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月桐和孙婉婧脸色大变!赶紧冲了过来,蹲下查看白少平的状态!
孙婉婧抓起白少平的右手腕,开始闭目把脉。
片刻后,眉头紧锁,低声道:“是蛊!”
竹月桐听到是蛊,脸色更加不好看,西楼则直接恼怒的捏紧小拳头,小脸憋的通红。
“一定是那个幺九社的人弄得!我还觉得他们是好人呢!我回去找他们算账!”
说完就要往回跑,却一把被竹月桐拉住了。
“别冲动!西楼,不是他们。”
“为什么!肯定是他们不想借天青石,反悔了,才给平哥下这个什么蛊的!”
“如果是这样,他们至少也要等到我们离开这栋大厦才会动手。我们前脚刚走,他们后脚就阴人,传出去,他们幺九社讲规矩重道义的好名声会大打折扣。而且,天青石还在我们手里,他们敢这样做,就不怕我们毁了天青石?所以不是他们,肯定另有其人!”
孙婉婧眼中流露出赞善的神色。
月桐的悟性好高!这么快就能理智的判断出不是幺九社所为!
“婧姐,这蛊你能解吗?”
“不清楚,我试试。”
接着孙婉婧催动岐黄,双手淡绿色光晕浮现,贴于白少平脑门。
马上孙婉婧的脸色也跟着痛苦了起来!岐黄医人,与病人同感!但只是痛感,体内其他的摧残和症状却不会共享。
不过数秒,孙婉婧的脸,就阴沉了下来。
“不好,是噬心蛊!而且这个下蛊的人,段位不在我之下!”
白少平依然痛苦的躺在地上动弹不得,脸色发紫,青筋暴起,四肢都在颤抖!
眼看孙婉婧都说麻烦了,竹月桐也赶紧催动寂域,但是依然无济于事。
孙婉婧皱眉道:“没用的,月桐,这下蛊之人起码是六段,而且手法极其高明,想治好很困难,我先想办法缓解一下平的疼痛,你们帮我看着附近。”
竹月桐转过身去,将周围都看了一遍,发现刚好处于监控的死角。
便开口道:“婧姐,你放心施为,这里刚好是明区。”
听到这个说法,孙婉婧不再犹豫,立刻全力催动岐黄,全身闪烁出绿色的光晕!
拿出三根银针,刺入白少平两侧太阳穴和头顶的百会穴!
正是孙婉婧的无念印——仁针!
银针刺入后,白少平的脸上的紫色才慢慢退去,但还是苍白无比,满头大汗。
孙婉婧心疼的道:“噬心蛊发作,全身如万蚁啃食,心如刀绞,不治疗的话,十分钟就会因为剧痛而全身血管爆裂而死,且极其隐蔽,很难去除。”
此时,竹月桐感觉兜里手机在不停震动。
掏出来一看,是自己的大伯打来,便按下了接听键。
“大伯,什么事,我这边有急……”
话没说完,竹月桐就被电话里的声音打断了。
随后,竹月桐整个人身体一抖,僵在了原地!
西楼发现了不对劲,过去关心道:“月桐姐,你怎么了?”
竹月桐缓缓转过身,一脸绝望的道:“我大伯来电话,说我父亲开始七窍流血,爷爷请的医生说,最多再坚持两个小时……”
“什么!!!”
孙婉婧和西楼都发出了惊呼。
竹月桐一咬牙,道:“婧姐,治好白少平需要多久?我让爷爷请的医生再想办法拖延一下。”
孙婉婧偏过头,似乎有些于心不忍,脸色痛苦的艰难道:“七天……”
竹月桐如遭雷击!眼神中有些惊慌失措!
怎么办?
孙婉婧也犯了难,一边是月桐的父亲,兢兢业业守护竹狱的功臣,一边是自己多年的无念者伙伴。
突然!
一只苍白的手猛地从下方伸出,紧紧抓住了孙婉婧的小臂!!
是躺在地上的白少平!
此刻刚刚缓解了些许痛苦的白少平,还是痛的面部狰狞,双眼血丝,甚至嘴唇都因为忍痛,而咬出了鲜血。
鲜血顺着嘴角流下,白少平双眼死死盯着孙婉婧,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恳切的道:“救……她父亲!”
竹月桐闻言,双眼震动,心中感动不已,蹲下身来,拉着白少平的手,想把他背到身上,急切的道:“来,我让爷爷给你找最好的医生,我背你去!婧姐,麻烦你去竹盖山救我父亲!”
白少平却大声喊道:“放我……下来!”
然后用决绝和恳求的眼神看了孙婉婧一眼,哽咽道:“净……”然后用尽全身力气,吼道:“走啊!!!”
孙婉婧不忍看白少平,偏过头,面色挣扎,最后轻咬银牙,冲上前去,将白少平拉了下来,放在一边的墙上坐起来靠着。
“西楼,你过来!”
西楼也急的手忙脚乱,不知道怎么办,此时听到孙婉婧叫他,才赶紧小跑过去。
“怎么了,婧姐姐,平哥他不会有事吧?”
孙婉婧在他耳边小声嘱咐了几句。
接着站起身来,朝着竹月桐大声道:“走吧,月桐,我们赶紧回竹盖山,再晚就真的来不及了!”
说完就想去拉竹月桐的手,却被她甩开。
“不行!婧姐!不能把白少平扔在这!”
白少平坐在地上靠着墙,脑袋上插着仁针,脸色苍白,喘着粗气,挤出了一丝微笑,虚弱的道:“你快走呀……你别忘了……我……也会岐黄,最多也就比净治的慢一点,死不了……”
竹月桐还是于心不忍,但心里也焦急万分,再纠结下去,两边都会完蛋。
于是当机立断!
蹲下身来,将白少平紧紧抱在怀里!!!
轻声道:“对不起,白少平,这是我剩下的紫楠玉泉水,希望能帮到你。”
然后还贴着白少平耳朵说了一句话,但是音量极小,只有白少平才能听到。
说完后,便偏过头,退到孙婉婧的身边。
接着孙婉婧眼眶湿润的走到白少平面前,在他耳边柔声道:“以前执行任务时,我曾嗅到‘兵’的身上有环白背草的味道,我画室里有本我的笔记,上面有记载,下面的路,只能靠你了,等我治好了月桐父亲,马上去找你汇合。
我要拔针了,平,你准备好了吗?”
白少平目光坚毅的点了点头。
孙婉婧玉手一挥,将三根仁针一次拔出,白少平全身肌肉立刻紧绷!颤抖的倒在了地上!
孙婉婧眼含珠泪,十分不舍的拉着竹月桐往出口方向跑去。
“走!月桐!不要回头看!赶紧治好你父亲,不要辜负了平!”
竹月桐却还是忍不回头住看了一眼。
白少平正看着出口方向,尽量想挤出一个笑容,但因为痛苦到面容扭曲,此刻脸上甚至比哭还难看,可竹月桐却觉得,那是她这辈子见过最令她动容的表情。
等到两人终于离开在出口,消失不见。
白少平再也忍不住痛苦的嘶吼起来!
“啊!!!”
脸上又开始变得充血,渐渐发紫,青筋暴起!
西楼在一旁急的手忙脚乱。
“平哥,平哥,你没事吧!要不要喝水啊?你怎么还不用岐黄给自己治疗啊……”
白少平却一直不说话,就这么痛苦的嘶吼着,但是目光一直在扫寻着四周。
终于,在白少平皮肤紫的发黑,痛的快失去意识的时候,一男一女,不知从哪里,缓慢走了过来。
男子身形挺拔,大约三十岁出头,一头银白色短发,高鼻梁,身穿一件白色衬衫,袖子卷到手腕,下身一件卡其色长裤,配上白色的休闲鞋,五官极其英俊,连西楼都看呆了。
这……这个人真的长得,好帅啊!
而一旁的女子,大约二十来岁的年纪,一头紫色的卷发,很多小辫子,身上的衣服稍有些少数民族服饰的特色,皮肤略黑,但眼神却十分清澈,此刻正站在银发男子身后,似乎对银发男子颇为尊敬。
银发男子嘴角微抬,看着白少平,微笑道:“你好,白少平,初次见面,久仰久仰。”
西楼敏锐的察觉到这两个来历不明的人可能不怀好意,不知道是敌是友,所以也没有冒然上去求助,只是警惕的守在白少平身边。
“不知道噬心蛊这个见面礼你还喜欢吗?抱歉,一时半会,找不到其他更带劲的蛊了。”
西楼闻言,气的朝他们破口大骂道:“果然是你!你这个坏人!快把那个垃圾蛊给弄掉!!”
银发男子男子丝毫没有怒意,只是挥了挥手,身后的女子会意,一个闪身,将西楼的嘴用胶布封了起来,双手双脚绑在了旁边的柱子上。
好快的速度!
白少平迷糊之间看到西楼被制住,想张嘴说话,却发现连动一下嘴唇的力气都没有。
“好了,小朋友有点吵,这下安静了。”
随后又挥了挥手,女子双手掐了一个奇怪的手势,嘴里念了一段听不懂的语言,然后紫光一闪!
白少平瞬间觉得自己轻松了,痛感全无,也渐渐恢复了意识,大口的呼吸着。
“有什么……冲我来……别搞西楼。”
银发男子直接席地而坐,轻声笑道:“哟,很有男子汉气概嘛,怪不得刚刚两位女士为你感动的死去活来。知道把她们两个支开,引我们出来,还算你反应快,否则你现在已经是具尸体了,我不赶时间,坐下来慢慢聊吧。”
……
竹月桐和孙婉婧此刻正在巴渝市到芙蓉市的高铁上,为了赶路,她们一路上没少使用体相,加快速度,只要是摄像头的死角位置,她们都尽可能的快。
车厢人不多,两人的位置也比较靠后,四周座位都没什么人。
入座之后,孙婉婧再也绷不住,眼泪哗哗的流了下来。
竹月桐赶忙搂过孙婉婧,安慰道:“没事,婧姐,治好我父亲,我们立刻去找白少平。”
孙婉婧哭的梨花带雨,心痛至极的道:“月桐,岐黄,是不能对自己使用的……”
竹月桐仿佛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消息!嘴唇微张!一时不知道说些什么……
随即紧握双拳,神情痛苦的道:“白少平他……他怎么这么傻呀!怎么连自己的命都这么不在乎!”
“不,月桐,平,他比任何人都要惜命,他让我们走,正是为了救他自己。”
竹月桐不解,问道:“为什么?”
“噬心蛊,是一种很特殊也很凶残的蛊,下蛊之人一定要在蛊虫附近,距离太远是无法控制的,刚刚平拼命让我们走,就是希望把中蛊之人引出来,我们在那,他们是不会出来的。
而下蛊之人既然能下得了噬心蛊,那其他一些瞬间毙命的蛊也能下,但是下蛊之人却没有这么做,所以我猜测他们并不是想要平的命,这才拉着你走。”
竹月桐眼神中恨意滔天,咬牙道:“可恶,到底是什么人!”
孙婉婧轻叹口气,道:“不清楚,我给平留了个后手,希望他能捱过去吧……”
随后抹去眼泪,眼中充满了担忧,幽幽的看向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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