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下午返校。
季婕一向是提前到教室把书放好再回宿舍,刚踏进教室,她以为会和往常一样没人,但是出乎她意料,她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背影,正在埋头做作业,季婕动作轻,他没有回头,似乎是没有听见她来。
季婕心脏砰砰砰砰直跳,对于张晨耀,她没有最喜欢,只有更喜欢。
突然,季婕像是想到了什么,她做贼似的从包里掏出手机,小心翼翼地把镜头对准张晨耀,紧张地按下了拍摄键,拍完后她悄悄藏好手机,才发现手心里都是汗。
就在季婕盯着手心想拿纸擦擦汗的时候,张晨耀从书本中抬起头来,轻轻捏了捏酸痛的脖子,转过头去,恰好看到了座位上的季婕,于是笑容在一双桃花眼里荡漾开来,从书桌里拿出一个布袋,布袋右上角有一个哆啦a梦图案,他拎着布袋从容地走向季婕。
季婕手机紧紧攥着衣角,像是在与自己的紧张抗议,率先开口:“班长,你今天怎么来这么早?”
“嗯,来等你,上次的事情很不好意思,我妈妈亲手做了一些吃的,鑫鑫不懂事,就当给你赔罪了。”
他的声音不算大,但是很动听,电风扇还在头顶呼啦啦转着,季婕却觉得脸庞上爬满了燥热。
季婕有些惊讶,微微张口:“班长,这……我不能收。”
张晨耀轻声道:“拿着吧,我们兄妹的一份心意。”
季婕拒绝不了,只好收下:“谢谢了。”
“是我该谢谢你呢。”
送完东西,好像也没什么要聊的了,张晨耀临走前指着季婕衣袖温声说:“昼夜温差大,小心感冒。”
出门的时候因为太热,季婕就把校服外套脱了放在书包里,只穿了一件短袖,季婕想等会儿就穿了,因为y市昼夜温差确实挺大的,没想到张晨耀这么细心入微。
季婕面色潮红,她微微低下头:“好……好的。”
另一边,孙圣把童夏送到校门口,悄悄在没有人的地方亲了童夏一下,才恋恋不舍地把自己怀里的零食塞进童夏怀里,哭丧着脸说:“媳妇儿,此去一别,不知何时才能再见,我我我一日不见你,就如隔三秋啊!”
童夏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冷漠到:“哦,那你就隔着吧。”
孙圣更加委屈了,看着童夏的一双眼眸都充满了水雾:“媳妇儿,你不爱我了……”他的音调又软又嗲,听得人直起鸡皮疙瘩。
童夏忍住恶心,拿过零食,顺道拍了拍他的脑袋:“猴子乖,妈妈先去学校了。”
孙圣一秒钟恢复正常,连忙朝着童夏背影喊到:“夏夏,少吃雪糕多喝温水,胃药就在书包第二层第三个口袋里,曲奇饼干没有草莓味的了所以我买了桃子味的,下次我一定补上,17号记得喝红糖水,不要剧烈运动,好好学习我会想你的!”
童夏听到孙圣大声喊出的话时不由自主停下了脚步,待他说完,又不由自主地转身,回头一看,孙圣的眼神注视着她,一张脸在阳光的照射下异常耀眼,她突然想奋不顾身地奔向专属于她的少年,心里那么想,也就那么做了,童夏紧紧搂住孙圣的脖子,零食掉地上也顾不了,瓮声瓮气道:“猴子,记得好好学习,我们约定好要上同一所大学的。”
孙圣眼神里多了一抹坚定:“遵命,老婆大人!”
捡起地上的零食,又交代了童夏注意身体等等,孙圣才恋恋不舍地把童夏放走。
孙圣这个人吧,从小调皮捣蛋,学习更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孙父一直严厉管教,奈何每次打孙圣时孙母都跟护犊子一样护着孙圣,孙父疼老婆,老婆含情脉脉看着他求情,他一把老骨头都酥了,怎么可能还下的了手打儿子,至此孙圣王牌在手,除非孙母不在家,要不让他把一家屋顶掀了也不是没有可能。
十多年前,孙父是想好好培养孙圣的,这样才好让他继承家业,但现在,他是想明白了,他儿子就是烂泥扶不上墙,哪次家长会老师不点名,哪次学校黄榜上没他名字?所以呢,他放弃了,反正孙家有钱,够他挥霍一辈子了,他那不争气的儿子,爱咋咋地吧!
但是现在孙父孙母发现了一件不得了的事情,往日里一放假就泡网吧的儿子,居然主动把自己关进书房学习?!
孙母把刚切好的水果端上桌,喂了一块苹果在孙父嘴里才道:“儿子这是怎么了,高一开学就不太正常,一下子买了那么多书,一放假就把自己关在房间学习,网吧也不去了?”
孙父:“……”这样才正常好不好?
不过嘛,老婆最大,老婆说的什么都对。
孙父习惯性地咽了咽口水道:“高中学习紧张,他也知道抓紧了,好事啊哈哈哈。”
“话说,老婆,你今天做的美甲真好看哈哈哈。”
“那是,我可花了一万五千块呢。”
“没事没事,老婆开心最重要。”
……
路息刚从火锅店出来不久,就发现自己被人盯上了,走到小巷转弯的时候,他的唇角浮现出一抹冰冷的笑意。
漫不经心地开口:“出来吧,跟着老子这么久,也不嫌累的慌。”
几个社会小青年从小巷拐弯处走出来,恶狠狠地盯着路息,一时之间竟然分不清楚到底是他们的面容丑恶还是满手的纹身丑恶,他们看见路息如同狼见了羊,满嘴污秽不堪:“小杂种,也不看看你大爷我们是谁就敢对我们动手,今天你大爷我就让你小子看看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路息邪恶地挑了挑眉:“就凭你们,也配?”
说着不等那几个社会小青年反应,就抬起长腿扫射出击,其中一个小青年被路息踢中腹部,疼得弯下了腰,那个满嘴脏话的小青年堪堪躲过,路息冷笑一声,一拳打在他的脸上,手腕狠狠抓住他的领子,对着他的脸给他几拳,直把他打趴下,后面的两个小青年趁路息不注意时左右夹击,路息回头躲过一个人的攻击,另一人的拳头却重重落在他下巴处,路息只感觉脸上一阵火辣辣的疼,他用舌尖顶了顶腮帮子,脸色霎变,仿佛笼罩了一层寒霜,冷冷盯着打他的那个社会小青年,反拧住他的手腕,后腰发力,一脚把他踹倒在地。接着又顺势狠狠给了身后那个社会小青年肩胛骨上一踢,反手拧住他的手,疼得他嗷嗷只叫。
一对四,很明显,路息不仅赢了,还赢得足够漂亮。
路息用大拇指擦了擦嘴角的血,一滴汗顺着他的眉毛流下来,渐渐没入他清晰可见的锁骨中,银色耳钉在黑暗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
他慢悠悠走向为首的那个社会小青年,阴森森地开口:“不要轻易惹老子,老子才是你爷。”
那个社会小青年早被吓得不敢说话了,只能不停点头。
路息嫌弃地看着地上躺着的几个社会小青年:“也不要惹那女孩,爷罩的,懂?”
地上躺着的社会小青年眼睛咕噜咕噜打转,嘴里直叫着懂懂懂,内心只期待着下次不要再遇见这个人才好,这哪是打架嘛,这分明是玩命啊!
路息回到家时,奶奶已经睡了,他躺在沙发上,一条长腿随随便便搭在桌子上,本想掏出一包烟,谁知却掏出来一个纸条一样的东西,仔细看了看,原来是那天季婕递给他的创可贴,轻轻撕开了包装纸,把创可贴贴上下巴处被那小青年指甲划伤的地方,又用手抚平,才又躺回沙发,屋里没开灯,月色透过窗户照到他脸上,他脸上的表情忽明忽灭,让人捉摸不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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