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怎么就不见了?什么叫不见了?”
厢房里,老夫人害怕会惊扰到外院的僧人压低了声音说话,可那满脸的愠怒让人无法忽视。
李映冬不见了。
在翠菊把自家小姐吩咐的事情都办好之后,回来屋子,没看见人,一以为是还在外边就没在意,可是日头倾斜还没见人回来,这才察觉到不对劲。
可是这什么都不知道如果打扰到了主子们休息,那可是大罪,于是便找了人四处去问,可是一直到了傍晚吃饭的时候,老夫人让人过来叫还没出现,这才被大家知道。
“奴婢该死。”翠菊跪在地上,畏畏缩缩的抖着肩膀,一嗓子的哭腔,“小姐吩咐奴婢去照看小小姐和小少爷,她想自己走走,奴婢察觉到人不见得时候,也问过了寺庙里的僧人,可是并没有人看见小姐出过寺庙。”
“那人呢?”柳氏也镇定不得,“既然是没有出寺,那人在哪儿里?”
翠菊不知道,她不断的磕头,说自己没看住小姐,说自己的错误。
李府带来的小厮丫鬟,全部出动寻找,可是直到半夜,愣是一点人影子都没看见。
夜间,众人的动静惊到了大师,他带着一个小僧过来的时候,众人围在屋里,还未就寝。
“大师见怪,深更半夜惊扰到您了。”
“老施主,这是我们寺庙的一个小僧,据说,他曾见过李大小姐。”
一旁坐着无力的柳氏停了这话立刻站了起来,“真的吗?什么时候?”
僧人双手合十见了礼,“早午时候,李施主曾经问过小僧寺中可有什么可赏的风景。寺庙在山中,四边多山道,唯一在盛夏风景优美的地方,就是后院过去的那个小道,不过那小道边有大路,偶尔有经过的游人,当时小僧曾提醒过施主不可待的时间过长。”
一众人连忙道谢,组了几人去后院的小道边去找,可是黑灯瞎火的,并未有什么发现,也没看见人。
李映冬是在一阵阵的颠簸摇晃中醒来的。
不过她并没有看见光。
眼睛被蒙住,手脚被绑,微微一动,都能碰到旁边的人,一碰,两人都快速的收回。
——什么地方?
李映冬身体僵住。
怎么回事,为什么说不了?
她不断的张开嘴,试图发出声音,又反复的挣扎,希望绳子宽松。
可都是疲劳,她发不出一点声音,也没有任何行动能力。
她感觉自己好像是靠在某个人的身上,微微坐正一下。
没过多久,又或许过了很久,眼睛手脚被绑,让她对时间的流逝概念变得模糊。
颠簸停止了,她听见一声马叫,这时候她才知道,自己是在一辆马车上。
“大哥,这次的货色都上乘阿,全部交上去吗?咱们兄弟”
“你别想碰一个,之前那些也就算了,这些可是主子特意交代过,要能拿出手的,你别乱来,不然钱没了,老子把你给干了。”
“别别别,这不是就随便说说,不过那最后那个小娘子,可长的真好看,细皮嫩肉的。”
李映冬听着这声音,她认出来了,是在白天遇见的那两人。
他们要去哪里?要把她交给谁?
现在什么时候,她消失多长时间了,家里怎么样。
她有太多的问题,可是眼睛看不见,嘴巴说不了,就连自己被绑过来的时间她都不确定有多久。
这辆马车上安安静静的,可是听动静似乎有很多人。
这些人,难道都是被抓的吗?
李映冬不知道,她不知道这些人是谁,不知道自己怎么离开,不知道自己接下来会被送到哪里去。
李家在寺庙找不到李映冬,心中着急,也在寺庙住不下去,回了府上,报了案,可是一脸十天半个月,硬是一点消息人影都找不到。
尸体没有,也没人看见,不确定人是死是活。
没有消息就是最大的好消息。
无奈的李之明这样安慰着家人,私下却是担心不已。
李映冬被安放在马车上,不知年月。
这伙人似乎只有两男一女,两男在前面的马车里面,女人则在她们这辆马车,平时方便什么的,都是由这位女人带着。
而她们每天吃的饭菜里,好像被下了药,李映冬自从醒来后,就一直提不起力气,并且因为马车的摇晃,头晕的厉害。
尽管有时候刻意吃得少,试图在夜间逃跑,可是那喝的水似乎也是被加了东西,她没有一点可能。
她跑不掉,没办法离开。
在根据昼夜温差的大致推算下,李映冬在马车上待的半个月后,她的眼睛慢慢的看见了,并且眼睛上的布也被拿掉了。
这时,她才发现。
马车里一共有六名女子,看着不多,但是当意识到是什么情况后,李映冬内心感到心惊。
如其中一位男子所说,这些姑娘长的容貌姣好,其中最小的看起来不过十二三岁的模样,穿着富贵,一瞧就是富贵家的姑娘。
只是如今看来,狼狈不堪。
因为长时间身体屋里,手脚被绑,全部人脸色发白,看着就像是病了多年的病人。
没几天,所有人眼睛都恢复过来,食物中的药好像也有在减少,尽管还是屋里,但和前几天相比,已经好太多了。
“告诉你们,不要试图逃跑,接下来你们要是敢有什么动作,别怪我对你们不客气。”
男子说着,手中的匕首在众人眼前一一划过。
“你看好她们,再过几个时辰换守卫的时候我们进城。”
男子离开后,女子守在车外。
李映冬动作小心的掀开车帘一角,看着远远的城门。
“京都”二子极大,清晰无误的闯进她的眼睛。
京都!?
怎么回来京都?
李映冬似是被吓到了,倒了回去。
她在心里反复想着,想着从李府到这里这么远,家中自然是找不到了。
想着他们说这些姑娘要被送出去,是人际交往还是一些交易?
李映冬想不出来,她被下坏了,她不知道怎么会这样,她对时间的模糊根本没想过会走这么长时间。
西面日落,城门守卫交班。
李映冬感觉马车被人驱动缓慢的前进。
他们就这么大摇大摆的进去吗?不怕被查出来?
收人接应!守卫?
所以要守卫换班的时候。
能让守卫帮忙的,是谁?
官员?朝中大臣?
官员间因为某种交易,用美色来吸引?
李映冬脑中反复想着,她试图能从中找出点什么线索,或是为什么会这样,或是要怎么才能离开。
马车晃晃悠悠的停下来,女人把他们的嘴巴堵住,解开了脚上的绳子,让她们下车。
这里似乎是某条小巷中的宅子,四周不见阳光,前后没人,看着阴森恐怖。
进去,就是一个简单到有些简陋的院子。
看的出来有被打扫一番,可是破旧的摆件,和陈旧的味道,暴露的很彻底。
女人把她们七个人全部关在一个房间。
像是下人房间,一排墙的通铺,房门锁着,窗户被钉上了木条。
她们在这里依旧没有任何跳跑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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