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一天, 叶辞柯都处在精神恍惚的状态之中,切菜时都差点切到自己手。
好像从来没有oga喜欢过她,奚泠是第一个!
一旦心头埋下怀疑的种子, 过往的种种就有迹可循了。
奚泠在发热期来临时哭着让自己不要走,甚至还让自己给她一个临时标记,她对外是那么温柔自持的人, 怎么可能随便说出这种话。
叶辞柯有些惊疑不定, 奚泠到底看上自己哪了?!
她忍不住, 拖地时看一眼奚泠, 烤饼干时瞧一眼奚泠, 在花园里修剪花枝的时候也要透过落地窗, 去观察窝在沙发上打哈欠的奚泠。
叶辞柯面无表情的想,奚泠小小的一只,打哈欠时好像也很可爱。
“你为什么总看我?”在叶辞柯给奚泠倒了杯甜牛奶时,奚泠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盯着奚泠小口小口的把牛奶喝完, 叶辞柯才假装不在意地问:“你怎么知道我在看你。”
奚泠莞尔,轻快道:“因为我也在偷偷瞄你呀。”
她笑起来时嘴角是微微上翘的, 猫儿一样,眼底的眸光比春风还教人荡漾。
仿佛被什么东西击中了心脏, 叶辞柯走到厨房洗杯子,大脑仍是一片空白的。
直到《归园田居》的导演给她发来了一条新消息。
[叶小姐?最近有空档期吗。你的经纪人让我自己来问你。]
叶辞柯瞄了眼, 心想当然有空, 她已经提前过上退休养猫的美好生活了。
[什么事?]
导演那边缓了一阵,似乎是在措词。
[是这样的,上次你走得急, 不是还有惩罚环节没拍吗?所以想请你回来补拍一段。]
叶辞柯思忖着, 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 毕竟钱都拿去给奚泠买橘子了。
她大方地许下承诺:[好说,可以。你还可以再提个补偿,毕竟上次是我太冲动了。]
[补偿的话,你能再来拍一期吗?]
还拍?叶辞柯有些受不了,一想到要工作她就浑身难受,看奚泠玩贪吃蛇都比这有趣。
于是叶辞柯果断拒绝:[为什么?我什么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
[知道知道,但是时代变了,叶小姐。你看这个。]
导演啪啪甩过来几张评论截图。
上次的“热心市民叶某”闹得太大,居然出圈了。
【太魔幻了,哪个人才想出来的标题,点进来前我没想到这么好笑。营销号泼脏水之前有了解过事情的真相吗?】
【热心市民叶辞柯哈哈哈哈哈哈哈。】
【她是真的帅,也是真的与娱乐圈格格不入。下场骂人,和渣男的粉丝打赌,戏都不拍了去见义勇为。】
【这么久了,叶辞柯的账号都没发布一条消息,你敢信?我本来怀疑她又在搞幺蛾子,现在开始觉得热心市民叶某根本不在乎这种虚名。】
叶辞柯:
比起没有什么可信度的营销号,当然是官方发布的公告更有公信力。
所以网上的言论统统一边倒,这是叶辞柯万万没想到的。
或者说她根本就没在意过这种东西,她出手救奚泠是必然,由此带来的好处只是附加罢了。
答应了别人的事不好推脱,更何况
叶辞柯打字询问:[奚泠是不是也在?]
[当然,奚泠可是常驻嘉宾。]
[那我去。]
[好嘞!这就给你安排上!]
谈妥了,叶辞柯刚想结束聊天,就想起曾经被插秧机支配的恐惧,为了让自己好过点,她毫不犹豫地放狠话:
[再给我安排种田,我就让星汉断了给你的投资。]
导演面对大投资人很是恭维,连忙保证:[绝对不会!]
叶辞柯很满意,她是再也见不得“插秧机”这三个字了。
聊完工作上的事,叶辞柯给窝沙发上的奚泠打了声招呼。
“家里没多少菜了,我出门买点东西,顺便逛逛,成天憋在家有些闷。”她勾着钥匙问奚泠:“你要和我一起吗?”
奚泠用余光瞥了她一眼,乖巧摇头:“不了。”
“行,有事打电话。”
等叶辞柯一出门,奚泠就一改弱小无助的人设,百无聊赖地在叶辞柯家里闲逛。
把瓶子里的纸折小星星倒出来看上面的花纹,又晃悠到那盆多肉面前,观察叶插上新长出来嫩芽。
她突然觉得有些好笑,叶辞柯的家和叶辞柯的人一样,看起来冷冰冰的,其实相处久了,就觉得温柔得不像话。
指尖搓了搓多肉的叶子,奚泠脸上挂着不自知的笑容。
“叮铃”的手机铃声打破了家里的宁静,奚泠接起放在手边的电话。
是警察。
“您好,奚小姐!”
奚泠柔声道:“是案情有进展了吗?”
“是的,我们确实从那两个人口中得到了些信息。这次是想向您询问一下家里的情况。”
小警察迟疑了片刻,才继续道:“恕我直言,奚小姐是不是和家里有什么矛盾。”
“嗯?”
“他们说,您的母亲对你太过思念,迫不得已只能出此下策,‘请’您回家。这是你们母女间的家务事,不需要我们插手。”
奚泠漫不经心地拿起桌边的小水壶,给被自己折腾掉三片叶子的多肉浇水。
“哦,家务事?家务事可以这样处理吗?”
“抱歉,他俩一口咬定没收钱。我们也确实找不出任何转账记录。”小警察的声音充满歉疚:“至于您母亲那边她想和您亲自谈谈。”
奚泠漂亮的眼睛眯起,有几分刺眼的讥诮:“有什么好谈的呢。我可不认识那两个人,更不知道我还有这么个‘母亲’。”
“这年头什么阿猫阿狗都能假扮人母亲了,如果这也能算理由,那脱罪岂不是太容易?”她突然蹙起眉,语气也陡然变得忧虑。
小警察:“我明白了。”
奚泠颔首,很有礼貌地道谢:“劳烦。”
她垂眸挂了电话,还保持着浇水的姿势,花盆里的水都快漫出来了依旧没有在意,明显心思不在上面。
直到水珠从桌子边沿滴落在地,溅到奚泠脚上,她才如梦初醒般反应过来。
放好水壶,奚泠有些懊恼地把花盆拎起来抖了抖:“糟糕,水浇多了。叶辞柯发现了会不会骂我啊。”
其实她也就是嘴上抱怨两句,她心里清楚得很。
叶辞柯不会怪她,她对她几乎是百般容忍,哪怕猫爪子都伸到底线上了,叶辞柯还能为她把底线再挪一挪。
她越来越难以抵抗叶辞柯的信息素,从柠檬香到现在的茉莉花茶,每一种都让她魂牵梦绕。
奚泠低叹了一句:“叶辞柯”
仿佛是触动了什么开关,一种难以描述的躁动突然从腺体涌至全身。
血液开始沸腾,烫得她直接跌坐在地上,脸颊也随即染上病态的潮红。
奚泠捂着心口,那里好似被掏了个洞,空荡得让人难以忍受,只有alpha的信息素才能把它填满。
她那本该被抑制剂压住的发热期,似乎是卷土重来了,并且比任何一次都要猛烈,要把她卷入汹涌的热潮。
身为oga自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奚泠勉强摸到自己的手机,手抖得几乎拿不住。
“都怪叶辞柯,就知道逼我喝抑制剂。”她抱怨着,费力拨通了叶辞柯的电话。
因为只是外出闲逛,叶辞柯就没开车,走着去了一家常逛的超市,想买点新鲜的排骨和萝卜给奚泠炖汤。
手里正颠两个大白萝卜比较,熟悉的夺命电话铃霎时响起。给她打电话的一般都是要紧事,叶辞柯毫不犹豫就接了。
电话里传来奚泠无法克制的低|喘声。
“发热期,难受,抑制剂压不住。”
叶辞柯脑子一懵,曾经看过ao生理知识书浮现在脑海里。
发热期反噬,多常见于抑制剂使用过量,严重时可造成体内激素紊乱,由此产生不可逆的伤害。
意识到这点后,她差点把手里的萝卜掰碎。
叶辞柯放下购物车不管,调转方向朝着超市出口快步跑去。
她皱着眉问:“都这么严重了,为什么不叫救护车?”
叶辞柯所住的小区周围配套设施完善,喊救护车搞不好比自己还快。
电话里,奚泠的声音娇气中带着软绵绵的恼怒。
“叶辞柯,要是救护车比你还先到,以后你就不要再和我说话了。”
脆弱无力的要挟,但是很管用,叶辞柯顿时就有些慌。
她甚至很委屈:“可是救护车有四个轮子,我只有两条腿,肯定跑不过啊。”
“”
电话那头一时只余喘|息,越来越急促。
猫连尾巴尖上的毛都炸翻了,哪怕说出来的话被难耐的热度搅得支离破碎,她也要一字一顿地骂人:
“叶辞柯,你脑子里面装的是木屑吗?!”
乍然被骂,叶辞柯不知所措:“嗯?”
“你自己来行不行!”
中气十足的话戛然而止,奚泠突然呜咽了一声,像是难受得蜷起了身。
她又软了声音,蜜糖般甜腻黏人。
“不要去医院,人工信息素吸了会浑身发冷。”
“叶辞柯,我只想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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