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一禅白着脸快速锁了门,一个变异人飞了过来,在离言一禅手仅十毫米处时言一禅这才锁好门收了手,与其他几人坐在中间。
一时间,整栋监狱挤满红眼怪人,他们疯狂撕啃着铁门,时不时还来个飞檐走壁,还好这牢门够高。余千盏极力压制,她感觉自己随时会失控。
另一边牢房内,森磊正襟危坐在正中央,他怒目圆瞪,直溜溜的盯着仅一门之隔的漠北儿,那眼神简直像要吃人。
漠北儿接收到了他的恶意,干脆直接转过身不再搭理他。
森磊受到冷落,只觉得心里堵了团无名火,无处发泄,只拉着莫南宣的手紧了又紧,莫南宣被捏得吃痛,也没有表现出来,反而还故作轻松赔着笑脸。
牢房外,红眼怪人看着牢里活生生的人直流口水,奈何一道铁栅栏让他们只能远远观望,这种看得到吃不着的感觉让他们抓心挠肝,急啊!
他们只得以各种奇怪的姿势扒拉着铁门,最多最多也不过就是伸手够着。
这栋监狱里的每个牢房都是独立排开,与外面不同的是这些牢房全都是铁栅栏围成的,只不过每一处的用实铁牢牢连接在一起,只留了道门方便进出,就像一个加大版的笼子。
这时余千盏体内的毒素快控制不住了,她极力压制,满头大汗。她又微微拉了下言一禅,一直挡在大家面前的言一禅回过头,余千盏手指冰凉地扶住言一禅,为了防止自己倒下又或者是在毒素影响下,她扶着言一禅手忍不住用力,指甲深陷进言一禅皮肉里。
言一禅只担忧的望着她,完全没这事放心上。余千盏意识逐渐模糊。
“我快坚持不住了!将我绑在离你们远点的地方。”
余千盏又咬咬牙说出最后一句话
“解铃还须系铃人,找森蕾芯救,救大家。”
说罢,余千盏晕了过去,仅一瞬后她又醒了过来,瞳孔外翻逐渐变为红色,她彻底变异了。
“千盏姐姐!”
沫沫大惊失色,喊了好了声才勉强发出了点声音。竹己也一脸茫然的望着余千盏,言一禅手忙脚乱的找绳子,还是漠北儿反应快一把锁住余千盏的手将她按在地上,她反应之快,一时间让几人都没反应过来。
待反应过来后,余千盏被按在地上,特别是脸部砸在地上渗出了大片血渍,看着如此狼狈的余千盏,沫沫和竹己竟下意识里红了眼。
沫沫还奶凶奶凶的。
“你干嘛呢?”
漠北儿对上沫沫早已蓄满泪水的眼睛,一时间竟又想起几年前那晚一心求死的女孩,不觉感叹,开口却道。
“没办法,她变异了,不这样她会将我们都咬伤的。”
两人只得气鼓鼓的红着眼,她们知道漠北儿没有做错,也知道这是为了大家好,但一看到余千盏那个样子还是好气,是在气不过,到最后沫沫都不敢看余千盏了。
沫沫流着泪背过身,而竹己则小心翼翼的去拉漠北儿的手,半天憋出句。
“你,你轻点,千盏,你疼不疼啊?”
听到这话,沫沫又忍不住,她眼泪哗啦啦的掉,难过得只能努力去看对面,尽量不去想余千盏。不然她怕自己会忍不住会扒开漠北儿的手,告诉她的千盏姐姐,让她来尽情咬自己好了。
沫沫看着对面,越看脸色越不好,没想到对面更疯狂,竟然打起来了。
貌似是那边也有一个像余千盏一样在慢慢变异的人。
“让开,我杀了他!”
一个穿着朴素,行为粗鲁,说话时不时有吐沫星子喷出的男人大吼一声,提刀就要砍人。一位中年妇女极力阻拦,她用自己粗糙笨拙的双手替自己儿子拦住即将砍下来的刀,刀尖离她的喉咙近一毫米之隔,血立马染红了女人的衣袖。
“不行,你们不能杀我儿子,我求求你们,我给你们磕头。求求你们,求求你们了!”
“怎么可以?他被红眼怪人咬了,随时会变异,你快让开,不然连你一块砍了。”
“不,我会按住他的,保证不让他伤人,求求你们不要杀他。我,我就他这么一个儿子,而他还有个刚刚出世的儿子要养,我们真的离不开他。求求你们,求求你们饶了他。”
森磊本在闭目养神,却不曾想被这吵杂的声音吵醒。他不紧不慢的向这边走来,突然间一个人从侧面向他扑来,来不及多想,他一把捏住那人的嘴,然后又用脚撑住那人的身子,防止被其咬到或抓到。
其他人还未反应过来,森磊只得大喊一声。
“还不快拿绳子过来!”
众人回过神,扫了眼牢房,可这一览无遗的牢房里除了枯草啥也没有啊!
“公子,这里没有绳子。”
听到这个不算好的消息,森磊并没有任何表情变化,他像是早已猜到结局般打量着四周。穿过人群,他看见对面的人在撕群边,立马反应过来。
“撕衣料打结,我们这边那么多人,制一两根绳子不算多大问题吧!”
森磊松了口气,众人也心领神会的撕起了衣服。森磊将自己手里这个变异的人交给了其中一个保镖,脸色不太好,他突然想到这个变异的人是在牢里,那……
“快,大家赶紧检查手脚、胳膊、大腿,看看有没有伤口。但凡有一点点伤口的都过来领破布条。”
这不检查不知道,一检查吓一跳,他们这边将近一半的人身上或多或少都有伤口伤口大小不一,有的还有牙印。这下好了,谁也不敢杀谁了,因为伤者太多,到时候真闹起来指不定谁杀谁了!
“快点,有牙印的先过来领,伤口小的靠后。谁敢隐瞒不报,不领布条的,一经发现直接杀死!”
森磊脑袋突突的,这叫什么事啊?森磊正烦着,莫南宣突然过来挽住他的手腕,他心里烦,一个甩手将娇滴滴的莫南宣甩地上去了,莫南宣再也忍不了,她将这些天的委屈都哭了出来。
“呜呜呜……森磊,你变了,你不爱我了,你讨厌我了,你还打我!呜……呜呜呜……”
众人回头看向坐在地上委屈巴巴的莫南宣,都皱起了眉,这节骨眼上,如此境地。她竟然在这撒泼耍赖,合适吗?
森磊也烦了,但又碍于面子不不能骂她,可他也不想去劝她,就这样僵着吧!
另一边,余千盏被绑坐在一旁,嘴里含着大沙包,那是用沫沫最喜欢的手帕包上牢里的稻草制成的,沫沫和竹己两人坐在余千盏身旁,一左一右。
她俩一个给她拽拽身上的破布条,一个给她擦擦额头上的血迹,那么大块,还有些触目惊心,两人心疼的望着余千盏。
“千盏姐姐,给你吹吹!”
沫沫凑到余千盏身旁轻轻吹了下,竹己揽起余千盏额前碎发。
“千盏,你这伤以后会不会好?如果不会好,那不就毁容了,如果毁容了,茶未染会不会不要你啊!他要是不要你,那千盏就跟着我好了。”
竹己别想心里还美滋滋的,沫沫在一旁不淡定。
“不好!”
沫沫直接一声吼将竹己拉回现实。
“要是那个什么什么染的大猪蹄子不要姐姐了,姐姐才不会跟你,她要跟着我,我养她一辈子,给她养老送终。”
竹己盯着眨巴着眼睛防她跟防贼似的沫沫,突然凑了过去小声问。
“那带我一个好不好?咱们仨一起过,我们一起赚钱给千盏花!”
前一秒还警惕的沫沫一下子破防了,她有些羞愧的低下了头,而后又高高昂起,傲娇得不要不要的。
“好吧!看在你这么实诚的份上,那就加你一个,到时候我要给姐姐买一大栋房子,用我自己挣的钱。”
“好啊,好啊!那我,我给千盏买衣服买裙子,买裤子,买鞋子……”
“那我买鸡、鸭,鱼,把姐姐喂得胖胖的。”
“嗯!好,我还要给她买……”
“对!那我要也买……”
两人直接给余千盏安排的明明白白,余千盏头脑发昏,一双眼睛猩红,恶狠狠地。一会儿瞪着竹己,一会儿瞪着沫沫,那眼神凶巴巴的。
竹己和沫沫聊嗨了,聊着聊着还把余千盏身上的衣绳给解开了。
另一边,一直琢磨余千盏话的言一禅突然一拍手,茅塞顿开。
“我知道了,我知道千盏的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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