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己挠挠脑袋,有些奇怪,这些太过深奥的东西,她还不太懂。
“什么是自由?”
她抬眼凝视着余千盏,嘴角微微颤动。
“自由便是能干自己想干的事,能随时见自己想见的人。就像那山间的风,能肆意的吹,又像那天空的鸟儿,能随意的飞。自由便是能随心所欲,无拘无束!”
竹己微微敛眉点头,她好似懂了又好似不懂。余千盏这鼻头一酸,不禁眼眶红了,她伸手轻抚了下眼,自言自语。
“果然,天下无不散宴席。可经历了这么多悲欢离合,为什么还是会红了眼呢?”
无人答话,等下一秒,余千盏再次抬起头,脸上是浅浅的笑容。无人看见自然也无人在意她眼眶微微泛起的一点红。
台上的女孩,面无表情,眼神在人群里四处游荡,望见余千盏时才停止了目光。哪怕相隔甚远,但四目相对,余千盏仍会冲沫沫甜甜的笑,笑容很轻也很淡,距离很远也很近,这是她唯一能为沫沫做的事。
晚饭过后,众人纷纷散去,沫沫抱着余千盏的手臂枕着头,一天下来她又累又困。
“长老,完了吗?完了就让沫沫回去睡觉吧!”
余千盏有些心疼,记忆里娇滴滴爱哭的女孩,今天倒格外坚强。
“完了,完了,你们先回去吧!”
姬无道见人也差不多走完了,只是还有几个醉汉,他倒是可以解决,便打算放她们回去了。
余千盏扶着沫沫,才提起脚打算随几人回去了,却不巧,正好迎上了慌慌张张的仆人来报。
“长老,长老,又有客人来了。”
姬无道明显有些诧异,余千盏也停住了步伐。
“谁?”
“君家!”
闻言,姬无道皱了皱眉,随即又撇了眼余千盏几人又道。
“君家,他们怎么来了?快快快,有请。沫沫,沫沫,别趴着了,这家客人你必须好好招待。”
沫沫悄悄用力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这才解了乏,又赶紧松开了余千盏手臂,整个人神采奕奕、精神抖擞,迅速恢复了状态。
仆人赶紧跑回去请人进来,姬无道向另一个仆人招了招手,他立马心领神会的离开一会儿,回来后他手里拿着几块面纱。
“沫沫,你们全部戴上面纱。”
“为什么?”
沫沫表示十分不解。
“来者是非常尊贵的客人,但对方皆是男子,我昆族女子要以面纱掩面才可见客。”
“哦!”
懒得多说,余千盏接过姬无道手里的面纱给沫沫戴上。
“现在行了吗?”
“不行,你也要戴。”
余千盏也疑惑了,她指了指自己问。
“我吗?”
“对!这里所有女子都要戴。”
余千盏无奈,又拿了块面纱给自己戴上,刚要给竹己戴,谁知她比沫沫还瞌睡,这站着都要睡着了。
“竹己,你赶紧回去睡觉吧!沫沫这里有我,你赶紧回去吧!”
竹己如释重负,撒腿就跑。
“天呐!我终于可以回去了。”
“你慢点,一禅,你送她回去吧!”
余千盏看着摇摇晃晃的竹己,实在不放心,言一禅爽快答应了。
等人刚走,君家人便到了,为首的是一个翩翩公子,长相俊秀的男人,他带着众人前来,那些人还抬着七八个大箱子。
“姬长老,小生给您行礼了!”
君归带着人来了个九十度深鞠躬,姬无道不紧不慢带着人回礼,同样也是九十度鞠躬。
君归眼光落在旁边努力使自己看起来精神的沫沫身上,他上下打量了番,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
“这便是新一代女皇了吧!小小年纪便出落得眉清目秀的。”
“君家主谬赞了!”
沫沫恭恭敬敬的应付着,突然男人就笑了。
“哈哈哈……果然大方得体,以后就是一家人,大可不必如此客气。以后叫我君归就好。”
沫沫,及除了姬无道的众人都是一脸疑惑。
“一家人?何出此言?”
沫沫小心翼翼与之周旋。
“哎!姬长老没同你说吗?昆族历代女皇都要与君家结亲,以保证子孙后代的优质基因。但您这……”
君归轻笑片刻接着道。
“是个意外。”
“结亲?”
沫沫看向姬无道,眼底是淡淡的愤怒,姬无道点点头,努力不与沫沫对视,只问君归。
“不知这回是与君家哪位少爷?”
“哦!乃君家第八代传人之子,君智。”
众人一顿哗然,对于君家,昆族人还是有所耳闻。君智,君家第八代第三子,此子人如其名,智商有所欠缺,所以起名时带了个智字。
但沫沫她们对此事毫不知情,只问。
“君智,不知他是何人,可有到来,能否见一面?”
沫沫处理起事情还是挺干脆利落的。
“家弟不方便出门,在家休养生息呢!”
“不方便出门,是生病了吗?”
沫沫强装淡定,仔细询问。君归没说什么,但他身后的人却笑了起来,还言语张狂。
“生病!怎么能是生病呢?不过也算是生病,还是一辈子医不好的那种呢!”
“什么病,这么严重,看医生了没?”
见沫沫语气关心,君家人纷纷调侃。
“咦!还没结婚呢,就这么关心那个傻子!”
听到傻子二字,君归面带微笑,假意轻咳两声,示意他们闭嘴,但心里却巴不得他们能多说上两句。
“傻子?这是什么意思?”
沫沫耐着性子问,君家人只笑而不语,姬无道也不说话,沫沫有些恼火。
“到底什么意思?”
有的族人看不下去了,这才出来解释。
“女皇,就是君智他天生智力欠缺,字面意思。”
沫沫听完脑门突突的疼。
“这事先不急,吾也还小,以后再议吧!”
沫沫想搪塞了事,毕竟谁也不想跟一个傻子结婚。
“那可不行啊!今天我便是为此事而来,若是这事解决不了,我怎么有脸回去,而且我连礼金都带来了。”
“婚姻大事岂可儿戏?我们连面都没见过,而且他还是个傻子,你让吾如何答应?”
沫沫憋着一团火,硬是一忍再忍。
“你难道不知道昆族每一代女皇继位之时,便也是与君家定亲之人日。你们上一任女皇森蕾芯不也是在她继位之日与我堂哥结婚的吗?她都能忍受一个又老,又丑,又肮脏还驼背的丈夫,你为什么不行?”
越听君归的话就越生气,偏偏沫沫也无话可说,姬无道站在一旁低着头默不作声,沫沫看着来者不善的男人,心里憋屈却又无奈。
面对男人的出言不逊及咄咄相逼,姬无道忍了下去,昆族人也忍了下去,沫沫忍不了又能如何?
但余千盏不管那么多,她看着沫沫这憋屈样实在忍无可忍,她努力平复了心情,直接上前一步将沫沫护在身后。
“君归,我不管你们君家是有什么能耐,还是有什么特殊基因,但也请你看清局势,如今你是在昆族的地盘,可别太嚣张。而且你君家有什么大不了的,还非得跟你们结亲。回去告诉你们那管事的,我们沫沫又不是没人要了,也不至于跟个素未谋面,听起来也不是很理想的人结婚。”
余千盏憋着口气说这话,声音听起来也不同往日,而君归的双眼却仿佛冒着火,死死地盯着余千盏。
他的眼神逐渐变得毒辣,也不管余千盏说啥,或是旁人用什么眼光看他,他一把扯掉余千盏掩面的面纱,怒吼道。
“别以为戴块破布,再说话时扭扭捏捏的,我就认不出你。余千盏,我说过,别再让我看到你,不然取你小命。不过多年不见,你还是爱多管闲事。”
说罢,男人往前一步,直逼余千盏而去,余千盏干脆抽出弯月刀挡在身前。
“君归,你有病吧!为什么一定要杀了我,彼此相安无事不好吗?”
“相安无事,绝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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