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夜,”
凌千茵将信收好,根本不做停留,当即起身出发,“回城王府,我有大事要找两位哥哥商议。”
“王妃,现在吗?”
一旁的阿恙有些茫然无措,要知道王爷可是特意嘱咐他带着王妃来此游玩,这冬日里的京城甚是无趣,而这别院正好地处偏僻,远离京城的纷扰是一个方面,另一个主要方面是别院的后面是一片红松林,里面有不少狍子和麋鹿,正好可以猎来烤了吃。
王爷想着王妃肯定喜欢,还准备今日忙完了公务便前来跟王妃相会。
可是,王妃这是准备现在回京城了?
“立刻。”
凌千茵冷然开口,不容一丝拒绝。
“是,王妃。”
青夜连忙拉了一把阿恙,她还是第一次见自家王妃如此严肃,要知道王妃一直都很淡定,即使平日里遇到情况紧急之事也是平静处之,今日这般,想来是遇到了天的大事。
阿恙也不再多问,帮着青夜一起为王妃准备了院中最快的马,一行人当即策马往京城里赶。
为了节省时间,凌千茵果断选了最近的路。
现在的她没空再理会安国公府、端亲王府和神侯府对于荣王府家产争夺失利后的事,她要用最快的速度见到凌轻鸿和凌轻越。
城王府中,凌轻鸿和赫连城正在下着棋,刚过完年,各大官员虽然上朝,可朝中并无大事。
当然,荣王府失火也算不得什么大事件。
荣王本就只是个闲散亲王,平日里就靠着太后和宫中的赏赐过活,自小身子骨不好,本来是不想让任何人知晓此事,可是因着一次遇刺事件,闹得整个京城人尽皆知,就算还活着,这头也是抬不起来了。
荣王妃也是个没脑子的,卖了家产本想独自过活下半辈子,结果却遭了大火,房屋坍塌,人也没了,倒也图个清静。
毕竟,不少京城贵妇都听闻荣王妃凌千婉本就卧病在床多日,想来也是时日无多了,要不然荣王府着火,她怎么没能跑出来?!
荣王府的事只不过是一时的,待这场大雪将荣王府的痕迹掩埋,不出数月,想来这京城之人再想不到荣王和荣王妃。
京城里的权贵之人实在太多,没有了荣王还会有别的王侯将相,大家只会记得在位之人的名姓,至于已逝的,也终将埋藏心底。
但安国公府、端亲王府和神侯府众人心底的难过怕是无人能管得了,许是他们皆是因为争夺荣王家产无功而返,同病相怜,三府之人竟然破天荒的聚到一起,互诉无奈去了。
朝中之事有赫连城稳着,大理寺这边也没几个案子,凌轻鸿自是落得清闲,荣王遇刺的那件案子的卷宗已经递到摄政亲王赫连城的手中。
太医院之前给出的结果是荣王体弱多病,又因之前遇刺之事身心受损,一直郁结于心,卧病在床,虽然让荣王妃去清明观焚香祈福,有所好转,可一直没有出了房门,后又因他自己难以走出幼年时的阴影,思虑太多,这才一口气没提上来,薨逝了。
凌轻鸿曾带着人将荣王府里翻了个顶朝天,刺客的身影是一个没有见到,但荣王府里的枯井里却是发现了不少女尸,她们十二岁至十七岁不等,皆是之前在荣王府里当过差的婢女们。
虽然荣王府的下人们皆说这些婢女是失足而亡,但是凌轻鸿仍旧发现那些婢女们的骨骸上有被毒打和虐待的痕迹。
就算真的失足,也不可能全都掉到一口枯井之中。
当时的荣王本就在病中,对此事矢口否认不说,还不停的给凌轻鸿施压,让他快些将刺杀自己的真凶找出来。
凌轻鸿既然坐到大理寺的位置上,自然不是吓大的,他一连用了两日,暗查明访,已将那些婢女们的死因全都查出。
就算荣王不死,此事公诸于众,荣王怕也是性命不保。
现在,整个荣王府都烧成焦碳,凌轻鸿这个大理寺卿再厉害也不可能找到行刺荣王的真正凶手。
只是,之前赫连城让阿恙前去帮忙,就已经把风向对准那些在荣王府枉死的婢女家属们。
以前的荣王因着满足自身的癖好而残害了如此多条性命之事心虚的很,整日对凌轻鸿低三下气的,对那些死去的婢女家属们补银钱安抚,生怕凌轻鸿审理此案。
现在荣王府的人都死光了,赫连城便只是将凌轻鸿将卷宗拿来,算是给天应帝的血脉保留最后的体面。
凌轻鸿也不是个钻牛角尖之人,既然摄政亲王都已经开口,那他便乐得清闲,正好抽时间跟赫连城切磋棋艺,省得他有事没事的缠着小妹。
听说今日还想带小妹去打猎,这么冷的天,冻着伤着了怎么办?
都是他把小妹带坏的!
凌轻越本来是来观棋监督的,奈何他对这种算计来算计去的事实在没兴趣,不一会儿就拿着凌千茵送的制造火药的书,窝到一旁研究去了。
“两位哥哥,”
正在二人在棋盘上奋力撕杀之时,凌千茵一把掀开帘子跨进门。
顿时一道冰冷的寒风夹着雪花从外面袭来,也让赫连城和凌轻鸿被冷风惊的抬起头。
凌千茵怎么回来了?
看到一身寒冰的凌千茵,赫连城当即扒拉开棋盘起身上前,一把拉住凌千茵冻的发白的小手,眉间顿时浮起冷冽之色,恼怒问道。
“这么大的雪怎么骑马回来的,阿恙呢?”
阿恙当即单膝跪地,请罪道。
“属下该死,请王爷责罚。”
“跟他没关系,是我想着骑马快些,能快些回京,早些见到你们。”
凌千茵拉着赫连城坐下,温软的解释声瞬间浇灭的赫连城的怒火,也让一旁跪在当场的阿恙松了一口气。
“下去。”
阿恙当即如释重负般低着头出去,就知道有王妃在,王爷不会过多责罚的。
赫连城现在可没空理会阿恙,他的眼里心里只有面前的凌千茵,连忙倒了杯热茶递过去关切问道。
“到底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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