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这一觉两人都睡到日上三竿,外面冯姨来敲门,喊孟知葡说:“都要下午了,起来吃饭吧?”

    孟知葡迷迷糊糊应了一声,刚要起身,却又被拽了回去。

    拽她的邰鸣东也半睡半醒,眼睛都没睁开,将她裹到怀中,就要亲过来。

    孟知葡连忙张开手拍在他的脸上,把他给推开,却又小声地尖叫一声收回了手,因为他的唇居然在她的掌心啄了一口。

    外面冯姨问她:“怎么了?”

    她结结巴巴说:“做噩梦了……姨姨,我再睡一会儿,马上下去。”

    她前言不搭后语,冯姨摇了摇头转身走开。

    门外明明没有人了,孟知葡还是没敢放开捂在自己嘴上的手,整个人绷得像一张弓弦,靠在那里,发出细碎的、啜泣一样的声音。

    半晌,邰鸣东从被子里抬起头,看她浑身发软、双目失神地瘫在那里,忍不住笑了笑,问她说:“够了吗?”

    她许久才回过神来,往旁边一翻,将被子裹在身上,警惕地看着他:“够了。”

    “好。”他说,“你够了,轮到我了。”

    孟知葡没理解这个“轮到他了”是什么意思,就被他抓着手拉了过去,掌心下炽热至极,她整个人僵住,被他圈在怀中,他的唇贴着她的耳朵,叼着她耳垂那一片软肉,拿牙尖轻轻地磨着,含糊地催促她说:“动一动。”

    孟知葡从耳根一路酥到了心口,软在那里,要不是死死咬住牙关,就要发出一些不堪入耳的声音。

    闻言,她下意识问:“怎么动?”

    “随你。”

    他话音刚落,就感觉到她的手猛地一紧,邰鸣东闷哼一声,她趁机有些紧张地收回手:“都说我不会了……我不来了,咱们去吃饭吧?”

    可惜没跑掉,被他又拉了回来,两个人姿势调转,她被压在下面,男人沉甸甸的,压得她吐出一口气来,气若游丝说:“我要被你压死了。”

    他这才撑起手臂,居高临下看着她。

    窗帘不知道什么时候拉上了,只有一束光从缝隙里落下,落在他的眼睛上,明亮如同跃跃欲试的兽。

    孟知葡看他这样,就想起昨天晚上,他把自己当块面团一样翻来覆去,爽是爽到了,但也有些生不如死。

    他注意到她的视线,误会了她的意思,居然又要吻下来。

    孟知葡连忙推他说:“邰鸣东!咱俩不是说好了,井水不犯河水!”

    他闻言停下,懒洋洋笑了一声:“昨天晚上,是你非要拉着我,又哭又闹又亲又蹭。这水怎么说也是你先犯的,现在又来恶人先告状?”

    孟知葡惨叫一声:“别形容得那么具体!”

    他问:“有胆做没胆听?”

    “我是药效发作!什么也不记得了!”

    他哦了一声,撩起她肩上落着的一缕长发,似笑非笑说:“可据我所知,这种药的药效从正式发作到结束,最多也只有一个小时时间。”

    孟知葡其实也发现了,昨天开始她拉着邰鸣东是因为憋得难受,后面却是尝到了甜头没舍得喊停。

    这个她当然不能告诉邰鸣东,只好强词夺理说:“我天赋异禀。”

    “是吗?”他淡淡道,“所以你现在的意思是要过河拆桥,药效过了,就把我踢下床?”

    孟知葡呃了一声,干笑道:“也不能这样说吧。起码昨天晚上,咱们俩都爽到了不是吗?”

    他盯着她,若有所思,孟知葡连忙又说:“都是成年人了,船过水无痕,咱俩都不说出去,就当这事儿没发生。”

    他却问:“你昨晚觉得很爽?”

    “……”孟知葡含糊道,“差不多吧。”

    她巴不得赶快结束这个对话,可他又问:“满意吗?”

    孟知葡:“……”

    孟知葡说:“就那样吧,马马虎虎。”

    他低低地笑了一声,因为孟知葡还在他怀里,被这一声震得耳朵又开始发麻,正防备着他对自己动手动脚,他却说:“萄萄,咱们都是成年人了。成年人做这样的事情,很正常,对吗?”

    孟知葡不懂他葫芦里卖什么药,嗯了一声。

    他又说:“做生不如做熟,下次有需要,还找我,怎么样?”

    孟知葡一脸错愕,半晌,问他:“做生不如做熟这个词,是这样用的吗?”

    “心领神会就行。”

    他说着,放开她,从床上下去,孟知葡抬眼去看,又连忙把眼睛垂下。

    等他穿好了衣服,才敢重新抬起来。

    他已经走到门口,只穿了裤子,露出线条漂亮的上身。孟知葡偷偷去看他到底有几块腹肌,他忽然回头对她说:“收拾好就下来,徐医生在楼下等着。你不是昨天一直喊疼,让他给你开点药,免得肿了。”

    孟知葡说:“请你滚。”

    他带着得意的笑出去了。等他走了,孟知葡倒回床上,刚要哀嚎,却又从枕头下面拽出一条内裤——

    他的。

    孟知葡:“……”

    孟知葡半天才下楼,一个是有点难以面对邰鸣东,一个是确实有点疼。

    下楼梯时,她两条腿酸得要命,龇牙咧嘴,盘算着要在家里装个电梯,看到徐医生,还有点吃惊:“你怎么这么看着这么憔悴?”

    徐医生从昨晚等到现在,早就等得没脾气了,很沉重说:“没睡好。”

    孟知葡就开玩笑说:“那你还这么早就来了,得让邰鸣东给你涨工资啊。”

    说完,看徐医生一脸神情复杂,才反应过来现在都快下午了。

    连忙又解释说:“昨天回来太晚了,才睡到现在。”

    “我懂。”徐医生说,“那种药药效是挺强烈的。”

    孟知葡:“……”

    孟知葡这一天无语的次数比平常都要多,徐医生倒是习以为常,替她做了检查,宣布她一切正常,连饭都没留下吃,就跑了。

    旁边邰鸣东正在看报纸,看她一脸莫名其妙,忍不住笑起来。

    孟知葡瞪了他一眼:“你跟徐医生说什么乱七八糟的了?”

    “就让他给你开了点药。”他把报纸折起来,“上次我看你好像疼了几天,这次涂了药,应该会好点。”

    孟知葡一张老脸通红,也和徐医生一样,没吃饭就跑了。

    她出了门立刻给老杨打电话,老杨正不知道在哪逍遥,被她紧急喊过来还觉得莫名其妙:“怎么了?说得这么火急火燎的。”

    孟知葡问她:“你知道那个jack吗?”

    “知道啊。”老杨说,“不就是昨天那个,长得白白净净的。”

    孟知葡说:“他给我下药了。”

    “啊?”

    孟知葡又说:“被邰鸣东当场发现,把他给带走了。”

    “啊?!”老杨差点跳起来,“我靠,那小子胆子这么大?”

    那家酒吧是老杨和别人合伙开的,孟知葡还没说话,她就急了:“我先去问问。”

    她打了几个电话回来,和孟知葡臭骂jack说:“查明白了,那小子的身份证都是假造的,他根本没去过什么韩国。萄萄,这事儿算我对不住你,等你家老邰把他收拾好了,我一定再替你收拾一遍。”

    “什么收拾不收拾的,说得像是土匪。咱们文明社会,邰鸣东已经把他扭送公安局,让法律制裁他了。”

    老杨有点惊讶:“他这么奉公守法?”

    “不然呢,难道还能大刑伺候啊?”孟知葡看她一脸愧疚,示意她坐下,“我喊你来又不是为了兴师问罪,是有事儿需要你帮忙。”

    老杨连忙说:“有事儿您说话,萄萄,今天你就是我亲爷爷。我鞍前马后,保证把你伺候好了。”

    老杨是皇城根底下长大,嘴贫,孟知葡被她逗笑了,跟她说:“哪就那么夸张了。前段时间,我不是带人来办了个生日宴,那天的录像能给我看看吗?”

    “你看那个干嘛?”老杨有点意外,“这种小事儿,你打个电话不就完了,还让我专程跑一趟。”

    “刚刚还说鞍前马后,现在就后悔了?”孟知葡说,“原来女人的嘴,也是骗人的鬼。”

    两个人嘻嘻哈哈,老杨做事倒是干脆利落,不过十分钟,就喊人把那天的录像送了过来。

    又亲自操控电脑,问孟知葡说:“是从头看到尾,还是有什么想看的关键地方?”

    孟知葡说:“就看两点多的时候。”

    老杨闻言,将进度条拉到了两点。

    画面上,孟知葡明显喝高了,挂在乔又渊怀里,被他扶着往外走,走到门口时,她本来还歪歪扭扭,忽然直起身子,跟乔又渊说了什么,就头也不回地跑了。

    老杨问:“怎么跑了?你不会是尿急吧。”

    孟知葡想起乔又渊和她说的话,也不确定起来,只是说:“切过去看看。”

    镜头一转,就看到孟知葡在走廊上。

    她喝的太多,走不了直线,左脚绊右脚,啪叽一声就摔在地上。

    这一下她半天没爬起来,老杨看得哈哈大笑:“看你下次还喝那么多。”

    “别幸灾乐祸啊,谁还没个马失前蹄的时候。”孟知葡倒是老神在在,“再说,还不是你们灌我……”

    她话音未落,沉默下去,盯着屏幕半天没说话。

    老杨还等着她往下说,见状也扭过头去,就看到屏幕上,孟知葡被人从地上拉了起来。

    拉她的人只穿了一件白衬衣,搭了一条深灰色的西装裤,袖子卷高,露出手腕上的表,这块表她们两个都认识,大师手工制作,全球一共三块,起拍价就堪称天价,仍引的众人趋之若鹜,后面价高者得,被神秘人士给拍走了。

    没想到这个神秘人士就是邰鸣东!

    画面里,他腰细腿长,嘴里还叼着烟,似笑非笑地拽着孟知葡,不知道说了什么,抬手给了她一个脑袋崩。

    孟知葡疼得脸皱成个包子,他倒是笑了,隔着屏幕都能感觉到高兴,可下一刻,醉醺醺的孟知葡突然抱住他,不由分说就把他按在樯上亲了上去……

    电脑屏幕被“啪”地一声按上,老杨吓了一跳:“怎么不继续看了?”

    孟知葡黑着脸说:“看个屁。”

    “我觉得挺好看的啊。不是我说,萄萄,你劲儿还挺大的,我看邰二少被你按着,都没能挣开啊。”老杨说着,要去开电脑,“往下看看,说不准下面就是邰二少怒打登徒子呢?”

    孟知葡眼疾手快,直接把电脑给拽走了:“接下来的剧情是我酒醒了,各回各家,完全没有限制级内容。”

    她说得斩钉截铁,老杨半信半疑,忽然一拍脑门:“我想起来了!你说你和邰鸣东睡了,不会就是这一天吧?!”

    她猜得分毫不差,连带着孟知葡也回忆起来,那天她恬不知耻地挂在邰鸣东身上,又是强吻、又是乱摸,邰鸣东一个血气方刚的男人,哪经得住她这样的撩拨?

    两个人天雷勾地火,在车上就亲得难解难分,下了车一路拉扯,从大门一路跌跌撞撞,不知道撞坏了几个古董花瓶……

    孟知葡回忆不下去,因为自己现在还在腰酸背痛,昨天晚上还能说是因为被人陷害,喝了不该喝的药,可上一次分明就是她酒后乱性,对着邰鸣东大下其手。

    这么一想,她孟知葡成了个风流浪荡勾人上床的坏女人,邰鸣东却是清清白白的苦主?!

    孟知葡坐在那里,一时回不过神来。

    旁边老杨看她失魂落魄,问她:“这是怎么了?看你跟丢了魂似的,你又不是第一天想起来自己和邰鸣东睡了。”

    孟知葡问:“老杨,你说人能在一条阴沟翻船吗?”

    “虽然咱们高中政治课本上说,人不能两次踏入同一条河流,但一切皆有可能嘛……”老杨慢半拍,瞪大了眼,“我靠,萄萄,你不会又跟他睡了吧?!”

    孟知葡有气无力:“你小声点。”

    老杨情绪上来,又我靠了两声,问她说:“你不会是食髓知味,贪图他的肉丨体吧?”

    “不好说……”孟知葡痛苦道,“我只知道,两次都是我霸王硬上弓!我还跟他说井水不犯河水!老杨,你说我有什么脸面活下去啊!”

    老杨唏嘘道:“真没想到,你是既有贼心也有贼胆。那他是什么态度?”

    “今天他放了半天屁,我一句也没听懂。”

    “都说什么了?”

    孟知葡把两个人睡醒的对话略去少儿不宜的部分复述了一遍。

    老杨闻言,沉默半天,一拍大腿说:“这还不明白吗?邰二公子睡你睡得也很满意,纡尊降贵,决定和你成为长期合作伙伴了!”

    “长期合作伙伴是什么意思?”

    “就是长期的、固定的、可以一起在床上拼搏的伙伴啊。”老杨拿手肘戳戳她,十分艳羡道,“恭喜孟大小姐,将邰二少收入账中,风流史上又添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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