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院里。
那副尸骨规规整整地被摆在长桌上，苏汐月仔细查看着尸骨。
除了发现她是中毒而死的之外，还发现了两个可疑的地方。
凤卿绝等了许久也不见苏汐月来找她，温泉也不想泡了，带着月影便回来了。
见月夜身体僵硬地抱着一团血肉模糊的东西，凤卿绝蹙眉：“这是什么？”
“王妃给属下的兔子，让属下暂时照看。”月夜老实回道。
“王妃还在里面吗？”
看着兔子血糊糊的一片，凤卿绝有些担心苏汐月。
这是做什么试验呢，弄成这样。
月夜：“吉光那边的暗卫回来了，王妃在验尸。”
“验尸？”凤卿绝眉头皱得更紧了，立刻推着轮椅就进了小院。
看到院子里，苏汐月正捧着一块尸骨仔细看着，月影眼角狂抽了下。
他终于知道王爷为什么喜欢王妃了，王妃的胆子也太大了。
凤卿绝倒是没觉得有什么，过去好奇道：“是影卫从温家祖坟带回来的尸骨？”
“嗯。”苏汐月应了一声，将那块尸骨放了回去。
“这是那位季嬷嬷的尸骨？”
苏汐月挑眉苦笑：“或许不是。”
“不是吗？”凤卿绝更好奇了：“不是说是去查那位的坟了吗？”
苏汐月直接捧了那头盖骨给凤卿绝看：“看她的牙齿，几乎没什么磨损，这说明这位身前的年纪不大。”
凤卿绝瞬间便明白了苏汐月的意思：“你是说季嬷嬷的墓里埋的不是季嬷嬷？”
“肯定不是。”苏汐月十分肯定，这具尸体不是季嬷嬷的。
虽然同是女性骸骨，可是年纪却差了很多。
“看得出来是谁吗？”凤卿绝越发好奇起来。
苏汐月晃晃脑袋，继续检查。
凤卿绝看向旁边的影一：“那墓里可还有什么其他东西吗？或者衣服之类的？”
“好像有件灰色的烂衣服，他们本来想带回来，不过一碰就碎了。”影一躬身回报。
“我好像知道她是谁了。”苏汐月捧着一块肩胛骨，鼻子微酸。
“是你认识的人？”凤卿绝看她状态不对，皱眉道。
“她是白芷。”苏汐月看着那尸骨，闷闷道：“小时候我调皮，在母亲的书房爬柜子，柜子突然倒下来，是白芷替我挡了一下，当时柜子压住她的肩膀，把她肩膀压断了，在床上躺了两个月才好的。”
苏汐月说着便摩挲着手里的尸骨：“这里有处是陈旧伤，而这尸骨的年龄跟白芷也能对得上，应该就是白芷了。”
“白芷的尸骨怎么会在季嬷嬷的坟墓里？”凤卿绝觉得事情好像越来越复杂了。
苏汐月摇头：“听说当年季嬷嬷殉主之后，紫苏便病逝了，而白芷远嫁他乡。结果没找到季嬷嬷和紫苏的墓，反倒是远嫁他乡的白芷在季嬷嬷的墓里，而且还是被毒死的。”
苏汐月一脸阴戾，母亲的死一定有蹊跷，否则白芷不会出现在季嬷嬷的墓里。
当年白芷肯定是知道了什么，才会被毒死灭口，或许季嬷嬷，紫苏，白芷三人，只有白芷才是唯一忠心的，也是唯一被灭口的。
“季嬷嬷应该没死！”
苏汐月捏着拳头咬牙道。
现在苏汐月几乎可以肯定，季嬷嬷背叛了母亲。
如果季嬷嬷真的殉主，他们就不会大费周章地把白芷的尸身放在季嬷嬷的棺椁中，季嬷嬷肯定还活着。
看她情绪不对，凤卿绝牵起她的手宽慰道：“别着急，只要她还活着，咱们就一定能找到她。”
苏汐月一脸愁容。
哪有那么容易，这世界这么大，如果季嬷嬷存心躲起来，他们一时半会儿到哪里去找她。
“本王派人去季嬷嬷的老家问问，如果她活着应该不可能一点儿不跟她的家人联系，总会找到蛛丝马迹的。”
只要人还没死就一定能找得到。
苏汐月却是没这么乐观，季嬷嬷之前是嫁给温家族亲的，如果她还在意什么家人，也就不会跟着母亲陪嫁到国公府了，她夫君早逝，又没有儿女，只怕没什么亲人了。
不过……
苏汐月突然想到一个人：“可以从我外祖母入手。”
“你外祖母？”凤卿绝皱眉。
这事跟她的外祖母还有关系？
苏汐月看着凤卿绝认真道：“这事必定跟外祖母有关，当初就是外祖母给季嬷嬷收的尸，如果棺椁里的是白芷，外祖母不可能不知道。既然外祖母知情，却选择隐瞒，这事一定跟外祖母有关。”
凤卿绝惊得不轻：“你母亲……不是你外祖母亲生的吗？”
哪有亲生母亲会害自己女儿的？
这个问题苏汐月也想知道。
苏汐月一脸落寞：“我以前没有怀疑过母亲不是外祖母亲生的，毕竟外祖没有侍妾也没有通房。可是现在，我也怀疑母亲会不会不是外祖母亲生的。”
不是她要这样想，是外祖母的一直都很奇怪，性格古怪，对母亲的事情从不关心，对她和尘儿也不疼爱。
除了舅舅和表弟，她似乎谁也不关心，就连外祖，她都十分冷待。
所以她才想会不会母亲是外祖跟其他女人生的，所以外祖母才不喜欢母亲，也不喜欢她和尘儿。
凤卿绝能理解苏汐月的想法，默默点了点头：“那本王派人盯着你外祖母。”
“外祖母足不出户，整日在小佛堂里礼佛，盯着也没用，我倒是有个主意。”苏汐月说着凑到凤卿绝耳边小声说了几句。
凤卿绝眸子顿时锃亮：“这主意不错。”
苏汐月也觉得自己想的办法好，必定能有线索：“不过就是得找一个会易容术的人。”
“这个就交给本王吧。”
会易容术的，他可认识一个。
“多谢王爷。”苏汐月很感激凤卿绝。
如果没有他，母亲的事情不会查的这么快。
“跟本王还客气什么。”凤卿绝一点儿也而不喜欢苏汐月跟他客套。
苏汐月笑了笑，没再多说什么，感谢这种事情不用多说，记在心里就行了。
“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凤卿绝挑眉看着长桌上的尸骨：“这里不用收拾吗？”
“我想暂时将她留在这里，等母亲的事情结束，再将她葬到母亲身边。”苏汐月将尸骨小心收好放进了房间。
或许白芷才是真正为母亲而死的人，至于季嬷嬷根本就不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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