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天还要抽出时间去炼药会,虽然她的任务已经完成了,但纪会长已经答应云希瑶教她,便三天两头催着去。
云若浅便战战兢兢地跟在纪会长后面在炼药会转悠,时不时听他撇两句。
“听小友说,你还要筹备中元灯会?”纪会长问道。
“嗯。”云若浅点点头,她其实不知道有什么好筹备的,最开始也只是扯个幌子来找云希瑶。
纪会长不咸不淡地看了她一眼,挑剔道:“这样三心二意可不行,你既然在炼药上有天赋,就坚持下去。”
“我其实……”云若浅想摊牌了,迎上纪会长的审视目光还是道:“哦。”
纪会长恨铁不成钢,这样的好苗子多年难见,多少人上他这打听,偏偏苗子自己没点觉悟,懒得拜师不说,连炼药都不想精进。
这时他们正经过炼药会一些低级炼药师的炼药房。云若浅打消了纪会长想让她“露”两手的打算,并劝说他离开。
那些低级炼药师心怀感激地关注着这位“善解人意的天之骄女”,纷纷感叹她才是女神。
纪会长临走前看他们这幅样子,就道:“炼药会不留闲人,你们若是每日浑浑噩噩,倒不如回家种地喂猪,好歹有些用处。”
众炼药师:……
于是大家都埋头学药理,琢磨药草比例。
云若浅丝毫不知道他们的心理活动,只在离开炼药房后叹了口气。卷宗已经够她背的了,再来一个炼药她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不,她心也没余!
还没想一会儿,纪会长又问:“你爹给你留了名额?”
云若浅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想了想,没明说:“义城还有场格斗赛,大家都有机会的。”
这话说得实在公式,把纪会长逗笑了。
“你这小女娃,说起话来一套一套的,不愧得你爹真传。”
云若浅最近风头正盛,先是原来的蛮横骄纵褪下,整个人又变了样,婴儿肥里带着小可爱。再是炼药会评比上大显身手,拿下银牌勋章。
本身就有城主女儿这个身份加持,现在又出落得亭亭玉立,不少人暗下称为女神。
虽然云若浅很有钱,但她不介意蹭点小便宜,以此来弥补她强忍着睡意听纪会长唠叨的悲惨心情。
日子这样一天天耗过去,见云希瑶处理那堆账册太繁琐,云若浅便修书让杏雨送回云城主府,问城主要了账房管账的先生,让他偷偷来云府整理账册。
云希瑶听到云若浅说这件事的时候挑了挑眉,云若浅还以为她不高兴自己插手她的事,刚要解释,云希瑶就道:
“若浅怎么不早说,这些天都快看吐了。”
“若浅怎么不早说,这些天都快看吐了。”
“啊?”云若浅愣了愣,她实在没想到云希瑶会这么说,毕竟云希瑶一向冷冷淡淡,很少这样直白地表露想法。
云希瑶笑着:“二姨母拿来的那些账册,小字密密麻麻地排着,生怕人认出来一样。”她很无奈地说:“不过硬看是能看下去的,除了有点废眼睛。”
不用想,这一定是二姨母故意刁难云希瑶的!
云若浅当即拍板,左右城主府的账房先生是专业的,看些账册不在话下。
果不其然,账房先生来了看到情况,很人精地说:“云小姐信得过鄙人,鄙人自然将这些账册理得滴水不漏。”
云若浅朝他比了个ok,欢欢喜喜拉着云希瑶去炼药会蹭誉芳轩桂花糕。
要不怎么说专业呢,还不过两日,账房先生便一脸忧愁地找到云若浅。
“鄙人断言,这账册是仿的。”
“哦?”云若浅咬了半桂花糕:“说来听听。”
“先不说字迹不合规矩,排布胡乱此等问题。”账房先生说:“每笔钱款的拨出未落到实处,与主本对不上序,凭空少了三千金。”
三千金。不过云若浅本人没有感到太大的变化,她在炼药会待了一会儿,又去吃了点桂花糕点。
誉芳轩的糕点非常难买,也就炼药会和盛命楼这种大地方会有专人每日送,而且一小盘桂花糕就要五十金币。
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
是一个介于查和不查的中间值。若是云希瑶发现出入,没准二姨母借题发挥,说她查错。若是并未提出,难免被人说敷衍了事。
云若浅细细想着,咂吧咂吧嘴。
账房先生又说:“另外,鄙人发现奇怪的一列数。”
“什么?”云若浅问他。
“这列。”账房先生指出,他思索着用词:“欲盖弥彰的意思太重,寻常人家漏账都是这种话术。”
“漏账?”云若浅仔细看着他指的那列数。
“鄙人本以为是笔小数目,结合云家旁支的账册及地方数来看,似乎没有鄙人想象得小。”账房先生皱着眉头,他侍奉城主家已久,自然是忠心耿耿,眼下旁支的账册居然出现如此大的纰漏,便深挖下去。
“这漏了的账,先生觉得去了哪?”云若浅问道。
“日前云家旁支掌家人是云三老爷,与南安王爷交好,似有结亲之势。”账房先生说道:“您之前说这些账册由谁送来的?”
“姜氏。”云若浅道。
“姜氏……”账房先生想了又想,最终犹犹豫豫地:“难不成和盐河水道有关?”
云若浅挑眉:“先生大慧,顺着这条线查下去吧。”
账房先生恍然大悟,之余不忘暗暗惊叹地看向云若浅。
看似是他想出来的,实际上都是云小姐步步指引,否则他绝对不会想到这里!
几月前还是顽劣根性,没想到竟成长得如此优秀。
城主老爷知道了一定十分欣慰!
他们的千金小姐啊,总算能独当一面了!
云若浅并不知道他心里的小九九,为马上能替云希瑶解决一大阻碍而非常兴奋。
她差点没哼着歌放鞭炮,差杏雨送走账房先生后,云若浅从左手食指取下许久未关注的古戒。
她第一次接到任务,是进入古戒内。她第一次接到任务,是在古戒内。后来觉得这东西实在晦气,除了被动卷入,几乎没管过它。
云若浅举起古戒,那道奇怪的机械声说过,只要她在神海里集中精神力,就可以进入古戒世界。
古戒世界有条清澈的不知来路不明去向的溪流,还有间积着灰尘放着医书古籍的木屋。
云若浅深吸口气,集中精神力,她眼前一片漆黑,再睁开眼时,四周已然是盎然绿色。
古戒内终是春,似乎并没有气节变化。
浓厚而不刺激的柔和灵流缓缓渗进她的身体,自发为她身体损伤进行修复。
而此时的房间内,朴久的古老神戒从空中落下,在云若浅的榻上转了个圈,最后安安稳稳地躺着。
“您好。”
机械声倏然响起。
不过在意料之中,云若浅没有被吓到。她应着:“我很好。”
“……”
她的面前浮出虚拟显示屏,右上角标着〔背包〕〔商店〕〔任务〕诸如此类的字样。
〈叮!〉
〈请您接收新任务〉
〈任务进度:无〉
“我又有任务了?”云若浅挑眉,她以为上个结束就不需要再完成了。不过这种类似于绑定的“系统”,一般都挺难缠。
难缠的系统:……
“您的内心想法,”难缠的系统觉得有必要提醒一下:“我能听见的。”
“哦……”
云若浅想,难缠难缠难缠。
她点开任务页面,上次的〔炼药师〕任务已经完成,条栏变成灰色。新任务则是莫名其妙的一句:
〔探寻巫族鬼埔寨的秘密:0%〕
“巫族?”云若浅有些疑惑地戳了戳这条,并没有跳转出什么链接来。
“是那个小孩吗?”云若浅想了又想,记忆像装进罐子里的沙砾,倒了半天什么都没有。
不过好在新任务并没有上次的时间倒计时,这意味着她并不需要紧着时间。
她把这些角标翻来覆去看了一遍又一遍,确定没什么要注意的之后,云若浅抬起头:“为什么要让我完成任务。”
机械声说:“您能得到数以无计的金币、药草、医方、技能点,这难道不能成为您完成任务的理由吗?”
云若浅低头看了看显示屏,她有些不解:“是这样,但是,这对你们有什么好处?”
她说的“你们”,是系统以及藏在系统后的人。
“您无需知道。”机械声说:“您是任务执行者,相信您会做出正确的选择。”
默了默,机械声继续:“不是每件事都有答案。”
云若浅扬眉,这些话模棱两可,不过可以确定的一点是,她的咸鱼之梦不复存在。
帮着帮着把自己搭进去了。
云若浅叹气,她本来真得只是想活过开春,左拥右抱着城南小倌,和和美美享受生活。
没想到现实给她惨痛一击。
谁知道这鬼系统以后还会给什么奇葩任务,万一哪天任务是和boss上/床,难不成她真要去?
但有了前车之鉴,这次虽然没说抹杀什么的,保不齐是隐含条件。云若浅思来想去,走进了木屋。云若浅走进木屋。
她上次来稍微扫了扫,灰尘不是那么多,还算干净。书架里摆着各种古卷,包括禁卷。
比如一些邪门歪道之类的……
云若浅抽出一本五毒本,里面记录了杀人于无形的毒药,有无色无味的毒泉,也有散入空中的白细粉末。
至少她要自保。
在这个危险重重的世界,没有点手段,真得很难生存下去。
她划了下虚拟屏,点开〔商店〕的角标。
〔青铜药鼎-30,000金币〕
云若浅:……
怎么不去抢?
区区一个药鼎就要三万?
云若浅有些肉疼地点开它的介绍。
〔青铜药鼎〕
〔品阶:sss+〕
〔适用:任何药草的烧制〕
〔价格:30,000
金币〕
〔自白:虽然价格有些许的昂贵,不过物超所值,只要您拥有我,就可以炼出世界上最完美纯粹的丹药,从此再也不用担心会炼毁药草〕
云若浅看了眼自己的剩余金币,还有九万多,还不错,这鼎她可以买三个。
当然不需要买三个,一个就够用了。
兑换之后,她点了点木屋里空闲的地板,一鼎漂亮的暗绿色青铜药鼎出现在眼前。
优劣显而易见。
云若浅扬眉。
她之前在炼药会用的那鼎和这鼎差了不是一丁半点,更不要说云家库房的。
带着古朴的气息,鼎壁上甚至有精美的纹路。
云若浅迫不及待,不过她的红莲业火还不能轻易使用,万一把木屋弄塌了,她又不能像云府一样等木工来修。
为了尽兴,她取了株红睁尾和白术扔进去,往鼎底加了柴,点燃后几乎没有怎么管。
不过片刻,幽香的丹药气息便传了出来。
这药鼎似乎有什么特异功能,可以自如把控火候,不过仅限于焕颜丹这类较简单的丹药。
云若浅突然觉得那三万金币花得不是很亏,毕竟一枚正一品焕颜丹可以拍卖到五千金币左右。
她卖出去六枚成本就赚回来了。
而且也不需要出什么力,简直是生财之道啊!
云若浅笑了起来,她又取了点红睁尾和白术,将它们放入药鼎。接着重复第一遍的步骤。
很快炼出了两枚焕颜丹。
剩下的药材留着,以免以后需要炼丹药没有药草。
云若浅将总共三枚焕颜丹分别装入三小瓷瓶里。空气中还弥漫着淡雅的清香,十分醉心。
做完这些,云若浅便坐下看五毒本。
第一毒编写着“梅林艳”
火红的粉末,倒是和她的红莲业火很配。
云若浅决定先学会它。
这毒步骤不复杂,就是需要控制的火候非常苛刻,几乎每一步都有特定的温度,高出药草就会烧毁,低出则难以炼成。
需要将红莲业火掌握好。
云若浅撑着下巴想,她最近去炼药会跟着纪会长,学到不少东西,掌握红莲业火指日可待。
三小瓷瓶被她绑着细绳挂在腰间的铃铛结上,过几日腾出时间就拿去卖了换钱。
做完这些,云若浅摆了摆手,像是跟古戒内的系统说话:“谢了,我走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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