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日在门外守了一夜,这会儿见太子要替楚澜川赎身,连忙上前劝道:“殿下,这万万不可,楚澜川是陛下下旨充入春意楼去的,您公然将他赎回,岂不是违抗圣意么?”
“你是主子我是主子?”月流响冷声道:“我做什么事,还用得着你来置喙?”
射日连忙低下头去,恭敬道:“奴婢不敢。”
月流响自然知道楚澜川打的是什么主意,如果说这九洲城内还有一个人能赎他出春意楼的话,便只有他这位备受宠爱的太子殿下了。
原因无他,只因他是先皇后留下的唯一一个孩子。
先皇后庄氏在当今圣上潜龙之时便已经是他的结发妻子,夫妻两人向来伉俪情深,他即便是后来当了皇上,偌大的一个后宫,也独宠着庄皇后一人,情真意切,实在是羡煞众人。
只是可惜,庄皇后身子弱,在生完月流响之后便撒手人寰,当今圣上悲痛万分,此后六宫虽众,却再无后位。
老皇帝对这位小太子寄予厚望,所以平时管教的严了些,但月流响或许是天生成不了什么气候,文不成武不就的,还是成了九洲城里被人津津乐道的草包太子。
月流响的身子随了他娘,常年一副病恹恹的样子,别说是习武了,即便是举个稍微重一点的物事,也会当即累的气喘吁吁。
楚澜川站在门口将小太子打量了个遍,因为自小娇养着,小太子的皮肤光滑嫩白,像是一块绝世的美玉,触之生温,但面色确实有些苍白。
月流响转过头来,两人的目光短暂的交接了一瞬。
楚澜川朝他露出一个微笑。
月流响:“……”
他转过头去,耳尖开始泛红。
在太子身份的威压下,老鸨也不得不将楚澜川的卖身契拿了出来:“您若真的要赎他,妾身自然是无话可说,卖身契就在此处。”
月流响敲了敲扇骨:“孤也不占你的便宜,两千两,够不够?”
老鸨笑了一下:“太子殿下随意便是。”
有这一层身份在,月流响即便是不给钱,她也不能说什么。
月流响很快差人送了两千两过来,带着楚澜川出了春意楼,将人带回了太子府。
当天,太子把罪臣之子带回府中的消息就不胫而走,老皇帝那边自然也得到了消息。
他气的一把将案桌上的奏章扫了下去,愤怒道:“孺子不可教也!”
一旁侍立的大太监福寿公公将奏章如数捡回桌案上,细看之下,与方才的摆放顺序竟丝毫不差。
福寿小声宽慰道:“陛下息怒,以免伤了身子,太子殿下年纪尚小,正是贪玩的时候,等再长大一些,必定会懂得陛下的良苦用心。”
“年纪小又如何?那楚氏遗孤还比他小一岁有余,文武双全计智超凡,他如今违抗朕的旨意将人赎回家,焉知不是那楚澜川的计策?”皇帝顺了一口气,总算是冷静下来:“罢了,关在哪里都是关,他喜欢玩,便任由他玩去。只是多加派人手,给朕无时无刻盯着那楚澜川,免得他再生什么幺蛾子。”
福寿应了一声是,便退了下去。
而另一边,月流响还在心疼他那两千两银子,那可是实打实的两千两,他虽然不差钱,但是这么多钱一下子花出去,还是有点肉疼的。
小太子肉疼的晚上睡不着觉,变着法儿的想着怎么折磨楚澜川,才能解他心头之恨。
他还没想出个什么所以然来,楚澜川就自动送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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