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别着急嘛!等我将蛇引出来,让你们大饱眼福。”
森淼一边说一边将森寻沫绑在洞口,这次红绳没拴住她的脖子,而是拴在她的脚踝上。
森寻沫不明所以,只知道这几个姐姐很凶很凶,不听话就会被她们打,所以她安静抬头,看着这几个姐姐的疑惑行为,完全不知道危险正在靠近。
森淼将人固定好便转到石窟后面的一个洞口处点了把火,还撒了些雄黄,一切准备就绪就回去看戏了。
森寻沫坐在蛇窟洞口,她坐得有些久,有些无聊随手往后一抓。一时间只觉得手里凉飕飕的,站在她前面的女孩兴奋到有些疯狂。
“出来了,出来了,真的出来了。”
“快看,快看她!”
“她好笨啊!”
“还拿着呢!……”
森寻沫感觉不对,偏头往回看,这不看不打紧,一看吓一跳。她急忙将手里细长、光滑还蜷缩着的蛇一把扔了出去。
随后大批大批的蛇爬了出来,小小的孩子虽然不知道这是什么,但看着密密麻麻,长相奇特,花纹古怪的蛇一条条向前缓慢游行还是会觉得头皮发麻。
森寻沫拼命往前爬了几步,无奈被拴在脚上的红绳绊倒。她摔坐在地上,四肢着地,仍一点点往前爬行,也不敢回头看。只看向人群,嘴里发出稚嫩模糊的声音。
“姐,姐……姐姐!”
前面的人尽管听清了也不影响她们装聋作哑,森淼肆意笑着安慰。
“妹妹,不要害怕,它们都是我叫人抓来放这里玩的,五毒无害,就是我们太无聊了,想看看你如何与它们相处。”
“你要乖哦!”
“它们可不喜欢闹腾的孩子。”
森寻沫那些所谓的姐姐此时正捂着嘴偷笑,开着玩笑,在她们认为,这实在算不上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森寻沫目光聚焦在离自己越来越近的蛇,它们离自己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她努力往前爬着,却根本无济于事。年幼的她此时脑海里只剩恐惧,突然她难以控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哇……哇哇……”
人群哄闹,更多的是嘲笑,她们戏谑看着仿若小丑般的女孩,心里然而生更多变态的想法,当邪恶的种子在心里萌了芽,便越发不可收拾。此时的她们有多么面目可憎,森寻沫不知道,她晕了过去,晕过去之前嘴里絮絮叨叨竟不知该喊谁。
最后,路过的长老还是没说话,他将森寻沫抱了回去,也只问了句。
“你害怕吗?”
女孩很少见到他,只觉得他是个极其严肃而又冷漠的长辈,自然看到他时心里也只有敬畏。
森寻沫轻轻点了点头。
“害怕就对了,人总要学会成长,无论多大的恐惧都应该学着去克服。”
说罢,长老又派人将森寻沫丢入了一个满是蛇的密室,女孩还未看到希望便又迎来了绝望。她害怕极了,以极其幼稚的话语哭着求情。
“爷爷,我知道错了,我错了,你放我出去好不好?求求你了,我不敢了,再也不敢。”
森寻沫语无伦次,即使连她自己也不知错哪了,但以前只要她一认错森淼她们便会放过她。可这老者似乎并不吃这套,她还太小,才学会说话,喊了几声也就喊不动了。只眼皮子一沉,又晕了过去。
朦朦胧胧中,她只听到。
“打盆冷水来!”
突然一盆冷水倒下,森寻沫全身湿漉漉的醒来,她眼神诡异,一脸木纳的看着长老,半晌才开口。
“爷,爷爷!”
长老没管她,只自顾自道。
“记住,不准晕,你一晕我便把你泼醒,不怕冷就尽管试试。”
森寻沫收起哭腔,眼神迷茫的看着老人,再无勇气开口像森淼一样拉着他的衣角撒娇叫他爷爷。
森寻沫转身,收起泪光,眼神也从柔和一点点变得坚硬。至此她明白了,眼泪没用,求饶没用,别人没用,啥都没用,她只能靠自己。害怕什么就去克服,想要什么就得自己去争。
一夜过去,女孩红着眼握着拳,手心手背是血汗混合的粘液。
这一夜她挺过来了,她走出来了,但也只有她自己明白这一夜她是怎么过的。也许在以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她看到蛇还是会害怕,还是会想躲开,可她都不能那样做。她只能隐藏自己的弱点,迎难而上,一路披荆斩棘。
“很好!你这么棒,我会在这周末给你个惊喜。”
长老望着森寻沫笑意昂然的说着。森寻沫脑袋一片嗡鸣,她似乎啥也没听清,却又好似听清了,她只轻轻点着头也不说话。活像具行尸走肉,更像一个只会听话的傀儡。
森寻沫从长老密室出来,一路小跑回了屋,路上森淼她们站在一旁看笑话,森寻沫浑身冰冷,手指麻木,冷汗甚至渗透了背心。
又过了几天,周末到了,长老办了个家宴,一大家子人聚在一块。森寻沫由乳娘带着坐在一旁,长老挂上他那招牌的职业假笑,招呼着众人。
他的目光冷不丁地落的落到森寻沫身上,就立马摆出一副慈眉善目的样子。
“寻沫啊!你可还记得我上次跟你说的,给你个惊喜。”
森寻沫先是一顿,然后又赶紧反应过来,起身双手作揖微微弯腰,垂着头道。
“爷爷说的话怎能忘?我一直记着呢!”
面上波澜不惊的少女在心里咯噔了好几下,什么还记得?她压根就没仔细听,又怎会听得进去,又何来还记得一说?但样子还是要装,于是她毕恭毕敬,整得比谁都认真。
长老哈哈一笑,对女皇,也就是森寻沫名义上的母亲说。
“芯儿,叫她们进来吧!”
森蕾芯点点头,拍了下手,随后一众仆人带着一个女人和一个比森寻沫还要小上几岁的孩子走了进来。
女人牵着小孩,给长老和森蕾芯行了个礼,然后又给各位公主小姐行礼。一系列程序下来,时间已经过去半个小时,最后女人才拉着孩子走到森寻沫身边抱了下她。
“女儿啊!我终于见到你了,我是母亲啊!”
森寻沫及在场众人皆是一愣。
“什么?母亲?”
长老捋着胡须坐在最高处,他将脸埋进阴影里,看不出是什么表情。
“寻沫,这些年你一个人在宫里有多少辛酸苦楚,爷爷都知道,从今天开始你将不再是一个人了,以后你有母亲有弟弟,永远都不会孤单了。”
森寻沫抬着小小的脑袋仰望高高在上的男人,心里清楚,他怎会这么好心召家人陪伴,无非是想给自己找个软肋,方便以后牵制。但最终她也只能微笑着应下。
“谢谢爷爷,以后寻沫就有母亲和弟弟了。”
女孩声音带点软糯稚嫩,一副纯良无害的样子。
午夜十分,待大多数人喝得醉醺醺回屋后森寻沫还带着母亲和弟弟回自己屋去。同时她也了解到了这个所谓的母亲名叫——谨心,及出生不久的弟弟——谨笙。昆族千百年来的习俗,子承母姓。
森寻沫带着母亲、弟弟还有一个仆人匆匆往回走,我是一片银蓝花园前,在不远处一偏僻的角落,有人在训人。
“你也不瞅瞅你这样,还敢带姑娘回来?打,给我狠狠打,谁也不求情。”
“母后,你轻点,我的鞭子都要打坏了。”
这声音熟悉的像烙印一般烙入骨髓,疼其皮肉,羞至一生。
是森淼。森寻沫停了下来,她立在原地,听着那边不断传出的阵阵怒骂、厌斥之声。
“早知道当初就不该生下你,你也不看看现在什么局势,你知不知道你妹妹现在的地位岌岌可危?你却在想着娶妻生子。你怎么那么自私?媳妇以后都会有的,可妹妹只有一个,她现在被欺负成这样。你现在应该做的是替她去除了那个不知从哪冒出来的死丫头,而不是成天只知道儿女情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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