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自轻双手抱拳,笑赞道:“在下风不重,息怨台上许道友的风采,至今仍让我等神往,战前破境,着实佩服!道友此时的衣着,与在息怨台上相比,相差甚大,我等又离的远了些,因此一时不敢确认。”
许迟呵呵一笑,“道友客气了,打架和吃饭自然是不一样,不知找我何事?”
态度平和且保持距离,显然耐心有限,所以风自轻便直接挑明,“是这样,听闻道友一口气买走三颗磐心石,而我朋友的师姐正好需要一颗,寻找良久,直至今日才有幸遇见你,因此希望道友能卖我等一颗,道友有何条件,尽管开口。”
许迟哦了一声,却没有继续开口。
花识雨见他反应平淡,心中一急,向前走了几步,拱手道:“道友若是心有不舍,只管开价便是。”
风自轻侧头望向花识雨,暗自摇头,这不明摆着让人知道你很急,从而坐地起价么,真是当然,这些话,他可不敢直说。
这年头还有跟我云玉仙府谈钱的?许迟哈哈一笑,说道:“姑娘莫不是别洲门派的弟子,所以不太知晓,我云玉仙府的名头?”
花识雨眼神中闪过一丝尴尬,意识到自己过于心急了,于是她望向风自轻,后者会意,便在一旁打圆场。
“道友勿见怪,这位姑娘性子急了些,没有别的意思。道友有三块,卖我等一块,想来不会太过为难吧?”
许迟眼珠一转,说道:“为难自然是有,道友想来知晓我云玉仙府弟子众多,所以要用这磐心石之人,自然不缺。不过见诸位年纪轻轻便都是乘虚境,日后成就定然不低,而我云玉仙府又好结交少年英才,相逢便是有缘,所以卖与你们一块也不是不可,只不过这价钱嘛”
风自轻说道:“价格好说,道友请讲。”
“嗯”许迟稍作思量,缓缓伸出三根手指。
花识雨试探性说道:“三十枚紫玉币?”
许迟一翻白眼。
明山雪站在后面问道:“三枚红色的?”
许迟缓缓摇了摇头。
风自轻咽了咽口水,“三十枚红色的?”
许迟微微一笑,“不错,不多不少,三十枚,如若暂时没有,可用法器替代,法器价值几何,可去无拘阁鉴定。”
执越缓缓起身走向许迟,皱眉说道:“一件上好的先天元器,价格在十五至三十枚红玉币之间,这磐心石,不是破境必需之物,道心坚定者,甚至都可以不用。这位道友,你要价如此之高,无拘阁都没有这么贵。”
许迟轻哼一声,说道:“那你去无拘阁买好了,我们云玉仙府做生意,一向如此。不过嘛,我漫天要价,你可以坐地还价嘛,就看我愿不愿意卖了。”
这话说的倒是明了爽快,风自轻拍了拍执越的肩膀,朝许迟笑道:“道友说话够爽快,既如此,我也不绕弯子了,我等都是很有诚意的,这样,八枚红色云玉币,意下如何?”
坐在桌旁一直未起身的易脂听到风自轻这般砍价,心中一跳,这还得也太狠了吧,无拘阁都没有这么便宜,他竟然说的出口,果然很符合他的风格。
明山雪嘴巴再次停下鼓动,风师兄这还得也太
花识雨对于钱财观念不强,从那次青楼之行便能知晓。听到风自轻为她们这般砍价,心中一暖,暗自点了点头,这家伙虽然平时不太正经,但有时候还是能稍微靠谱一些的。
当说完价后,连风自轻自己,都不免脸上微微发烫。
许迟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多少?”
风自轻嘿嘿一笑,“十枚,不能再多了。”
许迟二话不说,长袖一甩,直接转身走向楼梯,风自轻连忙跑过去将其拦下,笑呵呵的说道:“道友莫要生气,那你说,多少合适,我等真是诚心要买的。”
能拦的下来,便说明还有的谈。
“二十五。”许迟伸出四根手指。
风自轻摇摇头,“十二。”
许迟想要走,被风自轻一把拉住,不耐烦道:“二十。”
风自轻眯了眯眼,“十三。”
许迟推开风自轻手,扯了扯皱了些许的衣袖,淡然说道:“十八。”
“十四。”
“十六。”
“十五。”
“成交。”
在二人你来我往的舌战中,价格终定。
许迟微微一笑,推开手掌,一颗浑身晶莹剔透,鸡蛋般大小,犹如玉质一般的石头凭空出现在他手中。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风自轻望向花识雨,点了点头,后者领会,从方寸物中取出一个绣有莲花的锦钱袋,里面微微鼓起。
明山雪也跟着取出一个一模一样的钱袋,只不过她的鼓了许多。
风自轻腹诽不已,看来管钱的,是这个贪吃鬼,这还真是奇特,也不怕偷偷花掉了。
当花识雨二人拿出钱袋的那一刻,许迟微微皱眉,片刻后又恢复淡然。他接过钱袋后掂了掂,随后与众人闲聊了几句,便告辞下楼而去。
花识雨接过磐心石,确认之后,终于安下心来,看向风自轻的眼神不禁变得柔和起来,轻声道:“风师兄,多谢。”
风自轻淡然一笑,“些许小事而已。”
执越笑道:“这般大小质地上乘的磐心石,在无拘阁中定价应是十至十二枚红色云玉币,此时尚在一月之期内,又自减两成,那人自有盈利。不过三颗一起,或许更贵,也可能更便宜,虽然多花了几枚,但省去几经波折,省时省心,可谓如意。”
明山雪也朝他竖起大拇指,微笑道:“风师兄,你好厉害啊,刚才那人开价三十枚,可吓死我了!这要是买回去,南悠师姐还不得把我们骂死哦。”
风自轻哈哈一笑,拍了拍胸脯,“有我在,怎么能让你们吃亏呢。”
易脂听后心中腹诽不已,你倒是殷勤的紧,哼不过南悠这名字,怎么好像在哪听过?
一阵风乍起,许迟去而复返。
“南悠师姐?两位与南悠姑娘,是何关系?”问出这句话时,其实许迟心中已有了答案。
花识雨无奈瞪了一眼明山雪,后者连忙把头低下,不敢说话。她点了点头,说道:“如你所想。”
许迟微微颔首,没有多说什么,转身看一眼风自轻,稍作打量之后,微风乍起,人再次不见。
既然事成,众人便打道回府。
翌日,风自轻与执越前往无拘阁,刚出客栈,便遇上了站在门外等候的易脂,还没等他说什么,执越便微微一笑,似乎一切尽在不言中,随后作揖告辞,独自前往无拘阁。
看着执越渐行渐远的身影,风自轻无奈摇了摇头,好你个执越,连你都学坏了。
“风不重,走吧,找个地方聊聊,你们这样把我留下,总得给个说法吧?”
风自轻一时没了主意,只好硬着头皮点了点头,绕过热闹的大街,最终找到一处相对僻静小巷。
两人背墙而立。
易脂说道:“我也不跟你兜圈子,直说吧,留下我,是为了探知我是何背景吧。”
风自轻静静地看着她,没有急着回话,这哪能让你掌握谈话节奏,稍加思索,微微一笑说道:“易姑娘性子倒是直爽,不错,最初是因为这个,毕竟当时你我为敌,不得不防,不过现在嘛”
易脂双手环胸而抱,眉毛一挑,“现在如何?”
风自轻眼珠一转,嘿嘿一笑,向前走了几步,与易脂相隔一步之远停下,柔声道:“从被姑娘拽水入殿,到相谈甚欢,再到与姑娘一齐并肩抗敌,结下深刻的友谊之情,我一直铭记于心。”
他再向前走了半步,身体微微向前倾,与易脂相隔不过两尺,轻声道:“一切历历在目,姑娘可还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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