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pha与beta之间存在着一定的身体素质差距。
所以这是一场单方面的殴打。
男人的出拳被叶辞柯轻松让过, 她上前一个肘击,正冲着他脆弱的太阳穴。
下手极狠。
又压着男人脖颈,抬脚膝盖就顶上了他的肚腹。
与此同时还有“咔擦”一声响。快门的声音在黑夜里极其明显, 更别提那刺眼的闪光灯。
叶辞柯松开手,任由男人捂着肚子哀嚎。
她睥了眼声音的源头,一个人影飞快地转身向外跑去, 转眼消失在小路尽头。
奚泠自然也看见了,眼眸凝在那人消失的地方, 不动声色地磨了磨牙。
她无法判断这是巧合还是有意为之。
此时叶辞柯已经收回视线,意味不明地轻笑起来, 笑意却不达眼底。
“嗯, 还挺行。”
下一秒就用脚踩着男人的肩, 伸手卸了他的胳膊。
她拖着男人的衣领往前走, 如同拖着一团垃圾。
“绳子。”
叶辞柯示意奚泠把地上的绳子递给她, 奚泠乖乖照做,帮着叶辞柯把两人捆好, 搜出他们身上的手机丢在路边。
确定两人失去了行动能力,叶辞柯高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她转头去查看奚泠的情况, 把人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你有没有受伤?”
“没事, 他们还没来得及动手。”奚泠垂下眼睫, 手捂着胸口细声细气地说:“我就是被吓到了。”
吓到了?该怎么哄?
叶辞柯一时有些懵, 连自己要做什么都忘了, 只想着要不要带奚泠去吃点甜食压压惊。
奚泠往叶辞柯身后躲了躲,离那两人远了些, 一副惊魂不定的样子。
“这两个人怎么办?”
叶辞柯这才想起正事, 她又上前补了一脚:“哦, 需要确认他们的身份。”
“怎么确认?搜身, 找关系,再打一顿?”
仗着叶辞柯背对着她,奚泠不加掩饰地盯着那两人,眼睛亮得很,也不知道在打什么坏主意。
叶辞柯听笑了,无奈地掏出手机:“想什么呢,当然是报警。”
“那让我来吧。”奚泠主动揽活。
她拨通了电话,清楚地交代完事情的起因经过,然后就等着警察来把人带走。
夏夜的风凉爽宜人,然而在这种荒凉的地方,就显得瘆人。四周丛生的杂草、未曾修剪的树木如魑魅魍魉的影子,被风一吹更是晃动厉害。
叶辞柯语气很严肃,不容商量:“这地方不能住了,你得搬家。”
如果今晚她没有送奚泠回来,或者等奚泠下车就直接离开,会发生什么她想都不敢想。
奚泠咬了咬唇:“那今晚”
叶辞柯想也没想就答:“今晚去你亲友家借宿吧。”
“我在b市只有你一个朋友,家人都不在这里。”
奚泠微微噘着嘴,表情难过又落寞。
叶辞柯顿了一下。
的确没听过奚泠有什么要好的朋友,圈里圈外都没有。哪怕是得了她许多恩惠的曲微月,奚泠提起时也只是说认识。
至于亲人,更是从来都没有谈到过。
而她说自己是唯一的朋友。
再开口时叶辞柯已经放柔了语气:“经纪人家方便吗,我记得你的经纪人是个beta。”
“她出差了,这周都不在这里。”
“酒店。”
“隐私保护不好,会被路人偷拍到的。”
“”
叶辞柯现在觉得自己的脑子木住了,本来条条大路通罗马,然而奚泠这一通对话下来,十条路有九条都被堵了个彻底。
只剩下一条路,她只要想到一点就会心跳加速。
总觉得那样是在趁人之危。
她的家里从来没有住进过oga。
短暂的沉默后,奚泠抱臂缩了缩,委屈地撒娇:“叶辞柯,我有点怕”
她像是无家可归的流浪小猫,在夜风里迷茫又无助。跌跌撞撞的不知道往哪走,哀叫着惹人怜。
叶辞柯深吸一口气,妥协了。
想来只是暂住,应该不会出什么大问题吧?
“你去收拾东西吧,先到我家住几天。”
奚泠秒答:“好的。”
在叶辞柯没反应过来前又柔声道:“谢谢你。”
言辞诚恳,充满感激之情。
叶辞柯没听出什么不对,她催了一句:“快去,待会儿去警局做完笔录就走。”
奚泠矜持地颔首。
她已经在很努力地控制表情了,但在转过身去的一瞬间还是忍不住扬起得逞的笑。
等了十几分钟,奚泠提溜着她的行李箱走来了。
叶辞柯替她打开后备箱,把行李箱放了进去。
“带够了?”
奚泠摇摇头,轻声道:“没有呢。”
叶辞柯表示理解,虽然自己每次出门一个箱子就能搞定,但奚泠这种可爱的oga大概过得比较精致。
又跑了一个来回,叶辞柯匪夷所思地看着奚泠手中的抱枕。
“你一定要带这些吗?”
奚泠揉了把手里的抱枕,又把一叠毛毯丢到车后座,动作麻利丝毫不见外。
她纤长的睫毛扑闪着,温温柔柔地回答:“舍不得,我没有抱枕和毛毯就会没有安全感。”
“那这只熊是用来干什么的。”
“晚上抱着睡,不然我睡不着。”奚泠探进去半个身子,把熊头往里面推,费了好大劲。
一人高的棕色大熊和好几个抱枕塞满了车后座,有那么一刹那,叶辞柯产生了严重的怀疑。
奚泠到底是去暂住的,还是准备长住不走了?
站着等也不是事,叶辞柯带着奚泠坐进了车里,留两个劫匪在外面吹冷风。
她随手放了首舒缓的音乐,开始批评某个没有自知之明的人。
“下次不能再这么心大了,明明是独居还要挑这种地方。”
奚泠仍旧挂着笑,满眼都是信任,看得人心软。
“你不是来了吗。”
叶辞柯心有余悸:“你还好意思说,万一我护不住你怎么办?”
想到这种可能性,就仿佛有尖刺扎进心里,凿出血肉,扯得生疼。
或许是这一霎的情绪波动,她那极其有想法的腺体又一次自作主张,甜腻的桂花香弥散开来,在密闭空间里愈发浓郁。
叶辞柯瞬间麻得说不出话,只能自嘲她的信息素常闻常新,每次都有不一样的感觉。
她利落地解开安全带下车,准备等信息素控制住了再回去。
奚泠不明所以:“你要干嘛?”
叶辞柯隔了扇门与奚泠对视,木着张脸:“散味儿。”
正好远处传来警笛的蜂鸣,闪着红蓝警灯的车停在路边。
她敲了敲车窗:“你就别下来了,我去和他们说。”
然后自己跑去和警察说明情况,把那两人押进警车里。
也不知叶辞柯说了啥,奚泠眼睁睁看她上了警车没再下来。
但有个清秀的小警察坐到了奚泠身边,很明显,是代替叶辞柯来给奚泠开车的。
这个姐姐有些手足无措,像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奚、奚泠!真的是你!”
“我是你的粉丝!能给我签个名吗?”她语气激动得很,要不是安全带压着,估计能直接蹦起来。
奚泠露出一个标准的甜笑:“嗯,好的呢。”
说完在纸巾上签了自己的名字递过去。
小粉丝居然迟疑了一下才接过。
嗯,虽然偶像笑得很甜美,但为什么总觉得她不高兴?
做笔录又花了很长时间。
离开时离天都快亮了,特别是奚泠不知道在聊什么,叶辞柯等了很久。
在这段时间里,奚泠收获了警局大部分人的关心,又是毛毯又是热水。还不乏有小姐姐给她递糖。
她被围在人群中间,耐着性子给每一个人签名,然后礼貌地拒绝合照请求。
叶辞柯百无聊赖地靠在椅子上,看见这一幕时心里突然就有些不是滋味,这也太忙了。
“麻烦你们了。”奚泠倾身鞠了一躬。
先前的小警察抢着答:“这哪能叫麻烦,我们应该做的,偶像下次千万要小心!”
奚泠回以温柔的笑容,随后不急不缓地走到叶辞柯身边:“久等了,我们回家吧。”
回家。
短短两个字却让叶辞柯心里一暖,心里那点不耐烦霎时烟消云散。
甚至连开车都不困了。
一路上也没堵车,顺顺利利地把车停到私家车库。
叶辞柯拿出家门钥匙递给奚泠:“喏,你先去开门,我帮你把东西搬进去。”
奚泠顺从地接过,脚步格外轻快。
她路过叶辞柯的小花园,草坪整齐、花草都被照顾得很好,蔷薇藤曼爬满了花架,开得热热闹闹。
打开门后更是整洁得让人惊叹。窗户和桌子被擦得一尘不染,就连沙发上装饰用的帘布都没有褶皱。
某人的强迫症程度可见一斑。
若不是随处可见的有趣小装饰,奚泠差点就以为这地方没人住了。
她盯上了柜子上的一盆多肉。也不知道叶辞柯怎么养的,它长势极好,叶片肥厚,胖嘟嘟水灵灵的。
奚泠突然就有些手痒,她做贼似的伸出一根手指,摸了把多肉叶片。
好像没什么特别的地方。
她不信,又试图去捏一捏,看看手感上有没有什么不同。
“奚泠?你在做什么。”
叶辞柯突然出现在身后。
奚泠手一抖,只听“喀哒”一声脆响,那片叶子直接被她掰了下来。
“”
她动作极快地把叶子攥在手心里,慢腾腾地转身,背着手。
那双水润的眼睛睁大了,有些无辜地望向叶辞柯:“什么都没做,我就随便看看。”
叶辞柯一手勒着大熊的脖子,一手提着粉嫩的行李箱,满脸狐疑地盯着眼前人。
她分明看见奚泠往身后藏了什么。
“你背过去让我看看?”
奚泠眼角往下一耷拉,摊开手露出那片叶子,可怜兮兮地道歉:“对不起,我把你多肉折了。”
“哦,原来是这个。”
叶辞柯把大熊递给奚泠,让她自己抱着,又拿起叶子随手往花盆里一插。
她满不在乎:“这东西好养活,你可以再拆几片下来,玩够了插回土里就行。”
奚泠抱着熊的手锁紧了,面上却乖巧地回答:“好的。”
“毛毯和抱枕也放沙发上了,我去给你收拾房间。”说完就提着行李箱上了楼。
叶辞柯家里也不是没有人来借住过。
但一般都是秦寸雪、宁岚那种玩得好的,或者是自己家里人。
像奚泠这样的还是第一次。
她一边铺床,一边担心奚泠会不会睡不惯。
想到奚泠似乎喜欢柔软的东西,就又多铺了两层软床垫。
新换的被子柔软蓬松,用手指一抹床头柜和衣架也不沾半点灰尘,她这才心满意足地走下楼。
然后就发现自家的沙发彻底大变样,原来空荡荡的,现在挤满了抱枕。
那个熟悉的窝被复刻到了自己的沙发上,而某个不见外的oga就坐在抱枕堆里,披着毛毯看电影。
她下楼时还特意看了眼那盆多肉,茎干上三个切口,但花盆里只插着两瓣叶子。
估计还有一瓣被某只猫玩得稀碎,彻底毁尸灭迹了。
叶辞柯禁不住笑起来,嗯,有点可爱。
“天都快亮了,快去洗漱然后睡觉。”她顺手关了投影,催促道。
看一半的电影被关了,奚泠也不恼,抬起头眼巴巴地望着她。
“我口渴。”
叶辞柯完全没脾气,也拿她没办法。
前半晚忙着打架,后半晚在警察局配合调查,中间都来不及喝口水,就连叶辞柯都觉得有些累。
更何况是奚泠。
她轻声哄道:“上楼左拐,先去洗澡,我给你倒杯冷萃茶。”
奚泠很听话地趿着拖鞋去洗澡,没一会儿就听见了“哗哗”放水的声音。
茶汤倒进玻璃杯,翠色茶叶浮沉不止。叶辞柯抿了口,甜度适中,茉莉花香而不腻,睡前来一杯也不会影响睡眠。
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想来应该是奚泠洗好了。
叶辞柯端着杯子随意转身,在见到那双白得发光的大腿时,瞳孔一缩差点把杯子打碎。
她怎么又穿着那件吊带睡衣?!奚泠是没有别的睡衣了吗?
因为刚洗完澡,没擦干的水珠还挂在下巴上,风送来湿润的水汽,还带着点柠檬的清香。
那是叶辞柯的沐浴露。
她头一次如此痛恨自己敏锐的五感。
叶辞柯垂眸望向茶杯,分外冷漠:“穿衣服。”
奚泠不依,软声撒娇:“我热。”
叶辞柯面无表情,丝毫不为所动:“不穿不给喝。”
奚泠一噎,心不甘情不愿地回去披了件浴巾,把自己脖子以下裹得严严实实。
“鞋呢?”
叶辞柯还没忘记,那双雪白的脚踩在地板上十分扎眼。
寄人篱下、只能委曲求全的可怜小猫又倒回去把拖鞋穿上。
她磨了磨牙:“现在可以了吗?”
封建余孽叶辞柯终于满意了,把手中的冷萃茶递给奚泠。
“嗯,早点睡。”
直到奚泠气呼呼地上了楼,再也听不见半点动静,她才头疼地按了按眉心。
真是猫迷了心窍,她怎么把一个oga带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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