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衣服褪光,城门失守。林若冰力不敌他,到底被他摁着做了一次。
熊燃处理好安全套,不着急睡觉,侧过身为她盖好毛毯,看着她“你要是真想知道些什么,不用费那么一大圈,直接问就是。”
他的声音温柔,有种事后的懒散。
林若冰看着他,低语道“绕这么大圈套,你都不说,直接问你更不说了。”
熊燃既不反驳,又笑着,问她“你有什么想说的,刚净想着做你了,都没怎么听你说。”
熊燃这声一出,林若冰轻轻叹了口气。
狗男人。
不过她确实想说,又不知是熊燃对她过去不感兴趣,还是怎么。永远问不到她想说的点。
至此林若冰算是明白了,要让熊燃能问到她的点上,基本是一件不太可能的事情。
两人性格差异如此之大,想法略略错开,并不稀奇。
他们能意识到这种这种差异,战战兢兢地试探,相互尊重着,也不免沉沦。
她问他“你都不好奇,我为什么和你结婚吗”
熊燃的手指头蹭着她的脸,笑说“你说我就听。”
“那我要是不说”
“不说也就罢了。”
林若冰抬起头来看他,他连那盏灯都关了,黑灯瞎火的,她却能清晰地感知到他面孔的轮廓。
谁让他长成这样,越看越有味道。
她和陆星临在一起五年,这段感情对她毫无影响是不可能的,知晓陆星临来到事务所的那天,她工作出了点小差错,幸好苏百川叫她进办公室及时纠正了她。
一整天恍惚。
林若冰枕在柔软的枕头上,瞳孔在黑暗中渐渐放大,看着那个正在聆听的男人,声音越来越颤,心跳加速。
熊燃的表情在黑暗中变了又变,转过脸来,视线与她,在空气中交错。
“你和你前男友,五年”
她吸了一口气,嗯了声。
所以,林若冰偶尔也想,杨炳南先前调查过她,大概是调查得不清楚,亦或者在与熊燃交流中并未诉说全部。
那种怀疑,有理有据。
林若冰不是毫无目的的嫁给熊燃的。
她希望能有一个人,这个人很好,能拉她一把。
“为什么分手”他似乎也在她看不见的地方皱紧了眉头,声色更沉,渐渐的,和她拉开了些距离。
“因为因为他母亲”林若冰觉得心口处有点儿堵。
话没说透,显然熊燃还不清楚里面缘由。但是被男友母亲所阻挠的感情,万变不离其宗,他多少能猜到,又觉得不可思议。
“说。”
“我的家庭。”林若冰似是用气音出声,“其实也能理解她的想法,但她这人不够善良,说得话不好听,所以我也惩罚了她。”
林若冰嫉恶如仇,施懋莲那种人,就算是她们没什么联系,也不会是她喜欢的人。
原先她觉得,陆星临温和大方,家境小康,他的父母自然也该是通情达理的。不过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她和施懋莲最后闹到了去医院的地步。
因为施懋莲出口中伤林大余,所以她在开车过程中不慎撞到绿化带,致使施懋莲鼻梁骨折,满脸是血。
林若冰平时话不多,外人面前几乎一言不发。这会儿说得多了,惴惴不安,声色里带着股不明所以的颤。他抬手,开了灯,将她面前的毛毯拂开,黑色发丝儿掖到耳后,这才发现手下的女人早已泪流满面。
她抬手捂着眼睛,泪水从她指缝间流下。
熊燃懵了好大一会儿,扶着人肩膀把脸凑过去“别哭啊。”
林若冰吸了吸鼻子,这才发现鼻腔塞住,于是重重吐了口气,拿开了手。
灯光变了颜色,白色的光略微刺眼,她安静地望着他,话已说完,没什么好再说的了。
“别哭。”他又说,语气很轻,也没什么太大的情绪,知道她这会儿正敏感着,所以一切都可着她。
熊燃这个人,倒真不会像她那样儿,对过去的事念念不忘。还有一个差别,他的往事过于久远了,这几年一个人过惯了自在生活,林若冰出车祸这事儿,却还不到一年。
出车祸后,陆星临又纠缠了她两个月,这才彻底分开。
所以,当初得知陆星临来事务所,她的第一反应就是震惊。
夜色正浓,一盏明灯照耀,林若冰的眼眸微红且亮。熊燃理了理思绪,欲言又止。
他知道林若冰此刻正期待着他说出一些话来安慰她,又不太确定那些话是否有用。主要是他的性格过于直白,担心那些话过于虚伪。
他问她“你还对他有感情么”
这话不太符合他的形象,也不在林若冰意料之中。
她对陆星临毫无情感,在他母亲出口中伤林大余之前,她便知道两人走不到最后。
林若冰平声道“反感算么”
“也算。”他问,“你着急结婚,是因为他。”
“嗯。”
“那他纠缠你了么”
林若冰稍稍一愣,因为答案或许会惹得熊燃不高兴,但是她不想撒谎。
“不算是”
“什么意思”熊燃说,“他确实找过你。”
林若冰只道“找过,但我没搭理他,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说的。”
熊燃说“那你跟我有好说。”
“有。”林若冰情绪稳定了,这坦白局,本就是她要告诉熊燃的,如果熊燃介意或是心生芥蒂,她也没办法。
说到底,至今为止,她也没有过于相信熊燃。
她好像从不相信任何人。
熊燃问“那男人叫什么”
“你要做什么”
熊燃慢条斯理地为她整理鬓角碎发,舔了舔唇,低声道“我得知道。”
他得知道是什么样的家庭培养出这样的“人才”。
中午十二点半,熊燃发来消息,禀告行程。
手机屏幕亮起来,正在吃饭的林若冰拿起手机,看到熊燃发来的消息,手指快速点击屏幕,回复一声好。
自“坦白局”后,熊燃和她的工作同时忙碌起来,熊燃持续去外地出差,而她则是项目上出了点儿问题。
先前安然一案一审即将开始,同事务所律师柏雅却莫名将案子抢在自己名下,苏百川情绪不佳。
虽然安然的离婚案件之前都是苏百川跟进,可由于涉及金额较大,抢案件这事情也不是没有可能发生。
此前林若冰跟随苏百川去邻市,柏雅也带了陆星临一同跟去。
苏百川和柏雅都是律所合伙人,平时会面唇枪舌剑,此次抢案事件在事务所传得沸沸扬扬,但两位当事人明里却笑如春风。
柏雅告诉苏百川,这种事情靠得是本事,他揽不住安然不能怪她。
苏百川良好素质,笑而不语。
而今天中午,苏百川突然叫林若冰去办公室,问她如果自己要另起炉灶,她愿不愿意跟着他走。
林若冰显然有些懵,一时间里脑海里闪过许多问题,苏百川不也是勤安的合伙人吗他只问了自己还是有别人我该不该跟他
她从入职时便跟在苏百川手下,他是一个很好很棒的eader
苏百川抬眼看她,冷不丁笑了一声“吓到你了”
“没。”林若冰摇了摇头,说,“有一点点吃惊。”
“嗯。”苏百川坐在办公椅上,不慌不忙地靠过去,抬手抚在眉弓骨上捏了捏,忽然阂上了眼眸。
看得出,柏雅此事十分影响他的心情。
他闭着眼睛顿了几秒,起身伸展了一下胳膊,平声道“你先去忙,这事儿不着急。”
林若冰走后,除了思索此事,也一直在等熊燃消息。
坦白局当夜,熊燃并未过多言语。而后工作忙碌,他时不时就发来信息问她在干嘛,又说自己的工作。
林若冰想,那天的坦白与熊燃而言有没有影响,她无从知晓。她这边,倒是有些。
她在意熊燃的看法,也不乐意瞒他。不过熊燃保持安静的姿态,着实令她摸不到头脑。
熊燃在她面前从不话少,见她话少时,还能引得她多说。
吃饭时回复过他的消息,手机刚放到一边,夏晨语便凑过来讲“是熊燃吧”
“嗯。”
“我听靳繁川说,熊燃最近忙着餐饮的活动,到海鲜市场进了很多货”夏晨语歪着脑袋看她,“怎么,现在他的餐饮行业要扩大阵地了”
熊燃的工作自然不会向她禀告,顶多在发来消息时吐槽一下傻逼合作对象。林若冰看见他消息总想笑,她能想象得到男人冷着一张脸或是皮笑肉不笑地附和着,实际心里头在骂人的场景。
具体合作项目,他一般不会说,林若冰也不过问。
但是,说起海鲜市场,她便不免问一句“哪个海鲜市场”
“静南市最大的那个海鲜市场。”
林若冰有种莫名的感受,但又觉得应该不会。
吃完饭后回事务所,她拿着杯子去饮水机接水,心无旁骛的林若冰躬着身垂着眸,手指穿过杯子把手。
突然,身后有人出声道“倩倩”
林若冰手指一僵,眸色微动。
“我有话想问你。”陆星临定定地看着她。
林若冰犹豫了下,这次没再推脱,将杯子放在桌面后,走出事务所大门。
上班摸鱼很是不好,大厦顶层有天台,林若冰在下班时期和夏晨语来过,这里人很少,说几句话很方便。
陆星临的质问来得莫名其妙,具体问题过了好半晌林若冰才听懂。
她倍感疑惑地说“我爱人是叫熊燃没错,有几家餐饮连锁店也没错,但这和你母亲有什么关系”
他们是毫不相干的人。
陆星临身高体长,表情肃穆,义正言辞道“你真的把我们以前都忘记了吗”
林若冰表情稍顿了下,抬眸看他“你把我叫来,应该不是要问这些。”
陆星临垂下头,略显烦躁地拢了把头发“我知道你恨我妈可之前你也“报复”过她了,还不够吗你的老公去市场收购海鲜,独独落下了我家,当众给了不好的评价,现在海鲜售不出去,我妈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你就不能高抬贵手吗倩倩”
其实陆星临在林若冰的印象里,也是一位“群星”般的存在。
而那些话从他口中说出,让她有种陨星坠落的感觉。
她从没想过吃回头草,但不否认急于结婚和陆星临没关系。
林若冰告诉陆星临,不管信任与否,她并不知晓此事。在回律所的时候,她转了路线,给熊燃拨去电话。
林若冰纠结了很久,才问出你有没有去过海鲜市场这句话。
熊燃却坦然得很“你是想问我有没有见你那位前男友的妈吧”
既然挑明了,林若冰也不想隐瞒。
熊燃冷笑道“你那天同我讲,她出口中伤我老丈人,我就纳闷这人到底是何方神圣。找人调查了下,才发现就是一卖海鲜的。”
林若冰抿了抿唇,低声说“他家卖了很多年,经济条件还可以。”
至少比她好很多。
熊燃于是嗤笑“比你老公我可是差远了。”
他说,陆星临的海鲜确实不够新鲜,自己只不过评价了几句,随从的几位餐饮业老板便也认同,几人合伙购空了除陆家周围的海鲜,偏偏落下陆家,并要与其他家长期合作。
施懋莲自然气不过,后续事情不知如何发展。熊燃还告诉她,自己和那家海鲜市场的老董很是熟络,所以后续老董应该也找过施懋莲,并且这事已经过去几天了。
林若冰猜测,施懋莲一定为此头痛万分。
她咕哝道“你怎么都不和我商量商量呢”
“这点儿小事没必要。”他顿了下,和身旁的人说了几句,转头对她讲,“媳妇儿你先忙,有人找我。”
林若冰说好。
熊燃顿了一会儿,忽然在电话那头轻轻叹了口气。
他说“好几天不见你,想你了。”
作者有话要说放心坦白局还有后续,到时让熊大抖落得底裤都不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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