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团听不懂,闻不到陆佳佳的气息他就一直哭,除非哭累了。
薛彦抱着白团去了厨房哄,又喂了点麦乳精。
白团最后也不哭了,睁着一双圆溜溜的眼睛看薛彦,父子两个人对视了几分钟。
最后白团扁了扁嘴,委屈巴巴的睡了。
陆佳佳第二天起来的时候腰酸背痛,薛彦昨天晚上发了疯,哪都咬,再加上她皮肤比较白,脖子上的红痕怎么都盖不住。
出了月子,陆佳佳本来决定今天开始带着白团工作,没想到根本出不了门。
她小腹上还有些肉,决定今天在家里锻炼,学学以前会的舞蹈。
“吃早饭。”薛彦帮陆佳佳找好衣服放在床上。
昨天的衣服脏了都不能要了。
陆佳佳恶狠狠的瞪了薛彦一眼,她现在浑身上下哪都酸疼不舒服。
薛彦碰了碰陆佳佳纤长脖颈上的红色咬痕,收起晦暗的目光,“困再睡一会儿。”
“不睡了!”
陆佳佳爬起来对着薛彦的脖子咬上去,薛彦扶着她的腰,“一会儿我要去上工。”
陆佳佳没薛彦脸皮厚,她只能恋恋不舍的移开,她呲牙,“你以后不许那么疯了,要不然我就咬哭你。”
薛彦:“……”
陆佳佳穿上白衬衫,又编了个双尾辫,出门洗漱。
她生了孩子后脸上的婴儿肥特别明显,看着特别显幼态。
薛彦先给白团换了尿布,然后去吃饭,陆佳佳吃完早饭喂孩子,薛彦则是去上工。
陆佳佳做起了以前的伸腰拉腿,白团扭着头看,偶尔啊啊两声。
……
陆草正在家里爆锤周文清,“去不去上工!去不去上工,不去上工我就打死你!”
她要吃饭,她儿子要吃饭,周文清哪来的脸不养活媳妇儿子。
“陆草,你疯了!”
“我就是疯了,我告诉你,以后你必须给我天天上工,要不然我就天天打你,打死你,我就自己养儿子。”
“……”
周文清被打的没办法还手,只能咬牙切齿的去干活。
陆草则是背着儿子去上工,她没好东西吃,奶水很少,孩子又小又瘦,有的时候甚至没力气哭。
陆草只能尽量吃些好东西,把孩子喂个半饱。
到了晚上,陆草又骂着让周文清去做饭,周文清黑着脸烧火,他看了火苗一会儿,抬头道:“小草,我给你念首诗吧。”
陆草翻了个白眼,“念个屁念,谁稀罕听你的狗屁诗,一点用处都没有,是能换过来粮食还是能换过来鸡蛋?老娘真是瞎了眼了才会看上你。”
她抱着儿子进了屋。
一连三天,第四天陆佳佳才抱着白团去上工。
陆母怕她抱着累,还专门做了能把孩子套在背上的绳带。
陆佳佳抱着白团进了屋,薛彦不放心跟在后面,没想到这才刚开始白团就拉了。
陆佳佳:“……”
薛彦麻利地给白团换好尿布,然后将脏尿布弄在了旁边,他道:“你这工作太轻松了,就记个工分,我过来干就行了,你现在跑过来,万一白团拉了尿了,换的尿布堆在哪?”
“再说了,你才刚生产,应该在家里好好养养,还能学习功课,过两年考大学。”
陆佳佳本来自信满满,但看了看白团的尿布,她睁着一双大眼睛,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白团被养的很精细,每次拉了都要用温水擦擦屁股,要不然对皮肤不好。
薛彦换好尿布,“白团的屁股也没擦,时间长了肯定会起疹子,回家吧,这个工作先交给我。”
儿子的健康重要,陆佳佳点了点头。
这才刚踏进地方工作了几分钟,两个人就抱着白团离开了。
没办法,生了孩子就应该先考虑孩子。
陆佳佳抱着白团,薛彦手上拿着换下来的脏尿布。
夫妻两个人出现在村子里,可能是薛彦常年冷着脸,太老成,而陆佳佳生了孩子却显幼态,两个人走在一起像是两辈人。
陆草背着儿子站在墙角,她看着面色水润的陆佳佳。
陆佳佳长得依旧和以前漂亮,脸上也没什么斑点痘痘,反而显得更年轻了。
也许是生了孩子,也许是挨够了饥饿,她终于能够明白什么是真正的生活。
陆佳佳的选择才是对的。
陆草扭头看了一眼旁边的周文清,周文清两只眼睛看着陆佳佳。
陆草皱了皱眉,一脚踹上了周文清的屁股,“还不赶快去上工,今天要是干不到六工分,我非打死你!”
后面的孩子受到颠簸哇哇哭。
有了其他孩子的哭声,白团一咧嘴也哭了。
陆佳佳哄了两下才止住哭声。
她扭头看着远处,陆草和周文清又打起来了。
只不过周文清是被单方面虐。
不过,周文清这两年恐怕翻不了什么浪。
但是两年后高考恢复,就世事难料了。
陆佳佳回到家,薛彦倒了盆温水给白团擦了屁股。
他起身,“你在家看好他,有空的时候就学习。”
“我知道了。”陆佳佳轻轻的拍了拍白团。
过了一会儿,薛父从外面进来了。
薛彦上工,薛父就闲着看白团。
“佳佳,你看书吧,我照顾白团就行。”薛父最稀罕的就是自己的大孙子。
以前陆母在这,他总是隔一阵才能抱一会儿,现在没人跟他抢了,他恨不得时时刻刻照顾。
陆佳佳看老人对白团的亲热劲,直接道:“那行,不过爹,白团挺喜欢尿,你注意点。”
“行行行。”薛父抱着白团去了东屋,脸上一直挂着笑。
最后索性把摇篮也抱了过去,省的小家伙打扰陆佳佳。
陆佳佳以前复习总是被各种事情打断,现在也开始认认真真的学习了。
竟然给了她预知未来的机会,那她就要考上最喜欢的大学。
到了半中午,白团被薛父抱了回来,“佳佳,你先看着他,我去洗尿布。”
薛父又欢欢喜喜的去洗尿布了。
陆佳佳抱着白团,碰着他的小鼻子,“看,爷爷多喜欢你。”
“啊~”白团翘着小腿咧嘴笑了。
……
白团白天的时候,薛彦带着薛家父子去镇上拍照留念。
薛父抱着白团,后面站着四个人。
然后陆佳佳和薛彦也抱着白团照了一张。
回去的路上,陆佳佳和薛彦碰到了孙振兴。
薛彦把白团塞到了陆佳佳怀里,陆佳佳还没看到孙振兴,一脸迷茫的抱着白团。
白团成功的长成了一只白团子,又白又嫩,好看的像极了年画上的童子。
陆佳佳每次不会做题,都会过来撸一撸白团。
白团头靠在陆佳佳肩膀上,看着她啊啊啊叫,口水都流出来了。
陆佳佳无奈的拿出手绢给儿子擦了擦。
孙振兴看到他们,犹豫了一下,走了过来。
“薛同志,陆同志,没想到又见面了。”
陆佳佳抬头,白团扭头,撇了撇嘴窝在陆佳佳怀里。
陆佳佳不像是生过孩子,孙振兴看着白团问:“这是你侄子吗?”
薛彦黑瞳沉了沉,“这是我们两个人的孩子。”
他薄唇向上抬了抬,“孙同志不知道你结婚了没有?也该要个孩子了。”
“已经订婚了,下个月结婚。”
“哦,原来已经订婚了,那祝你早点喜得贵子。”薛彦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陆佳佳。
“……”陆佳佳嘴角抽了抽,附和,“孙同志,你结婚我们可能到不了,先祝你百年好合。”
“谢谢。”孙振兴在陆佳佳的脸上停顿了两秒,然后移开了视线。
“我们还有事,就先走了。”薛彦又抱回白团,随即拉着陆佳佳的手。
孙振兴点了点头。
两个人渐渐走远,孙振兴站在原地没动。
人生中总有一个那么心动的人,但确实该放下了。
孙振兴扭头看向旁边的供销社,他记得自己未婚妻似乎很喜欢吃这里的酥饼。
孙振兴想了想,抬腿去供销社买了酥饼。
陆佳佳扭头看着正在逗白团的薛彦。
他逗的并不用心,白团脸上被捏了好几下,他恼怒的伸手拍了拍薛彦的脸,然后扁嘴,委屈巴巴的看着陆佳佳。
“你怎么这么会吃醋?”陆佳佳无奈。
白团都百天了,薛彦还动不动就吃醋,她还能跑了吗?
薛彦黑瞳动了动,一脸不解,“什么吃醋?”
陆佳佳:“……”
白团嫌弃他,伸出小手又在薛彦脸上拍了几下。
薛彦头往旁边撇了撇,脸上依旧冷着。
死鸭子嘴硬。陆佳佳不管他,两个人在三食堂买了几个包子,然后回去和薛父会合。
她刚吃了半个包子,白团就饿了,他朝着陆佳佳伸了伸手。
薛彦从容的从包里拿出来个奶瓶。
说起来这个奶瓶当时也是花了不少钱才买到,他去隔壁人家借了点热水,将里面的麦乳精冲好。
“要不我喂他吧。”陆佳佳看白团快要哭了,想着找一户人家去喂奶。
“不用。”薛彦在手背上试了试温度,觉得差不多了,把奶嘴塞到了白团嘴里。
白团平日里也不喝麦乳精,除非是特殊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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