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晚一觉醒来,已是日上三竿。
窗外天光云影,鸟鸣啾啾,晚晚恍惚,却仍如置梦中。
她不仅做梦回到了小时候,看到了自己养过的那只小兔子,还做了一个有关于迟夙的绮丽梦境。
梦中传来的战栗感如此清晰,她被他勾着沉.沦,又哭又笑。
若不是小臂上的守宫砂还在,晚晚真要怀疑她昨晚经历了什么。
她默默捂住了脸,是因为迟夙最近不来找她了么,她竟然做了这种羞答答的梦。
在屏风后换衣服的时候,手臂不小心碰到胸口,疼得她轻嘶一声。
晚晚下意识地看向胸口,看到成片暧昧的痕迹,脸色一下子涨得通红。
原来,原来那不是做梦。
她脸色红了白,白了又红,终于是又羞又恼地骂道:
“迟应怜!你这只色兔子!”
*
回到灵剑峰后,迟夙变忙了。
晚晚原本想找迟夙算账,可被季闻笙告知,师尊将他带去了玄机阁。
灵玺剑君不仅是修真界排得上号的大剑修,还精通丹修,法修,符修,体修等,是个名副其实的大宗师。
迟夙天资聪颖,学什么都极快。
灵玺剑君为他安排了不少课业,还亲自教导,以至于无暇去顾及外门弟子,连五日一次的“清谈会”都推掉了。
灵剑峰上万名外门弟子,虽然有各自的长老教导,可若想破迷障,增修为,非得名师指点不可。
流光剑尊轻易不露面,全靠灵玺剑君的清谈会为众弟子授道解惑。
有外门弟子不明就里,看着眼红,“不过是一个刚入门的小子,凭什么得剑君如此看重?”
这话不知怎么落在剑无渊耳中,他讽刺那些外门弟子,
“凭什么?同他比起来,你们不过是一群只会咩咩叫的羊。”
此话一传出,便是当初那些心有不甘的外门弟子,也都乖乖闭了嘴,只在心中暗暗想着,等师门大比来临的时候,看看白泽神剑会不会承认他是世间顶尖的剑心通明之人。
毕竟,连天生剑骨的剑无渊,都不曾得到白泽神剑的认可。
这日,自剑阁修炼回来后,晚晚就收到了灵玺剑君的传音符,要她前往玄机阁一趟。
想到有几日没有见到迟夙,晚晚不由的小小地紧张了一下。
都说女为悦己者容,晚晚也不例外。
她快速回房换了衣服,还画了眉用了口脂。
晚晚原本就生得清丽动人,再一装扮,整个人就如同一颗温润亮泽的明珠。
程砚微在一旁看着,无力地翻了个白眼——
这丫头全然忘记了自己前几日还气势汹汹地想要找某人兴师问罪的模样。
……
玄机阁坐落在灵剑山海拔最高的山峰上。
山间云雾飘渺,万级石阶绵延而上,恍若通天之路。
普通弟子难以破除迷障前往玄机阁,需得常宿玄机阁内的翠鸟指引前往。
晚晚登上石阶,敲响了来客钟,钟声悠远,眼前云雾顿时散去,石阶显现,很快便有小翠鸟前来迎她。
进了玄机阁,尚未见到灵玺剑君,晚晚的视线便被室内一只玉雪可爱的小灵宠吸引了视线。
修士有饲养灵宠的习惯,与灵宠并肩战斗修炼也极为有趣,只是灵宠难得,驯化更难,所以,极为稀有。
晚晚好奇地打量它。
这灵宠像只小奶猫,两只眼睛瞳色也不同,一蓝一绿,像两颗宝石。
它浑身覆盖着柔软的白色毛发,躲在花盆后,正在舔爪子。
晚晚靠近它打量,它看着晚晚,小心翼翼地,浅浅地“喵”了一声。
小奶音好可爱。
晚晚对毛茸茸的小动物向来没有抵抗力,不管是迟夙的耳朵还是这只小奶猫。
晚晚伸手欲把它抱起来,这时,灵玺剑君走了进来。
晚晚缩回了手,等了会儿,却不见迟夙的影子,不由得有些疑惑。
灵玺剑君侧头看她:“别看了,应怜的课业还未完成,今日是师父找你。”
被师尊看穿心思,晚晚有些不好意思。
所幸灵玺剑君向来待她如亲女,她的脸皮也日渐厚了起来。
晚晚上前见过灵玺剑君,想到今日师尊找她可能是为了她与迟夙结为道侣之事,便殷勤地拿过杯子开始泡茶。
灵玺剑君在灵剑峰种了几株灵茶,灵力极为醇厚,是世间不可多得的好东西。
晚晚每次来他这里,都要蹭上几杯喝。
少女将沏好的茶放在灵玺剑君面前,恭敬道:“师尊请喝茶。”
灵玺剑君点头,晚晚又忙不迭地给自己倒了一杯。
灵玺剑君含笑,“又蹭师父的茶?”
晚晚也笑,“师尊的东西都是世间最好的,师尊也是世间最好的师尊。”
这马屁拍的好。
灵玺剑君心中熨帖,上下扫视了她一眼,见她素衣淡钗,面容沉静,心中越发喜欢。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作为云归晚唯一的长辈,他早就将云归晚当成了自己的孩子。
大抵是抱着民间嫁女儿的心态,他故意将迟夙与云归晚分开一段时日,就是要看看迟夙为人到底如何,是否如表面上看到的那般。
谁知来到玄机阁第一日,迟夙就向他跪下,为之前隐瞒来历之事请罪,坦白自己的出身,展示自己身为月妖的修为,并言他甘愿做云归晚的炉鼎。
迟夙命格极凶,虽然不懂情爱,不通人情世故,但心地良善,为人单纯,更是世间唯一的顶级炉鼎。
没有人比他更适合修补云归晚的神魂了。
只是对于迟夙来说,云归晚的情况,需要他身为付出的那个人,给予她大量的修为来为她温养神魂。
说是双修,其实是受益者是云归晚。
他要将他的修为全部都渡予她,为她修补神魂,直到她神魂圆满。
而这一切,若没有强大的修为支撑根本就做不到。
而迟夙所中焚情,非净化天赋不可解。
纵然灵玺剑君曾有私心,那一刻也不得不感叹这是命运的安排——
既是天意如此,何不撮合?
他淡淡地抿了一口茶。
“日子就定在下个月十五吧,其余事宜,交给门内长老操办即可。”
晚晚一算,离下个月十五竟然没几日了。
这时,那只小奶猫已蹭到了晚晚腿边,轻轻一跃,就跳至了晚晚膝头。
晚晚顺手就抱住了它。
她揉着小奶猫柔软的毛,犹豫发问,“迟夙……他怎么说?”
灵玺剑君:“应怜的意思是,全凭你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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