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抱歉!!”
我一手捧鲜花一收拎果篮,向着病床90度鞠躬。
“哈哈哈,我也有责任,不该在公路中央发呆。”
被我撞了的倒霉路人名为伊达航,他现在正脖子上套着护颈,头上也缠着纱布,用没打石膏的另一只手摸着后脑勺笑着,原谅了我。
多亏了当时松田反应迅速,刹车及时加上调转方向泄了大部分力,伊达前辈的伤势并不重,医生诊断为轻度脑震荡加几处骨折,养上一个月就能恢复。
而且前辈不但是我们的同事,也是松田的熟人,并且是个超级爽朗的无敌大好人,十分畅快的免除了我的责任。
伊达前辈!下次警视厅投票最佳警察,我一定给你投十票!!
“我也有一部分责任,没有看好她。”松田阵平再次按着我的头道歉。
“都说了没事了,这点小伤一周就能好。也幸好撞到的是我,万一是普通民众那你们可要糟糕了。”伊达航大度的说,“好久不见,阵平,上次见面还是你还在机动队,看来你在搜查一科过得不错啊。”
“……,嗯,你最近怎么样?”
两个人似乎是非常要好的朋友,应该有很多话要聊,我通情达理的为他们两个留出空间,放下花束与果篮悄悄离开病房。
病房外的座椅上,一位年轻男子正在翻阅一本写满的手册,我记得他好像是伊达前辈的警察搭档。
“真是对不起,给你们添了这么大麻烦……”我在旁边坐下,诚恳地道歉。
大眼的青年人注意力从手册上移开,看到我连忙摆手,“伊达前辈没事就好,而且案件嫌疑人我们已经确定了,接下来就算只有我也没问题的。”
“我是警察史编纂室的饭岛,如果需要帮忙的话请务必叫我,也算为了弥补。”
“你好你好!我是…是才调到本部的高木涉!”青年接过我的名片,又手忙脚乱的翻找自己的口袋,不慎将刚才放在一边的手册碰掉。
一枚精巧的戒指从手册夹层中掉落,滚到我的脚旁。
拾起来一看,是一款崭新的女士戒指,应该是为了重要场合准备的。
将灰尘拭去,我将戒指递给高木,“高木君,这么重要的东西要好好保存啊。”
高木小心地将戒指放回手册的夹层,“这是伊达前辈的,他打算这个月就向女朋友求婚……不不不,我没有埋怨你的意思!”
他笨拙地解释着,“其实我觉得伊达前辈这样反而更好,这样就能好好休息一阵了。他最近累到记忆混乱,有时候连侦测的案件都能忘记线索,多亏了前辈平日爱记笔记,我才能继续完成工作。”
“不是脑震荡的缘故?”
“或许吧,前辈最近太辛苦了,应该是过度疲劳。”
我们谈话间,不远处医生办公室的门打开,一位面色担忧的混血美女走出来,旁边的高木小声说,“那位就是伊达前辈的女朋友,娜塔莉·来间小姐。”
我心领神会,立刻站起来向前鞠躬道歉。然后我小心地问,“……那个,刚才看到你脸色不好,请问医生说什么了吗?”
“医生说航的伤势并不算重,休养一段时间就能恢复,但是……”她叹口气,“航现在出现的记忆障碍与脑震荡的病情并不相符,脑部检查结果也没有异常,医生说不能排除是别的因素导致的,也可能与平时压力过大有关。”
这引起了我的注意,要不要问问式部人见姐,她们医院好像有很厉害的心理学家,似乎专攻记忆相关领域。“你以前有注意过吗?”
“航平时很细心的,很少忘事。”娜塔莉小姐摇了摇头,“也就是5天前吧,他忘记我们的约会,我那时还以为是他工作太忙……”
高木也恍然大悟,“差不多是那个时候开始的,前辈开始变得迷迷糊糊的,果然是工作太累了!”
娜塔莉小姐突然想起,嗔怪的说:“说起来,航他还忘了自己什么时候纹了纹身,真是的,这都能忘了。”
嗯嗯嗯?我那该死的灵感动了。
“纹身在什么地方?是什么图案?以前没有吗?”
娜塔莉被我突然的询问吓一跳,她回忆着,“是在左腹部,上周我给他送换洗衣服的时候还没看到,至于图案……更像是野兽的牙印一样……”
“失礼了,伊达前辈!”
我猛地推开门,径直冲到病床旁边,不顾前辈的阻拦,我将他的病号服掀开。
在胶布和淤青中间,左腹部有一个血红色的斑痕,像是被大型野兽的牙齿咬过一样,散发着不详的气息。
记忆丧失,神秘的斑痕…………
这两处关键词打开我尘封的记忆,从角落中翻出一个名词,【死印】。
那款游戏我只从网上看过情况,过于阴间的插图就劝退了当年的我,但仍然记得——身上出现斑痕的人,会不断出现记忆丧失最后死去。
要命啊!这个世界难道还混杂了别的恐怖游戏,别告诉我在美国还有个浣熊市!
“前辈,你最近遇到什么特殊的事情或者人吗?”如果我的记忆没错的话,死印是要接触到怪异的本体才会被诅咒上。
但是伊达表示不记得了,他现在就像阿兹海默患者,最近几天在干什么都是模模糊糊的,勉强还记得手头在查的案子。
“抱歉各位,我去打个电话。”
顾不得说明,推开想要问什么的松田,我直接来到楼梯间,先联系犬童警部,电话无人接听,大概率又是在赛马场小钢珠店。又拨打道明寺的电话,这位直接关机。
我身边就不能有一个靠谱的人吗!
只能拨打另外一个电话,几声响后电话传来中年男人的声音:“饭岛,真难得你会主动联系我。”
我顾不得客套,“大爷,你知道‘死印’吗?”
电话那边响起打火机的声音,似乎点燃了香烟,“新的诅咒?”
“算是吧,被诅咒的人身上会出现犬咬似的斑痕,同时会出现进行性记忆障碍,最后会丧失一切记忆并死亡。照片给您发过去了。”
“没有见过。还有别的情况吗?”
回忆了下残存的记忆,记得游戏的封面是……“好像与新娘有关?我也可能记错了。”
“我帮你问一下别人。饭岛,注意安全。”挂断电话前,大爷最后说着。
“嗯,我会的。”
我快速地计划接下来的行动,必须要搞明白诅咒的本体是什么,伊达前辈的记忆不能指望,那么先会编纂室调查以前有没有类似的事件。
绝对不能让伊达前辈死去,不然身为肇事方的我就算跳进三途川都洗不清。
就这么办。
但在我刚走出楼梯拐角,就看到松田阵平依靠在墙壁在等我。
他什么时候来的?
这个距离……刚才的电话内容他听到了多少?
“死印……就是伊达身上的那个东西?”他两手插兜,墨镜下的眼睛紧盯着我。
“嗯嗯……嗯嗯嗯?”
不想多解释,我模棱两可的应付着,试图越过他离开。
但松田一把抓住了我,身子一转将我们位置调换。也就是我被他按在墙壁上,并被封住了退路。
“你刚才说的,诅咒?还有最后会死…是真的吗?”涉及到好友生死的缘故,他的表情凝重的问。
“我说是假的你信吗?”
“饭岛瞳!你不要再开玩笑!”松田生气了,一把揪起我的衣领。既然他这么激动,说明他对伊达航的情况也感觉到不对劲。“编纂室暗地里到底在进行什么工作,是和这些有关吗?”
“既然这么问,那么你心里有答案了,你不是一直在调查我们吗?”
“你!!”看他的表情似乎很想揍我,但现在时间紧急我没空和他多说。
“松田阵平,这件事和你没关系,放我走开。”
揪住衣领的力气又增大了,松田额头上都可以看到跳动的青筋,“和我没关系?你是又想甩开我一个人调查?饭岛瞳,我现在是归属于编纂室,而且伊达航是我的好友,怎么和我没关系!我有权参与调查。不要再想糊弄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想起犬童警部的话,信赖吗……如果他不接受的话那就与我没关系了。
即便领子被人揪住,后脑勺抵住墙壁,我仍然保持着微笑。
“松田阵平,要是想调查这个事情,就要把至今为止你所相信的常识全部舍弃。你有觉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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