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余庆急了,使着劲却挣不开络青枫的擒拿手,加上手臂又比络青枫短,想尽办法也没能挣开,突然,他往腰间摸去,终于拔出了长剑。

    刘余庆毫不客气地向络青枫砍去,眼看一只手臂就要掉下,络青枫不得不躲,连连后退。他不愿伤害刘余庆半分,只能出一半的功力,但即便这一半,也足够自保了。

    可是刘余庆步步逼近,不惜使出两相其害的招式,他也只有这样,才能稍占上风了。络青枫仍旧劝说着:“你我之间必定有所误会,我自问从来没有对不起你。”

    “没有?好堂而皇之!你来肃山,不直接找我,却深夜找萍萍,是何用意!?”

    “萍萍?”络青枫突然想不起这个名字指谁,好像没有听过,不过既然说到肃山和深夜,应该是潇大小姐了。“是她?这件事我跟你解释过……”

    络青枫有点招架不住了,只好将功力提高到六成,刘余庆的剑毫不客气地招呼过来,剑剑要命。

    但络青枫始终不肯出剑,刘余庆见他还在让着自己,怒吼道:“拔起你的剑,我死在你剑下也无二话。今日这口气,我宁死也不吞下去!”

    “你冷静点。”

    “冷静?我未婚妻都没了,你叫我怎么冷静!”

    “我跟潇大小姐说得明明白白,根本没有什么误会。”

    “少说废话,拔剑!”

    “你要怎样才能相信我。”

    “你身边女人那么多,我怎么相信你!”

    络青枫语滞了一下,“但我络青枫绝不会碰兄弟的女人,你何来这样的想法!”

    刘余庆正在气头上,这两天越想越气不过,期间几次要见潇萍萍,都遭到拒绝。早上的时候,甚至收到寒影传来悔婚的消息。

    刘余庆当场拔剑砍了一张桌子,终于向络青枫出手了。这口气实在咽不下,但他念在多年兄弟感情的份上,仍旧克制着,实在被络青枫招架得毫无进攻之力,才终于拔出了剑。

    络青枫以水为盾,以水为剑,始终不愿与他兵刃相见。

    但见一条水龙往刘余庆飞去,化去了刘余庆七分剑气,继续向刘余庆胸口击去,刘余庆来不及回剑格挡,那水龙一下将他击退七八步,才堪堪站稳。

    刘余庆如受耻¥辱,越发气愤难当,络青枫只得把他这口气打出来,否则他不会住手听自己解释。

    “你要是还当我是个男人,就拔出你的剑!”刘余庆大吼着,水流在两人的打斗下越发激烈地撞击着,两条身影逐渐向河流下游逼近,下游却是断头河,从悬崖上直冲而下,形成一道九天瀑布。

    此时向晚和柳枝儿还在泡着脚,吃着酸酸甜甜的水果,亲密如同闺蜜。

    随着瀑布上方的打斗越来越近,柳枝儿终于察觉到打斗的声音,只是络青枫仍旧没有出剑,柳枝儿只能听到一些剑风与掌风相击撞的声音。

    向晚见她突然站起来,问发生了什么事。

    柳枝儿望着瀑布上方,“上面有人打起来了。”

    才说完,一道水柱飞射下来,飞溅到水潭十丈开外,将一树明花打落,乱纷纷花红遍地,枝桠堆垒。

    向晚急忙想找地方躲一躲,悬崖上的对决似乎很厉害,水花也能砸死人,菜鸡还是找个洞躲起来比较妙。

    “枝儿,咱们快走吧。”

    “等等看。”柳枝儿一直望着悬崖上方的瀑布动静,似在想着什么:“谁敢在肃山派放肆?莫非内讧了?”

    “管他呢,走为上计。”向晚说着就要去拉柳枝儿。

    柳枝儿却一动不动,仍旧望着大瀑布,隔了一会,惊道:“难道是青枫的剑气?!”

    向晚抬头一看,瀑布上方的天空划过几道剑气,气流一般搅动着水雾。

    “管谁呢,快跑。”

    柳枝儿又摇摇头:“不对,青枫的剑气不可能这么弱。”

    “管他谁呢,你不跑我可要跑了。万一砸下来怎么办?”

    才说完,咣咣的一阵轰鸣声,上面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水花像在悬崖上炸开一般飞射开来,落在向晚脸上手上,一阵生疼。“再不跑要砸出包了!”向晚惊恐地望着不远处被砸开的草坪,像一个个土窝。

    向晚感到庆幸,多亏平日练功,要不是有点修为,这水花定能把自己砸出好几个血包。

    柳枝儿“撑”开一道屏障,将向晚护在身后:“没事,我们再看看。”

    “看什么看,拿命吃瓜,万一上面的人掉下来咱俩还得去录口供,这不是给自己找麻烦么。再说不可能是络青枫的,他的话,早把人劈死了,那作者十分不会写,都是虎躯一震当当当几下打完了,基本不用三招,还能打到现在?借你屏障用用,送我过去那边,这雨都下得跟冰雹一样了,你看一下子多了这么多萝卜坑……”

    向晚拉着柳枝儿往水潭外拽,情况越来越危险。

    柳枝儿一边走一边还回头勾望着。

    络青枫与刘余庆还在瀑布上头打得激烈,轰轰的水声掩盖了两人的争论声。

    “我和你这么多年兄弟,你派嫂子来我肃山提亲,也不提前告诉我,直接就闯到潇萍萍的住处去!你有当我是兄弟吗?!”

    络青枫刚在向晚那吃了苦瘪,没想到又在这里碰了霉运。难怪从昨天开始刘余庆对自己的态度就十分奇怪,今日询问之下,才知道发生了什么。

    “什么提亲?我为什么不知道?”

    “不知道?!那是你的夫人,你说不知道就能一言以蔽之吗?”

    “我着实不知道,但你说得对,我不可推卸责任。”络青枫的脸早已铁青,万万没想到夫人会有这样的心思,难怪当时肚子疼非要找肃山老掌门的女儿才能医治。但她是什么时候跟潇大小姐对上话的?为何我一无所知!

    为了让我休掉她,连这样的事她都做得出来了吗!

    为何提亲都不与我商量!

    刘余庆怒不可遏,几次忍住才没爆出更大的脾气来。

    “青枫,你——不会不知道我和潇大小姐有婚约吧!”

    “什么!?”络青枫更加震惊了,一道霹雳下来直接懵了,“我真不知道。”

    “你什么都说不知道,就这样敷衍我么!连你带来的甘红缨甘姑娘都知道,你又有什么可能不知道?”

    “红缨她向来会找各种信息,她也没有告诉我。”

    络青枫心道余庆说的对,自己有什么理由不知道这些!都是自己的女人,却背着自己做了这么多的事。这两夜,都是跟向晚同眠的,为何她一字不提?太让我失望了!

    络青枫不知该怎么面对眼前的好兄弟了,事情还有比这个更糟糕的吗?

    一出神,刘余庆立刻占了上风,长剑一挥,络青枫退无可退,往下是千丈瀑布,水流湍急。

    瀑布下,向晚只顾着往前跑,突然周围一阵气流剧烈搅动,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只感到一阵头晕,天旋地转,不知道身体是不是在飘……

    一道潇洒的身影在眼前飞掠而过,接着便进入了一个“空气罩”一样的东西,将那猛烈的气流挡在了外面。

    向晚还晕乎乎地分不清东南西北,莫名地眼前多了几道身影,还来回转。

    随着视觉的恢复,终于声音也恢复了。

    “砰砰砰!”

    “干脆在这里说个清楚!”

    “说什么都没有用了!萍萍的心已经不在我这里了!”

    “你先住手!”

    ……

    向晚终于意识回归了,只是头脑还有点昏沉。认出眼前之人是络青枫和刘余庆后,向晚大惊失色,再受打击。

    刘余庆终于停下手来,一脸悲愤。

    眼见络青枫看过来,向晚赶紧装晕,迷糊着眼扒在柳枝儿身上。

    “青枫,怎么回事?”柳枝儿扶着向晚问。

    络青枫看了看向晚,心头一阵杂乱,对这个女人,他已经有了太多看法了,不知道还会给自己添什么堵,添什么乱!

    柳枝儿晃了晃向晚:“夫人,夫人,你没事吧。”

    向晚继续诈死。

    络青枫敏锐地留意到她的眼皮微微动了一下,眼珠子在偷看着自己。这个时候夫人还想装死逃避,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

    “我来。”络青枫说着拉过向晚,将她贴到自己身上,他很清楚向晚没有受伤,刚才落下来的时候一眼看见她就立刻为她设了屏障。

    虽说有被气流震到,但自己出手及时,根本不会有什么问题。

    向晚靠在络青枫肩上,一动不敢动,络青枫抬起她的头:“夫人……不用装了。”

    向晚不敢应。

    “你快点跟余庆解释到底怎么回事?你是否对潇大小姐做了什么?”

    向晚软软地靠在络青枫胸口上,即便蹭着他的身体,也不愿使半分力气,络青枫有点不知怎么办才好。

    刘余庆火急火燎的,“男人之间的事,男人解决。”

    络青枫没办法了,又看了一眼向晚,眼皮还在动,却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只好对刘余庆说道:“你等等。”

    说完,络青枫将她整个人带起,嗖地一下往水潭里飞去,猛地一坠,两人一并落入水中。

    向晚突然一阵呛水,哪里想到下一秒就在水潭深处了。她挣扎着划水,透不过气,惊恐地睁大了眼睛。

    看到水中淡定的络青枫,向晚朝他的肩膀抓去,无声地呼着救命。络青枫正要给她点苦头吃,想想上午受的憋屈,正该叫她也难受下。

    最近夫人着实很过分,我络青枫但凡对哪一个女子好些,哪怕一眼,都甘愿追随于我。便是最近的潇大小姐,也表意倾慕,如何她就这般不知好歹,让我好生难过。

    莫非她心里真的没有我?

    若是这样,为何要与我喝那桃花酒,梦里她是那么慌乱那么茫然,抓着我的手不放,一声声喊着要我救她。我不知道她梦见了什么,但那一刻,我确定她又梦见了我,像百年来那样,无论我做什么,在哪里,她梦里都清清楚楚。

    如果这还不算,那又算什么?

    看着她睁大的眼睛,难受的样子,络青枫没再想下去,不知道怎么地就将口里的气输进了她嘴里。

    (本章说送小剧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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