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
手机响了一下,正与黑田兵卫沟通的太宰治听到这个铃声,动作诡异地顿了一下。
意识到太宰治可能不希望查看信息时有别人在场,黑田兵卫适时找借口离开。“初步损伤报告出来了,我去看看。"
太宰治倒也没阻止黑田兵卫的回避,手指微动,最终暗叹一口气,从风衣的内袋里取出手机。不是他的,而是月城怜司在掘墓人案件中丢失、目前没有到达自动注销时限的那个号码。
在临时腾出来的房间里,太宰治独自一人靠上椅背,指腹在黑色反光的屏幕上摩挲。
黑黢殿的屏幕里,像是藏着潘多拉魔盒,打开再无回头之路。太宰治他慢吞吞地输入密码,解开锁屏。
小信封标志的右上角,静静戳出一个“红点1”。
一封短信静静地躺在收件箱中。发信人∶松田阵平。
太宰治表情淡淡,却没有直接点开。大约一两秒,他轻哼一声,按开了信。
【怜司,我喜欢你。】
半晌,手机屏幕到达时限自动熄灭,映出太宰治抿得紧紧的唇线。
炽热直白到的爱语,宛如将灵魂赤裸裸剖白于人前。可惜选错了对象。
如果让月城怜司收到短信……
太宰治的瞳孔愈发得黑,仅有的表情也消失殆尽。
他相信短信全由松田阵平本心,对方没有考虑过死前的一条短信对月城怜司代表什么。发错号码是一个意外,却是对太宰治最有利的一个意外。
眼神在删除键上落定,鸢瞳眼底的浪潮一岸高过一岸。
黑田兵卫掐着时间重新进门,他从太宰治的眼神里推断不出什么,便拾起刚才的话题。“关于由太宰先生带队的提议——”
“松田阵平还活着吗”太宰治漫不经心地问。
突如其来的话题转变叫黑田兵卫反应了一刹,他眼神微暗,思索太宰治转变话题的深意∶"今天在井端工作的五名警察,全员埋在了废墟里。”
“是吗。”太宰治大概理解了松田阵平发出这条短信的情况。不管松田阵平到底是不是故意当“白月光”,他都不会再给对方机会。
黑田兵卫对太宰治熟视无睹的姿态感到恼火,却没有立场指责什么,毕竟连早濑浦宅彦是组织的卧底这种事情,都是对方告知警视厅的。
“松田阵平没死。”太宰治到底没有删掉这条短信,而是任由它静躺在已读信件中,“两则帖子皆由松田阵平发布,换句话说,破解成功了——能定位到井端的电脑吗”
“不能。”黑田兵卫摇摇头,拥有最高权限的主机已经埋葬在废墟之中,除此之外,没有谁能定位到井端的主机。
太宰治站了起来,眉眼冷淡,“松田阵平不能死,优先营救他。”
黑田兵卫皱眉,营救的方案应当由专门的救援队制定。
不是说他不想救松田阵平,而是贸贸然提高优先级会不会导致其他能够生还的警察丧命
“作为交换,”太宰治自上而下俯视身形魁梧的男人,眼尾锋利,“从现在开始的第三天,我会带回月城怜司。”
"二十四小时。"黑田兵卫面上不动声色,实则暗中试探。
警视厅有警视厅的办案手法,公安有公安的手段
黑田兵卫有信心救回月城怜司,问题在于,他们需要时间,而民众等不起。
太宰治对于救人说得笃定,黑田兵卫不由得深想对方在整件事中的位置。
原本,由于太宰治和月城怜司交往较密,再加上福泽谕吉的引荐,出于对后者的信任,黑田兵卫稍稍放宽了对太宰治的警戒。
事实也证明太宰治对东京警视厅并无想法,相对处于一个中立的记而现在,波本竟然在光天化日下胁迫月城!恐怖组织还嚣张到炸了警视厅!我不禁产生一个疑问,日本警察真的能保护国民吗请国家给信任警视厅的我们和月城一个交代!】
这篇帖子的转发量达到了恐怖的三百万次,要知道日本的总人口也才一亿两千万。
“实名请愿的人总计32万人次,还在不断上升。”太宰治看到帖主对“波本”的义愤填膺,眼睛里闪过笑意。
"我猜测你同意我的要求,"太宰治看向黑田兵卫,"各中原因,不乏首相对警视厅下达通牒。
"
武装侦探社不能牵扯进来,港口黑手党不能用,对抗组织的火力窟窿只能由警视厅来填。所以太宰治向黑田兵卫要了一支小队。
黑田兵卫神色一凛,没想到太宰治连这件事都知道了。
现在删除帖子已经没有用了,删除只会一昧点燃群众的反骨情绪,事态发酵地太快,以至于首相本人的支持率受到了极大的影响。
而这才是这起案件迫切的真正原因。
换言之,在这个当口,警视厅只在乎能否救回人的结果。
“四十八小时。”太宰治假意思索,做出让步。这也是他给自己原定的时限。
埋下的暗桩需要时间发酵,这期间太宰治确信怜司不会受到伤害。
"好,我们会优先营救松田阵平。"黑田兵卫站起来,赶去和fbi与cia对接,商谈合作事宜。
83、
【整整两天,fbi被迫行动的样子真搞笑。
1∶赤井秀一(黑麦)的任务单上全是"自己人(美国人)",孝死谁了。】
【黑田兵卫怎么放心把队伍交给太宰治的
1∶承诺出去的队伍是两国混合编队,不好带领的烫手山芋不说,行动还受限。
2∶主要也是警视厅这边按部就班动作慢吧,肯定没太宰行动快。
现在安室透肯定无法联系警视厅,最开始黑田兵卫知道人被劫,也只比网民早一点而已。】
【李涛,太宰治这波能不能拔除酒厂的根。财阀和政界的支持咋说
1∶酒厂据点主要就三国,日美英。英好说,麦考斯升上去以后肯定有布线,毕竟是祖传的控制狂。
日美难搞,不过说简单也简单,砍断资金支持就行了。
从酒厂的行动来看,财阀不是无条件支持他们,所以酒厂才需要自己找财路。有时候甚至需要琴酒亲自出门威胁搞钱。
科研就是烧钱,日美政界更不用说懂得都懂,不就是看钱嘛。
如果警视厅和fbi机灵点,想办法从这个角度入手,长期坚持下来酒厂四分五裂不是问题。
2∶有道理,逻辑链很清晰,怜司这几年断了酒厂多少条财路,酒厂肯定不富裕,如果三国一起出手。
没钱=行动组没武器+科研组没经费=行动受限+科研没成果=拉不到财阀的天使投资=g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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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关心一件事,松田你到底对怜司说了什么!
1∶我也,而且偷偷摸摸说一句。
满满的flag感,松田危急时刻真情“告白”,怜司看到短信,松田成为白月光。
2∶is可别脑补,松田当天就被救出来了,在icu躺着呢,没有生命危险,白月光达咩,醒了直接当面表白
评论一条条闪过,大脑里是尖利的耳鸣声,一声高过一声。
月城怜司不知道警视厅处的博弈,更不知道松田阵平的短信究竟说了什么。
他躺在冰冷碎人的地板上,努力让自己大脑清醒。头晕,空空如也的胃涌上阵阵酸意,记他有多久没进食了
【当天、阵平获救】,说明现在至少是第二天。月城怜司松了口气。
短信的去向不难猜,他还有一个手机号,出于某些纪念意义,以及一点微末的侥幸心理,月城怜司便没有注销这个手机号。
毕竟注销的手机号经过一定的冷却期,会重新进入选号系统,成为别人的新号码。
意识到松田阵平极有可能按错了,月城怜司决定事情告一段落后,求助一下非常规渠道确定手机的去向。
情报屋或者黑客之类话说情报屋负责这种情报吗
月城怜司刚醒没多久,耳边传来脚步声。
负责监视他的人注意到药效退去,站起来向琴酒、亦或贝尔摩德打报告。
“药效……越来越短……下一次转移到……重要……”
耳鸣与距离影响了月城怜司的听力,断断续续听到零碎的字眼,他心里冒出不妙的预感。组织这是要继续给他注射药剂
尖锐的针头再一次扎破皮肤,随着药剂的注入,月城怜司的眼前开始出现重影。
一个个字符扭曲变幻,炸弹、阵平、血液、太宰等接连出现又卷入黑洞。他的呼吸变得急促,冷汗层层渗出,银发一绺一绺黏腻贴在脸上。
药剂强硬地中断了月城怜司的思绪,等到达某个临界点,猛地一下,他的大脑断电了。
厚实的鞋跟踩在水泥浇筑的地面上,在空旷的废弃空间里回响。
来人大约走至月城怜司跟前,止步,打量了一眼,没说话。
接着是第二个、第三个,脚步声纷乱,并不如第一个人稳重规律。
“科恩死了。”基安蒂声音沙哑,淡漠地说完,点了根烟,朝月城怜司努努嘴,“下一次转移还要带着他"
她和科恩、黑麦被安排断后,贝尔摩德与安室透另有任务。
但据点暴露地比想象中更快。条子就像闻到肉味的狗冲上来。
信息暴露,他们完全失去了优势。无数双眼睛盯着举报他们,整座城市从明到暗都在戒严。
琴酒没有理会基安蒂的牢骚,按下通话键一
“我和波本拿到了资料。”贝尔摩德不紧不慢地说,“看来警察这次下了决心。”
撤离日本迫在眉睫,组织在日本的所有东西都可以舍弃,只除了科研资料。
“谁都知道公安的目标是他,boss如果非要带走他,”基安蒂眯了眯眼睛,眼尾的□仄,“为什么不肢解带走”
“目标小,易于分散,我们只需要在美国汇合。反正他不会死,不是吗”
要不是他们必须分出一支小队带着月城怜司,逃离东京绝不算难。基安蒂认为自己的提议不错。
气氛诡异地凝滞。
“不错的想法。”贝尔摩德的失真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不过,你怎么保证肢解没有超出复原的上限。”
“尸体碎块没有任何用处,基安蒂。”
“别较真,贝尔摩德。既然你们不采纳我的建议……”基安蒂撇嘴,“好吧。”
“准备转移。”琴酒按灭电话,冷冷地说。
等到指间的烟燃了一半,贝尔摩德才开口∶“你觉得事情会怎么结束呢”
安室透眼珠偏转,基安蒂提议带来的惊惧与后怕尚存,但不影响大脑第一时间反制。“没有意义。”他冷漠地绕过贝尔摩德的试探。
“看来不能是你。”贝尔摩德意味不明地轻嗤一声。
“真的没问题吗”负责直播的摄影师再三同太宰治确认。
要知道这是直播,日卖电视台用几个节目策划的总预算,咬牙买下了营救月城怜司的独家直播权。
并且仅记仅是网络直播的版权。
至于向谁购买当然是他面前这位。
摄影师忍不住给自己捏了一把汗,警视厅不会准许直播营救,万一救人质失败了呢岂不是往警视厅脸上扇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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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太宰治敢卖。
如果月城怜司醒着,他恐怕会看到满评论对太宰治突然对赚钱感兴趣的猜测。
【笑死,以前森鸥外拿十几个亿砸他,他不要,现在自己出去赚小钱。1∶要养家的男人可不得多赚点。】
【一个月玩坏了三个扫地机器人,钱不够用了吧。】【想投资移民去登记结婚】
摄影师不知道今夜会是一场盛大而直白的落幕,还是警视厅又一次颜面扫地。总归电视台不亏。
他看了眼蹲守直播间的人数,二十万。
只放了个消息就有二十万人买账,摄影师长吁一口气。
如果他不能把台长砸的经费拍出价值,明天他就会从日卖电视台滚蛋。
摄影师做了一番心里安感,瞅了眼格格不入的太宰治——在一众装备精良的特警里穿驼色风衣的男人,甚至连摄影师自己都惜命地穿了防弹背心。
"真的没问题吗"他不由得开口。
"到时候呢,你就离他们远点,找个地方拍就行了。"太宰治朝特警扬扬下巴,"太近可能会死哦一"
"呃、好……"摄影师听着不靠谱的话,手心渗出不少汗,"等等,那我怎么拍到营救画面"
台长千叮咛万嘱咐,最重要的是第一个拍到月城怜司被营救出来的画面,光是抢到这个一手画面他们就能获得无数阅读量。
"当然是我把他带出来啊。"太宰治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车在太宰治说得地方停下。
"你们两个绕到房子后右侧的暗门,你们三个正面进……"
太宰治大概说完,随口问了句∶"有异议吗"
沉默。
前几次行动,有意见的都被面前的男人打脸,反倒是不带脑子地照做,任务收工得格外顺利。
顿了一秒,几人齐齐摇头。
"好,那就开始吧。"
第一声枪声炸响,摄影师找了个隐蔽的角落小心翼翼地拍摄。
太宰治则等他们你来我往打了一会儿,瞄准时机信步绕过枪林弹雨。
在狭小的暗道里,太宰治与高挑美艳的女人狭路相逢。
"你来了。"贝尔摩德指尖夹着一根女士香烟,毫不意外。红唇轻启,白色的烟圈升腾,模糊了视线。
"原版,屏蔽了定位。"太宰治扔给她一个硬盘,接着又扔了一个,"初代人工智能,或许你可以尝试与''乌丸莲耶''对话。"
这两个都是刚刚才从意大利辗转到日本,泽田弘树最新的研究成果。
月城怜司泛滥的善心总能促成好事。太宰治想。
如果不是泽田弘树,他可没办法给贝尔摩德她想要的东西。
毕竟科技,无论如何无法靠计谋实现。
贝尔摩德挑眉,将信将疑∶"什么程度的ai"
"乌丸莲耶的声音、思维,乃至他的野心、不甘、愤怒……所有死前读取到录入的,通通在里面。"太宰治简略地解释。
不过这只是个粗糙的版本,不会自主成长。
弘树认为无法成长的ai不算ai。
他对太宰治只要半成品的要求很不满意,太宰治本人倒满意极了。
把乌丸莲耶做成真正的a……难道再弄出一个黑衣组织plus吗
东西到手,交易完成。贝尔摩德没多说什么。
虽说用月记城怜司换到了屏蔽定位的原版程序和ai技术,但贝尔摩德并没有将自己的行为视为背叛。她自始至终都只忠于乌丸莲耶一个人而已。
只是其他人倒无所谓,琴酒没那么好糊弄。由她看管的人跑了,问责下来势必得找个背锅的-
贝尔摩德取出小巧的女式a口,在心里叹了口气。而她也不得不在"对峙"中受点伤,否则说不过去。
挑了个不影响行动的地方,闷闷的枪声响起。
嘶_
总感觉自己下手更疼一点。贝尔摩德任由血滴滴答答落在地上。
说到底,现任"boss"的意志早就背离乌丸莲耶的初衷了,尝到了权力的甜头,复活乌丸莲耶好像变得不再重要。
甚至乌丸莲耶本人、也就是程序,被那位重新加密,用作组织数据存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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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尔摩德觉得好笑,恐怕乌丸莲耶不会想到,他之于择定的继承人来说,竟与朗姆养的"移动硬盘"没什么区别。
"暗门外面有一个fbi一个cia,一个埋伏在左侧拐角,另一个在树后。"太宰治怕贝尔摩德打不过,报完点又怕她解决得太快,"记得留点战斗痕迹。"
"嗯哼。"贝尔摩德瞥了眼朝里走的太宰治,闪过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意。这下里世界谁都清楚太宰治的弱点了。
太宰治走过长长的暗道,果不其然看到了水无怜奈。
基尔作为电台女主播,各种身份信息暴露地一干二净,组织隐约有解决掉对方的意思,贝尔摩德便顺水推舟,将基尔留了下来,替她背锅。
而对基尔,也就是本堂瑛海来说-
"恭喜本堂小姐今天杀青。"太宰治眼神掠过基尔身后的暗门。
水无怜奈瞳孔晦暗不明,自从收到太宰治的短信开始,包括自己如何从组织里脱身,都被对方算的一清二楚。
一切都按照着对方的计划走着,简直就像掌控人心的魔鬼。
"贝尔摩德逃了"水无怜奈只听到外面一声枪响,贝尔摩德的高跟鞋仓皇踏在地上。她心里暗道,逼退贝尔摩德—太宰治的体术比想象中更强些。
太宰治没将贝尔摩德的交易透露给水无怜奈,此刻只同她道∶"战斗集中在前院。"言下之意,加入战斗表明自己的卧底身份,还是按下不表留作后用,全看水无怜奈自己。
当然,贝尔摩德会把人丢的事甩锅给自己,水无怜奈也清楚。很快,她做出了决断--能抓一个是一个。
水无怜奈拔枪,朝太宰治点点头。
她的身份对组织只是掣肘,眼下是双向放弃罢了。
"他在里面,药效快过了。"水无怜奈终于说到了太宰治最想听的话,"他没事,但是这几天一直被注射药剂没清醒过。"
她没说的是,基安蒂"肢解分装"的提议切实得到了朗姆的考虑。总归把人带回去才是第一要务,不拘泥与形式。
琴酒自然不会置喙组织的决定,其他人不管谁站出来反对,在这个关键当口都显得不太合适。最后开口拦下的人还是贝尔摩德。
水无怜奈还记得自己余光一瞥,看到波本眼里暗沉沉坠着的狠意。现在想来,贝尔摩德的举动,说不定与太宰治也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水无怜奈消失在黑夜中,太宰治则收敛了所有肤浅的笑意,指尖在门上留下几个浅浅指印,灰尘染黑了他素白的绷带。
随着暗门一点点推开,他终于看到了月城怜司。
青年被牢牢绑在座椅上,头无力地深深垂下,漂亮的银发失去了光泽,三两绺纠集在一起,像—只泥地里打过滚的银渐层,脏兮兮又可怜巴巴。
太宰治在记他面前站定,缓缓蹲下,仰头,打破银发投下的薄薄一层阴影,伸手探向月城怜司的脸颊。
两天没有进食,青年原本脸颊上挂着的软肉消减下去。
太宰治的指腹摩挲上他干裂的唇,粗糙的触感、一丝丝微小的血迹从干涸的唇瓣中溢出。
冰凉的触感温热不了太宰治同样没有温度的指尖。
他听到月城怜司轻轻地喘息了一下,似乎是疼痛,睫毛微弱地颤了颤,一下、两下、终于费力地睁开了。
眼前一片模糊,混乱又绮丽的光晕在眼前簇簇绽放、如灯火般摇晃。月城怜司感到大脑阵阵抽痛,神经一跳一跳地疼。
他不知道时间,感受不到空间,只能模模糊糊感觉出手上的绳子解开,接着有谁替他松开了蒙在眼前的布。
"结束了。"
黏在两颊的发丝被小心翼翼拨开,月城怜司睁开眼,许久看到太宰治的那一刹,才从他开阖的唇中听出几个字。
结、束,月城怜司费力地理解这两个字的含义。
不等他平复急促的呼吸,咻-_秤!
窗外口□炸开,恍若白昼,月城怜司不由自主扭头看去,久未见光的眼睛被闪得刺痛,他狼狈地眨着眼睛。
久违的毛茸茸触感从颈肩传来,月城怜司被轻轻圈住,他偏头,是太宰治控制力道抱着自己。
太宰治同他一道看向窗外久不停息的火光,蹭了蹭他的脸颊∶"放给你的烟花。"
"太宰…咳咳、"哪有人用炸弹当烟花。
月城怜司被太宰治逗笑,胸腔的震动却引起愈发剧烈的头疼,他难受地往太宰治怀里蜷。
那双带着雾气的眼干净而澄澈,太宰治轻轻抹掉月城怜司眼角的生理性眼泪。
"跨国追捕已经敲定方案,组织毁灭只是时间问题。"
月城怜司边呛边点头,他从评论里知道了太宰治同黑田兵卫的交易,进而猜到太宰治的大概计划。
他不自觉揪住驼色风衣一角,看着近在咫尺的鸢瞳怔怔。太宰治本没必要费心策划这些。
太宰治的眼底倒映出硝烟交织的火光,他想到那条短信,这使得他眼中的绮丽蒙上一层阴翳。
"虽然有点趁人之危一
___"
太宰治拨开他垂下的碎发,以温和掩饰了眼底的暗色。"怜司,我们交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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