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关心江屿的死活,她只关心自己想听到的。
当然,现在死了更好,但她必须要做好两手准备。
从刚才保镖的话中,她也知道,目前所处的位置真的是偏僻的郊野。
这对她很不利,如果在市里,她可以找人求助,可现在在郊野,又不知道野到哪种程度,更不知道是不是那种腿走断能否见到一个人的郊野。
这样向别人求助的几率几乎为零。
江屿还真是打了一手好算盘,连逃跑的可能都不给她。
邱晚晚缓缓起身,望了一眼漆黑的外界,若有所思。
今天萨利庄园的打斗到最后越发精彩,几乎江屿的势力被围追堵截,全员缴获。
可惜的是,傅修晏的人在短短五分钟内占据了各个出入口,整个庄园里飞不出一只小猫小狗,更别说江屿。
可惜,他忘记提防一件事---
这个地方是江屿呆了几年的家,论熟悉程度,江屿才是最熟悉的。
江屿在奄奄一息中指挥手下从一个隐蔽的侧门离开,那是只有经常生活在萨利庄园的人才知道的。
但不幸,在司机发动车的途中,又被刚从医护车上包扎下来的温清发现。
温清带人在后面穷追不舍,彼时的江屿胸口已经被血浸湿,但不医治,依旧选择让司机绕路,绕到甩掉身后那群人。
连保镖头子都看不下去,好心奉劝,“先生,您的伤势绝对耽误不下去了,我们快一点回去处理吧!”
江屿眼眶发红,捂住流血的胸口低吼,“别废话,甩掉他们再说!”
如果傅修晏的势力一直跟着他,那么必然会找到现在被困的邱晚晚的住处,他不能让傅修晏得逞。
幸运的是司机对r国的地形很熟悉,绕来绕去,终于在三个小时后避开了傅修晏的人。
那时的江屿已经失血过多,陷入半昏迷状态。
几百平米的医务室内,数十位佣人们身穿无菌衣,神色惊慌的忙前忙后。
维拉妮卡和伊娃还没走到,远远就被这阵仗吓一跳。
伊娃躲在维拉妮卡身后,小声说,“这么大的阵仗,先生不会已经咔嚓了吧?”
她虽然说出的话是担忧,但脸上分明是高兴。
维拉妮卡给她使了个眼色,“我们先进去看看。”
“好。”
两人被门口的保镖拦下,穿上一套无菌衣才进了医护室。
等刚一进去,最里面里面手忙脚乱的医生立刻使唤,“你们两个,快把器材室那架氧气机推到无菌病房!”
两人二话没说,立刻跑到器材室的角落里推出那架刚刚运来的氧气机。
这个庄园是最近刚开始用,所有的设备也是在邱晚晚来临前两天才运送过来,在此期间没人生病,所以就一直放在器材室里。
没想到第一个用的人,竟然是江屿。
伊娃心中高兴,推氧气机也分外有力气,“都用到氧气机了,是不是命快没了?”
她们终于可以逃脱江屿的掌控了吗?
这光是想想就让人高兴。
“收起你高兴的表情,记得少说话,我们先去看看情况。”
两人把氧气机送到无菌病房里,病房外有几个保镖守着,扫了她们手中的机器一眼才放行。
病房里面有几个医生正围着一台手术室神色严谨,手中不停操作,一刻都不休息。
医龄最老的一位医生带着口罩,紧皱眉头,正在为病床上的江屿缝针。
外层的医生指挥两人放下氧气机就让离开。
维拉妮卡在离开的时候,透过医生的空隙,往里面看了一眼。
只这一眼,她就有些心惊胆战。
病床上的江屿毫无血色,脸色是从未有过的惨白,手上正挂着一袋血水,双眼半睁望着天花板,胸口有一道骇人的刚缝上的伤疤。
这根本不像平日里那个面无表情又将一切都掌握在眼中的他。
伊娃也看到了,被吓得急忙拉着她跑了出去。
两人出去之后又被吩咐做了其他的工作,伊娃一边工作一边说,“先生看起来好吓人,而且生无可恋的,是因为想念老先生和老夫人吗?”
“先生的心思我们不要轻易揣测,他和我们的思维不一样。”
“说的也是,不过我有点好奇,那群医生为什么要治疗先生,我们一起解脱不好吗?”
“救死扶伤是医生的本分,而且先生每个月给他们发的工资比外面要多几倍,他们当然要救活。”
毕竟这可是个大财主。
“好吧,你说的好像的确有道理。”伊娃无奈的叹口气,“不过这下希望又没有了。”
无菌病房里,医生正打算为江屿带上氧气罩,他扫了一眼后缓慢转头拒绝,“不。”
“先生,稍后的过程很难熬,应该会有缺氧的反应,您还是带上保险一些。”
谁知他这句话还没说完,江屿就挣扎着起身,“我要出去。”
他声音虚弱却透着坚定,刚缝合好的伤疤被撕扯,浸出丝丝血迹,看起来吓人极了,下一秒就有要崩开的错觉。
这简直在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先生,您刚缝合好伤口,不能随便动!”年迈的医生立刻给身后几位医生递了个眼神,几位医生上前按住江屿。
江屿原本取子弹不打麻药的意志力已经惊呆他呢,如今又要在刚缝合完伤口后下床,这是不是胡闹!
几人正打算强制让江屿休息,却被他一记眼刀吓退,纷纷后退几步,再不敢上前。
江屿咬牙切齿,不管身上的疼痛,挣扎着起身,“我说了,我要下床。”
医生无奈,只能好言奉劝,“先生,你想做什么,我吩咐人去处理,您现在伤势严重,如果不耐心静养,身体会出大问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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