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在东方升起，莲生背着阿善继续向北方走去，暖洋洋的光线照在身上给两人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线，阿善头靠在莲生的肩上，脸上扬起开心的笑。
那是阿善第一次露出这样的笑，像头顶上的太阳一样温暖耀眼。
依然是冬日光秃秃的小路，可路边景色却与朝歌城截然不同，连路边的泥土似乎都充满着生机。
忽然，阿善抬起趴在莲生肩膀上的头，好看的眉皱了起来，一张小脸变成了包子，：“莲生，好臭。”
“什么？”
“你身上好臭！”阿善皱着眉重复道。
莲生一愣，随即笑了起来，渐渐笑出了声音，声音里透着几分愉悦。
“阿善，你真是与众不同。”
“要不你还是从我背上下来吧，免得再熏着你。”莲生揶揄道。
“不要！”阿善拒绝道，再次把头埋在莲生的脖颈处，好似觉得还是不够，又使劲在上面蹭了蹭，“我不怕熏。”顿了一下，又说：“我刚才闻错了，你一点都不臭…就算你身上臭也没有关系，我不会嫌弃你的。”
阿善头埋在莲生的脖子旁瓮声瓮气的说道。
莲生听见阿善前后矛盾，漏洞百出的谎话，脸上的笑容更甚。
可是不一会，他脸上的笑容突然凝固在脸上。毛茸茸的发顶蹭在他的脖子处，脖子一阵发痒，紧接着温热的呼气接二连三的洒在他的脖子上，痒意更甚。
莫名的，莲生微微红了耳朵，身后的阿善仍不自知的在他的背上叽叽喳喳。莲生抿了抿红润的唇，心里开始思考是不是应该要教导阿善男女有别的一些俗世观念。
阿善说到兴起之处，又忍不住在他的脖子上蹭了起来，这次连带着脸颊也有些发热，看来要把教导阿善的事情早早提上议程了，莲生心里默默的想。
抛开这件事先不谈，其实莲生自己也闻到了自己身上的味道。在朝歌城里的这些时日，水虽说称不上稀缺，但总归是有限。莲生虽时常换衣服，但却没有洗过澡，也没有洗过换下来的衣服。
眼见着仅有的几身衣服快要换了个遍，再不洗衣服莲生恐怕就要没有衣服穿了。最后一件干净的外衫也穿了又几天，莲生这个时候就会羡慕阿善，到底是妖方便啊，衣服想换随时都可以变出一套新的来。
可惜阿善在莲生背上懒洋洋的趴着，没有看见莲生羡慕的眼神。
把阿善往上背了背，莲生盘算着在前面找条小河好生梳洗一番。
按照地图上来看，在驾马车的情况下他们出了朝歌城大概只需两天就可以到达有人居住的小村落，可是他们现在没有马车，只能依靠步行，依照莲生的脚力，最快也要走上个四五天。
反正注定不能按原先计划好的时间前行，那在路上多耽误或少耽误一些时间倒也无上大雅。
太阳从东方一点点移到了头顶，今天的太阳在冬日里反常，阿善不喜阳光，此时蔫蔫的趴在莲生的背上。
莲生发觉阿善打不起精神，尽量往有遮挡的阴影下走。可是毕竟是冬天，又是在荒无人烟的小路上，树枝光秃秃的，根本没有什么东西能遮挡阳光。
索性，又走了不一会，阿善耳尖的听见了流水的声音。
阿善的眼睛亮了起来，兴奋的对莲生轻轻趴着莲生的肩，“是河流的声音！”
莲生没有听见流水的声音，但既然阿善开口说了，那肯定是错不了。
莲生让阿善指路，他跟着阿善指的方向向前走。
前方有一片树林，在树林深处，又一条小溪哗哗的流淌着清澈的河水。小河不长，也不是很深，但河里的水却意外的干净清澈，离近了看竟还有鱼在河水里自由自在的游着。
阿善看见河水眼睛都亮了起来，一扫之前兴致缺缺的模样，整个人都精神了起来。一骨碌的从莲生身上下来，阿善直冲着河水而去。
在阿善即将跳进小河里的前一刻，莲生及时喊住了她。
“好不容易见到这么干净的河水，先把水壶灌满再说。”莲生笑意盈盈的对阿善说道。
阿善便站在小河边眼巴巴的看着莲生把两个水壶都灌满河水，壶口咕噜噜的冒了一个气泡。
“好了吗？”阿善等不及了。
她真的已经很久很久没有下过水了，她以前最喜欢的就是在河水里游来游去，从这头游到那头，追着河里的小鱼和小虾。
莲生将水壶从拿起来塞好瓶塞，对着身旁眼巴巴盯着他动作的阿善点头，“好了，你下去的时候…”，话没说完，阿善已经迫不及待的扑通一声倒进了河水里。
看着水面漂浮起来的衣服，莲生默默的把嘴里让阿善脱下衣服再洗澡的话咽进了肚子里。罢了，莲生无奈摇摇头，阿善开心就好。
又嘱托了阿善顺便捉几条鱼上来后，莲生转身进了树林，他要去拾些柴禾，一会也好生火。
冬天没有下雨的时候，柴禾最是好找，不一会，莲生就随手捡了一堆。把柴禾整齐的摆好，莲生坐在一旁等阿善带着鱼回来。
等了足足有一个时辰，还是没有见到阿善的身影。
虽然知道阿善大概率不会出什么事，可是莲生却等不下去了。
再等下去，莲生觉得出事的会是自己。这些天里，寻找恶妖也好，给朝歌城善后也好，莲生总是不得闲，就算之后所有事情都已经解决了，可阿善始终待在他的身边，他便刻意不给自己时间再去想先前发生的一切事。
可现在，独自闲坐在空旷的树林里，四周只有风吹动落叶的沙沙声，寂寥，孤独的情绪一瞬间包围了他。
莲生控制不住的出了神。
一直藏在他心里的是什么呢？
是张良生用生命捍卫的信念，是灵山上一眼望不到边的尸体，是诵经时幸存下来的人滴到地上的热泪，是师父慈祥的笑脸，还是恶妖留下来的解不开的悬念。
一桩桩，一件件，此刻全部一股脑的拥进莲生的脑海里。
哭声，笑声，怒吼声，师父宽厚的教导声，一瞬间全部交织在莲生的耳边。
该怎么做呢，该做些什么呢，莲生感到深深的茫然。
他想到了师父曾经对他说过的话，现在想起来，才猛然发觉师父说的都是谶言，他果如师父所说的那样，悟性不够。
揉了揉额头，莲生强迫自己把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从脑海里赶出去，站起身，往小河那边走去，他还是去看看阿善有没有出什么意外算了。
脚步声踩在落叶上发出沙沙的响声，莲生在外围踌躇了一会，他担心见到什么不该看见的东西。
但良久，河水那边安安静静，只有河水击打在河中碎石块上的声音。听不见阿善的动静，莲生心里真的有了几分着急，虽然莲生知道阿善出意外的概率很小，可这并不代表没有。
把心里的犹豫抛之脑后，莲生大步走到了河岸边。
四处看去，没有阿善的身影，水面上除了风吹起的波纹外，什么都没有。
莲生不禁着了急。
“阿善！”他大声喊着，“你在哪里！”
没有回应，河水里骤然泛起一圈圈的波纹，莲生盯着那处看，发现只是一条体型壮硕的大鱼游向远方带起的波澜。
一瞬间，各种不好的猜测涌上莲生的心头。莲生焦急的向河水里走去，一脚踏进河水里，带着凉意的水打湿了他的鞋袜，四周没有打斗的痕迹，阿善会不会在水里出了什么意外？
正待莲生要继续往深处的河水里走时，忽然，一阵哗啦啦的水声传来，先是被水打湿的黑色的长发，然后是莹白削瘦的肩膀，再往下，莲生不敢再向下看去。
一切发生在一瞬间，那道身影暮然转过身，带着笑的如玉般的脸撞入莲生的眼，水滴顺着脸颊滑落，双手紧紧抱着一条不断扭动着的，肥硕的大鱼，赫然就是刚才莲生看见的那一条。
“莲生，看我抓到了一条最大的鱼！”
阿善丝毫未察觉到有什么不妥，声音清脆，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她追着这条鱼游了很远，终于抓到了它，阿善真的很开心。
莲生感觉自己的心一瞬间莫名乱了一下，看着阿善带笑的脸，莲生脑子里突然闪过曾经读过的一句诗，俏丽若三春之桃，清素若九秋之菊。
初读时不觉，只浅浅掠过脑海，可此时一下子想起来，莲生真正的体会到了诗中之意，莫名的感到一阵慌乱，一抹红晕悄然爬上莲生的耳朵。
大鱼在阿善怀中死命挣扎着，尾巴溅起一串串的水花，在阳光下闪着晶莹剔透的光。
莲生突然回过了神，眼神慌乱起来，虚虚的不知该落到哪里。
阿善快要抱不住那条想要拼命逃走的鱼，索性一掌将它拍昏了过去，阿善抱着鱼向莲生所在的岸边游去，“莲生，我们等会就吃这条鱼！”，水花伴着阿善愉悦的声音溅起，直溅到莲生的心里。
莲生慌了神，见阿善向着他游来一时竟有些不知所措，慌忙转过身，声音染上慌乱：“阿善！你再在水里好好清洗清洗，记得…记得把衣服穿上！”
说罢，莲生步履匆匆，还带着一点慌乱的往树林里走去。
阿善疑惑的看着莲生匆匆离去的背影，莲生怎么了？又低头看了看自己光溜溜的身体，想着莲生刚刚的话，只觉得更摸不着头脑，穿上衣服还怎么洗澡？
莲生回到了他刚刚堆好的火柴旁边，脸上的红晕渐渐消散了下来，砰砰直跳的心也重新安静下来。他从没有过像今天这样奇怪的感觉，在阿善转身的一瞬间他的心好像有一刻停止了跳动，可下一秒，又突然好像要冲破束缚，直接从身体里跳出来。
他不知道这是因为什么，只能归咎于对不小心冒犯了阿善的愧疚。
提到阿善，她对人间的世俗和礼仪的了解真的过于浅薄，既然相识一场，莲生觉得自己有义务教授阿善一些事情。
他们不能一直在一起，分开后，阿善的身边没有人照料，她总归是要适应人间的生活，现在了解这些东西对阿善来说反而是件好事。
那是阿善第一次露出这样的笑，像头顶上的太阳一样温暖耀眼。
依然是冬日光秃秃的小路，可路边景色却与朝歌城截然不同，连路边的泥土似乎都充满着生机。
忽然，阿善抬起趴在莲生肩膀上的头，好看的眉皱了起来，一张小脸变成了包子，：“莲生，好臭。”
“什么？”
“你身上好臭！”阿善皱着眉重复道。
莲生一愣，随即笑了起来，渐渐笑出了声音，声音里透着几分愉悦。
“阿善，你真是与众不同。”
“要不你还是从我背上下来吧，免得再熏着你。”莲生揶揄道。
“不要！”阿善拒绝道，再次把头埋在莲生的脖颈处，好似觉得还是不够，又使劲在上面蹭了蹭，“我不怕熏。”顿了一下，又说：“我刚才闻错了，你一点都不臭…就算你身上臭也没有关系，我不会嫌弃你的。”
阿善头埋在莲生的脖子旁瓮声瓮气的说道。
莲生听见阿善前后矛盾，漏洞百出的谎话，脸上的笑容更甚。
可是不一会，他脸上的笑容突然凝固在脸上。毛茸茸的发顶蹭在他的脖子处，脖子一阵发痒，紧接着温热的呼气接二连三的洒在他的脖子上，痒意更甚。
莫名的，莲生微微红了耳朵，身后的阿善仍不自知的在他的背上叽叽喳喳。莲生抿了抿红润的唇，心里开始思考是不是应该要教导阿善男女有别的一些俗世观念。
阿善说到兴起之处，又忍不住在他的脖子上蹭了起来，这次连带着脸颊也有些发热，看来要把教导阿善的事情早早提上议程了，莲生心里默默的想。
抛开这件事先不谈，其实莲生自己也闻到了自己身上的味道。在朝歌城里的这些时日，水虽说称不上稀缺，但总归是有限。莲生虽时常换衣服，但却没有洗过澡，也没有洗过换下来的衣服。
眼见着仅有的几身衣服快要换了个遍，再不洗衣服莲生恐怕就要没有衣服穿了。最后一件干净的外衫也穿了又几天，莲生这个时候就会羡慕阿善，到底是妖方便啊，衣服想换随时都可以变出一套新的来。
可惜阿善在莲生背上懒洋洋的趴着，没有看见莲生羡慕的眼神。
把阿善往上背了背，莲生盘算着在前面找条小河好生梳洗一番。
按照地图上来看，在驾马车的情况下他们出了朝歌城大概只需两天就可以到达有人居住的小村落，可是他们现在没有马车，只能依靠步行，依照莲生的脚力，最快也要走上个四五天。
反正注定不能按原先计划好的时间前行，那在路上多耽误或少耽误一些时间倒也无上大雅。
太阳从东方一点点移到了头顶，今天的太阳在冬日里反常，阿善不喜阳光，此时蔫蔫的趴在莲生的背上。
莲生发觉阿善打不起精神，尽量往有遮挡的阴影下走。可是毕竟是冬天，又是在荒无人烟的小路上，树枝光秃秃的，根本没有什么东西能遮挡阳光。
索性，又走了不一会，阿善耳尖的听见了流水的声音。
阿善的眼睛亮了起来，兴奋的对莲生轻轻趴着莲生的肩，“是河流的声音！”
莲生没有听见流水的声音，但既然阿善开口说了，那肯定是错不了。
莲生让阿善指路，他跟着阿善指的方向向前走。
前方有一片树林，在树林深处，又一条小溪哗哗的流淌着清澈的河水。小河不长，也不是很深，但河里的水却意外的干净清澈，离近了看竟还有鱼在河水里自由自在的游着。
阿善看见河水眼睛都亮了起来，一扫之前兴致缺缺的模样，整个人都精神了起来。一骨碌的从莲生身上下来，阿善直冲着河水而去。
在阿善即将跳进小河里的前一刻，莲生及时喊住了她。
“好不容易见到这么干净的河水，先把水壶灌满再说。”莲生笑意盈盈的对阿善说道。
阿善便站在小河边眼巴巴的看着莲生把两个水壶都灌满河水，壶口咕噜噜的冒了一个气泡。
“好了吗？”阿善等不及了。
她真的已经很久很久没有下过水了，她以前最喜欢的就是在河水里游来游去，从这头游到那头，追着河里的小鱼和小虾。
莲生将水壶从拿起来塞好瓶塞，对着身旁眼巴巴盯着他动作的阿善点头，“好了，你下去的时候…”，话没说完，阿善已经迫不及待的扑通一声倒进了河水里。
看着水面漂浮起来的衣服，莲生默默的把嘴里让阿善脱下衣服再洗澡的话咽进了肚子里。罢了，莲生无奈摇摇头，阿善开心就好。
又嘱托了阿善顺便捉几条鱼上来后，莲生转身进了树林，他要去拾些柴禾，一会也好生火。
冬天没有下雨的时候，柴禾最是好找，不一会，莲生就随手捡了一堆。把柴禾整齐的摆好，莲生坐在一旁等阿善带着鱼回来。
等了足足有一个时辰，还是没有见到阿善的身影。
虽然知道阿善大概率不会出什么事，可是莲生却等不下去了。
再等下去，莲生觉得出事的会是自己。这些天里，寻找恶妖也好，给朝歌城善后也好，莲生总是不得闲，就算之后所有事情都已经解决了，可阿善始终待在他的身边，他便刻意不给自己时间再去想先前发生的一切事。
可现在，独自闲坐在空旷的树林里，四周只有风吹动落叶的沙沙声，寂寥，孤独的情绪一瞬间包围了他。
莲生控制不住的出了神。
一直藏在他心里的是什么呢？
是张良生用生命捍卫的信念，是灵山上一眼望不到边的尸体，是诵经时幸存下来的人滴到地上的热泪，是师父慈祥的笑脸，还是恶妖留下来的解不开的悬念。
一桩桩，一件件，此刻全部一股脑的拥进莲生的脑海里。
哭声，笑声，怒吼声，师父宽厚的教导声，一瞬间全部交织在莲生的耳边。
该怎么做呢，该做些什么呢，莲生感到深深的茫然。
他想到了师父曾经对他说过的话，现在想起来，才猛然发觉师父说的都是谶言，他果如师父所说的那样，悟性不够。
揉了揉额头，莲生强迫自己把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从脑海里赶出去，站起身，往小河那边走去，他还是去看看阿善有没有出什么意外算了。
脚步声踩在落叶上发出沙沙的响声，莲生在外围踌躇了一会，他担心见到什么不该看见的东西。
但良久，河水那边安安静静，只有河水击打在河中碎石块上的声音。听不见阿善的动静，莲生心里真的有了几分着急，虽然莲生知道阿善出意外的概率很小，可这并不代表没有。
把心里的犹豫抛之脑后，莲生大步走到了河岸边。
四处看去，没有阿善的身影，水面上除了风吹起的波纹外，什么都没有。
莲生不禁着了急。
“阿善！”他大声喊着，“你在哪里！”
没有回应，河水里骤然泛起一圈圈的波纹，莲生盯着那处看，发现只是一条体型壮硕的大鱼游向远方带起的波澜。
一瞬间，各种不好的猜测涌上莲生的心头。莲生焦急的向河水里走去，一脚踏进河水里，带着凉意的水打湿了他的鞋袜，四周没有打斗的痕迹，阿善会不会在水里出了什么意外？
正待莲生要继续往深处的河水里走时，忽然，一阵哗啦啦的水声传来，先是被水打湿的黑色的长发，然后是莹白削瘦的肩膀，再往下，莲生不敢再向下看去。
一切发生在一瞬间，那道身影暮然转过身，带着笑的如玉般的脸撞入莲生的眼，水滴顺着脸颊滑落，双手紧紧抱着一条不断扭动着的，肥硕的大鱼，赫然就是刚才莲生看见的那一条。
“莲生，看我抓到了一条最大的鱼！”
阿善丝毫未察觉到有什么不妥，声音清脆，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她追着这条鱼游了很远，终于抓到了它，阿善真的很开心。
莲生感觉自己的心一瞬间莫名乱了一下，看着阿善带笑的脸，莲生脑子里突然闪过曾经读过的一句诗，俏丽若三春之桃，清素若九秋之菊。
初读时不觉，只浅浅掠过脑海，可此时一下子想起来，莲生真正的体会到了诗中之意，莫名的感到一阵慌乱，一抹红晕悄然爬上莲生的耳朵。
大鱼在阿善怀中死命挣扎着，尾巴溅起一串串的水花，在阳光下闪着晶莹剔透的光。
莲生突然回过了神，眼神慌乱起来，虚虚的不知该落到哪里。
阿善快要抱不住那条想要拼命逃走的鱼，索性一掌将它拍昏了过去，阿善抱着鱼向莲生所在的岸边游去，“莲生，我们等会就吃这条鱼！”，水花伴着阿善愉悦的声音溅起，直溅到莲生的心里。
莲生慌了神，见阿善向着他游来一时竟有些不知所措，慌忙转过身，声音染上慌乱：“阿善！你再在水里好好清洗清洗，记得…记得把衣服穿上！”
说罢，莲生步履匆匆，还带着一点慌乱的往树林里走去。
阿善疑惑的看着莲生匆匆离去的背影，莲生怎么了？又低头看了看自己光溜溜的身体，想着莲生刚刚的话，只觉得更摸不着头脑，穿上衣服还怎么洗澡？
莲生回到了他刚刚堆好的火柴旁边，脸上的红晕渐渐消散了下来，砰砰直跳的心也重新安静下来。他从没有过像今天这样奇怪的感觉，在阿善转身的一瞬间他的心好像有一刻停止了跳动，可下一秒，又突然好像要冲破束缚，直接从身体里跳出来。
他不知道这是因为什么，只能归咎于对不小心冒犯了阿善的愧疚。
提到阿善，她对人间的世俗和礼仪的了解真的过于浅薄，既然相识一场，莲生觉得自己有义务教授阿善一些事情。
他们不能一直在一起，分开后，阿善的身边没有人照料，她总归是要适应人间的生活，现在了解这些东西对阿善来说反而是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