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荔月摇了摇头拒绝道:“带铃铛的就不要了, 会叮当响。”
“那也行,我就单给你做带珠子的那种。”小花笑着道。
这会儿小花已经想好要用什么颜色的线给月月编了呢,或者每个颜色都试一试, 反正要编好几条, 一条要用到三四种颜色,每个颜色都用上也没事。
因为手绳是打算送给月月的, 小花对此报了十一分的热情,吃完饭之后就回家去了, 一边背书一边编手绳,晚上上睡觉之前一条就已经编好了,第一条已经编了一半了。
而程荔月她晚上回家去跟哥哥打电话的时候,就把要去少年宫兼任一段时间的小老师的这件事跟哥哥提了一嘴,跟裴立戎这个哥哥, 程荔月向来是有什么说什么, 很少会隐瞒什么, 再者这也不是什么大事。
而裴立戎听到之后的第一反应是就是妹妹会不会累着, 他是知道妹妹每天练琴都是很努力的,这会儿又来了一项新工作,两项工作加在一起也很累的。
是以这会儿裴立戎对妹妹的身体状况很是担心,生怕妹妹把身体给累坏了,而这会儿他是还不知道妹妹自从国庆之后的一个多月里又给自己每天多加了两个小时的练琴时间的, 不然绝对是不会轻飘飘地把这件事放过去,只是嘴上劝劝了。
他不能回来省城这边, 但是叔叔婶婶和黄姨程叔他们可是都在的,有他们盯着,妹妹才能好好听话,多注意点自己的身体。只是他这会儿不知道, 连黄从云和程金华他们都给瞒着了。
毕竟每天程荔月练琴只在文工团那边练习,回到家里之后就是看书,她不主动说,夫妻俩哪里会知道闺女还主动给自己加任务,每天训练地那么辛苦呢!
而程荔月她对自己身体的承受能力也是有数的,之前每天给自己多加两个小时的练习时间也并没有到自己的极限,虽然累是比以前累了点,但是还可以忍受,每天从文工团回去之后也是休息的,也不是一直在训练,所以她觉得这并不是什么大问题,自己可以承受得住。
只不过这个时候,多来了一项工作,一周还要去少年宫那边两天呢,而这两天要是想按照之前计划的那样一天还要练个七八小时的琴就有些不可能了,要是真的要练的话,一天连轴转,她的身体也承受不住,到时候万一精神不济被爸妈发现了端倪,她是少不了一顿唠叨的。
是以想来想去,程荔月觉得干脆就在这两天给自己放个假吧,练琴的时间就看着空闲的时候来安排了,少练几个小时就少练几个小时。
而且她的身体素质本来就一般,要是透支身体练琴,最后把身体熬坏了,那就得不偿失了,是以程荔月还是有分寸的,这会儿听到了电话那头哥哥的叮嘱,连连点头,保证自己肯定是会劳逸结合,绝对不会把自己给累病了的。
裴立戎他听到妹妹的保证也没完全放下心,还特意打电话跟婶婶说了一声,让婶婶提醒黄姨要多注意下妹妹的身体,多补一补,他可不想妹妹因为练琴而累瘦了。
程荔月打完电话后就把这事撂一边去了,洗漱完就回到自己的房间看书去了,初一的课程比初一难了一点,再加上这会儿也没有哥哥在家里给她补习了,她自然也就要在课本上多花几分心思了。
所以每天下班回到家里之后,因为也没有带小提琴回来,在家里也不用练琴,她干脆就把晚上的这个时间全都用来看课本了,还有半年她就要初中毕业了,肯定得让成绩单好看一点,她还要考大学呢。
虽然是工农兵大学生推荐,楚老师他们肯定会把她安排地妥妥的,但是她追求的可不止是一个入学而已,她还要给老师留下一个好印象了,所以文化成绩怎么着都不能差了。这些程荔月心里早就盘算清楚,她对未来也有着自己的规划,每一步都踏踏实实地走,努力达到最好。
至于上课的笔记,金梅梅记得很认真,看着笔记再加上自学,有不会的地方就打电话给裴立戎这个哥哥,虽然没去上课,但是程荔月的学习进度也没有落下金梅梅他们多少。
也是巧了,明天就是周五,按照之前说的,每周三周五就要过去一趟,所以明天她就要去少年宫那边了。只不过这是头一回,程荔月在下班之前和严永康同志已经约定好了,周五这天他们还是到文工团那边汇合,然后再一起去少年宫那边,两个人一起搭伙也能有个商量的。
第一天去少年宫那边当老师,程荔月是肯定不能迟到了,她七点就要到文工团那边,然后再和严同志一起出发拐去少年宫。也正是因为这样,她早就就要早起了,六点就得起床,再加上这会儿入秋了,早上有寒气,呆在被窝里还真的是不想起来,程荔月起床离开自己温暖的被窝还是花了很大的决心的。
而黄从云和程金华他们早就习惯了早上六点就起来,只不过他们对于闺女还是心疼的,从来都不要求闺女早起,能多睡一会就尽量让闺女都多睡一会儿的,今天看着闺女睡眼惺忪地出来,一看就是还没有睡醒,他们一看闺女这模样心里就宠溺起来了,最后愣是把闺女牙杯的水接好,牙膏挤好,洗脸水也兑地温度正正好好的,才让闺女去洗漱,洗漱完之后吃的早餐都是递到了闺女手边的,就差喂闺女吃了。
程荔月起得太早脑子有些晕晕乎乎地,也就由着爸妈来了,乖乖地洗漱然后又乖乖地吃饭,等临走的时候连头发都是程金华这个爸爸给扎好的,夫妻两个把闺女送上了公共汽车,他们才上班。
对于照顾闺女,程金华和黄从云夫妻俩那是乐此不疲的,一点不嫌累,反而还高兴呢,要不是闺女这会儿长大了,不要他们过多的照顾,他们还巴不得一直像小时候那样手把手照顾着呢。只是可惜今天早上是特殊情况,闺女睡懵了,这才任由着他们来,不然在平日里,他们哪有这样像小时候一样事无巨细照顾的机会?闺女早就自己把这些小事情做完了,根本没有他们插手的机会。
而程荔月在出门的时候又洗了把脸,这会儿脑子才清醒了一点,只不过还是有些困,她坐上公共汽车的时候才六点一十分呢,比起平时早了四十分钟呢。
这会儿是早上,公共汽车上的人少一些,也不吵闹,程荔月趁着这个机会补了会觉,在公共汽车上的安全她还是不担心的,车里就那么几个人,还有售票员在盯着,也不会出什么事情,更何况她就带了一个挎包,也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
到了文工团门口的时候还不到七点呢,程荔月以为自己来得够早了,只不过她发现人家严同志来得比她还早,这会儿早就到了,身边还带着一个跟她年纪差不多的男孩子。
严永康跟程荔月介绍道:“这是我儿子,你叫他小严就成,他也被少年宫那边录取了,今天正好送他过去,他办的是走读。”
程荔月看着有些不敢相信,这真的是严同志的儿子?她之前听乐团里的其他同志闲聊过,严同志好像是才刚刚到三十岁吧,儿子就这么大啦?
严同志看着程荔月有些不敢相信的模样,笑着解释道:“我结婚结的早,十六岁就结婚了,所以儿子就大了点。”
解释的时候严同志也有些无奈,他天生娃娃脸,显年纪小,这会儿虽然已经三十岁了,但是走出去就还像一十出头的小年轻一样,再加上结婚又早,早早也有了儿子,这与儿子的差距就更小了,平时带着儿子出去,旁人见了都以往他们父子俩是兄弟,探亲的时候住个招待所人家还要查证件。
程荔月听完之后也笑了笑,没有继续探究人家家事的意思,跟严同志的儿子打了一下招呼道:“小严同志好。”
这个小严同志虽然早就听爸爸说了,也在报纸上见到过程荔月,但还是有些不敢相信程荔月居然跟他差不多的年纪就这么厉害了,爸爸在家里还说这位叫程荔月的小同志小提琴水平比他还高呢,很是夸赞。
而现在见到真人了,小严同志就有些信了,他觉得这位程荔月同志身上有一股很特殊的气场,一看就让他觉得很厉害,跟一般人不同,就像他爸爸说的,小提琴天才嘛,总是有些与众不同的。
除了程荔月和严永康这位前辈,乐团里还有一位吹大管的同志也要过去,这会儿约好了一起的,等到那位同志到了之后,一行人这才坐上了公共汽车,又启程去少年宫那边了。
之前熊团长便说了,今年少年宫这边教小提琴的还是薛老师,程荔月去年还是薛老师的学生呢,今年一下子就变成了“同事”了,不得不说这的确是有些奇妙了。
薛老师一看到程荔月来了,就笑着道:“你们团长早就和我说了你要来了,今儿个果然来了,以后你可不要再叫我薛老师了,现在我们俩可是平辈,你该叫我薛同志了。”薛老师打趣着。
程荔月跟薛老师很熟悉了,狡黠一笑,然后慢悠悠地喊了一句:“薛同志你好!”
“哈哈哈,程同志你好!”薛老师也是一个促狭的,这会儿张口就叫程荔月为“程同志”了。
“不过我还是叫惯了薛老师了,这个顺口一点,以后我可还是叫您‘薛老师’了。”程荔月笑吟吟地又来了一句,然后没给薛老师说话的时间,就又道:“我给您介绍一下吧,这两位也是我们乐团的同志……”
程荔月介绍完了之后,乐团里的两位同志也和薛老师打了个招呼,互相仔细介绍了一番,因为吹大管的那位同志不是跟他们教一个班,毕竟程荔月他们班上都是拉小提琴的,刚刚程荔月和严同志带着吹大管的同志来无非就是认认路,这会儿认完了路,吹大管的同志也去找自己要教的班级了。
薛老师道:“今天楚老师也会来这边呢,他毕竟还是文化局的副局,今天是过来视察我们这边的选拔录取情况的,他从我这知道你今天来,还给你带了上好材质的琴弦来,原本是打算等过两天给你的,但是想着今天正好遇见了,他就打算今天带过来给你了。”
程荔月有些惊喜,小提琴的琴弦对于小提琴来说还是很重要的,琴弦材质不一样,音色也会有差别,像是她这个水平的小提琴手,还是很容易地可以感受到音色的差别的。
而他们省城这边卖琴弦的地方并不多,程荔月很难去搜集自己想要音色音质的琴弦,她现在家里的琴弦有的是自己买的,有的是哥哥在京城那边买下给她寄过来的,虽然已经有好几种了,但是不同材质的琴弦她也又怎么会嫌多?她恨不得把每一种材质都搜集回来试一试音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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