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两字沫沫说不出口,余千盏轻抚着她的后背安抚她。
“姐姐命大,不是那么容易死的。”
沫沫点着头,在余千盏怀里哭个不停。当长老那一掌打过去时,沫沫的确怕了。她见识过那掌锋的威力,那一刻,她只觉得自己仿佛就要失去什么很重要的东西。还好,还好她没事,他们都没事!
长老只看见模糊的一片,森淼还没反应过来什么情况,但愤怒使然,她又跑到长老面前娇声娇气。
“爷爷,杀了她,她还没死,再给她一拳。”
长老皱眉,听到森淼这种要求,他内心里有些不悦,但他仍会依着她。
长老凝气,接着又是一拳,茶未染起身硬接了下来。随着轰隆一声,茶未染迎着尘土一步步走来。
待尘土散尽,长老看清来人,差点吓跪了,他结结巴巴道。
“茶,茶兄!”
茶未染宝蓝色的眸子似在燃着幽蓝火焰,他怒喝道。
“姬无道,你敢伤她?”
茶未染边说,手里边凝聚着一簇白光,他来回转动着手腕,随时准备一巴掌将姬无道长老拍死。余千盏赶紧跑了过来劝他。
“染,我没事,你别冲动,冷静下来!”
茶未染还是怒火中烧,余千盏反拽住他的手,语气温柔到了极致。
“染,我真的没事,你不要生气,我……”
茶未染在余千盏的安抚下心情逐渐平复,倒不是因为她心软,只是茶未染和鹿桉一样,都是下凡做任务来了,不能乱杀无辜。
可他以后也会忘了自己吗?每每想到这余千盏总是心痛难忍。
沫沫他们也纷纷靠了过来,全目露凶光盯着姬无道和森淼。他们目光灼灼,眼神里冒着的火也仿佛随时会蹿出来烧尽一切。这一刻,饶是见过不少大场面的姬无道也慌了。
“沫沫,茶兄,我以后绝不动她半根寒毛,我可以保证。”
他俩这才平复下来,姬无道松了口气道。
“你,你们跟沫沫非亲非故的,在这里恐有不妥,特别是茶兄!”
余千盏算是听出来了,这长老是在赶人呢!等他们一走,沫沫孤立无援,岂不就任他们欺负了!
“怎么非亲非故了,我是她姐!”
余千盏理直气壮,长老一会儿看看余千盏,一会儿又看茶未染,最后视线落在茶未染身上。茶未染当即就明白姬无道什么意思了。
“我是她姐夫,怎么,有意见?”
“没有,没有,我哪敢啊!你们随意就好,我不敢有意见。”
长老这话说的,在憋屈也只能藏心底了。
“几位以后便是贵客,昆族上下,定竭尽所能照顾格外。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长老一刻也不想多呆,急忙找借口开溜,这些人,他是一个也惹不起啊!走了,走了!
森淼跟在姬无道身后,愤愤不平,一直死盯着沫沫,眼神巴不得将她生吞活剥。
沫沫也并不很想理她,自顾自的转身去拉余千盏。
余千盏只觉得自己手心突然多了一抹温热,想都没想就直接握紧了沫沫。随即她拉着沫沫转身,对上双幽蓝色的眸子。
“染,我把竹己弄丢了,我们得赶紧找到她然后带着沫沫离开这里。”
茶未染听到竹己,面露一丝担忧,而后又立马摇摇头望向沫沫。
“这,恐怕不行!”
余千盏诧异。
“不行?什么不行,是找不到竹己还是……”
余千盏后面的话没有说出口,沫沫还在这,她怕她听到难过。
茶未染颔首。
“竹己的事好办,待会儿我就去找她,就是沫沫,她有天命在身,恐怕难以违抗。”
余千盏有那么一瞬的失神,沫沫以及言一禅皆一颤。
“什么意思?难道她一辈子都要呆在这,永远都逃离不了吗?”
“沫沫不要留在这,姐姐,我要跟你走。”
沫沫一想起之前在这暗无天日的生活,只觉得还不如死了痛快。但她也不太愿意连累余千盏,眼神满是不自信,她垂着头,眼神回避。
余千盏稍微安抚了下沫沫又问茶未染。
“没别的办法了吗?”
“有,但也得等过一段时间。”
“还要等什么?”
“等森磊,他目前羽翼已丰,假如他日后若能凭一己之力篡改天命,成为下一任皇族运的继承人,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三人哑然,哪怕只有一线生机也总归是好的,只要还有一丝希望也总比满是绝望的好。
一旁的沫沫扯了扯余千盏衣角。
“姐姐,还有小漾,他失踪好久了。”
余千盏这才想起来还有个小漾,那个半大点却很懂事的孩子。
“我过来的时候小漾早就在这边了,我找到他俩时小漾发生了点事,就带着地狱之匙消失了。”
言一禅顺便又补充了两句。
“他在哪里消失的,又是如何消失的?”
“大街上,凭空消失!当时场面一片混乱,沫沫受了伤,本体也被抢走,我一心护着沫沫忽视了小漾,然后他就浑身起火。等我冲上去时他已经原地消失了。”
“那沫沫的本体在哪?”
“这个暂时也不知道。”
余千盏头疼不已,这都叫啥事啊?
“你们别再到处乱跑,我去找竹己,我能感知到她。”
茶未染留下一句话,抬脚便走。余千盏从后面抓住了他的手腕,仔细叮嘱。
“万事小心,我等你回来。”
茶未染点点头转身离开,以此同时一仆人慌慌张张跑了进来。
“长老设宴招待客人,还请各位移步。”
余千盏摆摆手示意知道了,待仆人一走,没有外人,余千盏才拉着沫沫的故意撒娇道。
“沫沫,姐姐不太想去,可不可以不去?”
沫沫面色如常,甚至有点想笑,但最后她还是拉着余千盏安慰几句,都是些劝她去的场面话。
一旁言一禅一脸不屑,直接一把将人拽起。
“多大人了,像一小孩子撒娇,真丢脸,人家沫沫一个小孩都没你事多,赶紧走!”
余千盏被其连拖带拽拉了起来,一边走一边抱怨。
“别拽我,要摔了,真要摔了,赶紧放手,我自己会走。”
言一禅并没放手,他拽着她出门了,沫沫在后面无奈的笑笑而后跟上。
富丽堂皇的大厅里,众人皆已落座。姬无道坐在最上边的左边,右边是森磊,中间是森蕾芯。本来森磊的位置以前是森淼的,可世事无常,时过境迁。如今的森淼只能坐在他们下面的座位,现在她正气鼓鼓的拿仆人撒气。
余千盏三人到了这,只觉得这里的人个个心怀鬼胎,她们找了个偏僻的角落坐下,反正她们今天只是过来应付一下,随便吃顿饭。坐哪都一样!
她们刚一坐下,姬无道这眼神就火急火燎的看了过来,余千盏想起他之前暴怒的样子,现在还心有余悸。
姬无道看见余千盏他们,也并没有很诧异,他眼神扫视一圈,最终目光落在沫沫身上,他厉声质问。
“寻沫,你怎么坐那里去了?你是昆族未来的继承人,应该坐上座,坐到……”
长老视线一扫而过,最后明晃晃地落在森磊身上,他还阴阳怪气的道。
“坐到磊儿这个位置,这个位置也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坐的,森寻沫,注意点你的身份。”
余千盏抬眼看向不怀好意的长老,他这不就是挑拨离间嘛!他是不是是故意这样说,弄得森磊难堪,以后好记恨沫沫?
沫沫自然更是明白,自己这个所谓的爷爷可不会真的实打实的给自己谋好处,偏偏沫沫也不会如他意。她起身,语气不卑不亢。
“可是爷爷,我不想做那里。但是如果爷爷一定要我上座的话,那我可不可以,可不可以坐中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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