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阳指和九阳神功,同时修炼,相互有益,不但速度比单练一门更快,中间毫无瓶颈,一路畅通,练成以后,以九阳神功内力使用一阳指,更是威力加倍,异乎寻常!
山中无岁月,修真不计年,卫骁在这与世隔绝的山谷之中,宁心修炼,又用了将近四年时间,将九阳神功后面的部分练完。
九阳真气猛烈无比,将他先前用龟息玄定功和一阳指练成的真气全部同化,并呈几何倍数增长,在他体内如同洪水一般奔流涌荡,一阳指的境界也不断突破。
第六品境界能用指力烧热石中积水,第五品境界即可将真气外放,达一尺之外,到后来外放的真气炽热,到达第四品以后,已经可以隔空点燃棉絮干草!
这九阳神功练到最后,有一个极大的关口,须得迈过去才能大成。
因九阳真气凶猛霸道,积累多了,不能阴阳调和,水火相济,一味刚猛,主人无法主宰驾驭,便要反害主人,势必肌肤寸裂,焚为焦炭!
要过这个关卡,须得寻找几十位修炼同种真气的高手,同时出力帮他按摩逼挤周身几百处穴道,助他真气调和水火,龙虎交汇,使得内内外外真气激荡,将身上数十处玄关一举冲破才行。
天下之大,要找够这几十位高手谈何容易,就算找到了,只要在这过程中,有人稍起歹心,手法上弄些差池,修炼人也要立即走火入魔,五脏碳化,全身焦裂而死!
然而,最神妙之处在于,一阳指修炼之时,就是要将内力注入一个个穴道之中,每个穴道对应一种指法,练成的真气各不相同,全部练成以后,再收摄丹田,以一阳驾驭百阳,一股丹田本命元气驾驭穴道中的百股真气。
如今所有的真气都转为九阳真气,可原来的功夫还在,卫骁以四品一阳指的功夫,将九阳真气在周身穴道中依次驻留,共七百二十个形态,这便相当于许多外在高手,以同源的一阳指手法同时戳中自己所有的穴位。
本来一阳指极耗真炁,连续使用小则功力全失,大则性命不保,一灯大师救人之后,得三年才能恢复,练了九阴真经以后,也得三个月才能恢复。
只是九阳真气汹涌澎拜,取之不尽,用之不绝,完全可以支撑一阳指的十倍百倍的消耗!
卫骁便用这一阳指的功夫,反点自身穴道,同时内运九阳神功,使内外相合,如此用了三个多时辰,终于使得真气穿透重重玄关,爆烈的九阳真气肆虐一翻重新归入丹田,恰似龙归大海,彻底被驯服,以意念导引,动念之间,在体内奔流变化,无不如意!
终于练成了!
九阳神功大成加上四品的一阳指功力!
卫骁感觉浑身畅快,直欲仰天长啸,发泄一番。
此时的他,身体里面有使不完的劲,整个人比之当年像升华了一样,完全处于不同的人生境界当中。他认为,自己可以出去走一走了,回濠州去,看看自己的两个徒弟,还有那群孩子都在不在,唉,生逢乱世,能活着都很不容易。
走啦!他最后又在桃林力转了转,跟那些相熟的猴儿们挨个拥抱,摸摸这个,亲亲那个,一一告别。那些猴子不懂分别之意,肆意在他怀里身上钻上钻下,帮他捋头发,捏耳朵。
卫骁从洞中钻出来,仰望崖顶,原来的飞爪绳索已经不再,他便使出炽热的一阳指力,抓入冰层,手脚并用向上攀爬。一阳指力虽然能够融冰,可极耗真气,不过他有九阳神功,真气用之不竭,十根手指全有真气加持,炽热滚烫,抠入冰里,行得稳稳的。
不多时爬上悬崖,回想起当年在这里遇到朱长龄,如今回忆当日情景,恍如隔世。
离开悬崖,转上官道,他正往东走,猛然路旁林子里传出一阵狗叫,旋即奔出十二只高大威猛的猎犬,见着生人,立即成扇子面包围过来,对着卫骁狂吠不止。
在猎犬后面,跟着三个少年男女,男的年纪稍大,也就十七八岁,两个女孩要更小些,一穿黑一穿红,都是名贵貂裘,后面跟着两个仆人,一个手里拎着两只兔子,另一个扛着只死鹿。
看着这群龇牙咧嘴的恶犬,卫骁一动不动,等恶犬上来咬他。
那青衣女孩笑道:“真姊,你看那个人,被你的狗吓得不敢动弹。”
红衣女孩得意道:“我这五大元帅,七大将军,连狼群狗熊也能猎杀,哪个见了会不怕?”
卫骁已经猜出来,这个红衣女孩就是朱长龄的女儿朱九真,青衣女孩是朱武连环庄另外的武家女儿武青婴,两人合起来号称“雪岭双姝”,男孩叫卫璧,是武青婴的师兄,朱九真的表哥。
这两家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卫骁站在那里,等着他们纵狗行凶,好师出有名,哪知那朱九真并未催狗上前,仅打了个呼哨,召唤狗群回家。
她们这样做,让卫骁内心有点小尴尬,朱九真他爹朱长龄被自己杀死,当然,是朱长龄害他在先,他完全是正当防卫,毫无心里负担。如果朱九真他们也主动出手攻击他,他正好把这两家人顺势灭了,一来生死大仇终生难解,二来这两家人虚伪恶毒,留着早晚是个祸害。
可是人家已经走了,也就罢了,卫骁没有主动出手,而是顾自赶路,他如今神功大成,眼界格局都跟原来不同了,朱武两家人在他眼里,跟那群狼狗也差不多,不来招惹自己最好,敢惹自己,顺手灭了,也不费什么功夫。
说来也巧,两边是往相同方向走,卫骁速度更快,轻轻一步就能迈出好几米远,朱九真他们行在前面,见他从后面越来越近,那武青婴又说:“真姊,你看这个人,在后面跟着咱们呢!”
朱九真回头看了看,见卫骁身材高大,肩宽腰细,四肢修长,虽然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好多漏洞,鞋子能看到脚趾头,但从上到下洗得干干净净,肤色也白,仔细看时,竟然甚是英俊。
卫骁见她回头看自己,迎着目光看过去,只一眼,朱九真如同触电般赶忙转过脸,只觉得心头小鹿乱撞,脸蛋发烧。
“真姊,你怎么了?脸怎么这么红?”
“别胡说!我哪里脸红了!”朱九真强装镇定,“他不过是过路的,跟咱们正好顺路而已,咱们快点走吧,等到家赶紧把这鹿烤上,我急着吃呢。”
卫骁故意放慢了速度,并没有越过他们,在后面不紧不慢地跟着。
不多时到了朱家庄的大门口,卫骁实在碰瓷不到,只得罢了,望着朱家的大门,默默地想:就饶了你们吧,希望你们以后不要来惹我……
他这句话在心里还未说完,忽然来个朱家仆人,颇有些趾高气昂地说:“过路的,我们小姐乐善好施,看你衣衫破了,这天寒地冻的,前面没有宿头,问你愿不愿意来庄上住一晚?”
卫骁看看太阳,刚刚偏西,虽然冬天天短,可也不至于现在就投宿,他往门口朱九真看去,朱九真正跟武青婴说笑,却拿眼睛偷偷瞄过来,见卫骁看她,又如遭电击,赶紧看向别处。
见着如此心虚的眼神,卫骁心中冷笑,认定这丫头没憋什么好屁,自己正愁找不到由头下手呢,既然你们来主动惹我,那我还客气什么?朱武两家师承东邪、南帝、北丐三家武藏,虽说现在不知还能剩下多少,但白给的话,干嘛不要?
他笑着跟那仆人说:“既如此,就叨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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