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沈墨见到了堂姐沈华庆,沈华庆看见如同流浪汉一样的沈墨,狠狠的捶了两下他的胸膛,说这才是沈家的汉子,好在沈墨现在膀大腰圆,不会受内伤。

    顾一诺娇俏的喊“大姐”,沈华庆有些尴尬,不知道怎么办,于是洒脱的走进旁边的小卖部,给每人一瓶啤酒,一声干,就当见面礼。

    然后沈华庆让沈墨在晚上要表演节目,是通知,不是商量,大概这世上,能让沈墨心甘情愿的低头的人除了顾一诺,也就这些亲人了。

    沈墨欣然答应。

    沈华庆把顾一诺拉到一边,悄悄说:“沈家的男人都是木头,我支持你,主动一点,铁树都能开花。加油!”

    顾一诺噘嘴,关键沈墨不是铁树,他是天外陨铁合金,但能得到沈家人的支持,她还是很开心。

    沈墨问顾一诺大姐说什么,顾一诺跳着说:“看铁树什么时候开花!”

    沈墨摸摸鼻子,莫名其妙。

    晚上,喧闹了一天的大草原更加热闹,搭了一个简易的舞台,牧民们把一半地方挤得满满当当,另一半空无一人,原来是给当地驻军留的。

    六点半的时候,军人拿着小板凳有序的进场,忽然有个声音小心的喊了一句:“沈墨?”

    沈墨转头看到一个有些熟悉但叫不上名字的脸,对方很激动,跟团长说遇到熟人了,团长让他尽快归队。

    黝黑的小伙子比沈墨低一点,但眼神坚定,腰背坚挺,他跑到沈墨面前,看沈墨茫然的样子,不好意思的提醒道:“高中,篮球场,打架!”

    沈墨急呼:“乔立川!”然后忽然红了眼眶,与对方紧紧的拥抱,不停的互相拍着后背,看对方的肩章,看来混的还不错。

    虽然当年高中两次打架,但乔立川受制于人,不得已,沈墨惺惺相惜,不忍他埋没于尘埃,让沈建权帮忙送到部队,没想到竟然在这里相见。

    正所谓不打不相识,两人的友情有些另类,但不妨碍这种真挚的感情交流。

    顾一诺和马博文能感觉到沈墨的喜悦。

    乔立川不能离开太长时间,两人交换了联系电话,然后再次拥抱,乔立川依依不舍的回了部队方阵。

    正当沈墨唏嘘人生何处不相逢时,堂姐沈华庆过来确定沈墨要表演的节目,还没开口,沈华庆接到电话,没说两句,沈华庆的眼睛就蒙上一层血色,沈墨立刻感觉出了事。

    挂掉电话,沈华庆如同困兽在原地转圈,闭着眼睛深呼吸,没人敢开口,在沈华庆睁开眼睛深呼吸一口气后,沈墨小心翼翼的问怎么啦?

    沈华庆有些难以启齿,字字千金重的说:“你姐夫出任务受伤了,没多大事”

    沈墨提着的心落下来,正想说要不要回去看看,但大姐的眼睛有水雾弥漫,沈墨感觉到了异常,这种表情对于铁骨铮铮的沈华庆来说,太少见了。

    沈墨张着嘴看着堂姐,等他给一个答案,沈华庆艰难的说道:“胡德凯牺牲了!”

    沈墨耳边有风雷划过,他的心颤抖的难以自持。

    那个一脸严肃却孩子气满脸的教官,那个在他带的班级夺得阅兵比武第一名的时候笑得如同孩子一样的男人,那个在收到马悦榕一支玫瑰花,害羞的护着不让碰的大男孩,他才25岁,居然没了!

    顾一诺惊叫一声,捂住自己的嘴,眼泪就流了下来!

    宿舍二姐马悦容的老公牺牲了,现在马悦容在哪里,她知不知道!她有没有事情。

    顾一诺慌里慌张的把电话打给老大朱芳,才得知马悦容已经被军车接走了,他们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听到顾一诺抑制不住的哭声,才知马悦容的老公出了事,宿舍姐妹全都嚎啕大哭起来。

    沈墨的心摇晃的厉害,他也感觉到了沈华庆那种溺水无法呼吸的心痛。

    顾一诺扑进沈墨怀里压抑的哭泣,她不想自己的难过影响了周围欢快的牧民,沈墨搂着伤心欲绝的顾一诺眼睛发红的看着这吃人的老天爷。

    你让马悦榕怎么活?你让那个孩子怎么活!

    沈墨可以尽情发泄自己的情绪,身为军人的沈华庆不可以。

    没办法,时间差不多了,表演要继续,沈墨本来要唱《余香》临时改成了《乌兰巴托的夜》。

    节目很热闹,没有固定模式,英姿飒爽的歌舞团女兵欢快的舞蹈引得所有人的轰然叫好。

    能歌善舞的蒙族少男少女会勇敢的上台即兴表演。

    大家都很开心,战士们也是积极的参与,不叫兄弟民族专美于前。

    什么《一二三四歌》《咱当兵的人》,牧民们唱的祝酒歌,还有最近有名的流行歌《漠河舞厅》《第一滴泪》《superstar》,管他跑调不跑调,就是图个开心热闹。

    沈华庆唱了自己的拿手曲目《祖国不会忘记》,今天的沈华庆与其说唱歌,不如是喊歌,用所有的力气喊出这首歌曲。

    战士们受到感染,一起起立跟着大合唱,牧民们也跟着哼起来,虽然不会歌词,但爱祖国的心都是想通的。

    当主持人报幕说接下来会是一个特别的客人演唱,华夏最著名的词曲唱作人,有请墨神,下面的人刚开始还有些迷茫,稀稀拉拉的掌声。

    但坐在牧民堆里的五个法国人疯狂的叫起来,最后所有人都明白唱歌的人就是那个最不可能出现这里的大神,都加入了狂欢的行列。

    “乌兰巴托的夜

    那么静那么静

    连云都不知道

    不知道

    嘿你在

    你在这世界

    每个角落存在

    嘿你在

    你穿过风

    穿过云穿过一切回来”

    当沈墨脖子里青筋直冒,嘶吼着唱着“回来”时,所有人的头皮发麻,沈华庆抱着自己的胳膊浑身都在发抖,好不容易平息下来的顾一诺捂着嘴无声的哭泣。后台的文工团小姑娘们更是哭的稀里哗啦。

    台下战士们红了眼眶,更有的想起亲人不由得热泪盈眶,一个团长不好意思的抹着眼泪说:“妈呀!这风真大,眯了眼!”

    沈墨哽咽的唱完“唱歌的人不时掉眼泪”,他弓腰双手撑在大腿上,大口喘气,努力抑制自己崩溃的情绪。

    整个草原已经成为欢呼和泪水的海洋,牧民们争先恐后的将象征吉祥如意的哈达献给让他们感动落泪的墨神,不一会儿沈墨就被哈达淹没。

    此时,不管是战士们,还是游客或者商人,都抹着眼泪尽情的嘶吼,欢呼。

    这首歌,他们一生都不会忘记。

    致敬墨神,致敬远方的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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