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这么迫切地想要变回去……
悠真强硬地拒绝了中也。
“我今天不休假, 晚上还有一场宴会,”在中也失望的眼神中,悠真硬声说道,“卡尔玛下午六点就来接我。”
与刚出差回来, 有几日可以修整的中也不同, 悠真还有任务在身。
中也听闻没有再强求, 只是想要一起休息。
望着中也不说话时显得有点乖的甜美面容, 悠真揽住了他劲瘦的腰肢。
很快就要到约定的时间, 悠真在睡眠中被铃声吵醒,虽然难掩疲惫, 但也总算是恢复了一些精力,坐起身伸展酸软的身体。
拉开中也搭在他腰间的手, 悠真起身走进套房的浴室内,洗漱彻底清醒了一下后, 发丝仍带着水汽,清爽地披着浴巾出来。
“悠真,”中也用灼热的目光巡视着悠真身上的痕迹, 项圈下的喉结微动, 略带暗示地问道,“晚上你回这边吗?或者去我家也可以。”
“还是等我的头发变回黑色后再说吧。”悠真一边擦拭起长发, 看着没有丝毫变化的头发,下意识地说道。
简单的一句话却让中也瞬间变了脸色。
不好, 他居然蠢到在中也的面前,提起他和太宰的事。
但很快,在悠真凝滞住的身形中, 中也小声地咂了下舌, 不爽地说道:“那你现在知道后果了, 下次不要再碰太宰那家伙了。”
“要不然,就是被我……死的下场。”诡异地停顿了一下,中也红着脸,低声警告道。
“……嗯。”心里想着中也纯情又凶残的样子未免也太可爱了吧,悠真面上爽快地应声。
实际上悠真对太宰治也有了阴影,中也最多是太过持久又没有定力,而太宰治就是太有定力了。那仿佛能看透他心理的一举一动,尽在掌握又将所有表现得轻描淡写,轻而易举地就让悠真达到极限。
即使他现在是人类的形态,但也拥有着王权者的力量,足以媲美异能者。太宰治那个从外表看上去单薄清瘦的男人,不过是用了几条绷带,就轻易地让他意乱情迷。
那种难以自拔、想要永远沉迷下去的快感也太过放纵刺激,甚至连细微的反应都只是下意识的配合。
光是回想起那几天,就令悠真的身体本能地泛起一阵寒颤。
见时间不太宽裕,为了方便,悠真直接点了酒店的送餐服务,和中也用过不知是午餐还是下午茶后,悠真迅速地换上了衣服。
幸好这里悠真常来,所以备有正式的西装。
因为头发的颜色变了,搭配的配饰也随之有了变化,挽起几缕长发,悠真随意地给自己编了一下发型。毕竟是参加这种级别的宴会,悠真尽力让自己显得精致一些,以示绝对没有敷衍。
然后悠真垂落着一头长发与几缕束起的辫子,换上了黑色衬衣与白色西装。
站在柜前挑选了半天,悠真最后抽出了一条以前不常用的紫色领带。
中也坐在床边,本来正查看手机上的消息,见状站起来就要帮悠真系领带。
看着中也垂眸认真为他打领带的模样,悠真习惯性地撩开中也的额发,低下头轻轻地落下一吻。
“谢谢。”悠真笑着说道。
中也眯起了眼睛,他抬起头看着这个又来招惹他的人,扯住他刚打理好的领带,拽住悠真的脑袋就是抱住深吻。
“好了,”最后轻咬了一下,中也才退开了身体,他重新给悠真整理了一下,带着警告意味地说道,“不要再故意撩我,我可没有那么好的耐心。”
对着镜子检查片刻,嘴唇有点过于殷红,但还好没有被中也留下痕迹,悠真叹了口气。
真是的,是不是每个男人都这样。
他那个举动没有特殊的含义。
虽然好像的确没有什么说服力。
得到卡尔玛已到达的信息,悠真暗自松了口气,和中也挥手告别,施施然地走下楼,在黑|||手党们的目送下,坐上了专属的高级轿车。
疲惫地揉了下眉间,悠真悄悄地施展了一个魔法让自己变得精神一些。
然而这个魔法的效果似乎有点太好了,就连悠真的发丝覆上了一层淡淡的柔光。
卡尔玛犹豫地看了眼悠真,特别是在悠真的白发上停留了很长的时间。
悠真假装没注意自己副官欲言又止的眼神,照例从他的手上接过一叠文件。
“这次的宴会是由迹部家举办。”卡尔玛收回了奇怪的目光。
“嗯,首领一直在争取和他们家的合作,”悠真翻动文件,淡淡地说道,“毕竟东京那边也有我们的产业。”
即便那些产业的规模无法与扎根在横滨许久的直属企业相比,但其中的作用不可忽视。他们黑|||手党有很大一笔钱财,都是经由这几家位于东京的证券公司之手彻底洗净。
而迹部家的家主不知道是否意识到了隐藏于黑暗中的秘密,对森鸥外发出的邀约一直态度模糊,没有过正面的回应。
不过,今天大概就能知晓他们的倾向了。
“首领好像为这件事准备了很长一段时间,这次也是亲自出席,”卡尔玛不解地说道,“迹部这么难以解决?”
悠真理解卡尔玛的疑惑。
实在是因为,这几年港口黑|||手党的发展太过惊人,完全是在以旁人不能企及的速度在开疆拓土。特别是自【龙头抗争】时起,先前的那些敌对组织们渐渐地被吞并,要不然就被缔结了从属契约,就连不少的政要都被森鸥外以利益为因紧紧相连。
无论走在横滨的哪个角落,现在的他们都已经成为了黑暗的代表,令人畏惧的存在。以至于在卡尔玛的印象中,除了异能特务科不可正面对决外,其它组织不过是时间的问题而已。
可就是这样的港口黑|||手党,却还试着与东京的财阀交好。
“我们可没有到只手遮天的程度,”悠真瞥了眼卡尔玛,“不要小看了那些快存于世百年的财阀世家。”
“放平心态,我们可不是没有弱点。”悠真将文件丢回给了卡尔玛,“先不说他们这种家族本身关系就盘根错节,寻常财阀不愿轻易地与我们牵扯太深,慎重点也很正常。”
只是多少都有点在意,为什么迹部会在这时表态。
悠真望向了窗外沉思。看来森鸥外真的有计划将黑|||手党的势力范围扩张到横滨之外,与迹部合作大约是看重了他们家族在东京的影响力。
本身他们的暴力不过是一种手段而已,有更为合理的经济与政治相结合,可以做到令司法机关都难以出手。尽管东京的势力错综复杂,但森鸥外并不是全无一争之力,先前便占据了不小的地盘。
但有一点令悠真十分在意,他们组织的规模已快超出政府可忍受的范围,在没有异能开业许可证的情况下,离开横滨这样有租界存在的特殊城市,再触及到东京那里去,异能特务科真的会坐视不管吗?
感觉不止如此。
还没等悠真想清楚森鸥外到底在策划着什么,轿车先驶达了会场。
迹部家的风格极尽华丽奢侈,迹部家主在横滨举办的这场觥筹交错的晚宴,并不是只针对港口黑|||手党,迹部同时也对他们在横滨的合作伙伴们发去了邀请函。
只不过中途的时候,他不留痕迹地只邀请了森鸥外一人进入会客室。
等森鸥外再次出现,虽然面上不显,但和森鸥外相处多年的悠真,还是从他的脸上看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满意。
就是不知道这次被派往东京出差的人是谁。
悠真手持着红酒,悠闲地想着。
今晚最重要的事落成,森鸥外也有了开玩笑的心思。
“悠真君,”森鸥外意味深长地打量着悠真的白发,“有和太宰君好好相处哦?”
“噗嗤。”身穿暗红色和服的尾崎红叶掩面轻笑。
以悠真目前积累的威望,没有人敢当着他的面调侃他的发色,但其中自然不包括和他相熟的几人以及某位首领。
悠真窘迫地假咳一声:“关于这个……其实是我刚不久才想出来的方法,应该比较好用,只不过还在研究阶段,今天只是试验了一下。”
森鸥外和尾崎红叶一脸了然的表情,心照不宣地点了点头。
真的明白了吗?
悠真无奈地抿了口红酒,不准备和他们继续搭话。
“对了,悠真君、红叶君,”森鸥外像是随口说道一般,神态轻松,似是完全不知道他的一句话,就定下了在级别森严的黑|||手党中,最为重要的职位,“我们港口黑|||手党空缺已久的,最后一位干部的位置终于要填补上了。”
“你的意思是?”悠真虽然这么说,但心里有了猜测。
除了刚自西方出差回来的中也外,没有其他干部候补者符合这个时机与条件。
“是的,如你所想,是中也君。”森鸥外双手交握,笑着回答。
“哦,是吗?”悠真不禁为中也感到高兴。
虽然还是慢了太宰一步,但也终于得到了想要的位置。
“不过,不可以公费谈恋爱哦。”森鸥外戏谑地说道,“当然,工作之外我是不会干涉的。”
“……我才不会公私不分。”悠真抽了抽嘴角。
“真是辛苦,两个小鬼很难应付吧,白泽君看上去有点吃力,”红叶也跟着调笑,“不过要好好对待我家的小鬼哦。”
这说的自然是指曾直属于尾崎红叶的中也。
而森鸥外也跟着凑热闹,长叹了口气,捋起垂落的额发,半是嘱托般地说道:“我家小鬼也很麻烦,动不动就喜欢戏弄大人,也要拜托悠真君照顾了。”
“中也也就算了,至于太宰……森先生你还是赶快领回去吧。”对他们的话无可奈何,悠真配合地应和着,还嫌弃地做出了摆手的姿势。
森鸥外余光看到了什么,神情一定,目光重新落到悠真的身上,笑了起来:“悠真君,或许你忘记了,干部级别的人都收到了迹部君的邀请函,可能会出现在这场宴会上哦。”
嗯?什么意思?
悠真刚想到某种可能,就被人从身后捉住了手腕。
穿上西装系着领结,打扮得异常正式的太宰治在前走着,牵住猝不及防还有点心虚的悠真,一路穿过人群没有停留,径直走到一扇门前。
推开一间无人的贵宾室,太宰治反手关上门,紧接着就把悠真抵在了沙发上。
太宰治眼眸深沉地盯着悠真:“白泽君,和中也玩得还愉快吗?”
“还行,等等,太宰你停下来……再这样下去,我真的会死掉的。”注意到了太宰治的动作,前几日的记忆飞速地闪过,原本还硬气的悠真连忙一手格挡在两人之间,推拒太宰治的接近。
以这种方式死掉?
太宰治低低地笑了一声。
“这样不好吗?”太宰治俯身靠近了悠真,鸢色的瞳孔因兴奋而紧缩,他咧开嘴角,呼吸变得轻缓又炙热,语调抑制不住地上扬,暗哑地低声喃喃,“这样的死法也太棒了。”
“……我一点都不想这样,太丢脸了!”悠真羞恼地瞪了太宰治一眼。
“放心吧,都经历了一遍不是吗?我们都清楚,白泽君你没有那么容易坏掉的。”
“所以好好听话,白泽君,”太宰治不紧不慢地扯开一节绷带,清俊的脸上扬起了笑意,从容不迫地说道,“就不用吃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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