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是鼹鼠吗这么能挖。
我心中不断感慨。
原本以为祭祀的地点是个房间,但没有想到却是在地下里。
下面没有光芒,所看之处一片漆黑。我闭上眼睛,听着前面枪手的脚步声和呼吸声,任由身体自己前行。
山洞的坡度向下延伸,从两侧身体时不时触碰到墙壁来看,这个山洞约一人多宽,应该是在天然的山洞基础上加工过。
就这样继续走了一会,直觉开始不断警告前方危险,异样的视线透过黑暗在注视着我们,无形中操作身体的丝线也开始收紧。
不能在往前走了!!!
我努力想要夺回身体的控制权,与那神秘的力量做对抗。但现在除了大脑和眼睛,全身上下的控制权已经都不属于我,手臂如同久卧在床的病人一样,瘫软的垂在两侧,无法回应我的意识。
动起来,动起来啊!
将所有的精神集中在右手的食指上,调用全身力气,大脑中嘶吼着,全部脑细胞在给它加油助威,“动起来!”
指尖轻微地动了一下,很好,这是本人饭岛瞳身体争夺战夺回的第一个领地。
接下来只要继续发动“进攻”……
但前方骤然开阔的亮光吸引了我的注意。
即便闭着眼睛,也能感受到走到明亮的地方,有阴冷的风吹过来,海边的湿腥气夹杂着一股异样的臭气钻入鼻腔,耳中可以听到远处传来海浪的拍击声,中间隐约夹杂着某种动物的叫声。
缓慢地睁开右眼,确认了没有危险才将双眼睁开确定周围。
这里是一个巨大的天然坑洞,约半个足球场大小,直接通往外面的悬崖。墙壁有人工开凿的痕迹,每隔几米的就放着比大厅要小几号的诡异石像。角落的阴影中还有堆放着各式各样的刑具,我可以十分确定,这里就是祭祀的地方。
坑洞内的墙壁上悬挂火把和油灯,但是均未点燃。整个洞内所有的光芒均来自外面,透过洞口可以清晰的看到外面的天空和海面。
就跟在房内看到的一样,天空仿佛是太阳刚下山时昏暗的颜色,连海面都被染成一片昏黄,那轮明亮的月亮,就这样悬挂在海平面与天空的交汇处,散发的光芒照亮洞内的一切。
还挺美的景色。
\"扑通!\"走在前面的枪手被地面凸起的石头绊了一下,身体向前倒去,毫无防备的狠狠地摔在地上。
“操纵一个傀儡这么简单的事都干不利索吗,废物。”
不远处传来责骂的声音,随即两个人影从阴影中走出。
一个人全身躲在黑色的袍子下,脸上带着夸张的金属面具,声音因为遮挡而无法分辨出性别。另一个带着兜帽的人从外形看是个高大的男人,他走出阴影,一把将瘫在地上的枪手拽起。
扬起的手将兜帽带起一部分,露出面无表情的脸。这张面孔我见过,虽然见到的是干巴巴的样子,但应该不会错的,这个人就是变成木乃伊的南野。
因为刚才的摔倒,枪手脸上的面具也脱落下来,但因为背对着我,无法看到面孔。他的身体还是一样的僵硬,看样子还没从被催眠状态中恢复。
“是时候了,先将这个家伙给神大人送过去。”面具人下着命令,他冷笑地看着枪手,“渺小的人类,竟然妄想挑衅神明,哼,成为大人的复苏的祭品吧。”
说着,他走到一边跪在地上,嘴里开始念叨着一段冗长的祝词。
南野也拖着枪手,将他拉到悬崖边上,随后也跪在一旁低声附和。
趁着他们的注意力都在前面,我趁机挣扎,身体一半的控制权夺回,放慢脚步,与前面拉开距离。
已经确定了祭祀地点,可以撤退了。但我还是想要在确定一下带面具黑手的真面目,以及他们所信仰的“神明”的真相。
说实话,长这么大,我还从来没有见识到真正传统意义上的神明。在这“万物皆有神明”的日本,随处可见的是付丧神一类的妖怪,去往神社也无法窥见神明的一角。那么神明真的存在吗?这种□□所信奉“神”又是什么东西?
好奇战胜了理智。换句话来说就是:我想要继续作死。
如果按照以往,我是绝对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情的,但是今晚的我却像是丧失理智一样,疯狂地在作死边缘上来回蹦跶。
这一定都是月亮惹的祸!
然后,我看到不可思议的一幕。
悬崖上延伸出一条道具,一条由月光与潮汐组成的小路,而枪手在低语中缓步踏上了那条光之路,向着月亮前进。
简直是如童话一般梦幻。
我的注意力被那越发明亮的月亮吸引,迫不及待地想要跟随枪手的步伐,踏上光之路,和辉夜姬一样奔赴月亮。
【危险!!】
【不能继续向前!!】
脑中的警告再次刺响,将理智唤回。
我拼命想要收回踏出的右脚,但身体又被重新控制,无法动弹。异常的压迫感
我操纵着仅仅能动的指尖,用力的掐住手指,试图用疼痛来解除这种状态,但没有任何疼痛传来,看来不只有行动,连感觉都已经被夺走。
或许刚才手指动起来也只不过是我的幻觉而已,迟早思考都会被夺走。
完蛋,翻车了。
就在我闭上眼睛,放空思想坦然接受这作死的下场时,突然有人拉住我,强有力的手臂将我拽到一块岩石的后面。
是研二。
他轻轻眨了眨眼,双手抱着我躲藏在阴影中,用气音说到,“不要被月光照到。”
脱离了月光照射范围,我也逐渐恢复了身体控制权,才发觉自己的身体在不住地颤抖。岩石并不算大,因此两个人只能紧紧地挤在一起,以一个相当亲密的姿势躲在岩石的背面。
但此时也顾不得什么,枪手那出现了新的状况。
在我们躲藏时,他已经沿着光之路走出一段距离,离月亮越来越近。而光洁的月亮也逐渐变大,一时分不清是我们之间的距离在拉短还是它在膨大,但无论哪种情况都不妙。
枪手站在月亮的前面,突然他像是从梦中惊醒一样,尖叫起来,转身想要从巨大的月亮前逃离,但是已经晚了。月亮上睁开巨大的眼球,无数黑色的触手从中伸出,将枪手卷起直接拖入到里面。
而惨叫声迟迟没有消失,混合在海中生物的鸣叫中,回旋在悬崖中久久没有消散。
………
……
“瞳!跑了!”手被大力的拽起,研二的声音将我从恍惚中唤醒,
哎?怎么了。
我下意识的回头,看到充满着恶意的巨眼和向我们跑来的男人。
“抓住他们!不能让她跑掉!”面具人大声下着命令,南野也手持长刀冲向我们。
“跑!跑!跑!”研二推着我,向着山洞的方向一路狂奔。
“在跑了!”身体的控制权刚回来不久,脚步还有些漂浮,我咬着牙拼命拔动双腿,一头冲入到山洞的黑暗中。
没有光照的山洞里漆黑一片,但幸好只有笔直的一条路,我们摸着黑在里面猛冲,身上数不清增添了多少伤痕。
而身后的脚步声却逐渐逼近,显然敌人没有放弃追击。
来时缓慢的路程在疾跑下变得十分短暂,我们已经来到暗道下的石阶上,研二两三步跨上阶梯,趴在暗门上将我直接拽过去。
锋利的刀刃紧贴着我的脚擦过,凭借对地形的熟悉,南野已经追了上来。
“可恶,本来不想用的。”研二拿出一把手//枪,瞄准南野的肩膀开枪,但对方就像没事一样继续向上爬。
“给我。”疼痛对成为亡灵的□□徒是没用的,我夺过□□,直接瞄准头部开枪。
……
“这枪你哪里来的?”我摸着这把各方面都要比警方配枪要强上不少的高级货,将它塞入自己的兜里,嗯,归我了。
“啊?”研二看了一眼跌落在暗门下的南野,眼睛中带着复杂的情绪看着我,“捡来的,就在刚才那个洞穴里面。”
应该是枪手摔倒时掉的,不过这个问题一会再说,现在重要的是先逃出去。
原本寂静的旅馆中响起抓挠的声音和细碎的脚步声,远处的走廊中出现一具具黑色的人型,动作僵硬地向我们走来。
“继续跑!”
我们疯狂地走廊里奔跑,尽管研二说他记了路线,但长廊已经发生了变化,出现数个拐角和楼梯,还要随时提防着两侧门扉中伸出的手臂。我们就像是仓鼠一样,在迷宫中不断逃命。
但走廊似乎是无穷无尽,怎么走都到不了尽头。
“从这里进去!”研二抓住一只伸过来的手臂,使用背摔将那玩意的本体扔出去,随着散落的声音,黑色的阴影在地上碎成数片,我们直接踩着进去了房间。
房间里空无一物,只有沾满血迹的榻榻米,穿过去后发现尽头的墙壁也是一扇门扉。
径直撞了过去,里面是一条另种风格的走廊。
“没完没了是吧!”我放弃继续走那永无止境的长廊,猪突猛进一样又向着另一个房间冲进去。
好在这一次的房间内有一扇窗户,可以看到外面的中庭。
见到新景色,不管有没有危险总归是好的,我们打破窗户跳出去,而外面并非中庭,而是一间装修豪华的房间。
房间中点着灯火,壁炉里燃烧的木炭在噼啪作响,欧式茶几上还摆放着两杯冒着热气的红茶……一切看起来都是这么美好。
但就在我们落地后,就像按下快捷键一样,所有的灯火和颜色一并褪去,只留下残破不堪的家具在原地。
我和研二都呆住了,进入房间时感受到的温暖似乎还残留在皮肤表面,但现在又是怎么回事?我们面面相觑,不知道下一步该往哪里跑。
“喂,这里!”门口突然传来声音,紧接着一个熟悉的面孔探进来,示意跟上他,“这边走!”
“毛……毛利侦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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