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有多少人"赤井秀一皱眉。
他想不通波本和目标怎么会招惹到上过战场的军队。
更想不通为什么每每快要甩掉敌人, 他们总会凑巧撞上c的援军。
一两次可以说是巧合,四五次的话…
"你们身上真的没被他们装定位器"赤井秀一扫过后排的三人。
"没有。"安室透也有些烦躁。
他敢确定除了月城怜司整的耳钉,他们身上没有其他狗屁信号。
"我猜又是冲着小怜司来的。"敌人过多,诸伏景光不得不举枪,降下车窗,在安室透的掩护下时不时射击, 对银发青年说道。
月城怜司刚想反驳,被安室透轻轻按住后脑勺。
"我想,为了捕获目标对抗一支军队,向组织求援还算合理"
安室透此话一出,赤井秀一和诸伏景光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眼里闪过一丝诧异。
"说的没错。"诸伏景光点点头。
不能总是他们替组织打工,偶尔借用一下组织的势力无伤大雅。c和组织有一个死一个,,最好全死了。
【目标遭欧洲异能组织围剿,申请支援。—黑麦】赤井秀一单手编辑消息,发送给琴酒。
安室透同时对朗姆简单说明情况,将c的目标暗示成月城怜司。
令人意外的是,朗姆迟迟没有回信,琴酒反倒二话不说,把基安蒂和科恩调了过来。
这对老搭档出场时颇为狼狈,全身湿透不说,竟然隐约闻到焦气。
两人看到作风狠辣的军人反倒喜上眉梢,一枪一个爆头,颇有泄愤的意味。
他们的任务是什么,这么棘手安室诱以眼神询问。不熟。诸伏景光同样一脸迷惑。
"总算不用面对该死的魔法生物了。"基安蒂左眼的刺青突突发疼。她一脚踹开车门,架枪的动作暴戾极了。
她和科恩的任务是抓木之本樱,琴酒的目标则是月城雪兔,用以威胁月城怜司加入组织,配合药物研究。
原本组织想着,月城怜司身上怪事太多了,万一姓月城的都这个德行,好歹抓个初中生保底。
结果一
"隐藏着黑暗力量的钥匙啊,在我面前显现你真正的力量……"
一想到初中生抽出棒子就开始施展魔法,基安蒂恨不得现在杀个回马枪,枪口怼上少女的眉心,一枪崩了她。
但基安蒂只敢想想。
她万分后悔,当时自己嗤笑一声,等少女念完又臭又长的咒语。
基安蒂欣赏够了目标的中二病,正准备打是对方时。
只见少女气呼呼地挥了挥棒子,然后她和科恩原地迷路了
两人转了半天,像是鬼打墙,她愤怒地抽枪扫射,结果又是雷又是雨,劈了他们一脸。
组织安排的什么鬼任务,这能打!
苏格兰遇到一整支退伍军队又怎么样,好歹是正常人,一枪打不死就两枪!魔法是正常人应该对付的东西
基安蒂和科恩的出现减轻了一车人的压力。
趁着c的视线被真酒转移,安室透掩护月城怜司和呋乐暗中撤离。青年绝对不能在车上呆下去,否则直接被带回组织了。
月城怜司将自己定位器的坐标临时分享给织田作之助,他希望将联乐交付到对方手上。凭织田的异能,只要咩乐不出事,对方如果坚持避战,没有人能逼迫他。
"哥哥,联乐什么时候可以睁眼呀"小孩悄悄地松开捂耳朵的右手,仰头问月城怜司。
往小孩嘴里塞了颗糖果,月城怜司戳翟效软乎乎的脸蛋;"马上,联乐想和织田一起去游乐园吗"
咩乐撅起脚尖,又晃了晃脚丫子∶"想!"
"织田马上就…" 月城怜司即将撤进安全屋时,一辆越野车忽然从拐角驶出。
后座的男人好巧不巧侧头,看到了阴影里的月城怜司,还有他怀里的小孩。
就像安室透的机车毫无预兆撞上赤井秀一的轿车,纪德出现地极其突然。
甚至连纪德本人都没料到,他如此轻易就抓到了逃窜的老鼠。
他反应极快,当即跳车同时抽枪对准联乐。砰砰砰,连续三发子弹,枪枪要害。
月城怜司护住咩乐,只来得及向一侧倒去。粗粝浇筑的水泥地磨在背部,火辣辣地疼。
安室透瞳孔急剧扩散,刹那间,他反而无比冷静。"进安全屋,我拖住他。"
他枪法很准,一枪干掉越野车司机,车辆失去控制撞上路灯,滚出浓浓黑烟。又是两枪,逼得纪德不得不躲开。
但被挡住的副驾驶上,还坐着一个狙击手。
狙击手的枪法不能说很好,月城怜司的位置很刁钻,已大半个身子融入安全屋,他没抱希望,随便开了一枪。
看到子弹击中目标的时候,狙击手自己都瞪大了双眼。今天幸运女神站在他这边。
像荒诞小说的结局,三流电影的开场。
高等位面的动画镜头里,子弹击中金属门把手反射,不偏不倚嵌入月城怜司的喉咙,冲出喉管后慢悠悠掉落在地。
沾血的子弹咕噜噜滚到安室透脚下。
死了纪德挑眉看向金发男人身后。
敌人微变的神情引发安室透的恐慌,即使可能是陷阱,他依旧无法控制自己回头。
接着,他目睹月城怜司再无力支撑,一寸一寸跪倒在地上。
【不是吧阿sir这也可以】
【难道中了诅咒系异能或者绫过行人的异能变异,不杀凶手改杀侦探了】
【说起来,之前追击战一直被c发现已经很倒霉了……我以为因为波本和黑麦相性不合,没想到是小侦探的锅——-
【大家别慌!都是小场面,怜司马上活过来了。超快啊,啪地一下就!】
被子弹击中的那一刻,月城怜司只有一个念头——他未免倒霉过头了吧!
他不记得自己供奉过霉神啊
生怕狙击手再开枪,月城怜司佝偻着身子,手肘抵在地板上,强撑着将联乐小心翼翼地放在地上。
而随着他的动作,滚烫的血大股大股滴落,黏上联乐的衣服。
"哥哥,你没事吧"察觉到异样,咩乐害怕地松开捂着耳朵的手,小小声问道。
"—__"没事,很快就好了。
月城怜司想开口说话,却怎么都无法感知到声带的震动。
啊,忘了,他现在没有声带了。
"嗬嗬"的破败风箱都比他脖子的空洞更好听。
他能察觉到身体浓浓的排斥之感,想把灵魂弹出去。但现在不行,月城怜司固执地掌控身体。
怕吓到小孩,他闭上嘴,把小兔帽往下拉了拉,确保好好遮住送乐的眼睛。可千万别给孩子留下心理阴影。
"怜司!"
安室诱的声音从雪山那头传来,变得万分遥远。
没事,他很快会痊愈的。月城怜司想扯扯安室透的衣袖安慰对方。可是来不及,他刚捂住小孩的耳朵,灵魂倏地弹出了身体。
他蹲在自己的身体旁,深感无语。这绝对是他经历过最无厘头的死亡了。
安室透眼前是刺目的血,红到扭曲视野,撕扯感官。他无法接受。
"不要一副奔丧的表情嘛。"仗着安室透听不到,月城怜司抱胸,煞有其事地说。
身后,拥有自主意识的尾巴悄悄缠住安室透的胳膊,安抚性地蹭蹭男人的手背。
门外,织田作之助终于赶到。
纪德以为联乐死了,他看着红发男人焦急的脸,眼底是成功将他拉入地狱的喜悦。"织田作之助,我等着你。"
听到联乐的名字,织田作之助的表情整整空白了两三秒,他顾不上纪德的嘲讽,疯了一样冲到屋内。
青年脖子的角度怪异,似是颈部无法支撑,长长的银发垂下,遮住表情。他跪在地上,地板被大片的血覆盖,青年身下,,染血的小兔帽一角冒头。
这一刻,织田作之助万念俱灰。
"联、"
他扑到呋乐身边,喑哑的声音在看到小孩时滑稽地卡在舌根。
听到熟悉的脚步声,送乐从一身血污的青年怀里钻出来。垂下的兔耳朵红红的,但仍旧好好遮着咩乐的眼睛。
"织田织田,你来啦"联乐歪歪头,稚嫩的嗓音与一室死寂格格不入。
直到很久的未来,织田作之助仍旧能想起联乐天真而残酷的声线。
小孩不知道抱着她的青年已经没了呼吸。
血是温热的,但安室透指尖冰凉。
织田作之助从没有像这一刻认清人性的丑恶,而自己早已是太宰口中烂透了的一员。
因为看到咩乐的那一刻,他竟然在庆幸。他是如此卑劣地欣喜着联乐的平安无事。
"是我。"织田作之助死死咬住牙根,舌尖抵着下颚,,艰难地回应了联乐。
"哥哥,我可以摘掉帽子了吗"联乐伸手,想摘下小兔帽。
"不可以!"不等织田作之助回答,灵魂状的月城怜司先一步炸毛。尾巴松开安室透,一下一下焦躁地甩上地板。
"现在还……"织田作之助牢牢按住咩乐沾着血的小手,他感到呼吸困难,"还不可以摘下。
"游戏没有结束吗"联乐昂起小脑袋。
安室透终于走出了自划的牢笼。
"带着她离开。"他声音嘶哑,平淡却不允许拒绝。
月城怜司点点头,拍拍安室透的肩膀夸奖道∶"没错,,赶紧让联乐离开这里。
安室透捧起青年的脸,对上他黯淡的瞳孔。
当他注意到对方心脏跳停时,安室透从口袋里拿出应急手电,打开。强光对准瞳孔时,他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
没有瞳孔反射,医学上判定死亡。
月城怜司死了。
刹那,织田作之助只觉一切声音都消失了。
直到咩乐不安地开口,"织田,哥哥不在吗"
安室透像溺水的人,被抽去肺部的氧气,他无法控制地拥人入怀,抓紧最后一根稻草。
他清楚地知道 ,,就算是子弹击中心脏那一天,月城怜司的心脏自始至终跳着。但今天停止了。
织田作之助不敢让联乐睁开眼睛,他只能努力维持住平静。"送乐的哥哥暂时、不会回来了。"
月城怜司歪歪头,不太满意他的用词。
"暂时"用的不错,但是"了" , 完成式,稍显多余。
应该是"哥哥马上就回来了。"
其实他不是很懂安室透在伤心什么,明明对方知道自己一定能复活。不过这次有点奇怪,连心脏都停跳了,而且自己也没去地狱找鬼灯大人……
不等月城怜司想明白,熟悉的电话铃声响起。
他凑过去瞅了一眼,唔………是太宰治。正好,快告诉织田他才不会死呢。
安室透没有理睬电话的念头。
织田作之助捡起掉在地上的手机,看到来电显示"治"。
"太宰。"织田作之助接起电话。
他通常不会难以启齿,但此刻,织田作之助第一次发现光是说话都要用尽全身力气。
"非常抱歉,月城他-
"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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