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荒的城墩到处都是流浪汉,还有沿街乞讨的叫花子。大多数都是孩子老人。

    在街道边有不少的店铺和摊位,行走的人要么都是身穿奇装异服的倭寇,要么就是当地的有钱人。

    有几个倭寇腰间陪着刀,脚上穿着木屐,额头光亮的没什么头发。后脑勺盘着一个小辫子。一样的装束,一样的表情。走过路过都会对人斜眼歪嘴。

    “什么鬼东西,那么难吃还要收钱?”

    “呃,大爷,小人是小本生意,还请手下留情,多多包涵。”

    “哼,情,你姥爷我对你一个老头子有情?开什么玩笑?找死啊?”

    几个人不由分说的就把对方的摊子给掀翻了。摊主是个六十多岁的老人,他想去阻止,可也被他们推倒在地。

    其他人见了都是纷纷退让,谁也不敢上去阻拦或者发生。

    骑在马背上的萧炎陵目光冷漠的来到一团闹剧前。从怀里掏出几个银子丢在地上。老人抬头看,可是眼泪模糊看不清楚,只知道是个过路的骑着高马的大爷。口里连声道谢:“谢谢大爷,谢谢大爷。”

    “嗯,什么的干活?哪里来的?居然骑着马进城?”倭寇显然也看到了。刚开始还想发飙,却发现黑色骏马很高贵,于是眼里就露出兴奋的表情。

    然后几个人交头接耳了一通。说的无非就是要把马抢回去云云。

    萧炎陵邪魅的扬起嘴角,玄机眼中也是露出讥嘲的神色。他们在外十几年三没见过。什么没听过,倭寇的语言他们也是略懂一二的。

    他们居然直接上来吆喝,抽出腰间的长刀。

    “你们哪里来的?给我下马。”萧炎陵翻身下马,不是他听话而是不想动手。

    这时,有队伍冲进来,为首的人满脸阴冷,细小的眼睛扫了周围一眼,最后定格在萧炎陵的身上。没什么眉毛的眉间微微挑起,在看站在萧炎陵面前的几个手下。

    犀利的眼神射出一道寒光。

    “八个八个,尼亚八个。”用他们自己的语言互相斥责。

    刚才还在嚣张的几个人立马灰溜溜的退后,全然没有了刚才的凶横。

    “你们就是从京都来的?”面对萧炎陵,那人上前几步。

    生硬的语言略显生疏,唇齿间还有很浓重的本都气息。

    萧炎陵微微点头,伸手指着身后的马匹物资。

    “我们路过此地,特来拜访伍德大人。”占领城墩的人叫伍德。他们是从老伯的口中得知。

    “请。”对方客气的伸手,做了一个请字的动作。

    于是两班人马一起离开了城内最为喧哗的地段。

    随着他们的引领,萧炎陵和玄机还有另外四五个暗卫一起来到了倭寇的盘踞地。

    北荒最豪华的城堡,也就是之前北荒王居住的地方。

    北荒之前也是有王的,是分属玉箫的,不叫皇帝,叫大王。

    类似登山宝座一般的占据为王,却服从玉箫皇朝的管理制度。

    风家军之前都是在城里有一席之地的,自从北荒王野心勃勃后,就故意让风家军陷入危机之中。

    愚昧的以为,只要风七满他们不在压制北荒,那么他就可以真正作王掌权。

    可惜,如意算盘还没打好就被倭寇断了后路。

    这下子叫天天应,叫地地不灵了。

    倭寇是什么人,那是豺狼虎豹,是杀人不眨眼的冷血。

    北荒大王不但赔了夫人又折兵,还失去了自己的性命。

    也罢北荒子民扔进了水深火热之中。

    几年的杀烧掠夺,早就满目疮痍惨不忍睹。

    萧炎陵和玄机众人进入城堡后环顾四周,他们也是第次见到北荒城堡内的解构。

    入眼所及那是富丽堂皇,雕梁画栋都是不相及的。

    百闻不如一见,这北荒的城堡还真是神奇的地方。

    壁画都是画上去的,墙面涂了颜色,还有顶灯,居然是全水晶打造。

    若是说玉箫皇宫是器宇轩昂,那么这里就是风度翩翩了。

    “几位请。”前面带路的人引领他们一直走到一个长长的通道口。

    沿着长通道他们一直往里面走。

    脚下是软软的波斯地毯,前面依然是图画,有人像,有飞翔的鸟类,也有一些仕女图。

    色彩鲜艳,图画逼真,堪称一绝。

    “王爷,这里的设施可真不错,要是王妃见了,估计会喜欢。”玄机悄悄地用内力跟萧炎陵传声说话。

    “嗯。”回答一个字,后续他们就很安静的跟着前面的人走。

    没有走多久,他们就被带到一间白色的门前,那人上前敲了几下,门就开了。

    从门内探出一个脑袋,是个化妆浓妆的女子。

    那人低声说了几句,女子就大开大门,“二位请。”萧炎陵和玄机被邀请入内,其他几个被拦在门外。萧炎陵对他们说道:“你们在外等候。”说完就和玄机一前一后走了进去,门也随即关闭。

    “有客远道而来,不亦乐乎。”

    还没等他们站定,从内阁走出一个身穿深灰色长衫,脚踩木屐的男子,此男子很年轻,看上去年纪跟萧炎陵他们差不多。面容白皙五官俊美,跟其他倭寇相比看上去更像本地人。

    这样的面貌,倒是让萧炎陵有些意外。

    “几位是从京都来到的贵客,非常欢迎你们,来人,赐座。”很快有人搬上椅子,是有靠背的椅子。形状图案很精美。

    萧炎陵曾在别国见过这样的椅子,没有丝毫犹豫的坐上去。玄机则是站在他身侧。

    “鄙人是伍德,不知道二位如何称呼?”伍德的国语说的算是标准的,萧炎陵邪魅的扬起嘴角,薄唇吐出几个字:“萧炎陵。”“玄机。”行不改名坐不改姓。他们一前一后分别道出自己的名讳。

    伍德听到他们的名字不由得一愣。

    没想到他们这么坦率就自报家门,连隐藏的心思也没有。

    年轻好看的脸上显露笑意,眼里是淡淡的欣赏。不亏是玉箫唯一王爷。

    “我已经安排了宴席,还请二位赏脸。”

    “伍德大人客气了,我们初到北荒也是风餐露宿,那么,多谢款待了。”萧炎陵并没有推辞。

    晚宴很快就开始了。

    在城堡的大厅里摆放了长长的桌子,桌子上点着白色的蜡烛,盘子都是白色的,杯子都是透明的。如此奢靡,北荒可不配叫北荒。

    “我们今日迎接远道而来的贵客,大家举杯欢迎。”在宴席上,有人举杯,伍德为首,萧炎陵自然也要入乡随俗,端起酒杯和他们一样喝完了酒杯中的酒水。

    入口的酒味酸涩莫名,微微皱眉,伍德见他皱眉笑的解释道:“此酒乃是北荒大王的珍藏,听说是葡萄制成,唯美甘醇,入口会有酸涩,但回味却无穷。”

    “......”萧炎陵微微点头,狭长的眼眸对视上伍德的桃花眼淡淡一笑。

    伍德深吸一口气,似乎被萧炎陵惊艳到了。举起酒杯示意他再喝一点。

    宴席还未到一半,就有乐奏响起,紧接着有舞姬歌舞升平的陆续上来。

    她们的穿着比较暴露,敞开的领口露出白皙的脖颈和一半的肩膀。

    分叉的裙摆也是显露雪白的长腿。

    脸上都是浓妆艳抹看不真切相貌,红红的嘴唇妖艳诱人。

    紧身的衣衫凹凸她们玲珑的身段,萧炎陵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玄机更是目不斜视。

    伍德一直在留意萧炎陵的神色,见他并不为女子美色所动,唇边泛起一丝若有似无的笑容。

    在茅草屋里,顾无双深深的打了个哈欠。

    已经入夜了,也不知道王爷他们进城了没?

    “沈公子。”

    “王妃休息了吗?”门口传来沈穆清的问话声,顾无双立马应声。

    “门外可是沈公子?”

    随即门外传来沈穆清明朗的回答。

    “王妃,沈某打扰了。”

    “快进来吧。”门开了,沈穆清从屋外进去。

    所谓的门,也是他们临时找的模板遮掩了而已。

    顾无双从软塌上起身,丫丫和香儿,言大娘都在里面。

    “沈公子,是有王爷的消息了吧?”夜晚他来了,定时传话来了。

    “是的,王爷他们已经进城了,估计这会已经见到了伍德。”

    “伍德。”顾无双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哦,是现在占领北荒的首领,是倭寇的头目。”

    “哦,是倭寇的首领。”也是,一直在说倭寇,却不知道他们的带头人是谁。

    做什么事情总有一个老大的。

    “那个伍德...你了解吗?”沈穆清似乎早已知道她要问,温和的笑笑。

    在几个女子中间他略显局促尴尬,坐也不敢坐,只能站在半开的门口。他高挺的身影白衣出尘,俊雅的容颜看的香儿不禁胸口碰碰跳。沈公子实在太好看了。

    他的长相跟王爷不同,王爷是邪魅妖娆,让人欲罢不能却又不敢亲近。

    相较于王爷那样的,她会比较倾心于沈公子这样的谦雅温和体贴明亮的男子。

    “伍德是个不简单的人,他的出身其实很复杂,他的母亲是玉箫女子,他的父亲则是倭寇中的勇士。据说,当时,他的母亲是心甘情愿嫁给他父亲的,但是不知道怎么的,却被人误会说是他父亲强取豪夺,之后导致了不少的矛盾。因为他母亲是玉箫有名望的家族之后......”

    沈穆清把他知道的都娓娓道来,茅草屋里的人也都听得认真。

    一炷香后沈穆清从茅草屋出来,身后的门也被死死的堵住。

    转身看了一眼简陋的茅草屋,谁能想到,堂堂萧王妃会有一天住在这样的茅草屋里呢?

    若是被她家人知晓估计会心疼吧。至少,他会心疼。知道这样的情绪不对,可还是每次见到她会泛起涟漪。喜欢一个人不一定要得到,却是可以保护。他现在就有义务保护她,只要他在就不会让她受到伤害。抬头仰望夜空,北荒的土地上荒凉寂寞,但夜空却异常美丽。

    繁星点点,银河纵横。看天下人尔虞我诈,看是人多可笑,为了名利地位可以不择手段。

    问世间有多少善良能让人永远做一个单纯之人呢?

    只愿她能平安顺产女子平安一身顺遂。

    夜晚过去,清晨又来,萧炎陵不在,顾无双昨晚睡得并不踏实,她反反复复的都在想晚上沈穆清说的话。思考这个伍德为人是什么样子的?在那样的家庭长大的孩子一定内心不平衡,而且能在这么短短几年内就做到首领的一定手段高明。王爷在他那边不会得到什么好处的,两虎相争必有一伤,她越想越担心,越想越焦虑。

    “王妃,您昨晚是不是没睡好?奴婢见您翻来覆去,是在担心王爷吗?”

    香儿昨晚注意到了,王妃一直在翻身子,虽然她的软塌很柔软,不会发出多大的声音,但她睡得浅,也是能感受到的。

    “是有些担心。”

    “王妃,您不要太担心,王爷武功高强,头脑睿智一定会没事的。”

    “我知道,你去帮我热些水好吗?我有些口渴。”

    “好,奴婢这就去,王妃稍等。”香儿说着就起身搬开门走出去。

    这时其他人也醒了。

    “王妃,您这么早就醒了?”丫丫揉揉眼睛,昨晚她睡得晚就一直醒不来。

    “我也是刚醒的。”顾无双淡淡一笑的说。

    “王妃,您身子骨还好吧?”言大娘也有些抱歉,她最近特别容易瞌睡。

    “大娘,你的脸色不好看,有没有身体不舒服?”言大娘脸色苍白憔悴,眼带也有些黑。

    顾无双扶起她的手臂就为她把脉,言大娘似乎有些难为情。

    顾无双深邃的目光缓缓地看向低着头的言大娘。

    “大娘,你...”顾无双有些不敢置信。

    深怕是自己诊错了,于是换了一只手臂继续把脉。

    眨眨眼,没错,好像是..喜脉!

    可..言大娘是寡妇啊?

    “我...我...是不是病了?”言大娘有些急切起来,深怕是自己的身子出现了什么问题。

    虽然感觉有些熟悉,但是年代久远,她已经有些不能判断了。而且也不可能啊,都这个岁数了。

    顾无双深思片刻,随即认真的看向言大娘,“言大娘,早些时候听闻您跟风将军...”

    “我们..我们在别院时..有几次..呃..亲密接触。”言大娘说完羞愧的垂下头。

    顾无双深邃的眼中闪过错愕,然后是了然,最后是释然。

    丫丫却听得目瞪口呆。这...这于礼不合啊。

    “您是怀孕了。”顾无双一语激起千成浪。

    “啊。”“什么?”“娘亲。”三个声音同时响起,一个是丫丫,一个是言大娘,另一个是门口的言轩。

    言轩简直不敢相信,他娘亲居然..居然有身孕了?

    他不反对她跟风将军的事情,甚至支持,可是没想到他们早就暗度陈仓至此。令他这个书生心底震撼,有些难以接受。

    “轩儿。”言大娘脸色煞白,没想到会被儿子听到。

    “呃,言轩,你先进来。”顾无双觉得这事情是她发现了,那就要好好处理。

    言大娘是寡妇,就算要二嫁也要先成亲才能有其他的。

    这未婚有孕...确实不太有底气。

    而言轩的性子她也了解,一时间接受不了也是正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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