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后,茶未染将一粒药丸塞入余千盏嘴里,看到余千盏悠悠转醒,他逐渐消失在原地。余千盏似乎瞥见了眼茶未染,她大声喊。
“染,是你吗?别走,你去哪?”
她这一大嗓门成功将君归喊醒,他愣愣望着半梦半醒间情绪崩溃的女孩,片刻之后一把抱住她。余千盏奋力推开。
“别碰我!”
君归微愣片刻,但也没有强迫她,只道。
“你先在这里好好休息吧!我还有事,等我得空再来看你。”
余千盏没说话,君归转身出了屋子,走远后才问。
“看清楚将我打晕的人是谁了吗?”
无形中又是一道声音响起。
“是一个俊美的男人,他有双宝蓝色的眸子。”
“蓝眸?又是蓝眸!给我查清他,还有那个叫什么染的。”
“是,主人!”
余千盏在这儿住了几日,她常在无人时轻唤茶未染的名字,可都没有应答,无聊之际她开启了自言自语模式。
“怎么回事?难道是换了个好的地方他不习惯?还是这里被下了什么禁制?”
显然余千盏更相信后者,这时君归一脚踏进屋子,他望向身子已然好了大半的余千盏,半晌才问。
“你好了?”
余千盏日盼夜盼,天天盼着他来,如今他可总算来了。
“我早好了,你赶紧送我回学校。”
“这个不急,你再修养几日我们便一块回去。”
“不用修养了,今天就能回去。”
余千盏只觉得这个地方奇怪的很,一心只想回学校。
“行吧!那你得答应我,以后不管我去哪,你都不许再留我一个人。”
余千盏简直要白眼翻上天了,他绝对是眼瞎,认错人了吧!
“这位同学,我希望你能搞搞清楚,我不是那个什么轻轻,你一直都找错人了。以后还请离我远点,我过我的独木桥,你走你的阳关道,我们两不相干。”
君归微微皱眉,认为余千盏这是在说气话。
“不管你是不是她,现在我喜欢你,你便别无选择。”
余千盏简直要气笑了,这是什么奇葩男人?以为全天下都是他家的吗?
她心里虽然这么想,却也没有再多说,毕竟此时激怒他没有半点好处,还有可能被他永远囚禁于此。她现在的首要目的是离开这里,其他的事以后再从长计议。
次日中午,两人回了学校。一进教室,知初差点就抬桌椅板凳干君归了,君归冷着脸看着旁边的余千盏硬是忍了又忍。
几人勉强拉开知初,余千盏小声哄着。
“好了好了!我这不好好回来了嘛!好知初,消消气,消消气。”
经过余千盏不断的劝说,知初终是不甘地瞪了眼君归才回了座位。
一下课,余千盏立刻马不停蹄的往无人处跑,她找了个空旷的草地,四周是茂密的树木。她左右打量的番,确定没人后才轻声细语地呼唤起来。
“染,茶未染!这里也不行吗?”
余千盏有些失落的垂下眼,随即又换了个地方继续喊。
“染,染,茶未染,未染,茶染……还是不行吗?”
余千盏换了好几种喊法,却连半个人影也没喊出。
“你在干什么?”
身后传来声音,余千盏一回头便对上了君归满是诡异的眼,她立马怒了
“你跟踪我?”
“你不是答应过我以后你在那我在那的吗?又谈何跟踪?”
余千盏简直一个头两个大,还得耐心解释。
“我觉得我有必要跟你说清楚,我不喜欢你。以后我们各走各的道,还是两不相干的好。”
“我劝你别考验我的耐心。”
“你又想干嘛?就算你杀了我,我也还是那句话。”
君归眼底闪过一丝怨怼,他沉着脸,有些愤怒的瞪着余千盏,恶狠狠道。
“那他呢?你心心念念的那个什么什么染的,他你也不管了吗?”
余千盏这才反应过来,咬牙切齿道。
“是你?原来是你发现了他,还把他弄哪去了?”
君归铁青的脸上闪过一丝诡异的笑容。
“不就一缕残魂,有什么好的?不过是个随时会消亡的鬼东西。”
余千盏凝眉微微抬眸,正对上君归愠怒的眼。
“少废话,将他还我。”
那时的余千盏心思单纯,想也没想的就相信了他。还理直气壮的伸手问他要。
“你是谁啊?我凭什么要给你?”
君归边说边挥挥手,一缕残魂自他手心溢出进入他另一只手边的白瓶中。
“就凭那是我的东西。”
余千盏边说边上去抢,君归戏谑一笑。
“想要啊!答应我的要求啊,你这样抢是一辈子都抢不到的。”
“我知道,不就是当你女朋友嘛?我答应你,你现在可以将他还给我了吗?”
余千盏铁青着脸睁大眼睛瞪着君归,眼里的怒火,厌恶是那么的显而易见。
同样,君归也看到了,有那么一瞬间,他的心如坠冰窟,仅一瞬间,他又恢复如此,甚至觉得余千盏让他这么痛苦实在有些讨厌了。
“不,不不不,我现在改变主意了,我女朋友,你不配。我想清楚了,你俩再怎么像却终究不是一人,当我奴仆吧!答应我,便还你,若不答应,我便将他毁了。”
君归举起手里的瓶子,余千盏不明所以,只觉得茶未染现在很危险。
“我答应!”
余千盏为救茶未染也顾不到那么多。
“好吧!签了这张契约,至死都会生效。你签了它,我放人。”
余千盏二话不说,咬破手指便在上面签订了血契,一旦生成,除非解契,否则终生不可违。
君归将装有残魂的瓶子给了余千盏,余千盏将其放出。
“染,回你该回的地方吧!不用守着我。”
那缕残魂逐渐飘向天空,他突然回首,一双宝蓝色的眸子格外扎眼,他逐渐远去,谁也不知他到底是不是茶未染。
余千盏目送这个她认为的陪了她十多年的亲人、朋友远去,她微微启唇,喃喃自语。
“以后再不会有人拖累你了。”
君归看着这段生离死别的苦情戏,心中隐隐作痛。
“好了!奴仆就要去做奴仆该做的事,还愣着干嘛?给我买瓶水去。”
余千盏不受控制的去买水了,回到教室,君归还拉着她,因为有契约的缘故,余千盏无法反抗。
两人刚到教室,里面的人就炸了锅,纷纷去传递假消息去了。
“大新闻,大新闻!君归和余千盏在一起了。”
“装清高的余千盏答应君归的追求了,大新闻,大新闻,他们牵手了。”
君归笑嘻嘻的,刚开始也很享受这种感觉,可慢慢的他觉得不对劲。他反复告诉自己,余千盏不是她,她永远也比不上他的轻轻。
下一秒君归又当着诸多人的面一把甩开余千盏的手,余千盏虽然行为举止有时候不受控,但意识还在,而且只要君归不给她发号施令,她便可以自己活动。
君归刚松开余千盏的手,又控制不住想要再去抓她的手,在理智的驱使下,他只得怒吼一声。
“离我远点!”
余千盏立马回了座位,离他远远的,余千盏求之不得。可班里围观的人群又炸了。
“大消息,大消息,余千盏被甩了。”
“余千盏被君归甩了。”
甚至还有夸张的。
“余千盏把君归甩了。”
就在这一个课间十多分钟里,全校都沸腾了。当余千盏回座位后君归又开始不爽了,他心里竟生出了种极度渴望离余千盏近点,近点,再近点的想法。
他怒斥自己的不忠,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姑且就认为自己这是病了吧!
就这样,余千盏在他阴晴不定的心情下又过了一年多,这一年多里,知初好几次都要抬刀砍君归了。这人简直就是人渣,败类。
而明天,学校将举行游园会,君归又开始矛盾了。他既想让余千盏陪他,但又害怕她代替了自己心里轻轻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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