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annukikano,写作什么汉字、有什么含义均不得而知,我习惯称呼其为“三拔”。
故事来源于网上的匿名论坛,投稿人发生的经历和少年一样,在院子中遇到似人非人的猿猴,口出人语的猴子留下一枚牙齿后消失。但是故事还有后续,几天后,一名自称“三拔”的老婆婆出现,投稿人老老实实按照猴子交代的出示了牙齿,并说是自己取来的。然后老婆婆又留下一枚牙齿后离开了。投稿人将两枚牙齿全部埋进了地里,故事就结束了。
让人摸不到头脑也感受不到危险气氛的故事,但是这名叫大井的少年,则将最重要的道具丢掉了。
“过去这条路就能看到了。”见到有人相信自己,少年十分高兴地在前面带路,连他父亲愤怒的电话都勇敢的挂掉了。
松田从手机上的搜索页面抬起来头,紧蹙着眉头问我,“这真的是……?”
“嗯。”我点点头,扭开水将止疼药吃了下去。
“这小子已经被诅咒了。”
走了一段路程,道路两侧均是老式的独栋房,其中有一间格外的破旧。
比起别的家打理的井井有条的花园,这一户光投过围栏就可以看到杂草丛生的空地,房屋也像是好多年没有人居住,散发着萧瑟的气息。
“就是这一家,他家的主人早就搬走了,但房子一直空着,也没人管理,真是浪费。”大井少年说着,用从店里偷拿来的钥匙将大门打开,“之前围栏坏了,周围有学生翻进来玩探险,主人才联系了我家店进行维护,但是钥匙还一直没来拿。”
进了大门,脚下全是乱七八糟的杂草,甚至还有灌木长了出来,站在院子中更能感受到破败的迹象。
少年顺着房檐走了几步后停下,“我当时就在这里休息,然后猴子在这里。”
他指着缝隙中长着杂草的石铺路,然后用脚扒了扒周边的草丛,“我当时捡起来看了看,觉得恶心就丢到这附近,但是怎么找也找不到了。”
在偌大的荒地里寻找一枚小小的牙齿,还不知道是否被人拿走,简直不可能的事情。就算我摘下眼镜想找到类似诅咒物的踪迹,入眼的也只是大片大片的瘴气。
无从下手。
大井以为我们是热心帮助他的灵异爱好者,“后面的仓库里又铁锨,我去拿过来。”
他离开后,松田问道,“怎么办,真的要掘地三尺吗?”
就算这么问我,我也没有办法。毕竟在故事中没有其他的解决方法,甚至连被诅咒的后果都没有揭示,不知道那倒霉孩子接下来会遇到什么。
“那接下来只能直接面对了。”松田伸手做了一个挥拳的姿势,活动着自己的手腕。
也只能这样了,身上没有带枪械,我晃了晃报上的玩偶,企图将萩原研二晃出来做保险。
“什么事啊,小瞳。”打着大大哈欠的研二钻了出来,一副睡眠不足的样子,这几天我和他几乎没怎么见面,听到这声音竟然还觉得心安起来。
他的哈欠打到一半,指着远处突然说道,“有位老婆婆在哎!”
顺着手指的方向看过过,在庭院中最茂盛的一棵大树下,一位穿着和服的老婆婆不知何时出现在哪里。
她的岁数很大,佝偻着身体,布满褶皱的脸上带着微笑,有种说不上来的诡异感。
“啪嗒”一声,去仓库的大井回来了,他惊讶地看着老婆婆,连手中的铁锹散落在地都顾不得。
声音有些哆嗦的少年问道,“那、那是谁?”
老婆婆回答着,“我是sannukikano。”
然后以保持上半身平移不动的细碎步子向大井走过去,脸上依然带着面具般的微笑,“我来拿应该应该收到的东西。”
“什么东西,我可不知道!”大井后退一步,却被先前掉在地上的铁锨绊倒。
老婆婆的笑容更加恐怖,裂开的嘴中没有一颗牙齿,快速的向着大井走过去,“既然我没有收到,只好强取了。”
“怎么能让你乱来。”
松田已经冲了过去,知道对方不是人类后不顾尊老的美德,对着老婆婆的面门就是一拳,但是他挥了个空。
穿着不方便行动的和服、并且身材矮小佝偻身体的老婆婆突然变得灵活起来,如同一只猴子扭身躲开他的拳头,就连脸上的笑容也变得像是猿猴起来。
“你的要给我吗?”她对着松田说。
对于身材矮小只到自己腰部又十分灵活的敌人,松田十分不利,他啧了一声,“这里没有能给你的东西!”
研二也不困了,他试图上去帮忙,但是对方动作过于灵活,上蹿下跳地避开两个人的攻击。
“嘻嘻嘻。”连笑声也变得像是猴子一样的老婆婆盯住了研二,“那么先从你的开始。”
“呜——”研二捂住嘴巴,下一秒毫不留情的一脚将对方踹开,“残念,幽灵可不会掉牙的!”
“那么把你的拿来!”老婆婆又移动到松田面前,干枯的手即将伸向他……
但她的动作突然停了下来,脸上的笑容全部消失,以怨恨的目光看向我。
“终于注意到我了啊。”我将插在土地中的铁锨用力一踩,对着面目狰狞的怪异说,“做个交易,放过那几个人,然后我会帮你全部找出来。”
它沉默了,猴子般圆滚滚的眼睛四处转着,半响说道,“不行,我要先拿走一个。”
说着,它瞬移到我的面前。
根本来不及反应,一股钝痛从口腔中传来,口腔中猝不及防地充满了铁锈的味道,我呛咳着,咳出一片鲜血。
“瞳!”
“饭岛!”
两个人露出恐怖的表情奔赴过来,被我拦住了。
“咳咳,我没事。”吐出几口血液,我将手心里的一枚白色的牙齿丢在地上,“这个给你,快滚吧。”
“那我收到了,如果你们再不遵守的话,我会将你们全部拔下来的。”老婆婆捡起牙齿,怨恨的目光扫过我们,然后保持着半弯腰的姿势,迅速的离开了。
还没等我将嘴中残留的血液吐干净,有人已经强硬地扒开我的嘴。
松田和研二均一脸紧张,“赶紧拿回来,还能再接回去!”
“呜,没事啦。”我拍着松田的手臂让他松手,再次吐出一口血液后解释,“它把我那颗智齿拔掉了,不碍事。”
虽然对方突然袭击也让我吓了一跳,但是却意外的友好只拿走我发炎的智齿,甚至拔的速度过快都没怎么疼,赚了。
“你是笨蛋吗!”研二的表情还是有些惊慌,反复确定我其他的牙齿没有事后才松了口气,“你一个女孩子,要是别的牙齿没了多受影响。”
“这次只是凑巧,下次不能这么冒失。”松田也阴沉着脸,拿出纸巾将我手上的鲜血擦掉。
“那个……小姐姐,挖到这样可以了吗?”大井微弱的声音打断我们,他拿着铁锹站在我刚才踩在的地方,眼睛不敢看向地下,也不敢看向我们,“我感觉挖到什么不妙的东西了。”
“这是……?”松田接过铁锨,用力铲开土壤,看到里面的东西皱起眉头,“我去联系警察,你抓紧时间将血洗干净。”
…………
“你怎么了?”佐藤美和子好奇的伸手戳了戳我的左侧腮帮,“跟个仓鼠一样。”
“呸,什么仓鼠,里面是棉球。”我张开嘴,示意了下填塞在最里面用作止血的棉球,这还是拜托大井少年去附近药店买的。“我刚拔了智齿。”
“哎呦,本来今晚去吃火锅还想叫你呢,看来你没机会了。”美和子坏笑着,然后下一秒又板起脸,“那么为什么你和松田会在别人家的院子里,还发现了一具埋藏多年的尸骨。”
大井和松田挖到的,是一具没有了牙齿,已经化成白骨的老年尸骸,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她就是“三拔”的真身。
“是这样的,我和松田去看牙医,在诊所附近遇到那个少年,听说他的手机前两天丢在这里,本着乐于助人的心我们就过来帮助他寻找,然后发现这里不太对劲,挖开后就发现有一具尸体。至于为什么会有钥匙,大井是前几日一直在帮这家修缮围栏,暂时保管着钥匙。”
“总觉得有好多地方要吐槽。”美和子半月眼地看着我,然后被高木叫走。
“班长,拜托了,帮我们掩护一下吧。”旁边的松田半合掌,对着叼着牙签的伊达前辈恳求着。
“上次帝丹大学那件事,为了隐瞒你们我绞尽脑汁才写完了报告。”伊达无可奈何地给了他一拳,“这次你要请客哦。”
“没问题,干脆叫上那两个人,五个人再一起喝次酒。”
这个案件不需要复杂的推理,就能猜到事件的真相。
长期虐待老人并致死后,夫妇二人将尸体埋在了院子中并搬离。但是老人的怨念并没有消散,长久的凝聚在逐渐荒废的庭院中,与网上流传的都市传说相结合,为了取回自己曾经被亲人用钳子一颗颗拔下来牙齿,成为怪异——“三拔”。
至于那只交于人们牙齿的猿猴,大概就是老人善意的凝聚体,来提前告诉人们避免被诅咒的方法。
总而言之,随着尸骨被发现,凶手绳之以法,老人的怨恨也应该能得以平息。
接下来没有我们的事了,可以回家了!
“最好还是让川盐医生看一下吧?”
“不要!”
“难道你一开始就这么打算的?很危险哎!”
“巧合啦!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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