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过往的每一次都要乱, 不安令悠真的神经时刻紧绷着。
虽然在悠真的强烈要求下,太宰治不情不愿地抱着他离开了卧室,但三人还是同处在一间套房内。
还在担忧中也的状态, 不过悠真也心里清楚, 中也不止一次醉酒,一般而言的经验确实如太宰治所说, 如果没有人打扰, 中也会熟睡到早晨。
而悠真也被太宰治挑起了一些兴趣,想起与太宰治共同渡过的那几日,悠真舔了下唇角。
他向来遵从欲望,从不委屈自己。
太宰治把怀中的人摔到沙发上, 在悠真扶着沙发就要起身时, 黑发青年适时地俯身,压住了仰起头来的悠真。
深色的眼眸暗沉,太宰治摁住悠真细瘦的腕骨,浅而轻地吻着, 两人的身体逐渐亲密地交叠在一起。
几日没有保留的相处,足够让太宰治熟悉这具身体。可每当悠真快要彻底沉迷在其中的时候, 太宰治却总会坏心地附在眼神迷茫的青年耳边,小声又贴切地让他注意一些。
无时不刻地让悠真意识到, 中也与他们只有一墙之隔。
每到这时, 悠真都会猛然惊觉自己到底做了什么, 瞬息地稳不住身体, 被太宰治更得寸进尺地摆弄。
满意地欣赏着身上之人的忍耐表情,太宰治拥着悠真的腰, 手掌下的腰线劲瘦有力, 他感受着悠真的腰肢随他的节奏而细细地颤抖。
悠真不满地咬了下太宰治的嘴唇, 而他低头的动作无法避免地牵动到了两人紧密相连之处,太宰治不由地呼吸一滞。
他拽紧了手中的绷带。
背靠沙发,太宰治只脱下了外衣,一身昂贵的高级西装虽然折出很多的褶皱,却依然穿得整齐板正。
而悠真与之相反,没有如太宰治一般包裹得严严实实。他身上的衣物退去了不少,奢华精致的饰品都被太宰治一一取下,就连无碍的耳坠都被太宰治摘下,转而放到了另一处,只留给悠真一件最里侧的黑色衬衫。
单薄的黑色衬衫贴合着悠真的身线,衬得悠真的皮肤更加白皙明亮,看得太宰治更是抿紧了唇线。
悠真的白色长发被朴素的绷带扎起,但半个小时下来,有几缕披散了下来垂落在脸颊边。
“太宰,快点。”悠真低头望着太宰治,轻咬唇瓣,呼吸急促地说道。
相对于悠真的难耐,太宰治则不紧不慢地撩起汗湿的额发,暗色的眼眸看着悠真在此刻显得格外明艳的脸上,因为他的动作而逐渐浮起了潮红。
悠真的外貌是公认的漂亮,早已超越了男女的界限,却并非是一张令人亲近的长相。在不笑的时候,悠真的容貌是有距离感的,但显然无法运用到当下这样旁人无法窥探的时刻。
当悠真用这样的美貌流露出别样的表情,就算是看过无数回的太宰治都不禁屏住了呼吸。
或许是有求于人,悠真垂下了长长的睫毛,紫色如水晶般的眼眸莹润,他无瑕的脸颊飘红,就连鼻尖染上了一层浅红。大概是真的濒临界点,悠真微微启唇,唇间溢出了破碎的语调。
忍不住抬手捂住悠真的下半张脸,太宰治用力向上一挺,近乎耳语地呢喃:“不要再诱惑我了白泽君,这可不受我的控制。”
“太宰你这混蛋!”悠真完全猝不及防,短促地惊呼。
瞬间睁大了双眼,但悠真很快就没有余力再做挣扎,沉溺到惊涛骇浪之中。
等好不容易结束,悠真慵懒地缓过神来后,迟钝地感到些许的沉重还有胀痛。手疲累地轻动,抬腿踢了一下太宰治,让他退出来。
而太宰治只是趴在悠真的身上,不想动弹。
“白泽君……好舒服。”太宰治挤动了一下,懒洋洋地撩起悠真的白发。
悠真被太宰治有意无意的摩擦而撞得一颤,被捆住的双手圈在太宰治的脖颈上,正要给他来一记。
意外却突然出现。
快要放松下来的悠真听到了隔壁传来了异响,似乎有什么重物掉落到地上。
精神快速集中,悠真惊得就要起身,然而却一下就被太宰治翻身压了回去。
以为太宰治没听到,悠真夹住太宰治的腰腹制止住他继续的动作,低声道:“……太宰你给我停下,中也醒来了。”
太宰治毫无防备地闷哼了一声,他对悠真的话充耳不闻,握住了身下人的腰身,把他箍在自己的腰胯上。
“……太宰!”紧贴太宰治的腹间,悠真颤抖着搂住了太宰治的脖颈。
黑发凌乱的少年蹙眉轻嘶了声,低哑地说道:“白泽君,专心一点。”
“……”
眼前是太宰治,而身后是随时都可能醒来的中也,悠真想也不想地就做出了选择。
悠真双臂用力一撑,动了动被太宰治绑住的手腕,扯掉了缠在脖子上的绷带,咬牙跪坐着起身,艰难地后退落地。
太宰治见悠真脱离了他的身体,望着悠真仔细整理衣服,眼神满是费解。
“白泽君也不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了吧?”太宰治拉住了悠真,他的嗓音因染上了情欲而略微沙哑,“你在我和中也之间,选择了中也?”
悠真无奈地扯开太宰治的手,只见太宰治还在继续。
“如果位置相换,你也会因为我的出现,而露出这样焦急的神色吗?”
“大概不会吧。”太宰治自问自答道。
太宰治覆上悠真的嘴唇,慢慢地描绘刚被他蹂躏过的饱满形状,凝视着在他指尖下变化的柔软唇瓣:“白泽君是觉得,中也对你而言是特殊的?”
他们是不是对自己有些奇怪的误会?虽然他不看重也不太在意情事,但无论是被撞见在和谁做爱,他都不至于全当空气,旁若无人地接着做下去的。
可还未等悠真回答,他就听到了在此刻令他无比胆颤的熟悉嗓音。
“我也很好奇。悠真,我对你真的是特殊的吗?”
悠真顿住,脸热地看向不知何时走出房门,依靠在门边的少年。
在一片静默中,悠真无法,只能轻轻闭了下眼,深吸一口气直面面对。
对着浮躁地扯起颈环的赭发少年,悠真轻唤道:“中也。”
扶着微微抽痛的额头,中也低吟了一声,宿醉后的感觉太差,他睁开眼后还有些甩不掉的眩晕。
但他此时烦躁地顾不上其它状况,中也按揉太阳穴,扶着微微抽痛的额头,不耐地说道:“喂我说啊,你们两个真是当我不存在。”
中也抬眼凶狠地看着衣衫不整的两人:“我在里面,都听到悠真的声音了。”
“那你应该听得很清楚。”太宰治笑着说道。
“是啊,拜你所赐。”中也敛眸碾碎了手中的手机,然后仍由碎片滑落,缓缓地张开五指,“太宰你这混蛋居然拨通了我的电话。”
中也一回想起接起电话时,听到的动静与暧昧的情话,就感到心里一阵难言的酸涩。
知晓这件事与真的听见完全是两回事。
“太宰?!”悠真愣神地看向太宰治。
到底什么时候?
太宰治哼笑,手仍漫不经心地从悠真的唇移到了领口:“白泽君,中也的问题你还没有回答哦。”
知道太宰背着他做了什么后,悠真收起了对太宰治的那一点优待,干脆地打开太宰治的手。
弯腰从地上拾起领带系上,悠真轻叹了一声,半真半假地哄道:“你们对我都是特殊的。”
太宰治的性格别扭不好安抚,而中也也没有那么好的脾气。
不管是私心还是从更现实一点的方面考虑,两个人悠真都不能忽视。
悠真不想让太宰治和中也两人在他的房间内打起来,如果注定要引起他人的注意,那还不如一开始就直接把两人丢在外面,让他们在小巷内打算了。
万一毁坏了这里,鉴于这家酒店的特殊性与十分高昂的修补费,下属肯定会上报给首领。
被森鸥外看到事件的起因,不是来自于敌对组织的偷袭,而是一位干部以及准干部因为他而争斗起来,那就太丢脸了。
森鸥外肯定会当着他的面调侃嘲笑的,还绝对不止一次!
而悠真这个模棱两可的回答显然不能稳住两人。
太宰治换了个姿势,悠哉地翘起长腿:“中也,你也听到了,白泽君有多么的敷衍。”
中也眼神发凉,一瞬间心中涌上了各种负面情绪,可他瞥见地上被他捏碎的手机,他还是一把拉过悠真,将他密不透风地按在怀中。
“太宰,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不要以为我不把你的电话视作挑衅。”中也捏紧了指节,“我也提醒过你了,你想被重力碾碎吗?”
对于中也的威胁,太宰治则是装作惊讶地感叹道:“中也,你已经气到连我的异能都忘记了吗?”
“你这家伙!”中也抬手就要抡拳。
以拳抵唇,悠真轻咳了声,拽住了中也,站在两人之间试图调解:“中也,有事好好说,你们不要打架。”
以中也的破坏力,这栋大楼根本经不住中也的异能一击。到时候大楼倒下,依然不影响两人还在废墟上接着打架。
而事情因他而起,悠真也无法离开,等后续其他人员到场,就全知道了。
他才不要因为这种事被围观啊。
而悠真暂且拦住冲动的中也,却无法堵住太宰治的嘴。
“中也,你在逃避吗?你现在应该清楚理解我的意思才对,正如我先前所言,”太宰治摊开双手,轻笑着说道,“不过我也很惊讶,白泽君对于欲望的追求还真是坦诚。”
太宰治的话令中也越发恼火:“挺能说啊,太宰。”
“我就当做夸奖了。”太宰治将拇指放在下巴上。
“混蛋!”中也轻声咒骂,却没有反驳。
两人都了解对方的内心想法,定定地站在原地。
似乎暂时平静了下来,悠真却仍然不敢松懈,生无可恋地默默感叹。
真是麻烦,这两个小鬼就不能像魏尔伦和兰波他们那样更成熟一些吗?
为什么要因为这种事差点打起来。
而悠真的郁结与感慨被一直观察他的太宰治发觉。
“白泽君,你在想什么,不如说出来?”太宰治眼中的笑意浅薄,他歪了下头,“在这种时候,还有空想其他人?”
“……你在想谁?”中也不爽地咂嘴,皱眉追问,“你还在想其他男人?”
“……没有。我就是想起了像魏尔伦还有兰波他们,感觉他们平时很稳重,”察觉到他们眼神的不对劲,悠真连忙补充道,“仅此而已!”
中也接受了这个解释,只是太宰治若有所思。
“白泽君不会是觉得……?”太宰治突兀地说道。
悠真:“……???!!!”
虽然太宰治只说了一半,但任谁都猜得出他未尽的话是什么。
才不是好吧!
一个笨拙地没分寸还异常纯情的中原中也,再加上一个过分掌握尺度还喜爱玩弄的太宰治。
那样他真的会死的。
“不,你们误会了,我绝对没有那样的想法!”悠真坚决地否定。
而被太宰治带歪的中也抿唇没有说话,似乎在认真地思考。
“……悠真你的确,很喜欢去兰堂老哥还有魏尔伦那个家伙那里。”中也迟疑了片刻,缓缓地说道,“难道说,你更喜欢那样?”
悠真干巴巴地“哈?”了一声。
他只是希望太宰治和中也两人学习魏尔伦他们的成熟理智,可不是那样的相处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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