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轩然迷迷糊糊的睁开双眼,这是她两周以来第一次睁开眼睛。她不知道自己是否还活着,她觉得自己中枪倒地和现在的睁开双眼仅仅是只有几分钟的间隔。前几天麻药劲刚过的那段时间是她最难熬的时间,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度过的,此时她的心里已经接受了自己的死亡。
死亡不过是从一个世界去往了另一个世界而已,况且自己已经出色的完成了任务,这对于一个警察来说已经没什么好遗憾的了。可能唯一的遗憾就是没和自己的父母说一声再见,或许是一种自己的心理原因,陈轩然每次出任务的时候都不会和家里人告别。她觉得那样很不吉利,也是不想让父母为自己担心。可是现在连和他们说再见的机会都没有了。
回想自己的那些前辈哪一个不是全心全力的为祖国的各种事业奉献出了自己的一生,自己不过是他们之后的一名普通警员而已,曾经也是总局局长的父亲和作为教师的母亲一定会理解自己的。
一想起这些,陈轩然瞬间被一种悲伤的感觉包围住。她以前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会死去,甚至已经把自己会死去的这个事实给忘记了。
如果让她从来一次她还会这么选择吗?
当然,陈轩然从来没有后悔参加警校的考试,如果有来生她宁愿再次选择这条道路,虽然她已经知道了自己的结局,但她还是会坚定地走下去。
“可是都已经死了,怎么还这么疼啊……”
她不知道自己是否还活着,又不能确定自己是否已经死掉了,她只能艰难的挪动自己的身体。她看向自己的四周,周围各种先进的医疗监护设备还在正常工作运行着,一张张屏幕上展示的正是自己的身体状况。
她又不自觉的瞥向窗外,一幢幢高楼大厦映入眼帘。很显然自己已经离开了缅甸,难道自己被救回来了吗?
陈轩然有些莫名的欢喜,但是一看到医疗设备上的一行行日语,她似乎又明白了什么。自己可能没有回到中国,而是被什么人给救了下来。
她尝试性的活动几下没有被输液的左手,那种麻痹感虽然已经大部分散去,简单的活动已经没有什么问题,但是大幅度的抬手还是有些困难。
“我还得好好感谢救了我的人。”陈轩然自己说。
从鬼门关走过一遭的她现在正在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空气,几口空气入肺,一向对于气味极其敏感的她嗅到了一股少女闺房的气味。这时她才仔细观察起这个房间,放治疗自己仪器电脑的桌子是一个特别大的学习桌,桌子上得过的奖杯被高高的放在书桌上的柜子顶部。可能是警察的职业病,陈轩然有一种感觉,这间屋子是为了治疗自己临时改成的病房。
突然,一个她唯一可以看的懂的东西映入眼帘,那是一个镶嵌在墙里的电子钟。陈轩然通过阿拉伯数字发现,自己在这里已经昏迷了将近一个月。
“完了,队友可能把我的葬礼都办完了吧。”
陈轩然脑补到自己葬礼时父母的绝望伤心,战友们的默默流泪,最放不下的还是赵宇波,这个自己根本说不上爱但是却离不开的男人,可能也会为了自己哭的昏厥过去吧。父母可能会因为自己的牺牲伤心一段时间,她相信自己的父母一定会很快的走出这段阴霾。
爷爷曾经参加过对越自卫反击战,爸爸因为爷爷的熏陶也参加了军队,九八年洪水时还立下了个人二等功,妈妈是一名优秀的人民教师,自己虽然很受家人的宠爱,但是父母如果知道自己是为了国家奉献出自己的生命,那么他们即使再也见不到自己了,也不会后悔同意陈轩然参加这次行动,反而会认为是死得其所。
可是赵宇波与他们不同,赵宇波是自己的青梅竹马,从小时候开始两人就在一起,甚至两人的父母还为这两个孩子订下了娃娃亲。虽然这只是大人们酒后的一个小玩笑,但是赵宇波可是当了真,也不知道怎么了,他就是在那一天起被陈轩然夺走了自己的心。
要是自己死了,赵宇波会为自己孤老一生吗?
陈轩然想到这里有些不敢往下想了,都说男人很善变而且自己已经在那边消失了一个月,赵宇波如果另辟新欢,而且赵宇波年龄也不小了,也是还有三年就三十岁的人了,他也没有理由为了自己苦了自己。
一想到这里,她有些苦笑。如果自己伤好了以后回到那里,又会是怎样的场景。是还在苦苦等待的赵宇波,还是已经步入婚姻的殿堂的老朋友?
“你醒了?”
一个声音从门口传来,陈轩然被这一声标准的中国话拉回了现实。可能是在潜伏卧底期间说了太长时间的英语,这一声突如其来的母语让她的心里有些莫名的激动。
她看向门口,只见西木洁依靠在门框边,一双利剑一样的眼睛死死的盯着陈轩然。那眼神中似乎充满了对陈轩然的好奇,也好像是在打量一个敌人一样。
她一身黑色的作战紧身衣,腰间的匕首安静的躺在刀鞘里,一头乌黑的长发散在脑后,这张素未相识的脸却在她的脑海里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即使这张脸被一朵乌云笼罩着,但是那张标志的亚洲美人的脸蛋没有受到丝毫影响。褐色的眼眸散发着一种独特的魅力。
陈轩然一看到西木洁的眼神有些不太舒服,不经意的躲闪了过去。但是一想到眼前的这个人或许就是救了自己的人,自己的行为有些不太礼貌。又努力的和西木洁对视了起来,只不过她的眼里充满了那种可爱的感觉。
西木洁看到陈轩然的不自然后发觉到可能是自己有些多疑了,尤其是当她看到陈轩然眼神中那种根本装不出来的天真时,她收回了自己的敌意。习惯性的从自自己的口袋里摸出一根香烟,点火抽了起来。
“我在哪?”陈轩然赶紧问。
“日本东京。”
“是你救了我?我真的不知道该……”
陈轩然话刚刚说到一半就看到西木洁摆摆手示意她停下来的意思。陈轩然不明白她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只能照做。
“首先,我没有救你,第二,你的伤口是我打伤的,第三,我看护了你整整一个月,期间有好几次我都在骂你。”西木洁没有任何隐瞒,“救你的是我的老板。”
“啊……这样啊……”陈轩然被西木洁的这一连串回答给逼得没话了,她能做的只有尴尬的笑几声。
“你试试自己能不能站起来。”
陈轩然不知道眼前的这个人到底是敌是友,但是有一点倒是和这个人达成了共识,那就是赶紧自己站起来检查一下自己的身体状况,如果情况不对最少还可以做出一些反抗什么的。
陈轩然用没有输液的左手用尽全力撑起了自己的半边身体,勉强在床上做了起来。现在的她就算是一个简单的起床的动作都是这么的费劲。不过也并不奇怪,不论是谁躺在床上一个月不动再起来的时候恐怕也不会比她好到哪里去。
坐起来的陈轩然再低头的时候看到了一旁垃圾桶里的废弃导尿管,看来自己现在已经不再需要这种东西了。
有了心理安慰的她心一横,慢慢控制着自己的双腿接触到了地面。就算是已经过了麻药劲,可她还是觉得自己的双腿有些发软不停自己的使唤,她只能小心的试探着,同时双手死死的抓着病床的边缘横栏防止自己站不稳摔倒。
终于,她扶着床边站了起来。但是还是有些不敢抬腿走路,因为她自己心里清楚,自己的双腿其实没有怎么用力,真正用力的其实自己的左手。
陈轩然就这么僵持着,大概过了几分钟,她才能够确定自己可以靠自己的双腿站立。她撤下一直在床边的的左手,用自己的左手取下粘在自己右手手腕上的胶布,用一种特别熟练的手法拔下了自己的吊瓶针。
“手法很熟练吗。”西木洁都有些忍不住的夸了两句。
“那当然,我以前学过一些护理的知识。”
西木洁没有说什么,只是用她冷冷的笑来代替了自己的所有话语。
陈轩然觉得西木洁这个人可能有什么毛病,或者是一些精神方面的疾病,要不然一个正常人谁会和别人交流的时候这么奇怪。
她只能顺着床边来回小步走,这对于她来说已经是自己能力的极限了,当然想要移动还要忍着腹部伤口的剧烈疼痛。
最要命的是,这种疼痛不仅仅是一种单纯的疼痛,还伴随着一股剧烈的饥饿感。陈轩然觉得自己已经快要一个月不吃饭了,这种情况就算是在以前的高强度训练中也没有过。
“你的伤口恢复的也实在是太慢了,老板说如果今天你能下地了,就让我带你去见他。”西木洁用她冷冰冰的语气说,“你自己感受,今天能不能走路。”
陈轩然听到这话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要说走路也确实可以走,但是走这几步也确实很难受,要说不能走吧,她还有些对不起自己的良心。
“你的老板很着急见到我吗?”
“他的时间如果要是转化成金钱,一秒钟大概可以值几十万,但是在你昏迷的时候我都记不清他有多少次为了你什么也不干只是来询问你的情况。”
陈轩然一听这话顿时红了脸,她没有多想为什么一个素不相识的人会如此担心她的情况,她现在想到的只有自己对于这个老板的亏欠。
“你等我准备一下,我们下午就可以走。”
西木洁微微向陈轩然鞠了一躬,脸上露出了浅浅的笑容。
“我想,他一定会值得你感谢。”
云南,缉毒总局
经过一个月的时间,赵宇波似乎从一个月前的阴霾中走了出来,陈轩然的办公桌前也不再是陈轩然而是变成了侯佳雨。自己的手机里,桌子上所有有关陈轩然的东西都不见了踪影。这是淮子译为了帮助好兄弟走出阴影想出的办法,为的就是让赵宇波忘记陈轩然。
可能是因为时间的原因,一个月不见陈轩然的赵宇波终于慢慢的忘记了一些陈轩然,最少现在的他嘴里不在一直念叨着陈轩然,自己的工作也能够顺利进行。
对于赵宇波来说,他能够把自己调整成这个样子已经做的非常漂亮了。
但是在自己空闲的时候,赵宇波没有了之前的活跃,他总是一个人呆呆的盯着一个地方发呆。
对于这些,淮子译也没有办法,他能够做到的只有让赵宇波不再神志不清,能够正常的投入工作,不会因为赵宇波自身的原因导致他被开除。但是赵宇波心里有谁,他知道自己是不能左右的。
经过上次的大规模行动,毒品热的风潮被暂时的压制了下去,偶尔的会有一次善后的任务,但是现在真的是彻底放了假。整个局的人都能够闲下来喝杯咖啡,聊聊天什么的。
但是这让淮子译有些不太舒服,因为以前这种闲来无事的时候赵宇波都会主动来找自己扯淡,但是现在他只能看到赵宇波一个人杵着下巴在那里发呆。
有好几次淮子译明明都已经挑起了话题,就在整个小队的人都热闹的唠嗑的时候,赵宇波都会偷偷的溜出去,然后找一个没人的地方接着发呆。
淮子译这个时候才真正领会了什么叫做改变自己的行为很容易,但是想要改变自己的内心却是很难很难。
可能是时间让赵宇波内心中的伤口不那么疼痛了,也或许是他自己也真的想明白了,总之,他好像不那么在意陈轩然了。偶尔发呆还是盯着坐在陈轩然以前的桌子前的侯佳雨,一开始没人注意到,但是随着时间的积累侯佳雨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有时候,赵宇波盯着自己的时候,她也会有意无意的和赵宇波的视线对接上。
赵宇波每次都会愣了一会儿,之后发觉到自己的行为之后又会迅速撤回目光。但是他并不是能够坚持的很久,每次过不了几分钟又会重新的把视线聚焦在侯佳雨的身上。
这一来二去的,侯佳雨知道赵宇波总会盯着自己看,但是她也并不会很在意,就好像她很乐意让赵宇波去看一样。
或许是女孩的心思总是比男孩要更细腻,也或许是好的男生都会有人喜欢,侯佳雨发现自己在适应了赵宇波每天都会送来的目光后她开始不适应自己了。她发现只要赵宇波和她对视的时候,自己都会心里像是有一个小鹿在扑通扑通的乱撞。
慢慢的,她开始享受起赵宇波的关注。而这也是淮子译没有想到的。
不过,他也确实没有功夫去想这些东西,因为缉毒行动圆满结束,各个支队都取得了十分满意的战果,他正在准备即将开始的表彰大会。
赵宇波由于及时的把陈轩然的情报送到了总指挥的手里,而且凭借着自己的一个小队多次捣毁几大制毒窝点,是这次行动中的优秀指挥员。不过这还得是淮子译的连哄带骗,才能让赵宇波没有被悲伤冲昏头脑。
“今天,我把大家都叫来这里,是为了商讨一件事。”
队长办公室里赵宇波的小队经过几次人员调动之后换了几张新面孔。除了淮子译和赵宇波,新来的侯佳雨和仍愿选择留下的老队员李岩。还有一位就是刚刚从特种部队退役的王昊。
几个人经过一个月的短暂相处已经相处的十分融洽,对于这里年龄最老的王昊他们也没有任何隔阂,反而被王昊的幽默给融入的更快。
“咱们决定在表彰大会上,会有一个走红毯的新活动,就是咱们所有参与行动的队伍都要求出两个人去走这个红毯。现在我把大家找来主要是询问一下大家的意见,咱们小队应该派谁去。”淮子译坐在窗台上,很是随和。
侯佳雨一听到走红毯,她本能的往后退了几步。不过她不知道的是,赵宇波就站在她的身后。她这一退,高跟鞋的后跟直直的踩中了赵宇波的脚背。那股钻心的疼痛瞬间席卷了他的全身。
“啊……”
赵宇波想叫出来但是还不好意思,不过更让他不好意思的事情也找上了他。赵宇波的脚背毕竟不是坚实的地面,侯佳雨还穿的是高跟鞋,这下侯佳雨直接右脚一扭向后倒去。
赵宇波没有任何思考,赶紧伸出双手接住要摔倒的侯佳雨。
在那瞬间,时间仿佛静止在了那里。至少他们两个是这么想的,不论是侯佳雨还是赵宇波都愣在了原地不敢有任何动作。赵宇波害怕侯佳雨摔倒,侯佳雨害怕自己不知道做什么。
一股大脑深处的记忆突然从赵宇波的意识中冒了出来,他记得多年以前自己和陈轩然也有过相同的动作。他记得就是那次以后,自己和陈轩然还一起吃了饭。
曾经的回忆不受控制的涌上了心头,只不过那个人却再也无法站在自己的面前,在用自己曾经轻轻搂住她腰间的双手感受她的温度。
眼前的侯佳雨变得有些模糊,她的脸在赵宇波的眼里自动过滤成了熟悉的陈轩然。这一切好像是在做梦,又好像陈轩然真正的躺在自己的怀里。
“等这次行动结束了,你就别在外面租房子了。我家里有一个空房子,咱俩该搬到一起了。”
陈轩然离开之前的这句话成为了赵宇波永远无法抹去的记忆,但是他怎么也没想到就是那天自己穿着背心裤衩草率的和她的这次约会竟然会是两人最后一此见面。
如果能够再给他一次机会,他一定会好好准备,盛装出席,对她说出那一句“我爱你”。可是啊就是这么看似简单的一句话陈轩然从来没有听过赵宇波说出来过。
“你还好吧?”
侯佳雨的一句话把赵宇波拉回了现实,赵宇波赶紧恢复理智把侯佳雨扶起来。侯佳雨也没有怪他,毕竟自己中意一个人之后不论他对自己做什么都觉得没有关系。
“我没事。”侯佳雨害怕赵宇波为难赶紧抢着说。
“我觉得吧,小雨的身体条件大家都看到了,我就想着找一个男士来和她一起走红毯。”淮子译没有把这段小插曲看得很重要,又开始向大家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这个嘛……”李岩摩拳擦掌跃跃欲试,“我觉得还得是我啊!”
侯佳雨看着李岩三十几岁的大脸盘,心中顿时飞过了无数只大羊驼。
“那个……”侯佳雨赶紧抢过话语权,“我觉得让队长来更合适一点点吧。”
“啊?”赵宇波其实没有听到什么,但是他听到队长两个字的时候还是下意识的答应了一声。
“不错,不错。”一直在旁边不说话的王昊说话了,“两个年轻人,长得也很俊,比李岩一脸坑强多了。”
淮子译听到这话忍不住笑了出来,但是他还是竭力压制了下去。
“切!”李岩对着玩笑话没有任何生气反而调侃道,“你就是看不惯我长得比你帅吧!”
王昊没有多说话,一脸坏笑的冲李岩竖起了中指。
“既然,大家都同意那我就上报了。”
“我……”
赵宇波还想争辩几句,毕竟自己没有走过红毯,而且他非常想趁着表彰大会的时候请假,好好的休息休息。
“你闭嘴吧!”淮子译没有给他任何说话的机会,赶紧拿起一块饼干塞进赵宇波张开的嘴。
这一闭嘴让赵宇波的想法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他开始重新审视自己,重新思考自己。这段把自己封闭的时间里,自己似乎什么也没有得到,得到的只有说不出的痛苦和走不出的漩涡。
难道陈轩然死了,自己就要这样堕落下去吗?
他陷入了无尽的思考之中。
日本,东京
陈轩然坐在丰田世纪的后座上扭着头看着窗外的风景,她记得在自己高考刚刚结束的时候也来过一次东京,那是自己第一次和同学们出国旅游。现在自己的家中还挂着那时候自己站在六本木给东京塔拍摄的一张照片。可能她也没有多想,就是她的这么随手一拍的照片竟然被一个编辑给选中,展示在了自己的大学校园里。
一切都是那么熟悉,一切又变得那么陌生。
熟悉的是一条条街道,而陌生的则是一起陪自己旅行的人。
西木洁坐在副驾驶位一直警觉的通过后视镜观察坐在后座的陈轩然,出于职业杀手的警觉,对任何自己陌生的人都会始终保持戒备。
陈轩然感觉车里有一种莫名的压抑,好像是这辆汽车散发出的。
她不知道,这辆丰田世纪是黑龙会会长的专属座驾。
经过上次竹下龙一被袭击之后,手下的改装师把车子的整体性能又提高了一倍。不论是撞击力,还是速度方面都有了一个很大的提高。
“你知道吗,这辆车的后座你是除了老板以外第二个做过的人。”西木洁可能也是觉得有些无聊,于是挑逗似的跟陈轩然说。
不过西木洁这话也实在是让陈轩然无法往下接,难道还要问问第一个是谁吗?
“谢谢啊……”
陈轩然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但是回答了之后又觉得怪怪的。她现在想要做的就是赶紧到就自己命的那个人面前,表达自己的感谢,然后自己想办法回国和自己的亲人朋友团聚。要是赵宇波知道自己还活着,那他该有多么高兴啊!
陈轩然一想到这里不自觉地笑了出来。
西木洁看着坐在后座上的女孩的笑容嘴角不自觉地也跟着动了起来,但是随后她又憋了回去。
她承认自己有些羡慕这个纯真的女孩,要是自己也像她一样该有多好。
从她的笑容里不难发现,她一定有一个令人羡慕的生活环境,父母一定很爱她。
爱?
西木洁一想到这个词就有些难受,这个字,可能自己从来没有感受过。在她很小很小的时候自己就已经在经历生死之间的训练了,她记得在自己十五岁之前没有过任何感情,因为只要有任何情感的表达教官就会给予十分严厉的惩罚。
她也是偶然的一次任务中才知道自己从未体会过的父爱母爱是那么的伟大。也正是那次的任务,改变了她像是机器人一样的命运。
那天的她和一起选拔出的杀手一起去刺杀藏在日本的一个叛徒,和往常一样她们把公寓里的人全部屠杀没有留下一个活口。在她准备杀死目标的时候,他的母亲冲了出来替他挡住了枪口,但是西木洁没有任何犹豫不停的扣动着扳机。一直到子弹打空,那个母亲都没有松开紧握枪口的手。
这对于其他人来说没有任何不对的地方,也没有人谴责西木洁。这在他们的队伍里实在是再正常不过的行为,西木洁只是杀了一个人而已。
但是西木洁好像被那位母亲的鲜血唤醒了良知,甚至那一夜就连在做梦的时候都是那位母亲为那人挡枪的坚毅眼神。
母亲,为什么自己就没有见过自己的母亲?她是否也会在别人杀掉自己的时候也为自己挡枪呢?
她不知道,她也没有机会知道。
就在那天晚上,自己杀过的人都一一的进入了自己的梦境,她坐了一个晚上的清醒梦。那些被自己杀过的人又在自己的梦里把自己以同样的方式杀死。
谁也不知道她那晚做了多少梦,也不知道她到底从噩梦里醒来了多少次。但是所有人都知道,天亮的时候西木洁向自己的老板提出了离开的请求。
西木洁那个时候只知道如何把自己的任务完成得漂亮,却不知道人心的险恶。老板没有反对,更没有同意,只是说让她把一把武士刀送到竹下财团去。
她并不知道,自己的老板早早的就告诉了当时竹下财团黑龙会的会长,也就是竹下龙一的父亲竹下广义,说是西木洁会带上一把武士刀去刺杀他。
当时的竹下财团埋伏了大队的人马,就等着西木洁的到来。
不明所以的西木洁刚进门口就遭到了劈天盖地的扫射,她小臂中了一枪跑回了藏身处。令她没想到的是,自己最信任的老板早就准备好了杀手来对付她。
如果自己没有受伤手里有武器兴许还可以全身而退,但是她不仅左臂中弹,而且自己现在还手无寸铁。
她极力躲避,与杀手们僵持了一个多小时。
就在她绝望的时候,四枚□□突然从四面八方被投掷了进来。接着二十几名全副武装的特种兵冲了进来,可能是自己失血过多,也可能是太过于虚弱,接下来发生了什么她也并不清楚。
再次醒来,自己已经在一家私人医院的病床上。
床边的柜子上留着一张日文字条:“抽屉里有一把□□,和一千美元,你可以拿着它永远的消失在所有人的眼里,或者用它们摘下你的老板的狗头送给我”。
当西木洁第二天提着曾经的老板的头走进竹下财团的时候,所有人并没有任何惊慌,前台的礼仪小姐话很礼貌地把西木洁带到了竹下龙一的面前。
就这样,西木洁成为了竹下龙一的手下。但是两个人谁也没有再提过这件事,两人心里都知道,有些东西记在心里要比说出来更为合适。
“你在你的国家有没有心仪的人?”
陈轩然瞬间就想到了赵宇波,虽然他从来没有跟自己表白,但是她相信赵宇波对自己非常的喜欢。
“有一个心仪我的人。”陈轩然调皮地说,“怎么,你们老板喜欢上我了?”
西木洁笑而不语,黑龙会的其他人她不是非常了解,但是竹下龙一最近的反常让她不禁联想到是不是和陈轩然的到来有关系。
“你们老板多少岁啊?有没有车,房子,存款啊?”
陈轩然说话间额头上梳在耳后的几缕秀发垂了下来,其中几缕刚好隐隐约约的遮盖住了她的眼睛。
西木洁一看到陈轩然现在的脸蛋忍不住的愣在了原地,她能做的只有目不转睛的盯着陈轩然。
“太像了。”她说道。
“太像了。”
陈轩然不知道自己现在到底有什么不同,只是头发垂下来了而已。但是看西木洁移不开的眼神,可能是想到某个很像自己的亲人吧。
这一次陈轩然没有再躲闪西木洁的眼神,两人就这么对视了起来。
“我都快忘记了。”西木洁突然笑了,“终于知道老板为什么要救你了。”
“什么?”
陈轩然刚想要追问下去,可是西木洁早就已经移开了自己对视的目光,躺在副驾驶的座位上闭眼休息。
她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又扭头看着窗外的风景。
一切又重归于寂静。
丰田世纪在蜿蜒的道路上行驶着,看样子应该是上了一段盘山公路。
陈轩然发现这条路好像和其他的道路有些许不同,这条路不是那种省钱建造的窄路,而是那种四车道的大路。但是从车队驶向这里开始,她再也没见到一辆车。
继续向上行驶,她发现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公路的两旁站满了西装革履的男人,他们整齐的戴着黑色的墨镜,一看到自己的丰田世纪他们整齐划一的开始朝自己鞠躬。
接着,一扇几米高的大门映入眼帘。这扇大门早就已经敞开,就像是事先有人安排好了一切,只为了迎接自己的到来一样。
“我在想什么啊?”陈轩然忍不住点醒了自己,“除了赵宇波谁会那你当成公主啊?”
不过这也确实很像迎接仪式,只要是丰田世纪所到之处,这里的人都会恭敬的朝自己弯腰鞠躬,不论这些人的年龄多大。而这种反应就像是对刻入dna里的恐惧所作出的下意识反应,虽然这只是一辆汽车。
丰田世纪缓缓地开进了大门,那扇大门上面写着几行大大的日文。陈轩然不懂日语,也不懂这几个字在这些人的眼里代表的是什么。
不过她的记忆力还是不错的,其中几个字她记得自己在竹下财团里面见到过。
“一会儿,如果你觉得自己不太适应的话不要有太多的意见。如果你想表达自己的尊重,那就一直微笑就好。”西木洁长舒一口气说,“我的任务终于完成了。”
陈轩然显然还不懂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不过也并不奇怪,以她从小受到的教育来看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已经超出了她的认知。
丰田世纪停在一扇被擦的几乎已经快要透明的玻璃门前,透过玻璃门陈轩然看到大厅里面站满了穿着和服的女性服务员,她们低着头木讷的盯着前方。
西木洁还没等车子停稳就已经跑下了车,没有说一句话直接冲进了大厅。只留下了陈轩然自己在车里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小姐,欢迎您回家。”
还在出神间,离自己最近的车门已经被一名年轻的女服务员拉开,服务员的另一手则是按住了车门框上方的位置,防止陈轩然下车的时候碰到自己。看她的动作不难猜出,这个人已经工作了不短的时间。
不过,最令陈轩然惊讶的是,这个人的中文没有一点口音,如果不说她是日本人自己真的无法从语言方面辨别。
可能是语言会让人产生一些亲切的感觉,这种感觉在异国他乡的时候会让人更加深有体会。陈轩然非常有礼貌的回了一句“谢谢”。
“能为您服务是我的荣幸。”
陈轩然从来没有听过一个陌生人这么卑微的跟自己说话,浑身的鸡皮疙瘩好像都要起来了,她赶紧迈开腿,麻利的下了车。
“欢迎回家!”
这一次,陈轩然才真正了解到到底有多少人在她周围,这些人的声音突然出现给她吓了一跳。她赶紧回头看去,大概有三十多个和刚才这个给她开车门的女人一样装束的女服务员站在丰田世纪的车后在给她鞠躬。
她了解鞠躬是日本的文化,是对人的尊重,但是这么多人同时给她来一个九十度的大鞠躬,确实让她得缓和一会儿。
“会长已经在里面为您准备好了衣服和食物,请您能够喜欢。”
刚刚给自己开车门的那位服务员好像是这里的头,她很聪明的看出了陈轩然的不适应,这才赶紧上前调整气氛。
“你……你们老板,是……是谁啊?”
这下陈轩然彻底对这个对自己特别好,而且好的让自己心慌的老板来了兴趣。她不知道自己究竟做过什么好事,竟然让他对自己这么好。
“这座温泉城的主人,就是我们的老板。”
陈轩然抬起头,看了看周围的建筑,这是仿照幕府时期的民间建筑所制成的。周围没有特别高大的建筑群使这里与高楼林立的东京有些格格不入,但是这些古色古香的建筑却是让人心中一亮。
周围没有任何广告宣传标语或是任何指示路标,就好像这里不想让别人发现它,但是那扇大门口却还是有几行字。不过那并不是什么宣传标语,而是直白的不能再直白的禁止通行的牌子。
陈轩然依旧是一脸懵,自己从来不记得有什么朋友在东京,而且也从来没有认识过能够拥有如此多资产的同学。
“您进去,见到我们的会长,我想一切答案就都会知晓了。”
陈轩然没有办法,人家都把自己请到门口了,自己总不能一走了之。而且人家救了自己的命,连声谢谢都不说,在良心上也是真的过意不去。
她没有想太多,一手按着自己的伤口步履缓慢的走了进去。
大厅里的服务员一看到陈轩然走了进来,刚才还木纳的脸上立刻出现了笑容,边用日语说着恭敬的语言,一边慢慢的围在了陈轩然的身边。
“小姐,进入这里是需要检查您的口袋的。”一个服务员说。
陈轩然也不懂什么意思,反正自己也没有带什么东西,于是就让服务员搜自己的身。
一遍
两遍
三遍
四遍
整整全身上下搜了四编身,她们才停了下来。陈轩然不懂为什么要这样,但是自己也理解她们这么做肯定是有她们的道理,也就没有说什么。
“小姐,您需要换上这身衣服才可以进入。”也是那个服务员,这一次她让身后的人递上了一件叠的整齐的紫色碎花和服。
“啊?”陈轩然一愣,“在这里换吗?”
服务生笑了:“当然不是,小姐。请您跟我们去更衣室,在那里换好衣服后会有人接待您。”
陈轩然撇撇嘴,但也没有拒绝。毕竟入乡随俗,而且自己也没怎么在这么多人的面前穿过和服,这对于自己来说也是个不错的尝试。
当她进入更衣室的时候,服务生礼貌的把衣服放到陈轩然的手里,随后就离开了更衣室。这偌大的更衣室让陈轩然开始认真地打量起来。
与其叫这间屋子是更衣室,倒不如说这是一间标准的客厅。精致的落地灯闪烁着昏黄的灯光,那个可以躺下几个人的大沙发被用来当作临时的座位。这一块块的翡翠绿地砖被擦的可以反射出陈轩然自己的脸蛋,踩在上面有一种纵享丝滑的感觉。
陈轩然记得自己的闺蜜冬雨昆家里也有一个和这个差不多的更衣室,她还说过,以后一定要有一个比他们家还要好的更衣室。
一想到这里,陈轩然就有些莫名的开心,自己马上就可以回家,而且一定要像汤姆索亚历险记中最后的结局一样,当大家都为自己伤心的时候自己突然出现,让他们也感受一下那种大惊小怪的感觉。她坚信比起毫无悬念他们更加喜欢前者。
她的动作也随着自己思绪的活跃而逐渐加快,不到一分钟自己就已经脱下了自己的休闲服换上了刚刚得到的和服。
不得不说,自己的身材就像是一个百搭衣服架,不论穿什么都会特别好看。从她上学的时候穿校服,再到后来穿警服,又后来什么晚礼服等,她都会表现出别有一番风情。
“在欣赏自己吗?”西木洁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陈轩然听到西木洁的声音赶紧从自我陶醉中醒来,对于这个怪异的女人,她并不是很喜欢。所以行为自然也不会那么自然。
她看到西木洁的时候才知道她为什么会提前进来,她换掉了她的紧身衣,改成了一身苏绿色的和服。这个自己印象里冷冰冰的人在穿上和服之后与之前有很大的不同,那张脸依然是僵硬,不过这种僵硬在博人眼球的衣服的点缀下显得更加诱人。
要是让淮子译见到这个女生,相比他肯定会沦陷了吧。陈轩然以前听过淮子译说过自己的择偶标准,而眼前的西木洁就好像是完全符合他的条件。
“我就是看看有没有什么不合适的地方。”陈轩然赶紧掩饰。
“这衣服是老板按你的身材尺寸量身定制的,你觉得可能会有不合适的地方吗?”西木洁没有一丝隐瞒。
“啊?”陈轩然难以置信,“他怎么知道我的尺寸的?”
“当然是我目测的咯!”西木洁说完就哈哈大笑。
“你!”陈轩然摆出了她生气时的习惯动作,双手一叉腰,脸蛋瞬间红成了一个大苹果。
“说你笨,你还真是没辜负我的期望。”西木洁眼看自己成功的把陈轩然逗到生气,自己心里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有点小高兴,“你受伤的时候医生会顺带着测量出你的各项身体情况,这其中就包括身高体重,臂展胸围。你还说你读过书,真是丢人。”
“……”陈轩然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我再也不想跟你说话了!”
“巧了,我也不想。赶紧去见我老板吧!他现在还是很想和你说话的。”西木洁说话间已经走向了另一扇门,纯白色的棉袜轻盈的踩着地板。
陈轩然小声的嘀咕些抱怨的话,没有办法自己现在只认识西木洁,而且自己马上就可以离开这里回到自己的家里,如果这些自己回家来比的话,这些都不算什么了。
她跟着西木洁迈进那扇只能供一人通过的小门,穿过小门之后是一条狭窄的长廊,走廊没有任何多余的装饰,素净的墙面上每隔几步就有一扇小窗,透过小窗外面的景色就可以尽收眼底。
陈轩然觉得这条走廊和外面的大厅相比实在有些格格不入,外面的奢华有些过头,而这里的朴素也有些突出。
阳光透过窗户纸打在几米宽的地板上,每一处的阳光汇聚在一起照亮了前方的小路。而这也是这条走廊的精华所在,不论一天的什么时候只要有阳光的照射,整条路都会被太阳光点亮。
两人在走廊里小步地走着,一开始的时候陈轩然还是迈着正常的步子,这条目测五十米左右长度的走廊对于她来说没有什么吸引她的地方。可是西木洁走在自己的前面,从走到这条路上开始她就一直在自己的前面。她迈着小碎步,一直在压制着陈轩然不让她大步走。
陈轩然也不好意思直接超过她,只能在后面一点点的跟着。
就这样陈轩然就连自己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开始跟着西木洁用那种自己在电视上才见过的小碎步走了起来。
在走廊的尽头是一段实木台阶,这段台阶没有多高,也没有很陡峭,台阶的下方陈轩然又见到了那位给她开车门的服务员。
一看到西木洁,那位服务员赶紧深深的鞠躬,虽然西木洁只是出现在她的视线里。
直到西木洁走进,用日语跟她说了声“起来吧”,她才敢直起腰。但是眼睛还是不敢乱看,一直都是低着头盯着西木洁的脚。
“老板在里面吗?”西木洁的声音早就没有了和陈轩然说话时的有趣,又变成了那种冷冰冰的声音。
“会长和其他几位老板都在里面。”
西木洁回头看了眼陈轩然,想要说什么却又收了回去,她转过身来对服务员说:“让我们进去。”
“是,请进。”她边说边缓缓推开了大门。
大门一开,扑面的雾直接遮盖住了陈轩然的视线,里面的一切她都没有办法看清,伴随着水雾还有一种淡淡喷香的气味。
“顺着路走就可以。”西木洁这一次让出了前方的道路。
陈轩然“哦”的答应了一声,再次抬头的时候水雾因为开门的原因没有一开始的浓重了,她小跨一步走进了这间屋子。
这是一间室内的温泉,此刻的陈轩然正走在温泉池的边缘,她隐隐约约的能够看清眼前的道路。忽然,她看到了一个隐隐约约男人的轮廓,但是她的直觉告诉她这里好像不仅仅是只有这一个人。
“请问,您是救我的人吗?”陈轩然只能询问一声。
那人没有回答,一听到陈轩然的声音,就像是受到了某种召唤一样,周围的温泉池里一声声的破水声接连响起。头顶的排风扇开始运作,水雾正被排风扇快速的抽出屋子里。
大概过了几分钟,屋子里几乎没有了水雾,陈轩然周围的一切都清晰的呈现在她的眼前。
陈轩然的面前坐满了肌肉健硕的保镖,他们的身上纹着各种各样的彩色纹身,不同的人身上的纹身也有一些不同。但是相同的是他们身后都纹着一条黑色的盘龙,这是黑龙会的标志。
陈轩然一看到黑龙会特殊的纹身就立刻明白了自己的处境,自己虽然活了下来,但是自己接下来要面对的很有可能是比死亡更恐怖的事情。
她的脑海里快速搜寻着自己被他们带到这里的原因,陈轩然曾经听过一些关于黑龙会的描述。尤其是他们的老大,虽然她不知道是谁,但是一想到这个日本最大的□□是这个人带领的,陈轩然对这个人的厌恶感瞬间提高到了一个任何人都无法触及的高度。
再看那些人看自己的眼神,虽然自己离他们很远,但是那种带着杀意的眼神围绕在她的全身。
她硬着头皮向前走着,那些人的眼神她索性不去在意,可即使这样她依然觉得后脖子散发着一丝凉意。她甚至开始想念刚才自己还是很讨厌的西木洁,因为比起他们,西木洁对自己实在是太温柔了。
“这都什么人啊。”她自己在心里说。
终于,她慢慢的走到了屋子的尽头,她发现这间屋子的尽头连接着另一间屋子。而这两间屋子用来连接的仍然是和刚才一模一样的走廊。与刚才不一样的是走廊的两侧站满了穿着黑色西装的保镖。
一看到陈轩然,他们立刻后退一步紧紧的贴着墙壁,给陈轩然让出了一条宽敞通行的道路。
这压抑的气氛让陈轩然大脑一片空白,虽然自己以前的工作也很危险,但那都是在自己知道有队友接应的情况下,而且自己属于技术型人才,面对这种□□老大自己也不知道会面对什么。
她心里有些忐忑,没有办法不论自己会面对什么都得闯一闯,尤其是在日本,绝对不能给自己的国家丢人。
她想着这里,步调走得也变快了。
为了缓解自己的紧张,她开始想起自己看过的抗日神剧,什么手撕鬼子的桥段在自己的眼前浮现。
不紧张是不紧张了,但是此刻她也走到了走廊的尽头。
她深吸一口气,推开了门。一个身披浴袍的男人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她可能进去的时候有些突然,因为自己的突然出现让这个男人怔怔的愣在了原地好长时间。
当竹下龙一看到陈轩然的瞬间,他觉得时间停在了原地。没有人知道为什么就是这样一个素未谋面的女孩,能够让他做出这样的反应。
从竹下龙一十几岁接手黑龙会开始,很少有人看到有谁可以如此的吸引他。或许是为了保护自己不受其他人的控制,也或许是没有谁可以引起他的兴趣。
这一次,可以说是比太阳从西边出来一样的奇观有幸被竹下龙一手下看到。竹下龙一居然死死的盯着陈轩然,而且可以说是那种目不转睛。
“你……你好。”陈轩然试探性的说。
竹下龙一什么话都没有说,他死死的盯着陈轩然,生怕自己一眨眼,陈轩然就再也见不到了。
陈轩然被他这么看有些发毛,她从小开始从来没有一个陌生的男人这样的看着她。
“你好,我是竹下龙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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