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仔细看看。”柏永航说, “难道不觉得他很熟悉吗?”
杨方骏偷瞄了外公好几眼,想了想自己印象中本专业内的行业大拿,想了半天还是没有头绪。
“森教授!他是森原宏教授!就是那本老师推荐给我们的那本生态必读书目的作者啊!”柏永航说, “就是跟砖头一样厚的那本, 还记得吗?”
“那时候我还提过可惜他退休了,不然我特别想考他研究生的那位教授!”
“是他吗?”杨方骏有些震惊,“可是他家的小孩明明告诉我是他是林学的前辈。”
“也许是小孩记岔了。”柏永航猜测道, 心里冒出了些许的期盼, “前两天我去医院看望导师,以他的病情来看还得继续治疗很久,我觉得自己要毕不了业了。”
“但现在上天给了我一条活路,你说如果我现在求他带带我的毕业论文,他会答应吗?”
“要是你不问他, 他就永远不会答应你。”杨方骏说。
“说的也是,我也没其他法子了。”柏永航又偷偷瞄了眼森教授, “待会我找个空子找他聊天, 说不定他真的会答应我呢。”
森芒注意到不远处的两个人一直偷偷瞄过来的眼神,疑惑地望了回去。
然后又被外公敲了脑袋, “不准分心!认真听课!”
这时候门铃响了,市动物研究所的老师们来了。
他们刚进门就被院子里阵势极大的工程吸引了目光, 通通过来围观。
“森老师早啊!”
“森老师,家里在搞装修吗?”
“对啊。”外公森原宏暂停了讲课,豪爽地笑道,“他们想在这棵树上弄个树屋,我刚好借这个机会给家里的孩子上课。”
“好有雅致!”外公的好友胡谷添夸道, “我也想给自己弄一个, 可惜我们家小区里的物业不允许。”
“就算允许也没有那个条件。”森原宏自豪道, “我们家的这棵树几十年的树龄,跟市里那种景观树不一样。”
“这是打算把家里的院子重新翻修一遍啊,这边还打算弄个花藤架吗?”胡谷添往周围望了一圈,“大工程啊。”
“没办法。”外公故作无奈,实则炫耀,“年轻人爱折腾,我这把老骨头只能陪着他们折腾了,不过他们品味好,弄的东西大家都喜欢。”
“你不用说话,大家都知道你心里美得很。”胡谷添打趣道,“在家过这悠闲日子,搞得我也想明天就退休。”
其他研究员跟着开玩笑,“胡老师,领导不会同意的,您还年轻,还得再战几年呢。”
满地的落叶,整个院子兵荒马乱,物品东一块西一块,一旁还摆着好几块大型的木板和胶合板。
胡谷添上手敲了好几下,“这种是船用胶合板吧,摸着不便宜啊。”
“没错。”监工的杨方骏回答道,“这种价格贵了点,但是防止木材腐朽变色,防水性能也好,所以我们决定使用它。”
“而且采用的木材是防腐木,这些可以经受多年风吹雨淋不腐烂的。”
外公点头,熟练地见缝插针教导森芒,他招手让森芒过来摸摸这块板,“国内防腐木可以分成三种,分别是人工防腐、天然防腐和炭化木。”
“人工防腐会用高压渗透的方式把防腐剂注入到木材中,然后再压力处理,便宜廉价,适用性广。炭化木则是用物理的方式在高温条件下对木材进行炭化处理,减少木材内的含水量,增强防腐性。”
“天然防腐木的价格是最贵的,它的防腐功能原自于木头内部的一种酶,所以不同种木之间的防腐性能是不一样的,但同时这也和产地有很大的关系。”
森芒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胡谷添开怀大笑,站到森芒旁边揉了揉对方毛茸茸的脑袋,对外公说,“我说森老师,我家小朋友到森芒这个年纪的时候,还在认真地背乘法口诀表和abc呢。”
“您这么个教法,把我衬托的一文不值。”
说着,还坏心眼地问森芒,“芒芒,告诉阿伯我你今天想干什么吗?”
“遛狗。”森芒耿直地回答,“今天我还没遛狗。”
“去吧。”胡谷添把他往狗房的方向推了推,“待会你外公被我们征用了,今天一整天你都是自由的,去玩吧。”
森芒抬头小心地瞅了外公一眼,确定对方脸上没有生气的意思,小声地欢呼一声,快步跑到狗房找亚历山大去了。
外公无奈地叹口气,收起了手中的油性笔,看向自己的好友,“今天大驾光临,有何贵干啊?”
蹲着院子边上锯木头的柏永航听完了全程,心脏砰砰地跳,胡谷添这位大佬的名字经常出现在杂志国家地理上,他拍的照片一绝,他出版的好几本书也在业内小有名气。
柏永航深吸了一口气,控制住不让自己激动的眼泪落下。
自己真的转运了。
“看哪呢。”这时杨方骏走过来唤回了他的魂,“木锯很锋利,干活的时候要小心点。”
杨方骏观察了自己兄弟的状态,真怕他在自己这儿出什么事故,“算了,你别做了,你的心都不在这上,做这行不专心,很容易出事故的。”
“你坐着休息下,想想待会怎么和森教授说明来意就行了。”
柏永航只能答应了。
院子里不断地传来机器的运作声和施工人员的说话声,连以往持续不断的蝉鸣声也被掩盖过去了,但这没有打扰到书楼里的人。
森原宏在厨房准备了些水果准备端过去的时候,柏永航在门口拦住了他,手里拿着的做工用的手套快被他抓出洞来了。
“森教授您好,我有件事想求您帮帮忙。”柏永航心里紧张得不行,怕森原宏开口就拒绝他,整张脸紧张得红了大半。
“你是过来工作的孩子把,脸红得有些不正常,是不是中暑了?”外公森原宏说,“要不要进屋我给你拿点藿香正气水?”
“不,没有中暑。”柏永航更紧张了,刚组织好的词措完全想不起来了,脑子一轴,“森教授,我读过您编写的书,我当初特别想考您的研究生!您太厉害了!”
“可是小伙子。”森原宏哭笑不得,提醒道,“我已经退休好几年了,不带学生了。”
“……我知道。”柏永航说着,声音变得有些沙,“您认识徐贯教授吗,他是我的导师,今年他生了一场大病住院了,我的毕业论文因为意外导致研究的昆虫全死了,论文没法写了。”
“我延毕了。”
“那你现在?”森原宏看看他全身上下的模样,询问他。
“我出来跟我朋友一起工作,赚点钱。”柏永航有点发窘,“读了几年了,我真的想拿到毕业证,森教授您能帮帮我吗?”
“我认识你的导师徐贯,他也算得上是我的朋友了,我听其他朋友说过他生病的事情。”森原宏叹了口气,“我也很想帮你,但我现在已经很少做研究了。”
“这样啊。”柏永航觉得自己刚涌起的希望的火花被掐灭了,“那不好意思打扰您了。”
“不过也不是说完全没有希望。”森原宏把果盘中的几颗车厘子摘下来递给了这位沮丧的小伙子,“最近葡泸山出现了狼,市动物研究所弄了一个新项目专门研究它。”
“刚好我这里有一些设备和资料可以提供给他们,如果你愿意加入,我就把你介绍给他们,他们应该会很欢迎你。”
“我愿意加入!”柏永航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森教授太谢谢您!”
“不用太客气,我也很开心能帮到你,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柏永航!”
“好,小柏那你待会是跟我一起去书楼,还是先把今天的工作做完?”
“我现在就跟我朋友说一声,教授您等我一会就好!”
在书楼里的研究员们爽快地接纳了柏永航,在听过他的遭遇后纷纷过来安慰他。
“一切都会过去的,当初我也很倒霉,当初我已经准备好实验样品就在实验室开始测试了,结果半夜实验室停电了。”
“你这算什么。”其中一个研究员笑了,“我有个倒霉朋友,硕士毕业论文专门种的水果,被路过闲逛的阿叔摘了吃了,搞得他直接自闭了。”
“真遇上这种不可控的因素,自己也没办法。”胡谷添说道,“总之欢迎这位年轻人加入我们,现在开始把手头上的数据整理好,然后我们开个会讨论讨论接下来的计划。”
几个人坐在电脑前打开了数据监测软件,电脑上显示gps颈圈的剩余电量不多了,可能只够再监测1-2周。
在那之前,他们在狼群的附近做好扎营观测,以及安装好跟踪摄影机,方便他们长期侦测研究。
“它们现在的活动范围依旧在葡子江南段支流的峡谷中,这只狼的伤势应该快好了,这几日的活动范围较前些日子要大些。”
“我猜它们没离开的原因是找到充足的食物来源。”
一位姓洪研究员加入了讨论,“国内对狼的研究比较少,主要集中在对狼的分布、食性、生态习性和圈养狼的繁殖育幼行为学等方面,国外的研究比较多,但比较集中在繁育学上。”
“我也想从野狼育幼方面进行研究。”
“我倒是对它们的群体行为比较感兴趣。”
“哈哈。”胡谷添笑了,“我和你们的想法都不一样,我想住在它们的栖息地旁边拍摄一部华北亚种狼群的纪录片。”
麦克白不见了,麦克白又双叒叕不见了!
以这只狗子熟门熟路的行为来看,它已经是个惯犯了!
森芒和其余三只狗子都很不满,麦克白走的时候悄无声息,家里没有一个人发现,它甚至等外公喂完了早饭才离开,简直是过分至极。
原本的四狗一人的出行队伍里出现空缺,森芒不死心,认为麦克白一定还在家中,开始满屋子找麦克白。
“麦克白?麦克白!”
“麦克白——”
于是,两位哥哥和外婆看着森芒和跟在他身后的亚历山大翻遍了整个屋子,最后还是没有看到麦克白的影子。
“别找了。”外婆喊住打算继续翻第二遍的森芒,“这一段时间我都没允许麦克白进来,所有狗子就属它最多灰,它不可能在屋子里的。”
外婆心里也很纳闷,“明明它和其他狗子是一起活动的,但它却比亚历山大脏多了,我这两天都想叫阿恒把它拎去厕所里洗洗了。”
狄远恒正坐在沙发上摆弄着手中的单反,闻言道,“可以啊,刚好上次我在宠物店向老板学了几招,我看着觉得难度不是很大。”
“我要出去找找。”森芒做了决定,“麦克白天天都不知道跑去了哪里玩了,我要出去看看它到底在干什么。”
“狗子出门能去干什么。”狄远恒觉得答案昭然若揭,他吹了吹摄像头中的灰尘,顺便拿无纺布抹干净,“无非是觉得家里太闷,想出去到处跑跑走走。”
“不可能。”森芒不认可地说,“麦克白虽然比较爱闹爱玩,但以前从来没有试过无缘无故跑出门的,它一定是遇见了什么问题了!”“那肯定没有遇上大问题。”狄远恒耿直地说,“要是遇上大问题,它肯定会回来找帮手,比如叫上诺亚或者亚历山大,它谁都没叫就意味着它只是出去逛逛而已。”
说完,狄远恒便收到了弟弟的一个怒视。
“麦克白从来不做没有理由的事!”森芒固执己见。
“我当然知道啊。”狄远恒无辜地辩解道,“我只是怀疑这只狗子最近心情不太好而已。”
“麦克白没有心情不好。”森芒继续反驳,“我昨天给它梳毛的时候它还很开心地舔我的手心。”
狄远恒不敢接话了,他转头面向自己大哥,“我觉得阿芒在五分钟之前的时候还是喜欢我的。”
“也许你该改改你说话的方式。”狄远赫说。
“在阿芒心中,咱两的地位也是半斤八两吧,反正都比不过狗子们。”狄远恒开玩笑道,“你明明和葡挞是同时来的,但根据我的发现葡挞在阿芒心中的地位已经比你高了。”
狄远赫皱着眉头抬眼看向自己二弟,“这两天阿芒都是和我一起睡的。”
“确实。”狄远恒说,“一米八的大床睡两个人一只狗会比较挤,现在是夏天也会比较热。”
狄远赫决定不跟他吵。
“我记得你外公昨天临睡觉前特地给麦克白戴上了项圈。”外婆说,“他也留意到麦克白天天跑出去的事了。”
“我要去看看麦克白到底在干什么。”森芒下了决定,“外婆,中午我不回家吃饭了。”
他翻出手机查看着麦克白的位置,顺便找出了皱巴巴的葡泸山地图画出了路线,“麦克白现在的地点离家有点远,如果现在去找它的话会赶不上中午的午饭。”
“芒芒你等一会。”外婆赶紧忙活起来,“我给你准备午饭和水带在路上。”
“我也跟着一起去。”狄远赫说,“阿芒一个人去我不放心。”
“他对这一块很熟悉,之前白大叔也教过他很多东西,有的时候别人来山里都是他带路的呢。”外婆对这种事已经习以为常了,“四只狗狗护着他在山里玩,那几乎能横着走了。”
“山中猛兽不多,不要和它们直接冲突,几乎都能平安通行。”
“那我也去。”狄远恒说,“上次遗憾把单反落家里了,这次我要带上它一起去,说不定能拍出好片呢。”
“要我给你们准备一顿野餐吗?”外婆兴致勃勃,“这也算的上是你们兄弟三第一次出去野餐呢,虽然时间赶了点,但给我些时间还是能做出一顿很好的野餐。”
“不要。”森芒无情地拒绝了这个提议,提出了更为方便快速的方法,“我带上十个馒头出门就可以了。”
外婆的眼神写满了不认可,她想起了以前的事。
男人养孩子会潜移默化教给孩子些不好的观念,外婆扶额想到,当初那位护林员连续几天住在山上都是带些味道不怎么好的饼子和干粮,带馒头都算好的了。
每次外公外婆有事回a城的时候,他会带着森芒在山上住上好几天,行走于不同的哨所,好的话会钓点鱼配点野果吃干粮,不好的话直接白开水泡饼子。
十分不幸的是,这个恶习被森芒学到了。
并且学到了精华。
外婆多次试图把这个坏毛病纠正回来,家里又不是缺钱买菜,正常孩子吃饭就应该荤素搭配多吃点肉和蔬果,没必要过得这么苦,结果孩子嫌麻烦,主动吃苦。
为了让森芒改掉这个坏毛病,外婆不得不恐/吓森芒,要是他一直不回家吃午饭,只在外面吃馒头的话,他就会永远长不高。
恐/吓的效果显著,森芒很少在外面独自啃馒头了。
外婆既欣慰又疲惫。
狄远赫不知道外婆曾经在午饭这件事情的有多折腾,他觉得森芒的想法好极了,“外婆我也和阿芒一样只要馒头,不搞这么麻烦。”
“你们干啃馒头啊?”狄远恒感觉这顿午饭肯定硌嗓子,提出加强版的建议,“配点果汁和茶叶蛋怎么样?”
“这样,维生素、蛋白质和碳水化合物都齐了。”
外婆认为他们的建议糟糕透了,无奈胳膊扭不过大腿,只能生着闷气把兄弟三人送出家门。
葡子江的干流很长,干支流整体呈树枝状的模样,而它的干流里离森家很远,森芒没有去看过葡子江的干流,它的支流也很美。
灌木生长在支流的附近,青草长在乱石从中,昆虫在叶间飞舞,一路上能看到从山上倾泻而下的小溪,水花溅在光滑的鹅卵石上泛起一阵白色泡沫。
森芒踩着河中巨大的礁石渡过葡子江,他们穿过开阔的小平原。
十几年前这儿还是庄稼地,现在再也找不到当初的痕迹,只能看到不知名的野草野花开得灿烂,认真看的话或许还能看到伪装成狗尾巴草的小麦苗。
三个人走进了森林之中,这儿长满了松树、杉树和桦树,在其中还能发现长着灰树皮的野山楂树,这儿的树已经生长在这儿很多很多年了。
藤蔓植物盘绕在高大的树干上,朝着东边生长,多年来的缠绕让它在寄主的表皮上留下了深深的皱痕,它不但阻碍了寄主的生长,还抢走了它的阳光。
这棵五味子的香气很清爽,闻起来的味道有点像柠檬,狄远恒对它很感兴趣,拿起手中的单反给这位掠夺者拍了张照片。
林地很密,几个人路过的时候经常会惊吓到几棵树外的野兔和松鼠。
狄远恒多次想抓拍,可惜只能拍到它们匆促逃命的残影。
“阿恒,你快一点,别跟丢了。”大哥回头喊他。
“马上就来!”狄远恒没空删掉拍烂的废片,拿稳自己的摄影机小跑跟上队伍。
森芒慢慢地走着,时不时低头看看地图,“麦克白现在的位置还在南边支流的峡谷里,它已经两个小时没挪过位了。”
“说不定前几天它也是天天来这里玩,以前也带它来过这里,没有见它特别喜欢这里。”
“也许是它发现了一些它喜欢的东西,就好像猫发现猫薄荷一样。”狄远恒说,“话说回来,猫薄荷对狗有用吗?”
“一点用都没有。”森芒给出了肯定的回答,“我试过了。”
他做过实验,他在某次路过水果店,看到狸花猫窝在长满猫薄荷的花盆里翻滚,甚至会左脚拌右脚去追逐想象中的老鼠。
森芒懂了,森芒悟了,立马花下50元巨款向水果店买下了这一盆子的猫薄荷,捧到亚历山大面前。
然后被外公废物利用,治好了困扰亚历山大好几天的胃胀气。
其余的狗子对猫薄荷嗤之以鼻,走路都绕道。
这件事让森芒伤心了好一阵子。
外婆为了不让孩子难过特地在院子里找了一小块空地种下了一片猫薄荷,安慰他等有机会家里再养一只猫,它肯定会喜欢这片猫薄荷的,森芒同意了。
等一个星期后森芒再去看猫薄荷的时候,它们已经被狗子们连根咬起埋到坑里,死无全尸。
所有狗子都矢口否认是自己干的,试图装作无事发生。
最后,这件事以狗子们被外公狠狠地惩罚了一顿而告终。
森芒不愿意再回想这件事了。
风吹过森林的边缘,他们已经走到森林的尽头,周围的山岭由各种石英岩和沉积岩构成,葡子江水慢慢地流淌过峡谷。
狄远恒抬头看着靠在一块巨石边上休息,他抬头看着这一片峡谷,感叹道,“太美了。”
说着拿起相机又拍下几张图片,对比眼前的景象和相机的画面,“明明这么好看,拍出来总感觉缺了点什么。”
他再次找了一个新角度,重新拍了几张还是觉得不行,叹了口气全删了,他继续拿着相机寻找着可拍摄的对象,最后镜头的焦点落在不远处的森芒身上。
小孩子背向着他,能隐约看见他脸上的婴儿肥和运动过后的红晕,漆黑柔软的短发贴在脖子上,展现出一种明媚和黄金般的色彩。
狗狗们站在他的身边,像是守护他身边的骑士。
他有些稚嫩的呼喊声在峡谷中回响。
“麦克白——你在哪里呀!”
“麦克白!”
狄远恒心一动,喊了他一声,“阿芒!”
快门迅速按下,拍下了森芒回头的那瞬间。
这一瞬,金色的阳光为他加冕,湛蓝的天空和郁葱的森林都沦为了陪衬。着拿起相机又拍下几张图片,对比眼前的景象和相机的画面,“明明这么好看,拍出来总感觉缺了点什么。”
他再次找了一个新角度,重新拍了几张还是觉得不行,叹了口气全删了,他继续拿着相机寻找着可拍摄的对象,最后镜头的焦点落在不远处的森芒身上。
小孩子背向着他,能隐约看见他脸上的婴儿肥和运动过后的红晕,漆黑柔软的短发贴在脖子上,展现出一种明媚和黄金般的色彩。
狗狗们站在他的身边,像是守护他身边的骑士。
他有些稚嫩的呼喊声在峡谷中回响。
“麦克白——你在哪里呀!”
“麦克白!”
狄远恒心一动,喊了他一声,“阿芒!”
快门迅速按下,拍下了森芒回头的那瞬间。
这一瞬,金色的阳光为他加冕,湛蓝的天空和郁葱的森林都沦为了陪衬。着拿起相机又拍下几张图片,对比眼前的景象和相机的画面,“明明这么好看,拍出来总感觉缺了点什么。”
他再次找了一个新角度,重新拍了几张还是觉得不行,叹了口气全删了,他继续拿着相机寻找着可拍摄的对象,最后镜头的焦点落在不远处的森芒身上。
小孩子背向着他,能隐约看见他脸上的婴儿肥和运动过后的红晕,漆黑柔软的短发贴在脖子上,展现出一种明媚和黄金般的色彩。
狗狗们站在他的身边,像是守护他身边的骑士。
他有些稚嫩的呼喊声在峡谷中回响。
“麦克白——你在哪里呀!”
“麦克白!”
狄远恒心一动,喊了他一声,“阿芒!”
快门迅速按下,拍下了森芒回头的那瞬间。
这一瞬,金色的阳光为他加冕,湛蓝的天空和郁葱的森林都沦为了陪衬。着拿起相机又拍下几张图片,对比眼前的景象和相机的画面,“明明这么好看,拍出来总感觉缺了点什么。”
他再次找了一个新角度,重新拍了几张还是觉得不行,叹了口气全删了,他继续拿着相机寻找着可拍摄的对象,最后镜头的焦点落在不远处的森芒身上。
小孩子背向着他,能隐约看见他脸上的婴儿肥和运动过后的红晕,漆黑柔软的短发贴在脖子上,展现出一种明媚和黄金般的色彩。
狗狗们站在他的身边,像是守护他身边的骑士。
他有些稚嫩的呼喊声在峡谷中回响。
“麦克白——你在哪里呀!”
“麦克白!”
狄远恒心一动,喊了他一声,“阿芒!”
快门迅速按下,拍下了森芒回头的那瞬间。
这一瞬,金色的阳光为他加冕,湛蓝的天空和郁葱的森林都沦为了陪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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