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慕沐这次是和同班的beta女同学一起来h市玩的。
周子誉是途中偶然碰上的,至少她是这么认为的。遇到余瑕他们之后,既然大家都认识,这三个人就跟他们一起在h市下了车去了碧水湾。
这碧水湾坐落在一处小镇,附近只有一家酒店。
而到了酒店之后,余瑕他们四个先一步地核对完信息领了房卡,就上楼放行李了。
只是没想到另外三个却出了问题,姜戈手倚着门,难以置信地看着门外的人:“不是吧,你们没订酒店?现在是国庆,你们出来玩不提前订好酒店,是想要睡大街?”
秦慕沐一脸无辜:“我朋友说本来是订了的,只是好像出了什么问题。”
“对不起对不起,我手机上明明之前是有预约信息的,但是现在就是不知道跑哪去了。”与她同行的那个女生欲哭无泪,一边解释一边不停地翻着手机。
有时候系统抽风了是会出现这样的问题,但是这两人一定要到了酒店问前台后才发现问题吗?
“你们三个都没订?”
“不是,我订了。”周子誉回道,他订是订了,就是时间太紧,他最后订的是豪华海景大床房,不过这都是小问题。
“我们问了前台,现在只剩下豪华大床房了,要888一晚,其他房型都没有了。”
这个小镇上毕竟只有一个不算大热的景点,所以就只有一家酒店。而虽然这个景点不算大热,但也有不少人来这边放松放松,这导致这家酒店的住宿直接爆了。
秦慕沐:“888一晚我们觉得实在是太贵了。”这就是一个市场只有一家企业的弊端,直接搞垄断漫天要价。
之前周子誉倒是提出可以帮她们订。
但这个人情可不好欠,她们两个都不想占他的便宜。
不能住酒店,剩下的选择就是去住民宿或者宾馆。
但现在附近的民宿还有没有房另说,就说这安全系数和卫生条件就很堪忧。
而且她们一个是oga,一个是beta,住民宿和宾馆真的很不安全。
于是周子誉就想了个办法:“我们想请你们让出两间单人间。”
“她们毕竟是女孩子,让出房间的两人一个跟我一块住豪华大床房,一个跟其他人挤一下,可以吗?”
姜戈他们四个都是订的单人间。
周子誉说的这个办法确实可行,单人间的床也够大了,可以睡两人。
姜戈沉吟片刻:“888一晚确实有点贵。”住七晚都是6千多了,“你们要换也不是不行,现在主要是谁来换又怎么换的问题。”
说着,她转过头问:“哥你要换吗?”
余瑕刚好在姜戈的房间,跟着听完了前因后果,他迟疑,“我……”
正好江弋从隔壁房间里出来,凑巧听到了这句话。余瑕的目光就不自觉地落到了他的身上,嘴里就秃噜了出来:“换,换啊。”
“你们其中一个就睡我那间呗。”
江弋看了他一眼,在对视上后又收回视线,眼皮下阖,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咋滴,没献上殷勤不爽?
余瑕眉毛耸了耸,拍板:“我跟江弋住一间,另外一间你们看着办吧。”
最后的决定是余瑕让一间出来,陈霆也让了他那一间出来。
他是beta,比其他人更合适一些,而且他和周子誉本来就是室友。
不过他们虽然是室友,但两人之间的关系就算没有势如水火,那也是互看对方不顺眼。
来到周子誉订的房间后,陈霆一眼看过去,就发现那床真的是——好大啊……
还有浴室,居然是透明的……
这究竟是怎样恶俗的品味。
“你看着我也没办法呀,我事先也不知道是这样子的嘛。”周子誉无视了他一言难尽的眼神,陷进了单人沙发里,他开了瓶啤酒喝了一口,又舔了下瓶口的泡沫,“反正我们又不会偷看对方洗澡,是不是透明的又有什么关系。”
他的头发是毛茸茸的栗色卷发,两眼是桃花眼型。因为经常笑,脸颊上还有一个酒窝,所以就算是不笑的时候脸上的肉也会有些奶呼呼的饱满。但他下颌与面中的骨骼线条又很清晰,有着男性的硬度,所以并不会显得阴柔,在阳光可爱中又增添了几分帅气。
此时他喝了口麦香味十足的酒液,笑出标志性的八颗雪白牙齿,眼睛明亮,嘴角的小酒窝像是盛满阳光的海湾,“而且你是个beta,有什么好担心的?你说是吧。”
——
换完房间之后,余瑕躺在床上休息。
江弋正在收拾行李,动作的间隙他抬头问:“明天你要穿什么?”
后者翻过身侧躺着,手枕在手臂上,“随便吧,穿什么都行。”
江弋便没有再问,帮他在行李箱里拿出了一件红色的有着金色细竖条纹的宽大衬衫和一条纯黑色的休闲短裤——他适合穿鲜艳的颜色。
江弋还找出了他的睡衣,“去洗澡吧。”
余瑕一跃而起,他早就脱掉了鞋,光着脚,今天他作大死地穿了一件牛仔裤,属实是热得不行。
他抓住后衣领往前一拉脱下了t恤,然后一手搭在裤腰上,解开扣子和拉链,露出了一点灰色内裤的白边和他被遮掩住的腹肌轮廓。裤子有些难脱,他一只脚踩在另外一只裤脚上,彼此拉扯,因为汗热而难以挣脱的裤腿终于脱了下来。
他拿起床上的睡衣,瞥到坐在床沿的那人偏侧的半张脸,下颌紧绷,牵动着连接脖子的那块肌肤也是绷紧的。
“你很热?”他看过去,把他汗湿的头发往后一捋,“怎么一头的汗?”
江弋侧过头直面他。
他离得很近。
灯光下白皙的身躯也更加柔润,像是一块白玉。
江弋“嗯”了一声,恰好一滴汗水流经他的眉,他闭了闭眼,呼出一口热气。
“那我把空调再调低一点。”
余瑕把他那滴眉间的热汗抹走,又把空调温度调低了几度,然后才进了浴室。
淋浴时的水流刺激地睁不开眼,他把头上的泡沫冲开,在连绵如雾笼罩的闷热中,他甩了甩头发,也呼出了一口热气。
——
第二天中午,余瑕睁开眼,一脸懵地从枕头上抬起头,他还有些睡眼惺忪,配上睡得乱翘的头发,有些幼稚的可爱。
他们这个房间有个小阳台,通往阳台的门是两扇落地的玻璃窗。此时两扇窗都已经打开了,窗帘却拉着。
海鸟的叫声伴随着潮音隐约响起,明亮的阳光被海风吹了进来,白色的窗帘也随之轻轻起落,鼓出圆润的弧度,而在它随性起伏的时候,会间或显现出隐藏在其后的身影。
江弋坐在窗边的藤椅上,正在看书。
手指翻过书页的声音很轻微,但余瑕就是被这个声音叫醒的,也或许是时候到了,一个微小的声音就能让他惊醒。
“醒了?”椅子上的那人看过来,这时恰好有一阵风扶起白色的窗帘,斜斜地遮住了他的半张脸,剩下最清晰的就是眼睛了。
有着厚重的温暖,像是被阳光晒化了的蜂蜜,黏黏糊糊的,如糖似蜜。
“嗯。”余瑕坐起身,动作迟钝,满脸迷茫,他盘坐在床上,仍像是在梦中的样子。
他觉得组成这个房间的所有意象就像是坠落到了梦境边缘,有着一梦经年恍如隔世的不真切感,他仿佛丧失了感知时间的能力,可以就这样直到永远。
“醒了就起来吃饭吧。”
“哦……好。”他慢半拍地回应。
他们两个出门的时候,凑巧遇到了姜戈。
其他人不知道哪去了,不过他起得这么晚,简直就不像是来旅游的,其他人不想浪费时间先走一步也很正常。
其实之前秦慕沐他们来敲过门,但是被江弋给挡了回去。也就只有姜戈不愧跟他血脉相连,一块睡到了这时候。
“我也才起。”她今天穿了件白色的吊带上衣,衣摆是蓬起来的裙摆形状,下身是宽松的热裤,露出笔直的长腿,她还戴了一个巨大的遮阳帽,一边喷防晒喷雾一边说:“走吧走吧,我们去吃饭,我快要饿死了。”
碧水湾是一处半月形的海湾,细沙绵软,海水碧蓝,海鸟不是很多,偶尔三两只。近几年修建的柏油马路沿着海岸线延伸,路旁种了许多的椰树和油棕。
靠近景区总是会有更多的生意,各式的小摊支起颜色各异的帐篷,卖冰茶椰汁还有当地的特色小食。
这些小摊的后面是白色的木质房屋,其中不断有人搬椅子桌子出来,又支起了新的遮阳棚。
他们找了其中一个看起来比较阴凉的棚子坐下,点了一些吃的。
旁边巨大的圆形风扇呜呜地吹着风,声音嘈杂却带不来多少凉意。
余瑕从桌脚的铁皮桶中拿了一个被冰水冻着的西红柿,简单地擦了擦之后就送进嘴里咬了一口,这天气太热,他嘴里总是干干的。
皮肤也干干的。
虽然他不怎么流汗,皮肤也总是冰凉,但因为他血统的原因,皮肤水分流失的速度比常人要快很多。
他本来应该避免到这种炎热并且光照过分充足的地方来的,但这里能看到海,他顿时觉得一切都不是那么难以忍受了。
又咬了一口红色的番茄,冰冰凉凉又酸酸甜甜,很解暑,就是吃完之后会沾一手的汁水。
余瑕皱了皱眉,一张湿纸巾就伸了过来,擦掉了流到手肘的番茄汁,又擦干净了他的手。
感觉到手上不黏了,他就伸手挠了挠脖子,顿时就挠出了三道红痕——他有些招蚊子,才坐了这么一会儿,就被咬了好几个包。又因为他皮肤比较白,这红点点就很明显,像是细绢上的一点朱批。
“别抓。”手被握住,江弋又掏出一小盒比硬币大一圈的圆形铁皮药膏,薄荷绿色的膏体,一抹上就不痒了,还凉凉的。
“这是什么?给我也用用。”姜戈也热得遭罪,蛇是既怕热也怕冷的生物。但她这个人在丧失兴趣之前都会充满热情,所以这点热也就不算什么了,但这不代表不会难受。
江弋把药膏给她,她擦了一点在太阳穴,脑子瞬间就清醒了。
“这东西还挺好用。”她靠在椅背上,浑身软下来的时候,还真像个被晒晕了的美女蛇。
她忍不住对着江弋道:“你是小精灵吗?怎么什么都有?”
她又摇了摇头,自问自答:“哦不对,你应该是小叮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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