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骂的狠,可等吃了一口之后,嘴上说出来的话就全剩下好吃了。
鳝肉的鲜味,酱汁的美味,二者相辅相成,相得益彰。
吃到嘴中,仿佛吃到了整个世界!
凌霜瞬间沦陷了。
眯起双眼,两只眼睛完成了月牙,嘴角绽放着满足的笑容。
从没有吃到过这么好吃的食物!
跟这道红烧鳝段相比,家里的大厨简直就是渣渣啊!
一块鳝肉,却是回味无穷。
两分钟后,凌霜睁开眼,看向陆洲东,漂亮的大眼睛里仿佛蕴藏着无垠星河,闪闪发亮。
这个混蛋,怎么……怎么就厨艺这么好呢?
真是该死!
我居然被一个混蛋的厨艺给征服了!
啊啊啊!
不行!
凌霜!
你要冷静!
这个姓陆的混蛋可是潜龙阁的目标对象啊,更是一个可能会危害到华夏安危的家伙,千万不可以被这家伙的一顿饭就迷惑了内心!
可是……
这道菜真的真的很好吃……
嗯……除暴安良,拯救华夏的事情,也不是不可以稍微放一放,至少,先吃了这顿饭再说?
“啧啧啧,这家伙这段时间究竟受到了怎样的折磨啊?”
看着狼吞虎咽,甚至吃着吃着嘴角还流出了泪水的凌霜,崔灿阳不禁想起了中午在吉乡第一楼时,凌霜吃饭的模样。
跟现在如出一辙。
这几天凌霜究竟过的是什么生活啊?
这得被折磨成什么样,才能像饿死鬼托生?
等等!
不对啊!
这两个人之间,不应该凌霜是兵,东哥是贼吗?
什么时候,居然轮得到兵被贼折磨了?
想不通啊想不通……
崔灿阳摇着脑袋,突然间身子一僵,脸色大变。
“哎呦喂!姑奶奶!你是吃东西都不带嚼的吗?!”
原本还剩下有小半盘的红烧鳝段,眨眼的功夫居然就已经被凌霜吃干抹净了。
甚至就连汤汁都没剩下一丁点。
崔灿阳欲哭无泪,心里一阵一阵的疼。
“太好吃了。”
凌霜抬起头,罕见的不好意思的一笑。
“这还用你说啊!你就不知道给别人留点?”
崔灿阳哭丧着脸。
“没办法,这太少了,还不是怪姓陆的,抠死,才买了两条,够谁吃……”
“是你说不吃,就没你的份,现在,你吃的是我们的。”
凌霜的脸刷一下就红了。
“没关系,我这里还有,我吃不完的。”
“好啊好啊!我来帮你!吃东西我最在行了!”
听到陆小小的话崔灿阳就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屁颠屁颠的伸手接住陆小小递过来的盘子。
啪!
可还没等高兴,一只无情铁手就拍了过来。
崔灿阳手腕吃痛,下意识的张开手。
当啷!
盘子应声掉在桌上。
崔灿阳抬头问道:“东哥,你干嘛啊?”
陆洲东将盘子退回陆小小的身前,淡淡说道:“这是她的。”
崔灿阳噘着嘴说:“东哥,反正妹子也吃不完,就让我再吃两口呗,要不然会额的。”
陆洲东指了指厨房说:“我熬了小米汤,蒸了白面膜,还有满满一坛咸菜,管饱。”
崔灿阳顿时撇起了嘴,一脸幽怨的说:“东哥,你这不是吊人胃口吗?有好吃的不让吃,就让吃白面馍馍……”
陆洲东摸出一根烟点燃,慢悠悠的说道:“东西不一样,她吃的,你吃不了。”
这话一出来,四个人全都惊了。
崔灿阳问道:“怎么会不一样呢?不都是红烧鳝段?”
二大爷抽了口烟杆子,吐着烟圈说道:“俺想起来了,这两盘菜是两锅出来的,甚至第二锅的时候,这小子还不让俺们看,就连小小都不行。”
凌霜眼睛一亮,道:“对了,刚刚姓陆的淋汤汁的时候,也是分锅,这丫头的那盘菜用的是石鼎,咱们吃的这盘用的是铁锅。”
陆小小盯着身前的菜品,皱眉嘀咕道:“可我没看出来这两盘有什么区别啊,看着一样,闻着也一样,吃起来也应该是一样的。”
崔灿阳凝声道:“不对!不一样!这两盘菜,闻起来真的有稍许不同,我好像……闻到了一股很熟悉的味道!”
“不行!”
“我要尝一口!”
话是说出来了,但目光却是下意识的放在了陆洲东的身上。
陆洲东抽了两口烟,眼帘一垂,淡淡说道:“先说好,吃坏你,我不管。”
崔灿阳顿时就笑了,指着陆小小说道:“这小丫头吃了半盘都没事儿,我怎么可能有事?”
陆洲东静静抽着烟,没说话。
见状,崔灿阳收回目光,抄起筷子夹起一块陆小小身前的鳝肉。
先拿到鼻子前深深一闻。
好像,也没什么不同?
接着放入嘴中,闭上眼睛,细细品味。
嗯?
这个味道……
崔灿阳仓惶咽下,接着再次夹起一块。
刚要塞入嘴中的时候,陆洲东淡淡说道:“一块就够,两块要出问题。”
“可一块尝不出味来,再说,能出什么问题?”
崔灿阳不以为然的品尝第二块鳝肉。
这次,只一口,脸当即变了颜色。
扭头深深凝望陆洲东。
“这味道……”
“不是吧?”
“真的假的?”
陆洲东点了点头:“你猜的没错。”
“挖槽哦!”
崔灿阳像根弹簧一样,蹭的一下跳了起来,两只眼睛瞬间就红了。
“这……这是我崔家黄精散!”
“你居然拿来做菜了?!”
“啊啊啊啊!”
“天哪!”
“唔……哎呦!啊啊!见血了!!”
崔灿阳只感觉一股热流滑落在嘴唇上,伸手一抹,手指上顿时血红一片。
顿时花容失色,在院里又蹦又跳了起来。
陆小小好心肠,追着崔灿阳要给他止血,可他却一个劲的又蹦又跳。
陆小小又好笑又无奈:“你一个大男人,流个鼻血怎么这么大动静,你这么又蹦又跳的,我怎么帮你啊?”
最后,还是陆洲东出手制住崔灿阳,然后陆小小往崔灿阳鼻子里塞了个小纸条,这才算完事。
止住血的下一秒,崔灿阳就哭丧着脸,一脸心疼的叫道:“东哥,黄精散这么珍贵的东西,你怎么就拿来这么用了啊!”
“这可是救命的玩意儿!”
“你也太浪费了!”
陆洲东淡淡说道:“一点也不浪费,我说过,我是在物尽其用。”
“难道崔家的嫡系传承人,就这么没眼力?”
崔灿阳怔了怔,接着仔细一回味,瞳孔突然一缩。
“我知道了!这是……”
陆洲东悄悄摇头。
崔灿阳心照不宣的猛地止住了话音。
心里却是呐喊出了四个字。
解毒药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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