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屿白色西装沾染了些脏,却依旧矜冷的站在原地,桃花眼对上温清,语调微扬,“你就这么跟我说话?”
“你只配让我用这种语气,”温清一脸紧绷,“不管你打的是什么算盘,但请你离傅总和我家夫人远一些,否则傅总不会放过你。”
他对外人尚且还算和煦,可对待江屿,是十足的厌恶,一点都不隐藏。
“呵,”江屿像听到了什么可笑的事,“你算什么东西,也敢威胁我?”
“这是警示,”温清顿了顿,镜框下的眼神变得凌厉,“你应该清楚,十几年前既然傅家能把你们母子驱逐出去,现在傅总依旧有这个能力。”
“如果你真的要挑战傅总的权威,也可能会有更残忍的下场。”
江屿在听到他说起过往的瞬间,脸上笑意僵住,许久才轻笑一声,“温清,你真是傅修晏身边一条忠心的狗。”
可惜,他已经不是当年任人宰割的孩子。
温清直接回怼,“你不必想着挑拨我和傅总的关系,这句话对我没有任何作用。”
他自幼就是孤儿,被傅修晏的母亲收养,跟着傅修晏一起学习长大,早已经超乎生死。
傅修晏行事狠辣,树敌也多,这些年他遭受的诋毁与挑拨远远比这更重,可他从没动摇过。
江屿脸上的笑中多了一丝深意,“那你以为,我这次回到s国,会毫无防备么?”
两人的视线都变得犀利,隔空碰撞时擦出了丝丝火花,谁也不甘示弱。
“不管你在r国什么身份,但s国不是你能呆的地方,你大可以回你的r国做sin少爷的位置,没有人管你,可s国,不是任由你撒野的地方。”
“撒野……”江屿缓声重复着两个字,抬头轻笑,“既然你都这么说,我来这里不撒个野,岂不是对不起傅家,对不起傅修晏。”
温清眉头一皱,“你还真是不识好歹,是在r国过得太安逸,把十几年前的教训都忘了!”
江屿笑意款款,“是啊,过了十多年,的确忘得差不多了。”
“那你还真是……找死。”温清后退两步,命令身前的保镖们,“抓住他!”
温清斯文的外表下跟傅修晏一样,流着叛逆的血,只是平常伪装太好,让人忘了他身上的杀气。
话音刚落,周围人立刻快步上前,凶神恶煞的模样不断在江屿眼中放大。
可他脸上没有一丝惊慌,反而一副淡然模样,静静地站在原地。
就在此时,宴厅外飞速涌进一群身穿便衣的保镖,直直朝那群黑衣保镖奔去,气势丝毫不输给黑衣保镖们。
黑衣保镖显然没想到会有这一变故,立刻警惕起冲进来的便衣保镖们。
一时间两方队伍纷纷仇视对方,眼神试探几个回合后,不知谁先大喊一声冲了上去。
紧接着,一场不要命的斗争就此展开。
温清抿紧唇在远处看着这一幕,并不意外,只是眉头越皱越紧。
江屿早就知道这场宴会傅修晏会来,不可能毫无防备。
不过他倒是能沉得住气,硬生生等到了现在才把保镖召唤进来。
如果再迟一秒钟,他身前就得挂彩了。
大厅中央,几十位保镖不断肉/搏,抬起拳头猛的捶打对方的身体,甚至有些直接把对方的门牙捶掉,口中都被打出了血迹,吓人极了。
毕竟这都是亡命之徒,观念里没有什么手下留情,一旦动起手来,就是照着把对方打死的念头下的死手。
一时之间,酒瓶的破碎声,摆台的掉落声,拳拳到肉的闷哼声同时响起。
甚至桌角的木架都被拆了下来,被这群人当做武器,一副不死不休的架势。
整个宴厅,在刹那之间鲜血飞溢,俨然一副黑涩会斗殴场。
江屿站在角落里,冷眼旁观这一幕,隔着一片血红的身影,遥遥与温清相望。
他的脸上带着温和笑意,与这里显得格格不入。
接着,他用口型对温清说一句话。
两人距离相隔甚远,但温清却仿佛听到他说了什么---
“好戏,开场了。”
接着,他在温清的目光中,不紧不慢的朝宴厅门口走去,离开了这个充满血腥味的地方。
这场宴会结束了,该看的热闹也看完了,再留下,也没意思了。
温清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无声握紧拳头。
来者不善。
他清楚的感觉到,现在的江屿,远比小时候的心思更深。
江屿优雅的坐上车时,司机透过后视镜恭敬询问,“先生,我们现在去哪里?”
他双手交叉,垂着眸子思考了一下。
去哪呢,偌大s国,似乎真的没有他想要去的地方。
他突然想起邱晚晚那张美得不可方物的小脸,心脏处一软,鬼使神差的说了句,“去南城。”
时隔多年,他想重温一下,s国唯一带给他美好回忆的地方。
只因为那里有年少的他和邱晚晚的影子。
南城离这里很远,且夜色已深,司机有些诧异他的决定,但还是没有多说,“是。”
……
宴厅里庄园很近,路行至一半,傅修晏吩咐司机直接回庄园。
迈巴赫抵达庄园时候,邱晚晚整个人已经哭的昏昏沉沉睡了过去,最后还是被傅修晏抱下了车。
巴德带领佣人原本高兴的站在门口迎接,但见傅修晏怀中哭肿眼睛睡着的邱晚晚时,吓了一跳。
这眼都肿成什么样了,是又闹矛盾了吗?
他的目光小心翼翼转到傅修晏脸上,发现傅修晏也是一副冷然的生人勿近的模样,仿佛又恢复成了过去三年里那个孤傲冷漠的男人。
巴德叹了口气,这是造了什么孽,不是出去的时候还好好的吗?
怎么一出庄园,又是住医院,又是感情出问题…一大堆麻烦接踵而至……
显然,周围的佣人也发现了不对劲,在傅修晏抱着邱晚晚离开后,纷纷交头接耳的暗暗私语。
“好了,不要再说了。”巴德目送着傅修晏的背影离开,打住她们的话,驱散她们,“该去做什么去做什么,明天早上准备服侍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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