “珍惜眼前人。”

    “世界的变数太大了,就如同今天这次,如果我不在的话,你活下来了,但是她绝对活不下来。”

    “不要把遗憾留给自己,这个时代中,只有比别人更拼命或许才有一点资格守护想要守护的东西。”

    法老的话让茧想起了大师姐,如果自己当时有能力自保的话,大师姐就不会……

    法老发现茧的情绪不对,询问茧,茧淡然一笑,把悲伤留给黑夜。

    茧没说,法老也不会去追着问,每个人都有不想要说出的事,只是到黑夜之后,独自一人默默回忆着。

    薄日缓落而下,夕漫撒于山尖,尚有一丝余晖抚地,黑暮蔓赶着最后一抹斜阳,便要掌阔世间。

    起风了。

    夕阳将最后的温热给了法老,光照在法老身上温热,光照在法老身上,光照在他身上!

    风拂而行,法老的长袍在风中凌乱,尤其是那断臂的衣袖吹拂而动,如是人牵着一般……

    一朵即将枯零的白色小花从花梗处脱落,从上方缓缓飘下。

    法老看到,朝着前面踏了一步,却犹豫了几秒,法老眼中略过了一丝不可查的凝重。

    朝着前面走了几步,伸手那没有血肉的枯手,

    小花缓缓落下,距离法老的手越来越近。

    法老脸上增了一抹笑意,花却不知,滑过了法老小手指和无名指之间的空隙。

    “错过了啊。”

    法老低头看了一眼滞留在空中的手,原来是自己那少了两节的天指,手中最后一抹阳光也消失了。

    夕阳已消逝…

    这只手到直到最后……

    什么都抓不住……

    风停了。

    (天指,无名指,冥界叫法)

    过了良久,法老收回自己仅剩的手臂,还是自己那一副不冷不热的面庞,转身朝里面走去。

    天色已经彻底黑下来,山洞的光芒在这没有人烟的山色之中,就是唯一的光亮。

    茧看一眼了地上法老接不住的小花,又转头看了一眼正在给荼蘼检查情况的茧。

    ……

    法老检查了一下,直起身体,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腰。

    茧上前关切问了一句,

    “师父没事吧。”

    法老对着荼蘼复查了一遍,“她已经没事了。”

    茧哭笑不得,“徒弟说的是,师父你没事吧。”

    “哈哈,为师无事,她才是要和你走一生的人,问我这个老头有没有问题,徒儿你这脑袋为师回头给你看看。”法老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没有想到师父也会开玩笑,还以为是很严肃的人。

    随后法老让茧背着荼蘼,回去。

    黑夜之中法老一手掌着夜明珠,于前方开路,茧在后面跟着。

    听着荼蘼均匀的呼吸声,抬头看着星辰遍布的星空,不时也有虫鸣,头上或是飞过小鸟,都是如此的惬意。

    若生活如此,也如意。

    虽不急归,却奈于我等疾步而行,入目,一屋且一树,屋内火光扶摇,肉食之意,一思,已有三秋未食之。

    其实就是茧,文绉绉给自己来了一段,意思就是,

    虽然不急着回去,却无奈我们两个走得太快了,前面可以看到一个房子还有一颗树,屋子里面有火光,肉香味飘出来,一想,已经三天没有吃饭了。

    茧踏上一小段木制台阶,左右都有护栏,在屋外的房檐都晾着一些草树叶树皮啥的,这个估计就是师父的药材了。

    走了两步进去,左边是一个石头围起来的火堆,落水青正在拿着这个圆筒对着火堆吹气,火堆之上架着一口铁锅,正在咕噜咕噜冒泡。

    饿。

    落水青看到法老回来了,连忙站起来,问着法老荼蘼治疗好了没有,法老点点头。

    得知荼蘼没事以后,落水青又对着茧笑了笑。

    欧,这笑容不要太治愈了,让我一瞬间感觉自己已经不饿了。

    打过招呼落水青继续给火堆加火,又是吹气。

    茧看了一下右边,右边靠窗部分是一张床,窗的对面是一向上的台阶楼梯,地上靠墙有很多的瓶罐。

    法老带着茧上了二楼,二楼不是很大,左右一边各有一张床,都是很朴素的木床,被子都是不知名冥兽的皮毛,看起来毛茸茸的,应该很暖。

    法老指着最里面的那一张床,“这是云儿的床,她也出去了,也就空着了,这个你跟徒媳用吧。”

    茧点点头,走向床前,先掀开被子,在轻轻地把荼蘼放下来,再盖上被子。

    做完这些,茧终于松了一口气,坐在床边看着荼蘼不知道想着什么。

    法老把水晶球放在地上,转身就走下楼,等法老再上来的时候捧着一个装着水的木盆,放在茧的旁边,茧从木盆拿出毛巾给荼蘼擦拭脸上的血迹。

    坐在火堆旁的落水青拿着一头烧炭化的木枝在地上写写画画着,不时还会加干木头放入火堆中。

    法老走下来,一道影子盖过落水云的字,落水青抬起头,看见是爷爷,笑盈盈地指着锅子,“嘿嘿,爷爷你看看青儿自己做的猪肘子。”

    法老从挂在墙边的木筒里面拿出一个勺子,盛起一勺子,直接喝下去,烫得直呼气,青儿连忙在旁边的桌子拿起水壶倒一些茶水到杯子,随即递给法老。

    法老接过喝了一口,呼出一口气,也没事了。

    “爷爷应该吹吹的,之前就是这样叫我和姐姐的,爷爷怎么就自己就忘记了。”

    “哈哈,人老了,人老了。”法老笑着挠挠头,用勺子按几下猪蹄子,又盛起一点汤,吹了几下,喝了一口,咂咂嘴,又把剩下的都喝光,“已经炖得很软,再加点盐就可以了。”

    “好~”落水青从桌子上面拿起一个木制的小罐子,打开盖子,拿起罐中的一个小勺子,挖起在小勺子“小山”的烟,觉得太多了,把“山”倒掉,变成了“平地”,又觉得太少了,又挖一下“小矮山”好像就是少一点点,又挖太多了。

    青儿把勺子放入罐中,递到法老的面前,

    “要不爷爷加吧,我怕我加得太多了。”

    “行。”法老拿起小勺子一挖,朝着锅里一倒,又是一挖一倒。

    根本不需要掂量,这就是多年的生活经验。

    青儿在一边看着法老每次盛烟的量,都暗暗记下。

    法老准备走过去把罐子放桌子上面,青儿伸手过去,“爷爷给我吧。”

    法老把罐子递过去,青儿接过罐子,把盖子盖上,转身放到桌子上面。

    “爷爷你坐。”青儿把自己的凳子放到法老的身边,自己去拿一张小矮凳坐在法老一边。

    “爷爷真厉害。”

    “哪里厉害啊?”

    “那个,就是放盐都不需要看一看啥啊,手一掂就知道多少量了。”

    这个就厉害了啊。”

    “嗯,就是厉害。”青儿把自己刚才写写画画的木枝扔到火堆里面。

    “哈哈,傻青儿,以后也会的。”法老转过身搓搓青儿脑瓜子,眼中满满溺爱之色。

    突然想到如果自己去世的话,青儿一个人就孤零零在这里生活了,想到这里法老,脸上多了一丝悲伤还有忧愁。

    青儿的实力是可以自保的,可一个人生活那可不是实力强弱的问题了,人可是很怕寂寞的。

    楼梯发出声音,茧走了下来,看到两爷孙坐在一起烤火聊天。落水青站起来,跑出门,法老对茧招手,茧走过去,站在一边。

    法老让茧坐下来,茧摆摆手,这是青儿的自己不能坐。

    法老真的恨铁不成钢,最后还是自己动手把茧请坐下。

    第一次诞生出这种感觉,让茧感觉很奇妙,有点紧张,又是有点紧张。

    这时落水青带着左右各拿着一个小凳子进来,看起来额头之上有细小的汗珠,气喘吁吁地看到茧和爷爷都在看自己,就嘿嘿笑着,

    “青儿刚刚去做了凳子,我的,还有荼姐姐的。”

    听到青儿去做了凳子,自己的。

    茧听得鼻子一酸。

    法老本来是要茧那里挪凳子腾空位,最后还是朝着右边挪了凳子。

    茧从来没有和别人挤在一起烤火,也不知道要挪凳子的,看到法老挪了凳子,茧也学着朝前面挪凳子。

    青儿把一个空的凳子放在茧的旁边,便当做自己的,

    从左到右就是,茧,荼蘼,落水青,法老。

    法老伸手从墙上拿下四双筷子,青儿在门背的木质长柜中拿出四个木碗,两爷孙虽没有看到对方是怎么拿的,但都是拿了四个。

    为什么拿四个碗呢,四双筷子啊,荼蘼不是昏迷这吗

    ……

    ps

    拂风而过,长袖自舞,接花空落天,断天指拒佳人,孑然一身独活。

    这是某作者用尽所有才华想出来的,关于法老你觉得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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